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埃及吃壽司,是在兩年前的齋戒月。那時我剛搬來開羅,還在適應截然不同的飲食型態,天天對著Med嚷嚷:「好想吃牛肉麵、好想吃壽司、好想喝手搖飲!」
可能眼見亞洲老婆快要起笑,Med某日訂了壽司開齋餐,拎著我去了我們在埃及的第一間壽司店。那頓飯的味噌湯不知為何非常辣,壽司也和我記憶中的味道不同,但那一刻,我的亞洲胃終於在異鄉找到了一點安頓感。沒想到,這間在開羅的壽司餐廳,最後竟成了我記憶中最具齋戒月氛圍的餐桌。隨著我逐漸習慣當地飲食,我們去的次數也慢慢減少。上一次踏進這家店,正巧也是上一年齋戒月前夕。它無可避免地,與我對埃及齋戒月的印象綁在了一起。今年齋戒月剛開始,我又想起了它。
第一年的壽司開齋餐
我們下午先點好餐,傍晚在開齋時間前抵達。服務生與廚房異常忙碌,努力在開齋前將餐點全數上桌,好讓自己也能在那一刻喝下第一口水、吃下第一口食物。
餐廳靠近一個小公園,周圍有幾間平常熱鬧的咖啡店與餐廳。但在開齋前的那一段時間,整個空間出奇地寧靜,彷彿所有人都在等待那聲喚拜。此時,只有公園播放的鳥叫聲還在啾啾作響。
時間一到,人們幾乎同時打開瓶裝水、插好吸管、啜飲第一口飲料。接著不發一語地猛吃眼前的食物。那種節制後的滿足感,靜靜地流動在每張餐桌上。
今年的壽司開齋餐
小孩不用齋戒,隔壁桌穿著綠色上衣的男孩,是全場最有活力的人。在餐廳來回奔跑,偶爾被媽媽叫回來咬一口麵包,再立刻繼續狂奔,時不時撞到桌椅,發出嘎嘎聲響。
開羅的聲音,慢慢回來了。
隔壁一桌年輕女孩突然頻頻尖叫——不是因為壽司太好吃,也不是有什麼蟲子,而是因為有貓經過。雖然埃及人普遍愛貓,但也有不少女生其實非常怕貓。每當有貓尾巴輕刷椅腳,尖叫聲便此起彼落。
另一桌女孩比較冷靜,但她們遇上了一隻非常執著的孕貓。那隻肚子圓滾滾的貓總趁她們不注意時,跳上桌子,把頭埋進碗裡一陣猛吃,被趕了又回來,一副「我就是要吃」的態度,頗為理直氣壯。
吃完壽司與炒麵、喝完料多濃郁的海鮮湯後,待服務生將桌面清空,我們各點了一杯咖啡。這家壽司店與一間咖啡店共用空間。第一次拜訪時,我對咖啡原本沒抱太大期待,沒想到它的水準出奇地高,是我目前在開羅喝過前幾名的好喝咖啡。
我從口袋掏出離家前順手帶的一顆巧克力,搭配咖啡一起享用。那一刻,齋戒月的夜晚多了些餘韻。飯後的人們仍坐在原位,似乎還沉浸在飽睏的餘韻中。天空偶爾傳來飛機的巨大轟鳴,然後一切又回歸寧靜,除了那錄音機播放的鳥叫聲。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天黑了,鳥這時早就睡了吧。」
晚上七點十五分,隔壁那間原本昏暗的肉桂捲咖啡廳終於亮起了燈,準備迎接飯後尋覓甜點的埃及人們。也許再過半小時,這片公園就會恢復熟悉的喧鬧。
飯後的Cortado與我自己加上去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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