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之死啊,創作瀕死。

創作之死啊,創作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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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老師說現在的作文已經不是創作了, 而是策略。是為了搆到虛無縹緲的未來,拿來墊腳的那塊混凝土。是為了打贏這場無時不刻都在競爭的比拼,要不斷沙盤推演的那盤棋。

我心想,天啊,這是創作之死啊!最初閃耀生輝的文字怎就成了單色的無趣泥土?要是當初再往後一步,我就會失去創作的血液,被效率至上的體制放血、做成宛若行屍走肉的標本。

還有多少?還有多少標本?被你們藏起來的、蒸發回宇宙的血液有多少?我抓著某個人質問。他不斷變換形象,日本兵、國民政府、教育體制、108課綱⋯⋯我雖看不到他確切的樣子,但他始終道貌岸然的姿態,我看了就火大。


之所以下定決心來這裡,是因為黃春明的《戰士,乾杯!》激起了我無法形容的惆悵與莫名的罪惡感。蘭嶼海岸上那條只掛了三小時的飛魚的大腦思考過後,原來,這就是「原罪」。(不知你屬於晒了多久的飛魚——?)

胸骨下埋藏的東西——如煙霧般四溢卻宛若鉛塊般沈重的黑色——再度擴散,它像是我體內一個自由奔放的朋友,我們交好,我卻怎麼都想不起它的樣貌。

然後它衝向假裝盛裝小米酒的果汁杯,提醒我,這堆巨大的、沈重的文字需搭配珂拉琪的歌服用。

我照做了,謝謝你,我的好朋友,我的koisang(魯凱族語 醫生),我回想起了一升不能拋棄的血液。即使這血液實際上也許並不屬於我。


媽媽曾經告訴我,在上臂靠手肘那裡有條自然的線形痕跡的話,就代表我們以前是平埔族人喔。(平時嚴格的媽媽此時此刻變成了在原住民茅屋講一整晚故事給我們聽的純樸印象——當然,這沒有實際發生過)那條線隱隱約約,悄悄的構成我身體的一部分,但在需要時——就像這個尋找自己血流上游的夜晚——就會浮上我意識的表層。(那條線也像豐年祭上,快樂的族人手拉手的羈絆)

我對這個「胎記」一直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卻也不願,甚至抗拒查證。我寧願這是真的,即使沒有一篇科學論文指出其真實性。我單純的希望它是真的——好讓我這現在澎湃撞擊心臟的、唱著不公的靈歌的血液,可以有個歸處。

我想學各種原住民的語言,然後到處去部落,跟那些原住民聊聊過去、聊聊現在、聊聊未來;聊聊打獵、聊聊教育、聊聊這片土地。(把夢想放在有人煙的地方並不是很自在,但我認為這是三小時飛魚的任性)


我來這裡,希望創作不死,希望血液永生不會被放乾、飛魚永遠不要被晒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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