「婆婆,還沒好嗎?」該隱對著星海婆婆說著。
星海婆婆則說:「這要花點時間,蒂雅的意志力很堅強,要對她下達讓阿獸甦醒的指令,並不是那麼容易。」
該隱在抓到蒂雅後,就把她帶到他們隱藏的地方,並讓蒂雅接受星海婆婆的催眠。
「該隱,你白費心機了,蒂雅是不會幫你們把阿獸叫醒,讓阿獸好好的在島上睡覺,不是很好嗎?幹嘛打擾我孫子睡覺,你忘了上次你惹怒牠,差點被牠打死的情形嗎?」在一旁被綁住的約爾帶著挖苦的語氣對該隱說著。
對於約爾的挖苦,該隱完全不生氣,反而說:「就是你孫子厲害,我才更需要他,不過是誰說阿獸待在島上?」
約爾聽到這,驚慌的說:「不在島上,那在哪?」
該隱走到約爾的身邊,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約爾聽到後,臉上大驚失色的說:「不行,牠不能在這個地方。」
『第七港口』一直是巴比司國的經貿重鎮之一,也是著名的觀光勝地,被譽為全球必去十大景點之一,故來往的觀光客駱繹不絕,即便該隱在一小時前宣布要開戰,亦絲毫不減來觀光的人潮。
「不是開戰嗎?為什麼不把員工撤離?」
身為經貿重鎮的『第七港口』,萊德的郵輪公司當然也開在其中,萊德現正在該公司裡責問這裡的負責人,為何不讓底下員工撤離。
該公司的負責人崔經理面露難色的說:「總裁,公司的出遊計畫已經訂好,若臨時取消,將要賠償顧客高額的賠償金,而且已經過一小時,戰事也沒發生。」
「所以就不撤離了嗎?」萊德生氣的說著。
崔經理忙陪笑道:「總裁,你別擔心,海巡署那邊也派了他們的海巡艦安駐在港口,確保我們的安全。」
「海巡艦在這裡?」萊德好奇的問著。
崔經理說:「對啊,一個小時前就在這了,一大群民眾正在那圍觀,畢竟這裡是商港,平日是很難見到海巡艦在這裡。」
「你在胡說什麼,那些海巡警明明被抓了…」萊德皺著眉說著,就他說到一半,突然猜到了什麼,馬上臉露驚慌的說:「崔經理,立刻疏散公司的員工,並聯絡警方,請他們疏散港口民眾,還有馬上幫我聯繫國防部,我要跟國防部長通話。」
崔經理聽完,臉色更難看的說:「總裁,這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我說立刻照我的話做。」萊德的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輪椅,並用嚴厲的語氣說著。
崔經理從沒見過萊德如此發怒過,嚇得他急忙說:「是是,我馬上就去辦。」說完,就轉身離開去處理萊德交代他的事。
萊德看著崔經理離開後,隨即把頭仰望,喃喃自語的說:「但願還來得及。」
「還沒聯絡到海巡署同仁嗎?」
小傑問著他的組員,自從武籐組長當上特搜部的組長後,他就推薦自己的下屬小傑擔任組長一職,現小傑帶著他的組員來到『第七港口』,他們接獲萊德公司的報案,懷疑港口停靠的海巡艦藏有危險物品,特來此查看。
「報告組長,海巡署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你從外頭看有看到船長艙內有人嗎?」
「報告組長沒有。」
「這就奇怪了?」
小傑腦中滿是疑問,並問著同仁說:「法院的搜索票申請到了嗎?」
「還沒下來,組長。」
「可惡,還要等多久,不管了你和阿胖跟我上去看看。」
「可是我們沒有法院的搜索票,恐怕…」
「怕什麼,有事你組長頂著。」
小傑不顧法院的搜索票還沒申請下來,就帶著他兩個同仁上了海巡艦,並開始查看艙裡的狀況,他們先進入船長艙內,只見空無一人,又去甲板四處查看,亦查無任何的人影,讓他們頓覺詭異。
「組長,這不會是幽靈船吧!」
「呸呸呸,少在那亂講。」
「組長,你聽船下好像有聲音。」叫做阿胖的組員對著小傑說著。
小傑仔細的聽著,說:「真的,好像是打呼聲,哪來的打呼聲大到連這裡都聽的到。走,我們去看看。」
小傑他們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隨著愈來愈大的打呼聲,他們知道離這聲音的主人也愈來愈近了。
「應該就在裡面了。」
小傑來到船底下,聽著機房門內巨大的打呼聲響,確認裡頭有人正在睡覺,於是他們打開了門,進去了裡面。
當小傑他們進去後,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只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跑從船底一直跑到甲板,再從甲板跑出了船外,直到回到港口,雙腳才停了下來。
「媽啊,那…那是什麼?」小傑氣喘呼呼的說著,並對著他兩位組員說:「…立…刻…疏散…民眾,不要…讓他們靠近這裡,並加派…同仁支援。」
「是…是的。」小傑的組員聽到後,也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著,並開始做起疏散民眾的行動。
「搞什麼,為什麼要我們離開?」
「我還想多看一點海巡艦。」
「是發生什麼事嗎?」
小傑他們的舉動,立刻引起港口的民眾不滿,但仍配合警方的勸導,慢慢地走離港口,而這一切的舉動,正被一台空拍機給清清楚楚地攝錄下來,並傳到一個遙遠山區廢棄的工廠內。
「媽的,這些多事的警察,壞我的好事。」該隱從手機上看著空拍機傳來的影像,生氣的罵著。
該隱走到星海婆婆婆面前,語氣略帶急促的說:「婆婆,怎麼樣了?」
「還要再花點時間,我才能催眠她。」星海婆婆滿身大汗的說著。
該隱說:「沒時間了,妳要怎樣才能催眠蒂雅,讓她接受妳的指令?」
「蒂雅需要先意志崩潰,我的指令才能傳進她腦中。」
「要意志崩潰啊,這我有辦法。」
該隱說完,就走到約爾面前,並從腰間抽出短劍,抵住約爾的胸口,說:「如果在她面前,殺死她的親人,她的意志應該會崩潰吧!」
該隱此舉,讓在場眾人都嚇一跳,亞伯急忙說:「該隱別衝動,你不能殺死博士,你忘了博士對我們的恩情嗎?」
「我當然沒忘,但我也沒忘記他也是害死我們父母的元兇之一。」該隱說著,並露出冷酷的表情,對約爾說:「博士,你說我說得對嗎?」
看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約爾並未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該隱。
被綁住的蒂雅看著該隱將要殺害約爾,急著哭了出來,說:「別傷害我爺爺,求求你。」
星海婆婆則停下她對蒂雅的催眠,對著該隱說:「該隱,放下你手上的劍,這跟我們當初說的不一樣,你說只要我催眠蒂雅,就不會要了他們祖孫的命。」
該隱轉過頭,對星海婆婆說:「但妳的催眠並沒有成功,所以我們倆的約定當然不能算數。」,接著又把頭轉向約爾,對他說:「博士,大家都要我不要殺死你,說真的,我也不想殺死你,這樣吧,你說服蒂雅,叫她讓阿獸甦醒,我就不殺你,如何?」
約爾搖搖頭,對著該隱說:「主阿,赦免該隱,他做的事他不知道。」
該隱聽著約爾在臨死前,竟是要上帝赦免他所要犯的罪,深受感動,想起昔日約爾照顧他的恩情,抵住約爾胸口的劍慢慢縮了回去。
眾人看著該隱縮回了劍,頓時鬆了一口氣。
該隱在縮回劍時,臉上也留下兩行淚水,並對著約爾說:「博士,像我這樣的人,不值得被上帝赦免。」說著,原縮回的劍又刺向約爾的胸口。
「啊!」眾人見狀大聲的尖叫著。
約爾的胸口頓時冒出鮮血,並染紅他白色的襯衫,但約爾卻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勢,反而將身子湊近到該隱身前,並將自己的頭靠向該隱的耳邊,對他說了一句話後,就閉目而逝了。
該隱殺死約爾的舉動驚嚇了在場的眾人,也徹底激怒了蒂雅。
蒂雅雙眸發出藍色的亮光,怒吼著:「該隱,我要殺死你。」
同時,蒂雅憤怒的情緒也傳送到在海巡艦裡頭的阿獸,讓牠整個甦醒過來。
「~吼~」
一個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海巡艦傳來,接著該艦產生劇烈晃動,突然「碰!」的一聲巨響,艦身破了一個大洞,一個龐然大物從該洞跳了出來,落在港口上。
該物約有2、3層樓高,有著猩猩的身體,但卻有著蝙蝠的頭和翅膀,頭上並長有羚羊的雙角,牠正是蒂雅的弟弟阿獸,蒂雅要離島時,曾跟阿獸囑咐要牠好好睡覺,如今因蒂雅的憤怒,讓同感一靈的阿獸也甦醒起來,並帶著憤怒的情緒來到港口。
「媽阿!」、「有怪物,快跑阿!」、「哎唷!好痛!別推我!」、「老婆,妳在哪?」
隨著阿獸的出現,讓原本慢慢走離的民眾頓時嚇得奔跑起來,並不時出現人潮推擠、家人走散的混亂情況。
「大家不要互相推擠,很危險的!」
小傑和他的同仁不斷呼籲民眾要注意安全,但現場一片混亂,任憑他們再三的呼喊,民眾仍一窩蜂要逃離港口。
「媽媽…嗚…媽媽…嗚…我要找媽媽…」
就在這時,一個4、5歲的小女孩在大聲哭喊著要找媽媽,而她所站的位置竟是在阿獸的面前,阿獸看著小女孩哭的模樣,心中的怒氣頓時削減不少,牠伸出牠的右手食指想要觸摸小女孩的頭,來安撫她的情緒。
但阿獸的此舉卻讓小傑他們嚇了一跳,以為對方正要攻擊這個小女孩,急忙拔槍對著阿獸射擊。
「砰!砰!砰!」
小傑和他組員發射的子彈打在阿獸的身上,讓阿獸感到些微的疼痛,這無疑再次挑起阿獸的怒氣,牠立刻拔起身旁的路燈朝著小傑他們丟去,小傑他們急忙閃開,在危難之中,眼明手快的小傑趁勢抱起了小女孩,並還給她媽媽後,繼續再跟著他的組員一起向阿獸射擊,而也因為小傑他們對阿獸施以攻擊,讓阿獸把注意力轉向他們,才讓民眾們更有充裕的時間遠離港口。
阿獸受到小傑他們的攻擊,馬上又拔起路燈丟向他們,路燈被牠當成武器,被牠接連拔起丟出,小傑他們頓時險象環生。
「阿胖,你怎麼樣了?」
「阿聰,阿胖怎麼了?」
「組長,他頭被燈柱敲到,昏了過去。」
「可惡,支援什麼時候才出現啊?」
「組長,軍方剛才回說他們的戰車,被逃離的民眾堵住,開不進來,但他們已派了兩台戰機過來,再5分鐘就會到達。」
小傑聽到,心想:「我們可能3分鐘就會傷亡殆盡。」,但仍鼓勵自己的組員,對他們說:「弟兄們,再支撐一下,軍方的戰機馬上就過來了。」
5分鐘後,小傑他們聽到戰機飛翔的聲音,小傑的組員阿聰,則對他說:「軍方,要我們立刻撤退,他們要發射飛彈攻擊這怪獸。」
小傑聽到,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軍方戰機的飛行員則在確認小傑他們確實離開後,一台戰機就對著面前這怪獸發射兩顆飛彈。
「~咻~」的一聲,飛彈準確命中目標,隨即發出「轟隆」的巨響,冒出劇烈的火球,而該台戰機飛行員則等待濃煙散去,來確認前方的怪獸是否已被殲滅。
「怎會這樣?」飛行員驚呼著,他發覺他發射的飛彈只把港口炸出了一個大洞,但要被消滅的怪獸卻不在其中。
「阿輝,注意你的上方。」
另一台戰機提醒他的隊友,發射飛彈的阿輝經他的隊友提醒,把頭望向上空,只把他嚇了一跳,他所攻擊的怪獸正張開牠黑色翅膀飛行在他的上方。
阿輝見此情形,立刻要再鎖定目標,發射飛彈,但在他上方的怪獸卻張開牠的大嘴,對著下方的他及另一台戰機的隊友發出大聲的吼叫。
「~吼~」
大聲的吼叫聲伴隨而來的是強大的風量及音量,頓時把兩台戰機吹向地面,而兩台戰機的飛行員也因被對方巨大的吼叫聲給震昏了,來不及逃脫,隨著戰機一起墜落,撞向地面發生爆炸,兩名飛行員頓時失去性命。
「幹著好,阿獸。」
該隱看著空拍機傳送到他手機上影像,滿意的說著,絲毫不把剛剛殺害約爾的事當成一回事。
亞伯和星海婆婆則替蒂雅鬆綁,蒂雅一被鬆綁,就立刻奔向約爾,並抱著他的屍身大聲的痛哭。
「抱歉,我不知道該隱竟然會這樣做。」亞伯帶著愧疚的心情對著蒂雅說著。
星海婆婆則對該隱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混蛋東西,你忘記約爾是怎麼待你的嗎?」
該隱對著星海婆婆的怒罵毫不在意,仍舊繼續看著他的手機,好像所有的事都不如看著阿獸的大肆破壞來的重要。
蒂雅邊哭著邊拔出插在約爾胸口的劍,並把頭轉向該隱,咬牙切齒的說:「你殺了我爺爺,我要為他報仇。」說著,就起身往該隱方向奔去,並揮起手上的劍往該隱的胸膛刺去。
「為什麼不刺進去?」
該隱問著面前的蒂雅,他看著蒂雅手上的劍正抵住自己的胸口,卻不刺進去,蒂雅用顫抖的聲音說:「聖經上說:『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
聽完蒂雅的話,該隱露出鄙視的表情,說:「哼,以善勝惡?你們這些基督徒的腦袋真的大有問題,明明有這麼好的報仇機會,卻不要,我是不會給仇敵有第二次的機會。」
「反正阿獸已經甦醒,妳已沒利用價值,妳那麼想見妳爺爺,我就讓你們提早見面。」該隱冷酷的說著,從他背後拿起他的月輪刀,往蒂雅的頭上劈了下去,蒂雅則閉上了雙眼,靜待該隱的刀落下。
就在蒂雅閉目等死時,她耳朵聽到「叮噹」的金屬撞碰聲,隨即又聽到該隱的聲音。
「亞伯,你在幹什麼?」
蒂雅聽到該隱對亞伯的怒喝聲,隨即睜開了雙眼,看到亞伯正用他的雙鈎替她擋住該隱砍向她的這一刀。
亞伯把頭轉向星海婆婆,對她說:「婆婆,快帶蒂雅走。」
星海婆婆隨即拉起蒂雅的手,轉身就跑,並回頭噴出黑色的墨汁以阻擋該隱的視線。
該隱怒不可遏地對亞伯說:「你和星海婆婆竟然背叛我。」
「我們沒有背叛你,只是不希望你繼續錯下去。」亞伯說著。
「我沒錯我沒錯,我為爸媽報仇有什麼錯。你忘了爸媽離開島上向他們求救被他們射殺的情景嗎?若不是博士和萊德他們做這個實驗,我們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所以博士是該死的,我不但要殺死博士,還要殺了萊德和毀了他的企業,還有這個國家的人,明明對我們見死不救,卻能過著富足憂慮的生活,這太不公平了,這些自私的人,我要他們一個個都不能好過。」
該隱因亞伯的話,激起他心中埋藏多年的仇恨,讓他歇斯底里般吼叫著,並再揮起刀往亞伯身上砍去。
「劈啪」的一聲,亞伯的一條手臂頓時飛了出去。
該隱看著亞伯的手被他砍飛出去,頓時愣住,隨即對亞伯罵道:「為什麼不擋住?」
亞伯用剩下來的一隻手堵住因斷手而冒出鮮血的傷口,並痛苦的說:「你是我兄弟,我不想跟你動手,原來在你心中有那麼多的恨,我這當兄弟的竟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內心的想法,包括是你,你帶著你的斷手走吧,從此你我各走各的路。」
亞伯聽了該隱的話,露出悲傷的眼神看著他的哥哥,隨即撿起地上的斷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該隱看著亞伯離去的背影,心中一股孤寂感油然而生,不自覺說道:「兄弟,別走我的路,這條路是條不歸路啊!」
「妳確定是這裡嗎?」騎士問著千面櫻,他依照千面櫻的指示,騎到一個偏遠的山區裡。
「沒錯,蒂雅的香味就停留在前方的工廠裡頭。」千面櫻將手指向前方的工廠,千面櫻的衣服不單是只有散發香味的功能,同時也具有搜尋香味功能,她藉由這功能去搜尋1公里內的蒂雅香味,終被她找到該隱他們隱藏的所在。
「好,那妳來帶路。」
「沒問題。」
千面櫻說著,就走在騎士前頭,突然她感到脖子微微一痛,接著四肢軟弱無力,就要向後倒下,騎士則扶住千面櫻,並將她抱起放在機車的座椅上。
騎士露出愧疚的表情,說:「對不起,櫻,這次的敵人太厲害了,我不能讓妳受傷,請原諒我這麼做。」
原來騎士趁著千面櫻走在前方時,他從上衣口袋掏出電玩仔向他射擊的麻醉針,並將該針刺向千面櫻的脖子上,但因這麻醉針已刺過騎士,藥性已減輕許多,以致千面櫻並未就此昏迷,但也因此失去行動能力。騎士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他跟該隱交過手,知道自己不是該隱的對手,即便加上千面櫻也勝算渺茫,但他還是決定要去救蒂雅,可是他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子犯險,若千面櫻因此受了傷,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即便他知道千面櫻會因自己的行為而感到生氣,他還是這樣做。
騎士看著千面櫻美麗的臉龐,鼓起了勇氣,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再讓妳打一頓,我走了,妳保重。」
說完,騎士繼續向著工廠前進,留下躺坐在機車座椅上的千面櫻,她看著騎士越行越遠的背影,焦急的哭了出來,她知道騎士剛剛的那一吻可能是跟她最後的道別,她心中頓時想著:「你這傻小子,可千萬不能死,我還有好多話還沒跟你說,你若能回來,我一定會跟你說其實我也…」
騎士來到工廠裡頭,卻未見到該隱他們,只見到約爾的屍體躺在地上,他雖跟約爾認識不久,但他身上帶有萊特的記憶,所以對約爾有特別的好感,如今看他曝屍荒野,心情異常的難受,忍不住掉下眼淚。
「博士,你安息吧!我會救回蒂雅的,你放心吧!」騎士對約爾的屍體說著。
騎士觸摸約爾的屍體,感受他的體溫尚在,知道該隱他們剛離開不久,於是他跟死去的約爾做出承諾後,就離開工廠去找蒂雅,他雖不如千面櫻般有敏銳的嗅覺,但他卻能憑著出色的聽覺和視覺,來察覺四周的風吹草動,即便天色已近傍晚,騎士還是可以把周遭環境看得一清二楚,就在他四處尋找時,他察覺左前方2公里處有2個人影在大樹旁,聽聲音好像是蒂雅和星海婆婆的對話聲,於是他帶著雀躍的心情往該處尋過去,而就在尋找他們的路程上,天空也開始下起雨來。
「婆婆,讓我去港口。」
「不行。」
「為什麼?」
「我不會讓該隱殺你,但也不會讓妳破害該隱的計畫。」
「我不去,阿獸會害死很多人,只有我能阻止阿獸繼續暴走。」
「我們就是要讓阿獸大肆破壞,這就是他們拋棄我們所應得的懲罰。」
「星海婆婆,原來妳跟該隱是一夥的,怪不得你會跟蒂雅他們出來。」
說話的人是騎士,他在找她們的路上,聽到蒂雅和星海婆婆的對話,才知道星海婆婆原來是該隱派來的間諜。
星海婆婆看到騎士,急忙噴出黑色墨汁,但在雨水下,她的墨汁頓時失去效用,沒多久就被雨水沖去,她只好張開雙手擋在騎士面前,對他說:「你要帶蒂雅走,先把我殺了。」
騎士聽星海婆婆這樣說,頓感頭痛,對著她說:「婆婆,妳別逼我,我不想傷害你。」
「你少假惺惺了,要動手就快點,反正我老婆子活那麼久,也夠本了,你殺了我,我就可以跟我兒女碰面了。」
就在星海婆婆跟騎士說話時,蒂雅忽然從她身後抱住她,並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拜託,婆婆。已經夠了,別再一直恨下去了,讓我走吧,不要讓更多無辜的人犧牲,像妳兒女一樣。」
星海婆婆聽了,大哭的說:「…嗚…嗚…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只有我們要經歷這些痛苦,老天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蒂雅聽著,也流下眼淚並伴隨著雨水流入星海婆婆身上,悲傷的說:「我剛失去爺爺,我知道妳的痛,確實這對我們很不公平,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上帝讓我們存活在世上,一定有祂的目的。」
星海婆婆雙手掩面,哭的說:「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是我活下來?為什麼是我?」
蒂雅沒再安慰著星海婆婆,只是陪著星海婆婆一起哭著。
星海婆婆哭了好久,終於停下她的淚水,說:「蒂雅,妳走吧,去阻止阿獸吧!」
「謝謝妳,婆婆。」蒂雅帶著感激的語氣說著,就放開星海婆婆,要跟著騎士一起下山。
「等一下。」
星海婆婆掏出一把鑰匙丟給騎士,說:「你們應該沒車吧,山腳下有一台紅色的重機,那是我的,你們騎它去吧!」
騎士接到鑰匙,高興的說:「謝了。」,就帶著蒂雅一起下山。
星海婆婆看他們離去後,隨即抬頭望天的說:「孩子,原諒媽媽不幫你們報仇了,但你們別覺孤單,媽媽馬上就來陪你們了。」
星海婆婆說完,就往著懸崖方向走去,並一步一步走向前…
「轟隆」、「砰!砰!砰!」、「轟隆」、「砰!砰!砰!」…
不停的砲彈聲、子彈聲響徹整個港口,從昨日的傍晚到今日清晨4點多軍方的戰機、坦克、士兵陸續來到港口,對著阿獸施以猛烈的攻擊,這讓阿獸受到不少的創傷,但也更激起牠的獸性,對著戰機、坦克及士兵不停地攻擊,讓原本平靜的港口,頓時成為修羅的戰場,四周到處都是戰機坦克的殘骸及士兵將領的屍體,即便天空下起了大雨,也洗不盡地上遺有的殘火及血跡。
就在民眾紛紛逃離港口時,該隱卻獨自一人來到港口,站在戰線不遠的地方,他要親眼目睹阿獸破壞的威力及人們驚恐的表情。
該隱看著這些,讓他整個血脈賁張起來,並帶著張狂的表情說:「阿獸,做的好,繼續幹下去,讓這些人感受到絕望和痛苦,這就是他們遺棄我們付出的代價。」
就在這時,該隱聽到有人在他背後呼喊他的名字。
「該隱,夠了,讓阿獸住手吧!」
該隱轉身,見一個坐著輪椅的老人,推著他的輪椅來到他面前,他馬上認出這老人的身份,這老人就是每天讓他朝思暮想,恨不得想要把他碎屍萬段的萊德。
萊德並未隨同其他人離開港口,他獨自一人留在此處,想盡些微薄之力來幫助正在作戰的士兵將領,但他完全無計可施,正當他不知怎麼辦時,他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也出現在此處,他一眼就認出該隱,於是出聲跟該隱乞求。
該隱看到自己的仇人,怒氣沖沖的說:「萊德,我還沒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我了。」
「該隱,我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與其他人無關,你叫阿獸停下來,我願意把我的性命交出來。」
「這可沒辦法,阿獸聽不懂我的話語,就算聽的懂,我也不會叫牠停下來。」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孩子,我要怎麼樣才能消解你的心頭之恨。」
「哼,殺了你,太便宜你,我要先毀掉你的企業,再殺了你心愛的人,最後才殺了你,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感覺。」
「痛不欲生?當我每天想到我對你們的傷害早就讓我痛不欲生。孩子,別讓仇恨佔據你的良心,收手吧!」
「你沒資格跟我講這些,當我決定復仇的那一天,我的良心早就沒了,不然我怎麼可以殺掉我最敬愛的約爾。」
「你把約爾殺了?」
「對,我殺了你的好友。」
萊德聽到自己的好友被殺,並未露出憤怒的表情,反而露出憐憫的眼神看著該隱,說:「殺了最敬愛的人,心很痛吧!」
「胡說,我的心才不會痛。」該隱嘴硬的說著,但不知為何他開始懼怕眼前這個老人,感覺這個老人好像能看清自己的內心,特別是他那雙眼神,總讓他想起約爾及約爾臨死前對他說的話,讓他的眼眶不禁泛紅起來。
「不行,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的軟弱。」
該隱的內心對自己這樣說著,他從背後拿出他的月輪刀,往萊德衝去,他已不顧讓萊德嚐盡痛苦,他現在就要殺掉萊德,來維持自己硬漢的形象。
「不准殺死萊德。」
一道聲音從遠方傳出,騎士正騎著車載著蒂雅往著港口騎去,他一看到該隱要殺萊德,急忙出聲喝止。
該隱看到騎士他們,隨即停下砍向萊德的那一刀,並說:「臭老頭,等一下再來對付你。」說完後,該隱脫下他的外袍,露出猩猩的身體,揮起他的月輪刀往騎士奔去。
騎士看到該隱向他奔近,對著身後的蒂雅說:「妳來騎車,我來擋住他。」說完,他拿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這次他手上的十字架則化成長槍(鍊條成為槍桿、十字架則成為槍頭),並從車上躍了起來,往該隱撲去。
該隱也同樣躍起,刀槍相交,「噹」的一聲,冒出劇烈火花,兩人頓時相鬥在一起,而滂沱的雨水這時也慢慢停了下來。
該隱和騎士各自施展自己的絕活,相互的攻擊,該隱揮起他的月輪刀一刀一刀向騎士砍去,他每刀都讓騎士感受到開天闢地的巨力,即便沒被砍到,刀風也會讓他的皮膚感到隱隱作痛,讓騎士根本不敢跟他正面硬拼,只能乘隙施以攻擊;而該隱也同樣對騎士的武器感到束手無策,騎士的武器不單只是長槍,有時他會將槍化成長斧,對他直砍橫削,有時則變成軟鞭對他施以突襲,招式變化多端,讓他防不勝防。
兩人各自展現自己的優勢,一時竟鬥的旗鼓相當,不分軒輊。
「小姐,妳不能進來。」
蒂雅不顧士兵將領的攔阻,騎著機車直奔到阿獸面前,並對著阿獸說:「阿獸,停下來,不要再打了。」
但這時的阿獸早已六親不認,牠見有一台機車衝到他面前,不加思索將手上的坦克丟向蒂雅,蒂雅見狀,趕緊跳車,「碰」的一聲,坦克與機車相撞,發生爆炸,蒂雅被散落的碎片給割傷皮膚,但蒂雅不顧眼前的疼痛,仍直奔到阿獸的面前,並對周遭的士兵將領大喊:「不要開槍。牠是我弟弟,讓我跟牠談談。」;而周遭的士兵將領也因為蒂雅突如其來的舉動,停止了開火。
「~吼~嗚~吼吼~嗚~」
蒂雅嘴裡發出野獸的叫聲,試著要跟阿獸溝通,但已負傷的阿獸此時已失去理性,根本聽不進蒂雅的話語,只是不停地嘶吼著,甚至就要揮拳往蒂雅的頭砸下去。
「不要~」
周遭的士兵將領看到蒂雅就要命喪在阿獸的拳頭下,無不大聲喊著,有些人則想要再度對阿獸開槍射擊,但也為時太晚,就在這時蒂雅突然唱起了他們聽不懂的歌來,而阿獸聽到蒂雅這柔美流暢的歌聲時,牠那巨大的拳頭頓時停了下來。
「你終於可以聽我說話了。」蒂雅以溫柔的語氣說著,並舉起雙手輕撫阿獸那巨大的手,開使用阿獸聽得懂的語言,哭著告知爺爺過世的消息。
「~嗚~嗚~嗚~」
阿獸聽到爺爺過世的消息,也豪豪大哭起來,讓原本危急緊迫的氛圍頓時化為烏有。
「搞什麼!」
該隱一邊跟騎士戰鬥,一邊注意阿獸那邊的戰況,當他看蒂雅衝到阿獸面前,頓感不妙,果如他所想,阿獸因蒂雅的安撫停止了攻擊,讓該隱不得不拋下眼前的戰鬥,轉過身去阿獸那邊,他要殺掉蒂雅,讓阿獸繼續發動攻擊。
「喔嗚!」
該隱吃痛的叫著,就在他轉身時,冷不防地左肩中了騎士的一槍,他隨即頭也不回,就向後踢出一腿,騎士見自己得手,一時心喜,沒預料該隱會有這一招,竟大意被他踢中腹部而飛了出去。
騎士雖被該隱踢飛,但他為阻止該隱殺害蒂雅,仍忍著疼痛將槍丟向該隱的背部,但因著傷勢的影響,扔槍的威力大為減弱,該隱轉過身,見槍勢緩慢,冷笑一聲,就要伸手將騎士的槍接住。
就在這時,黎明升起,一道曙光亮起且不偏不倚打在騎士的銀製十字架上,十字架因著光的照射,發出銀白的光芒,閃耀在該隱眼前。(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