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銀色的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佐藤蓮站在燈光下,神情無奈,雙手微微攤開,像是在尋求某種答案。
宮野紗月低下頭,指尖輕顫,像是在猶豫什麼。沉默許久,她終於低聲道:「因為對我來說,愛這件事,本來就是一種奢侈。」
佐藤蓮愣住了。
她的語氣輕得幾乎要隨風散去,卻沉重得讓人無法忽視。
紗月的成長環境從來不是溫暖的。她的母親在她年幼時便離家遠走,父親沉默寡言,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她而言,愛是遙遠而陌生的東西。她學會了保護自己,學會了不去期待任何人的陪伴,學會了將心門緊閉。
佐藤蓮的出現,像一道微弱的晨光,照進她長年冰封的世界。
可她卻不敢伸手觸碰。
---
佐藤蓮沒有逼迫紗月,他選擇了用行動一點一點地讓她放心。
冬天的時候,他會準備一杯剛好溫熱的紅茶,默默地放在她的桌上,然後不發一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紗月起初只是靜靜地看著,遲疑地伸手,掌心感受到微溫時,她的心彷彿也融化了一點。
有一次下雨,她沒有帶傘,習慣性地縮在公車站牌下,準備等雨勢變小後再走。結果,佐藤蓮的傘就這麼突兀地撐在她的頭頂上。「一起走吧。」他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
她沒有推開。
兩人並肩走著,傘有些小,雨水偶爾還是會飄到肩膀,但紗月沒有抱怨。這樣的陪伴,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
「妳覺得愛是奢侈的,但對我來說,愛妳才是最理所當然的事。」
佐藤蓮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她的掌心,那微弱的溫度讓紗月微微一顫。她猶豫地抬起頭,對上他溫柔而堅定的眼神,心底的某種防線似乎在崩潰。
「我知道妳害怕,也知道妳不相信有人會一直留在妳身邊。但紗月,我不是別人,我是佐藤蓮。」
夜風微涼,燈光靜靜映照著他們的身影。
紗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般,輕輕回握住他的手。
那一刻,佐藤蓮知道,她開始願意相信了。
而宮野紗月也終於明白,原來愛,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奢侈,而是她伸手就能觸碰到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