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地下訓練室裡空氣濁悶，牆壁泛著冷光，地面早已磨損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Love伏在地上進行體能訓練，呼吸急促，汗水劃過下巴。教官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023你的體能退化很多，還想留下來就給我重新訓練。」他用警棍敲了敲地面，然後離去。
Love撐起身，雙手顫抖，滿是擦傷。她不是怕痛，只是還沒找到出去的路。
等教官走遠，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進入。
「姐姐妳真是太會惹事了。」Bonnie蹲在她身邊，語氣像是責備，卻伸手幫她擦去臉上的血痕。
「妳又冒險進來了？」Love低聲。
「不進來怎麼知道妳是不是還活著。」Bonnie白了她一眼。
Love淡笑：「我被抓進來後，唯一能開心的事情，就是妳還會這樣罵我。」
Bonnie沒有回話，只是盯著Love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低聲說：「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明天晚上，外面有物資車進來。我可以動手腳，但得從西邊廢棄走廊那出去。」
「那裡的監視器有盲區嗎？」
「Emi會幫忙處理。」
Love愣了一下：「那個通訊管理部門的Emi？」
Bonnie點頭，眼底一閃而過的光沒能完全隱藏住。
Love側頭，挑眉看她：「妳們…？」
「噓噓噓! 姐姐，這跟妳無關!」Bonnie一下就紅了耳朵跟臉頰，害羞的小聲揮拳抗議。
「怎麼會無關？我要跟妳一起逃，萬一她靠不住去跟組織舉發我們怎麼辦。」
Bonnie沉默了幾秒，然後抬頭望著頭頂那些閃爍不定的燈光。
「我們在我十四歲時一起被帶進來，Emi姐姐從前就跟我一起在街頭流浪的。那年冬天，她發高燒差點死掉，是我去偷了藥救了她…所以才被組織抓到，不過那天她親了我一下。沒有多說什麼，但我懂的。」
Love靜靜聽著，忽然低聲道：「那她現在怎麼辦，沒打算跟妳一起走嗎？」
「她想跟我走，但她更想救在這裡的更多人。」Bonnie低聲說，「所以我不會帶她一起。她留下來搞亂通訊設備跟監視器，只求讓我活著出去——這已經是她最大的保護方式了，她說一命還一命，那年我救了她，現在換她還我了。」
Love看著Bonnie發紅的眼眶，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用生命交換的愛情。
「我明白了。」她低聲說，「明晚，我們一起走。不論後來如何，我都會陪妳一起想辦法帶她也一起逃出來。」
Bonnie低頭，肩膀微微顫抖，卻只是點了點頭。
【深夜，通訊室】
Emi坐在一台台監視螢幕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手上那台筆電，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動。手指迅速輸入一道又一道指令。螢幕閃爍數次後，她們準備逃走那個地方的監視器已被換上事先準備好的影片。
她的手停了一下，目光掃向牆上貼著的一張小照片——是她與Bonnie曾在訓練營裡偷偷拍的。
「妳一定要活著離開……妳若走不出去，我這輩子都會留在這裡陪妳。」
她按下最後一個鍵。
【翌日傍晚】
一輛運輸補給物品的卡車停靠在西側大門，幾名成員上下裝卸貨物。警戒不似平常那樣嚴密。
Love和Bonnie穿著一身黑衣，藏身在貨櫃下方。
當最後一波守衛離開時，Emi的聲音在無線耳機中響起：
「三分鐘後監視器會切換到無人畫面，你們的時間到了。快走。」
Bonnie緊緊拉住Love的手，壓低聲音：「這裡出去後往西走，樹林裡藏了替換裝備與摩托車。」
Love點頭：「出去了以後，我們去哪？」
Bonnie回頭望了一眼那座冰冷的建築，然後說：
「去哪都好，只要不再被抓回這裡。」
【訓練營內部・深夜】
通訊室內，燈光昏黃。Emi坐在螢幕前，視線掃過一個又一個攝影鏡頭。她的手指正快速輸入一段加密數據，為的是掩蓋Bonnie與Love逃離的紀錄。
「這樣……應該能撐到他們離開安全範圍……」她低聲自語。
門忽然被推開，來人是訓練營的副指揮官——一位沉著冷冽的女子，代號410。
「妳在做什麼？」
Emi立刻將螢幕切回主控畫面，語調平穩：「通訊維護。監視器第七通道不穩，我剛重新校準完。」
410沒說話，走向她的身後，盯著屏幕。Emi的背緊繃如弓。
「最近資料庫有幾段失效影片。」410忽然開口，「我們懷疑有內鬼。」
Emi的指尖無聲地收緊成拳。
410轉身看她，嘴角微勾：「調查組會來協助你這幾天的交接工作。」
一瞬間，空氣凍結。Emi知道——這代表她的時間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