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過了午夜的雨下的激烈，老爺電扇哮喘著搖頭晃腦呼嘯，農曆四月的季節潮濕悶熱，

摟抱著棉被於感覺稍微的冷意，心中腦海油然而生的情境，

不知來由莫名其妙不可考的侵入，半睡半醒間被繳了械毫無攔阻抵抗的能力，

也或許曾在未知的潛意識荒土裡埋下種子，

模擬彩排過欲求不滿的填補以自慰不想承認的寂寞與空虛，那不是夢也非幻，

看似沒有情節的黑白平面廣告，卻能惑動鬆懈的堤防。

雨，早停了，疲憊不堪的我甚難以睜開眼睛，直想賴著到天明。

是夢是幻是睡是醒，人世沒有當下，全是虛妄一場空。

雖然得養足精神上班，但睡的入眠與否，卻是連自己也不能掌握，

如此的你我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看不破捨不得的。

放鬆軀體放開思緒契入虛空，也試著緩緩的停止呼吸，

是否可以就此魂魄脫離捨身而去，任知覺神遊於無邊無際。

薄弱的曙色透窗入床，五點左右光景，像酒醉般恍惚蹣跚起身下床洗臉，

喚回現實的意識。

黃蜂中颱在肆虐過菲律賓後雖已轉弱些仍步步進逼島國。

五六年前於溪南買了三件西裝褲，於今屁股破了一件，拉鍊壞了一件，

另一件褲腰也扣不上了。

女兒上了高中後就不再纏著上夜市，今夜不得不走一趟，

荒廢封閉的舊海水浴場前半公里長於海檬果樹下擺設食衣飲玩樂等等攤位。

買了三件價錢還是一樣，坐在一旁等著老闆修改褲腳長短。

幾乎都卸下口罩，大多是年輕的夫妻攜子抱女及學生族群。

套圈圈的一家子，年輕的爸爸一個接著一個拋高往架子上端的各式酒類套，

女兒是中程的往琳瑯滿目色彩繽紛的飲料瓶子丟，圈圈如稀疏的陣雨，

叮叮噹噹一個也沒套入頭細腰粗的獵物。

另一邊也是一家子在射氣球，那位小姑娘端起氣槍連發三十彈無虛發，

換老父上陣卻如投石入海，小姑娘再換邊示範，碰-------------

又是三十連發無一錯失，使我也不禁喝采叫好，她靦腆回視我一眼，

抱走兩隻大玩偶，老闆娘倒也神情自若。

2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