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列子》公案徹底終結》。
三十七、譚家健《列子》故事淵源考略
今本《列子》8篇143章,其中純議論性文字35章,占24%強;具有一定故事性者(包括二人談話)108章,占75%強,故事情節與先秦兩漢魏晉古籍相同者58章。對于這種現像,學界早已注意。馬敘倫①、楊伯峻②、錢鍾書③認為《列子》抄變其他書,岑仲勉④、嚴靈峰⑤、蕭登福⑥認為其他書引用《列子》。究竟孰先孰後,迄今不一。本文擬在前賢研究基礎上,將58則故事一一考察,通過比較異同而探測其淵源關係。〔朔雪寒駁:比較異同,學界根本缺乏方法論。為什麼?因為整個學界已經被疑古派搞到烏煙瘴氣!一大堆先秦諸子被莫名其妙、沒有常識的謬論搞成了偽書,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找出什麼規律?不過這一切愚昧荒誕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關於前後文本異同的所有特色已經在筆者個人著作《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XX目前有:文子、關尹子、亢倉子、子華子、鬼谷子)進行詳細比對與剖析!〕
《天瑞》篇(共4章)
一、「子列子適衛,食于道,從者見百歲髑髏,蹇蓬而指,顧謂弟子百豐曰……」又見《莊子.至樂》篇:「列子行食于道從,見百歲髑髏」,與《列子》前半段基本相同。嚴靈峰認為:「《列子》之文義,記事俱勝《莊子》,疑《莊子》文因得自傳聞而略,《列子》之文蓋出諸門人與私淑弟子而詳。此亦足證明,《莊子》之書後于《列子》矣。」以為,當是《列子》發揮《莊子》。《莊子》此文主要講某些植物化生為小蟲,小蟲又化生為小鳥,反映先秦時期人們對某些菌類和微生物、寄生蟲生成原因的猜想。《列子》在此基礎上,廣泛吸取《國語》、《墨子》、《山海經》、《呂氏春秋》、《大戴禮記》等秦漢古籍資料,加以補充。其論述不限于低級動物,已包括高等動物和人類。〔朔雪寒駁:《列子》在《呂氏春秋》、《大戴禮記》之前,是要怎麼吸取?這不就一開始就不當預設了嗎?結論都出來了,究竟還假裝考證個什麼東西?〕在作者看來,生物都在互相轉化之中。論題外延比《莊子》擴大了,足見其在《莊子》之後。許抗生指出,《天瑞》篇作者不明《至樂》篇『道從』乃道旁,而改為『從者』,使整段意思發生了變化,說明《天瑞》篇是抄襲而且抄錯了。⑦〔朔雪寒駁:疑古派普遍缺乏校對古籍與訓詁的經驗,因此對於自己無知的現象,總是能拿來攻擊原典!非常可悲!《列子》的這則故事雖然已經衍生出了錯字,但卻更合理,而《莊子》雖然保留了《列子》早期版本的部分文字而沒有發生錯誤,卻在改編的地方犯下了錯誤!以至於讓整個故事不自然了!關於兩篇文字的詳細比對說明剖析,參考〈塗→徒→從→從者〉一節!須知莊子不是列子時人,試問他怎麼知道列子去衛國的事蹟?但《列子》就是列子的作品,作者自己知道自己去哪裡完全沒有問題!遑論當時是跟哪位弟子說這些話,也是很清楚的,只是到了莊子之時,跟哪位後代已經不知名的弟子講話已經不重要了,因此把弟子名抽象化、虛化了!而這是後出文本常見的後出特徵之一:細節遺失!〕
二、「孔子游于太山,見榮啟期」章,又見《孔子家語,六本》,幾乎完全相同。(《家語》或疑為魏晉間偽托,近年河北定縣,安徽阜陽先後從漢墓中發現《家語》古本,可證其為先秦古籍)又見《說苑.雜言》,文字基本相同只是最後沒有「孔子曰」等三句。又見嵇康《高士傳》,大同而小異。〔朔雪寒駁:所以作者比對了什麼?什麼也沒比對,然後這一則最重要的姓名差異完全予以無視!但凡看到這一條這樣處理,以下的都不用抱什麼期待!連這麼重要的差異都能無視,作者能發現什麼?關於這一則的差異與體現出的信息,請參考〈榮啟期〉一節!〕
三、「子貢倦于學」章,《荀子.大略》有此故事:以師生問答方式說明,君子事君事親,服務于妻子、朋友,永遠不能有懈怠之心。《列子》取其開頭幾句和最後幾段,接下去讓孔子大加發揮:「賜,汝知之矣。人胥知生之樂,未知死之息也……。」全文旨在體現道家的生死觀。與《荀子》積極用世的思想恰恰相反。顯然,不可能是《荀子》摘取《列子》,而只能是《列子》改造《荀子》。〔朔雪寒駁:請問這種邏輯推斷是怎麼得出的?為什麼莫名其妙就來了一句「顯然,不可能是《荀子》摘取《列子》,而只能是《列子》改造《荀子》。」究竟哪裡顯然了?什麼叫做「接下去讓孔子大加發揮」?列子不是道家嗎?怎麼需要孔子來發揮?怎麼不說壺丘子林、關尹子甚至老聃來發揮?其實看到這裡就知道接下來的全都是這類的鬼扯蛋了!要用咬的,其實不用浪費這麼多篇幅!〕故事又見《孔子家語.困誓》,與《荀子》完全相同。〔朔雪寒駁:胡說八道!究竟作者的視力是不是有嚴重問題?還是睜眼說瞎話?隨便舉一段:〈孔子家語.困誓〉:「子貢問於孔子曰:賜倦於學,困於道矣。願息而事君,可乎?」、〈荀子.大略〉:「子貢問於孔子曰:賜倦於學矣,願息事君。」請問哪裡「完全相同」?這是公然撒謊還是真的看不出任何差異性?請問《荀子》的「困於道矣」在哪?詳細剖析參考〈孔子家語〉一節!〕
四、「舜間手曰:」章,全文又見《莊子.知北游》。只多兩個字。嚴靈峰說:「蓋此兩書并出于一源,亦難定其先後也。」愚以為,當是《列子》抄《莊子》。此章之前為「杞人憂天」,主張天地是積氣,與本章中「天地強陽氣也」呼應。此章之後是「國氏蓋盜」,認為人身是「天地之委形也」相同。可見《列子》是將《莊子》資料納入自己的體系之中,這是古代學者經常採用的集證手法。〔朔雪寒駁:古代學者經常採用?哪位古代學者?經常採用的例子在哪?隨便幾句就信口開河?試問哪裡「可見《列子》是將《莊子》資料納入自己的體系之中」,這已經是第四筆了,結果除了作者主觀胡謅,完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沒有任何文本比對,有的只是胡說八道!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黃帝》篇(共16章)
五、「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章,與《莊子.逍遙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大同而小異。嚴靈峰說:「全文《列子》敘事詳明,而《莊子》則甚簡略,疑《莊子》刪節《列子》之文為之。」愚以為,《列子》較《莊子》多62字。所謂「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見《山海經.海內北經》,所謂「不偎不愛」這種特殊詞語亦出《山海經.海內經》「偎人愛人」。可知是《列子》據後出之《山海經》資料補充訂正《莊子》并大加發揮。〔朔雪寒駁:嚴靈峰這種說法固然也難服人,但恰巧說對了!其實不僅是這篇這段,也不僅是莊子對列子如此操作,實際上這種後出者刪節原典的作法,俯拾即是!詳細數百上千案例可參考《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且譚家健說《山海經》後出,這也是疑古派的謬說!所謂「訂正《莊子》并大加發揮」更是主觀想像之詞!說到底一點效力都沒有!〕
六、「列子師老商氏,……乘風而歸」章,錢鍾書認為,乃撮合《莊子》中《達生》《大宗師》《寓言》等篇而成。「《列子》斯節命意遣詞,均出《莊子》,捉置一處,便見源流。《列子》之襲《莊》,世所熟知,然祗睹其明目張膽者,至脫胎換骨,假面化身處,則識破尚鮮也。」〔朔雪寒駁:錢鍾書的無知請參考〈錢鍾書〉一節。這種主觀說法,隨便要說上幾萬句都很容易!幼稚園小朋友隨便都能來上幾句!也不見得會比錢鍾書說的差!從這裡也不難再次看出錢鍾書頂著一些莫須有的名聲確實用自己的無知強力的影響了眾多一樣缺乏知識的學者關於列子真偽的看法!〕
七、「列子問關尹曰」章,與《莊子.達生》篇相同,只多五個字,改幾個字。嚴靈峰疑為傳抄之誤,當以《莊子》為正。愚以為,《達生》篇稱「子列子」,而莊周與列御寇無師承關係,不當稱「子」,猜想此章乃先秦《列子》佚文而保留于《莊子》,魏晉輯《列子》者略有刪改,故只稱「列子」,「以符合晚輩向前輩請教的身份。〔朔雪寒駁:疑古派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明過《列子》失傳了,但也從頭到尾都在扯《列子》失傳!究竟《列子》什麼時候失傳了?誰說的?這種沒有根據的胡說八道究竟還要流傳多久?都知道莊子不是列子時候的人了,請問莊子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列子》知道自己的事蹟是百分百正常的事情,請問莊子怎麼知道?這種大凡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知道的基本常識,疑古派從來不知道!請問莊子是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的?〕
八、「列御寇為伯昏無人射」章,與《莊子.田子方》完全相同。此章把列御寇寫成膽小鬼,極力醜化,當是莊周所編造的寓言,不可能是先秦《列子》原文,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不加改動,從《莊子》中輯入。〔朔雪寒駁:「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保存什麼資料?魏晉人連這個都要保存會去抄一些莫名其妙的先秦以後的東西來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請問這個魏晉人這麼自相矛盾的理由是什麼?更扯的是,魏晉人根據什麼來保存資料?根據《列子》?那《列子》何時失傳了?這不是沒常識的莫名其妙的可笑說法嗎?還是老話一句,請問莊子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真實描述列子就是醜化?這種想法也確實很膚淺!而且偽造《列子》的人為什麼要偽造《列子》然後醜化列子?理由在哪?如果要醜化列子,全書就醜化這一筆?總總疑古派的無知幻想全都站不住腳!〕
九、「周宣王之牧正有役人梁鴦者」章,其中一段說:「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決之之怒也。時其飢飽,達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類,而媚養己者,順也;故其殺者,逆也。」與《莊子.人間世》完全相同。嚴靈峰說:「兩文相較,《莊子》略而《列子》敘事詳,且大部分文字為《莊子》所無。《列子》所引乃梁鴦之言,而《莊子》約引之以為蘧伯玉之語。如謂《列》襲《莊子》,則《莊》書所無者,又何從而抄襲之?」愚以為,也可能是《列子》根據《莊子》之意,在前面加上故事情節,後面再補充議論,形成一篇洋洋大文。《莊子》所無,蓋原來即無也;《列子》所有,蓋後來所有也。抄襲者是可以增也可以減的。〔朔雪寒駁:上一則還在胡謅「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不加改動」,這一則馬上又換了臉孔,怎麼了?這「魏晉人」是精神分裂了還是怎樣?一下子要保存資料,一下子要改造!隨便疑古派怎麼說就對了?〕嚴氏又說:「《列子》全文一貫語意完整,而《莊子》文則支離雜亂,此更足為《莊子》抄襲《列子》之鐵證。」鄙意以為,《列子》文勝《莊子》更符合後出轉精規律。〔朔雪寒駁:「後出轉精」什麼時候成了規律了?能不能舉一些出來看看,看有沒有狗尾續貂來得多?實際上,根據《老子與先秦諸子下》剖析上百則案例可知,幾乎全是狗尾續貂之作,「後出轉精」百不出一!當然,嚴靈峰這種說法也是主觀看法,當然不能服人!也只能任疑古派繼續胡謅鬼扯下去!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顏回問乎仲尼曰,……操舟可學耶?」《莊子.達生》篇與之相同,而文字大為減省。《莊子》只講「忘水」,而未講「輕水」。《列子》增加了「噫!吾與若玩其文也久矣,而未達其實,而固且道與。能游者可教也,輕水也。」以下還有一大段話。嚴靈峰說:「《列子》書詳于《莊子》,且文義語氣皆連貫,自未可謂《列子》抄襲《莊子》。」其所謂「輕水」就是不要怕水,「忘水」是在水中自由自在,屬更高層次。《列子》所言比《莊子》更全面了,描寫也更細致了。若在其前,《莊子》不可能舍此重要觀點不取。〔朔雪寒駁:這就是這些疑古派缺乏古籍比對剖析實戰經驗的謬說!實際上,多數後出文本抄襲原典時都會進行刪減,為什麼?因為原典的很多細節在抄錄者之時已經不可知了、不重要了,抄錄者之所以抄這一段通常為了其中的某些焦點與重點,此外的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因此總體而言確實都是前者詳而後者略,這樣的案例成百上千,請參考《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系列考證!這裡又說列子「屬更高層次、更全面了,描寫也更細致了」,之前又是「後出轉精」,結果就是一堆主觀上不得不承認列子優於莊子的說法,只是其目的是用來把《列子》打成偽書!甚至可以說只有在有這個目的的前提下,疑古派或學界才會承認列子優於莊子!實際上將《莊子》中《列子》的部分完全刪除,就能發現,莊子大大失色了!如果再將《文子》、《亢倉子》的部分、與惠施的部分(兩人的對談算是兩人的共同創作)也刪除。《莊子》是真的沒剩什麼東西了!〕
十一、「孔子觀于呂梁,懸水三十仞……一見一丈夫游之」章。《莊子.達生》與之故事相同,只是中間少了孔子對呂梁丈人復述開頭一段話,嚴靈峰認為「《莊子》乃節略《列子》之文為之。」愚以為,也可能是魏晉人所增補,目的是使之更像先秦文。先秦諸子多有此類不憚重復轉述者。〔朔雪寒駁:一如錢鍾書,沒發現什麼就算了,一覺得發現了什麼,就是拿來打《列子》!先秦古文本來就不避重,甚至排比句中多所重複!不避重複本來就是先秦諸子的文本特色,疑古派全反過來說是偽造者為了模仿得更像而做的!那已經是預設了所謂的偽造者精通先秦諸子了!果真所謂的偽造者連這等細節都能注意到,很難理解這個偽造者為什麼會去抄、大抄先秦以後的文獻?這兩件事明顯自相矛盾!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二、「仲尼適楚……見佝僂者承蜩」章,與《莊子.達生》篇情節完全相同。《列子》在最後增加了:「丈人曰:汝逢衣徒也,亦何知問是乎?汝修所以,而後載言其上。」嚴靈峰說:「此亦《莊子》節錄《列子》之一證。許抗生說:「《莊子.達生》很可能是在抄襲《列子》時少抄了最後一句。」愚以為,未必《莊子》所刪,也可能《列子》所補。〔朔雪寒駁:這不就各說各話了?主真派這樣說,主偽派就反過來說!這種主觀說法,是要比人多嗎?豈不可笑!這又是第幾則《列子》比《莊子》詳細了呢?而且莊子本來就改造了不少列子以及其他前輩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所謂少抄、漏抄,而是一種主觀選擇的結果!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三、「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章,故事又見《呂氏春秋.精諭》。只是「漚鳥」作「蜻」,即蜻蜓。小蟲無知,故《列子》改為鳥。高等運動,有情有信,于文義更佳。楊伯峻說:「《三國志.魏志.高柔傳》注引孫盛曰:「機心內萌,則漚鳥不下。」則本有鷗鳥故事,而偽作《列子》者襲取之。孫盛與張湛時代極近,未必能見《列子》此書。」〔朔雪寒駁:楊伯峻的謬論請參考〈楊伯峻〉一節反駁!試問,所謂的偽造者既然連先秦的細節都要留意到,為什麼藏小的不藏大的,居然去抄所謂孫盛的東西?意義何在?再者,孫盛這一句,沒有《列子》的完整故事,請問要怎麼理解?「漚鳥不下」到底跟「機心內萌」有什麼關係?一個人「機心不萌」為什麼「漚鳥就下」了?典故在哪裡?為什麼下的是「漚鳥」而不是「鳳凰」?沒有《列子》就根本不可能正確理解這句話!結果從錢鍾書開始全部刻意把這個邏輯關係給掩蓋起來!明明是孫盛化用《列子》,接近符號化使用了《列子》的這個故事,疑古派全反過來說!這還需要考證嗎?再者,這個故事本身呂不韋就有引用,並且留下了錯誤的文本「蜻」!如果不是因為有《列子》的文本,試問誰能把呂不韋與孫盛的文字聯繫起來?而呂不韋的錯誤其實已經造成故事本身缺乏合理性了!此段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十四、「趙襄子狩于中山」章,又見張華《博物志》卷八,內容相同而文字稍簡略。二書時代相近,尚無法判斷誰抄誰。蕭登福說:「亦當是引自《列子》。」〔朔雪寒駁:張華都明引《列子》了,沒有「亦當是」這種說法!請問張華何時人?他怎麼知道春秋末年的「趙襄子狩于中山」的故事?自己瞎掰鬼扯還是怎樣?但張華早就說過《博物志》採集了很多古文獻的內容,結果疑古派全部予以無視!就好像那些搞文子公案的疑古派一樣,《淮南子》都說是採集它書而編成的,結果一到了疑古派手上,這類採集它書編成的書,如《呂氏春秋》、《淮南子》、《博物志》全成了原創!把作者自己交代來源的話全當成屁了!列子與趙襄子同時,趙襄子是列子時極為強勢的諸侯之一,《列子》中記載趙襄子的故事也不止一處!〈列子.黃帝〉:「趙襄子率徒十萬狩於中山」、〈列子.說符〉:「趙襄子使新稚穆子攻翟」,後者又見於《呂氏春秋》,而《呂氏春秋》的版本同樣出現了錯字!這導致幾個問題,一是假設是偽造者抄的,趙襄子的事蹟也不只這兩條,為什麼從分散的來源只取這兩條?二是偽造者怎麼知道《呂氏春秋》的版本有錯字?怎麼知道正確的文字怎麼寫?此段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十五、「有神巫自齊來」章,又見《莊子.應帝王》。《列子》記事詳,于義為長,《莊子》記事略而且文晦。馬敘倫說:「《黃帝》篇列九淵,《莊子.應帝王》唯舉其三,他無所用。偽作者從《爾雅》補足,并舉九淵,失其文旨。」梁啟超《古書真偽及其年代》也有同樣的意見。嚴靈峰說:「若謂上文乃張湛偽作,湛何不依《爾雅》之文為之?頗疑《莊子》原有脫文,而注云『淵有九名,此處三焉』,而附志之也。」愚以為,輯補《列子》者不盡依《爾雅》之文,正是為了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朔雪寒駁:「輯補《列子》者不盡依《爾雅》之文,正是為了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這種腦洞真的很大!請問為什麼「不盡依《爾雅》之文」就能「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誰會這麼認為?疑古派隨便張口就來!這究竟是在考證個什麼玩意?如果按照譚家健這種說法,請問一下為什麼《列子》抄《莊子》還能抄出更詳細的文本?為什麼那些就是純抄《列子》的古籍全依了《列子》,如果按照疑古派的說法,這變成了偽造《列子》者全依了那些古籍!請問怎麼這就不裝了?遇到無法解釋的就隨便編個理由!這種東西都有人信?簡直荒謬可笑!〕
十六、「子列子之齊,中道而反」章,與《莊子.列御寇》章完全相同。只是最後增加了三十字。嚴靈峰說:「與上文義不相屬,當系錯簡。疑《莊子》此文亦原于《列子》,稍加增損耳。」愚以為,正因為末段與上文義不相屬,所以才被後來輯《列子》者刪去。這樣解釋比錯簡更圓通。〔朔雪寒駁:「正因為末段與上文義不相屬,所以才被後來輯《列子》者刪去。」所以這是承認了偽造者是根據《列子》來偽造《列子》?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列子》失傳了嗎?沒有,明顯譚家健自己也不這麼認為,否則何來此言?如果《列子》沒有失傳,一本道家重要經典是隨便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偽造完就能取代的?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而且偽造者為什麼要根據《列子》來偽造《列子》?是吃飽太閒還是吃飽太撐?還是就跟一大堆疑古派一樣無腦!〕
十七、「楊朱南之沛……至梁而遇老子」章,《莊子.寓言》與之相同,只是「楊朱」作「陽子居」。嚴靈峰指出,陽子居即楊朱。《莊子》「作『陽子居』和『陽子』者,乃不通楊朱學說之莊周後學之所為。」「若謂《列》襲《莊子》,則《列子》書應作『陽子居』或『陽子』。今遍觀《列子》全書,俱作『楊朱』或『楊子』,無一處稱『陽子居』或『陽子』者。苟《列》先于《莊》,又何能致此哉?」愚以為,正因為後人發現『陽子居』即『楊朱』,所以在輯集《列子》時把名稱訂正過來,使之更符合先秦一般通用習慣。嚴氏咬定抄襲者必一字不改,那怎麼可能呢?〔朔雪寒駁:請問偽造者怎麼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一個魏晉南北朝甚至一個先秦以後的人到底憑什麼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如果今天不是兩個文本近乎全同,誰能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怎麼判定?是做夢了還是穿越了?至於「把名稱訂正過來,使之更符合先秦一般通用習慣。」這不可笑嗎?什麼叫做「把名稱訂正過來」?請問「陽子居」哪裡不正了?哪裡錯了?以至於需要訂正?什麼又叫做先秦一般通用習慣?把楊朱叫做楊朱比較通用還是把楊朱叫做楊子比較通用?多少人叫孔子叫孔丘的?多少人叫孟子叫孟軻的?到底哪一種比較通用?〈列子.黃帝〉:「楊朱過宋……楊子問其故……楊子曰……」、〈莊子.山木〉:「陽子之宋……陽子問其故……陽子曰:」、〈韓非子.說林上〉:「楊子過於宋東之逆旅……楊子問其故……楊子謂弟子曰:」怎麼不訂正了?哪裡訂正了?莫名其妙!疑古派不停的找荒誕不符事實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結果居然還真的就蒙混過關了!真的可笑!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八、「楊朱過宋,東之于逆旅」章,與《莊子.山木》、《韓非子.說林上》完全相同。《莊子》作「陽子之宋」,《韓非子》作「楊朱過于宋東之逆旅」。嚴靈峰說:「文以作『宋東』為長,而《韓非子》不引《莊子》而引《列子》。豈有晉人作偽之書而為先秦人所引用乎?」愚以為,正由于魏晉人發現《韓非子》文義長于《莊子》所以才改「陽子」為「楊朱」并增加了「宋東」二字。不過,魏晉人顯然也參照過《莊子》,故有的文字雖《韓非子》長于《莊子》而仍未改。如最後一句,《韓》作「焉往而不美」,《列》依《莊》仍作「安往而不愛哉」。蕭登福說:「此必為當時社會之傳聞,而各據之以成書。」〔朔雪寒駁:所以這個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魏晉人到底他的標準何在?一下子抄莊子、一下子抄韓非,一下子以莊子為優先,一下子又以韓非為優先?說穿了就是疑古派的幻想罷了!本來是莊子、韓非都抄列子,只是莊子進行了更大幅度的改造,而韓非則保留了更多原始的成分!這種對原典的不同取捨在歷代的古籍傳抄改造過程中是非常普遍的!結果疑古派一無所知!關於這種現象的龐大案例可參考《道德經論正》!結果現在疑古派全反過來說,還得編一大堆無腦無理荒誕可笑的理由來牽強解釋!至於蕭登福的說法也很可笑,什麼叫做當時社會之傳聞?要怎麼傳才能傳成這樣七八成相似?不就靠書籍嗎?還能靠哪本書?只有《列子》!請問《列子》在先秦時什麼時候失傳了?沒有失傳,還能扯《列子》抄莊子、抄韓非,簡直莫名其妙!要扯,先證明《列子》在先秦時已經失傳了,問題是如果《列子》在先秦時已經失傳了,那麼劉向、班固看到的是鬼書嗎?那些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是根據哪本《列子》來偽造《列子》的?到底疑古派的腦子在哪?為什麼能想出有人會拿《列子》來偽造《列子》這種無腦說法呢?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九、狙公賦芧故事,又見《莊子.齊物論》,僅39字。《列子》大加擴充,演繹至126字,成為生動的寓言。〔朔雪寒駁:這偽造者真是全能,也真忙!又要從《列子》抄一本偽造的《列子》,又要抄,又要擴大,又要復原,又要改錯字!真忙!〕嚴靈峰說:「此必引《列子》之文以為說」。錢鍾書說:「宋有狙公者一節。按本《莊子.齊物論》……而敘事較具首尾。《列》取《莊》文,皆條理之,此即一例。」〔朔雪寒駁:又引錢鍾書那種沒根沒據的純主觀看法,這樣引來引去,就形成了人海戰術!就能靠人多取勝?看看當前學界,還真是如此!簡直可悲到家!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二十、「紀渻子為周宣王養鬥雞」章,與《莊子.達生》完全相同,區別僅在《莊》作「為王」,「雞已乎」;《列》作「為周宣王」,「雞可鬥已乎」。嚴靈峰說:「是《列》書敘事詳而《莊》書略。此文又為先秦諸子之書所未見,豈可謂:詳者抄襲而略者為正乎?」愚以為,或許是《列子》抄《莊子》,豈可謂抄襲者不可以有所增刪改動乎?〔朔雪寒駁:所以譚家健都寫到第二十筆了,還在或許、還在瞎掰鬼扯!試問,所謂的偽造者怎麼知道是「周宣王」,或者說為什麼要改為「周宣王」?其他王不行嗎?可是就列子來說,他不過就是轉錄古代的故事罷了!而莊子則改造了很多列子的故事,因此其文本也出現了很多後出特徵!這裡的後出特徵就是「細節遺失」,因為對莊子來說紀渻子為誰養鬥雞已經不重要了,他轉錄這一段只是為了養鬥雞所陳述的那番哲理!因此把「周宣王」直接給省略了!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二十一、「惠盎見宋康王」章,又見《文子.道德》、《呂氏春秋.順說》、《淮南子.道應訓》。內容相同,《列子》文字更接近《淮南子》。《文子》一書,古人或疑其偽,近年漢墓中有《文子》古本出土,足證其為先秦古籍。〔朔雪寒駁:要說譚家健唯一可取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凡是挖出了古籍的,他就大方承認是先秦古籍,譬如上面的孔子家語、這裡的文子!不像有些疑古派還在死撐,還在無腦的瞎掰鬼扯蛋,甚至為了把《文子》徹底打死,不停玩《文子》與先秦諸子切割的伎倆!但很可笑的是,一個要偽造先秦諸子的人他不去抄先秦諸子卻去抄先秦以後的文獻,那腦子還好嗎?但這種腦子其實都只是疑古派自己腦子的折射罷了!但可悲的是,這種無腦的說法居然還是學界主流!簡直可悲到家!實際上,這一段的演變過程非常複雜,但完全符合從《文子》開始的眾多演變路徑!此段詳細剖析參考〈文子〉一節!〕
《周穆王》篇(11章)
二十二、周穆王駕八駿西游故事與《穆天子傳》基本相同,張湛《列子注》已說明:「事見《穆天子傳》」。姚際恒《古今偽書考》說:「此書(指今本《穆天子傳》)之不真,後世已多疑議,謂非汲冢之舊,則《列子.周穆王》之為晉人所雜纂,彰矣。」馬敘倫說:「穆傳出于晉太康中,列子又何緣得知?」岑仲勉說:「使晉人抄自穆傳,其《湯問》篇穆王北游終北,穆王西巡得工人偃師,及穆王大征西戎,西戌獻昆吾劍三節又未知鈔自何處?」偃師故事來源佛家說詳後。〔朔雪寒駁:以上各人謬論參考相關章節反駁!〕岑氏要求《列子》所有周穆王故事全都是來自《穆天子傳》才算抄襲。難道抄襲之外不可以再補充、發揮、編造麼?嚴靈峰承認,此章抄《穆天子傳》,但認為穆傳成書在魏安厘王二十五年(前252年)之前,而列子生存之時代「當在西元前339年之前,其書當成于戰國三家分晉之後,編撰《列子》書者之采集《穆天子傳》中文字,亦屬自然之事。」嚴氏此說自相矛盾,既認為穆傳成書于前252年前,那麼比它早八十多年的列子又何由得以采集呢?〔朔雪寒駁:很難想像整個學界像瘋魔一般,連《穆天子傳》本就在《列子》之前這點常識都沒有!還得等挖出《穆天子傳》,《列子》才能知,簡直荒唐可笑!以為《穆天子傳》是墓裡的死人寫的不成!〕嚴靈峰反駁晉人采穆傳以補《列子》之論證方法是,先肯定張湛所稱其祖父所錄《列子》八篇「必源自王氏家族」,後得自趙氏之六卷「必來自王弼無疑」。王弼死于249年,今本穆傳出土于281年,王弼何由知之?嚴氏此論太武斷。細檢張湛序,并未明言八篇來自王氏。但說明了亂後至江南,只餘三卷,後從劉正輿家得四卷,從王弼女婿趙家得六卷,把十三卷拼湊成八卷,其中必有增損,早已非原來面貌,又焉能排除吸收太康以後發現的穆傳?〔朔雪寒駁:所以從頭到尾只有馬達看明白了張湛序在寫什麼?這學界的普遍程度簡直可悲到家了!請問張湛序什麼時候說《列子》失傳了?張湛家的《列子》等於全天下的《列子》?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讀不懂文言文就不要來搞考證!這真的不是你們這種程度能勝任的!但讀不懂好歹也要有點常識吧?張湛父親自己丟了幾篇,但保留了目錄,去別人那邊又把自己丟的篇數再抄回來,這麼簡單的東西都看不懂,是要搞什麼考證!張湛父親以外的人手上都有《列子》,結果張湛偽造了一本,這些人全都啞了不成?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
《仲尼》篇(1章)
二十三、子夏問孔子:顏回、子貢、子路、子張之為人奚若章,又見《孔子家語.六本》及《說苑.雜言》,與二書幾乎完全相同。《淮南子.人間訓》則較《列子》簡略。又見《論衡.定賢》。〔朔雪寒駁:又是「與二書幾乎完全相同、則較《列子》簡略」這種模糊的說法,究竟哪裡簡略,簡略了什麼?都不用指出、探討一下?須知,劉安、劉向、王充都不是春秋末年人,他們怎麼知道這件事?再者,同樣都是春秋末年的《孔子家語》與《列子》在這個故事上有哪些差異?劉安、劉向、王充跟《列子》的版本有哪些差異?一件事情都沒說!把這種相關性列出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實際上,譚家健在這裡又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可以說反映了兩個時代的細節,也就是「子張」與孔子討論法律問題的人在西漢以後的轉錄中被人為的刪除了!而其原因就是因為儒家獨尊前後的氛圍認知喜好問題!疑古派在遇到單單《列子》與《淮南子》文字有重疊的情況時就說《列子》抄了《淮南子》,果真《列子》抄了《淮南子》且抄襲者的年代是在先秦以後如劉安、王充,那麼就該刪除子張!但《列子》中仍保存著子張,這其實已經顯現出了兩個時代氛圍對於「子張」接受度的差異!但疑古派一無所知!相關詳細剖析,請參考〈換詞改造.四子→三子〉一節!該節之中,三國孫權仍知孔子四友之中有子張!試問孫權如何得知?〕
《湯問》篇(7章)
二十四、共工頭觸不周山,又見《淮南子.天文訓》,一字不差。〔朔雪寒駁:前面一些完全相同的論述已經證明譚家健視力有嚴重問題,這一則「一字不差」更證如果不是刻意誤導,確實就是視力有嚴重問題!且須知劉安本來就開宗明義說《淮南子》收集了很多古書的論述,現在疑古派全都倒因為果不說,還把劉安自己說的話當成屁了!請問共工這個故事是劉安自創的?請問劉安之時,《列子》失傳了?誰說的?證據在哪?〈列子.湯問〉:「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辰星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淮南子.天文〉:「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其後、昔者」、「折天柱、天柱折」、「絕地維、地維絕」、「日月辰星就焉、故日月星辰移焉」、「故百川水潦歸焉、故水潦塵埃歸焉」,這叫做一字不差!睜眼說瞎話!不過,這也是疑古派基本水平!以下還有一大堆的什麼完全相同的論述,筆者也就不再一一指出其非事實!請參考相關文本比對章節即可知之!〕
二十五、夸父逐日,又見《山海經.海外北經》,僅個別文字稍有差易。〔朔雪寒駁:所以差異都不用拿出來講,《山海經》什麼時候的書不用證明一下?就直接咬死就行了?〕
《湯問》篇與《山海經》相同之處尚多,不一一列舉。
二十六、輒沐之國,炎人之國、儀集之國,均見《墨子.節葬》。《列子》轉引時有所刪削。岑仲勉說:「炎人即火教之古譯」,更足證其後出。〔朔雪寒駁:〈墨子.節葬下〉:「子墨子曰:……楚之南有炎人國者,其親戚死朽其肉而棄之,然後埋其骨,乃成為孝子。」墨子主要生活於春秋末年,請問現在是墨子發明了火教還是怎樣?岑仲勉的說法固然可笑,但譚家健的作法更是可笑至極!明明已經知道〈墨子.節葬下〉有這一段,同時《墨子》也沒被疑古派打成先秦後的偽書,請問如何「更足證其後出」?這不是睜眼說瞎話、胡說八道,是什麼?〕
二十七、兩小兒辯日,故事又見桓譚《新論》,作「余小時聞閭巷言,孔子東游」云云。但沒有講兩小兒所持論據。又見王充《論衡.談日》,稱「儒者或以旦暮日出入為近,日中為遠;或以日中為近,日出入為遠。」沒有提到孔子東游及兩小兒相辯。可見當時尚無其書,否則博學如桓譚,王充輩,不可能不知道。故事又見張華《博物志》卷八,文字完全相同。本末注云:「亦出《列子》」。馬敘倫說:「華所據為《新論》,疑『亦出《列子》』四字為讀者注語。不然華當據《列子》先見之書也。」岑仲勉說:「張華之意,或以明己非杜撰,未必表示采自《新論》,不然,華何不于節首先標《新論》兩字也。」鄙意以為,馬、岑爭議無意義,因為《新論》與《列子》及《博物志》內容文字差別甚大。楊伯峻說:「今本《博物志》非張華原書,然偽作《列子》者于西晉末年至東晉初,得以見張華原書,極可能剽竊《博物志》。」〔朔雪寒駁:譚家健要用楊伯峻的謬論,理應把楊伯峻的謬論看個仔細!楊伯峻說:「或為偽作《列子》者所本。今本《博物志》亦載此,且言「亦出《列子》」,則正如《四庫全書》《博物志》提要所云好事者剽剟《列子》諸書餖釘成帙者也。」楊伯峻的謬論請參考該節反駁!實際上,桓譚《新論》涉及《列子》的內容,目前發現已有三處。三處與《列子》的關係都不一樣,譬如:小兒辯日,桓譚只是告訴讀者他小時候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來源,並沒有告訴讀者他沒讀過《列子》或不知道這個故事出自《列子》!這第一條是個故事!第二條是桓譚化用、暗引《列子》中楊朱的話並作了改造,見於〈列子.楊朱〉:「楊朱曰:人肖天地之類,懷五常之性,有生之最靈者也。」、〈新論.正經〉:「人抱天地之體,懷純粹之精,有生之最靈者也。」這第二條暗引的是楊朱的論述!這裡只是節選,相關剖析比較請參考桓譚一節!第三條是濃縮式使用,同時以西漢時的詞彙對列子時的詞彙進行解釋,內容同樣都是出自楊朱,只是是楊朱講的故事其中的典故,〈列子.楊朱〉:「楊朱曰:……顧謂其妻曰:『負日之煊,人莫知者;以獻吾君,將有重賞。』」、宋.任廣〈書敘指南.樂工倡妓〉:「負暄曰偃曝。〔桓譚〕」《列子》與桓譚《新論》三處交集,三處的使用形式都不一樣!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疑古派所幻想出來的偽造抄襲者根本就不存在統一的行為模式,不僅僅是與桓譚《新論》如此,從譚家健隨口就來的主觀看法中更是不難看出這個所謂的偽造者一下子以莊子為主、一下子又以韓非為主,一下子要增加,一下子要改造、要擴充。請問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沒有統一的行為模式,怎麼確定所謂的偽造者是存在的?或者說怎麼確定偽造者只有一個?而實際上,用《列子》這本經典一直處於流傳的狀態就能完全解釋以上的現象!遑論,桓譚用偃曝來解釋死詞負暄,更已證明負暄並非西漢詞彙!試問這個詞彙出自何處?答案依然只有《列子》!〕
二十八、薛譚學謳故事,《淮南子.氾論訓》曾提到一句。《博物志》所載與《列子》大同。楊伯峻說:「實則古有此事,偽作《列子》者用之。」〔朔雪寒駁:「《淮南子.氾論訓》曾提到一句。」其實是劉安符號化使用這個典故,既然要符號化使用就必然有原型故事存在!否則沒有人能理解短短一句甚至一個名字本身的意義何在!試問原型故事在哪?答案依然只有《列子》!關於楊伯峻的謬說,甚至說譚家健所引所有疑古派的謬論,都請見相關章節反駁!但疑古派就喜歡這樣一路重複引用、不停的誰誰誰說,但請問證據在哪?沒有證據,誰說都一樣!但疑古派不懂,且覺得這招很好用!更可悲的是,這招真的很好用!看看當今學界把《列子》當成偽書的現況可以知之!〕
二十九、伯牙鼓琴、鐘子期善聽章。馬敘倫說:「汪中證鐘子期……為楚懷王、頃襄王時人,列子何緣得知?」岑仲勉說:「集《列》者苟與鐘子期同時,何獨不能記鐘子期事?」楊伯峻說:此故事又見《呂氏春秋.本味》,「則大同于《列子》。《列子》襲《本味》文也」。不過有所補充發揮。又見于《韓詩外傳》卷九、《說苑.尊賢》。〔朔雪寒駁:汪中的謬論請見〈馬敘倫〉一節反駁!其實就是把兩個都懂音樂的人強扯成一人,開了錢穆把兩個都會釣魚的人強扯成一人的笑話先河!這種無知的東西,疑古派可以一再的轉述,非常可笑,也非常可悲,更糟的是還非常有用!從譬喻的演化角度來看,列子講述兩人的故事是分開的,猶如列子講述「蒲且子、詹何」一開始也不是並列的,而是「詹何」講述了「蒲且子」的故事,啟發了後代的文人將兩人的事蹟改編成排比句,而其源頭都是《列子》,是《列子》將相關故事擺在鄰近的地方陳述,才有了後代文人的創作!〈淮南子.覽冥〉:「故蒲且子之連鳥於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此皆得清淨之道,太浩之和也。」即為其例,詳參〈六馬仰秣〉一節分析。諸如此類的案例還有「林類、榮啟期」,皆出〈列子.天瑞〉,劉安符號化使用為〈淮南子.齊俗〉:「智伯有三晉而欲不澹,林類、榮啟期,衣若縣衰而意不慊。」。〕
三十、周穆王西巡,巧工偃師獻所造倡者章。錢鍾書指出,其事與《生經》卷三《佛說國王五人經》第二巧者作機關木人節相同,佛經以傀儡子或機關木人為熟喻,又見《雜譬喻經》卷八、《大般涅盤經.如來性品》第四之二、《華嚴經.菩薩問明品》第十、《楞嚴經》卷六等書。季羨林曾考論《列子》此故事源于佛經。⑧(按:此一論斷已成定讞,主張《列子》作于先秦的人如蕭登福,許抗生等均表示接受。)〔朔雪寒駁:這正是學界可悲的地方。而且明明是季羨林從日本學者那裡拿來的說法,變成了錢鍾書指出。更可悲的是季羨林明說原典並沒有這個故事,結果反方正方居然都能一起睜眼說瞎話、達成共識!無怪乎《列子》至今仍被打成偽書!程度都這麼差,怎麼可能解決這個公案呢!〕
《力命》篇(4章)
三十一、管夷吾、鮑叔牙相友故事,又見《國語.齊語》及《史記.管仲晏嬰列傳》。《列子》文中管仲贊鮑叔一段幾乎全文照抄《史記》,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召忽非能死,不得不死;鮑叔非能舉賢,不得不舉;小白非能用賢,不得不用。」岑仲勉說:時人「認《列子》襲《史記》。然司馬遷作史,不能無所本,吾人豈不能下一轉語,曰《史記》采自《列子》乎?」鄙意以為,從全文看《列子》摘引他書以明己意,甚為明顯。說《史記》抄《列子》頗牽強。〔朔雪寒駁:譚家健這種說法簡直缺乏常識了!岑仲勉的說法有什麼問題?司馬遷能無所本?有所本請問本之於什麼?請問司馬遷之時《列子》失傳了嗎?請問司馬遷是春秋時人嗎?否則怎麼知道春秋時的事情!雖然列子也不與管仲同時,但列子能從其他古籍知道管仲的故事,試問司馬遷能參考什麼?有一說一,只有《列子》!但疑古派隨便就來一句「頗牽強」,就把一個非常合理甚至必然的事情給抹殺了!但究竟司馬遷有所本是哪裡牽強了?如果司馬遷無所本,那就是司馬遷編的?請問證據何在?當然,最重要的是《列子》到底什麼時候失傳了?誰說的?證據在哪?〕
三十二、「管夷有病,小白問之」,故事又見《莊子.徐無鬼》,基本相同。《列子》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然則管夷吾非薄鮑叔也,不得不薄;非厚隰朋也,不得不厚。厚之于始,或薄之于終;薄之于終,或厚之于始。厚薄之去來,非由我也。」故事又見《管子.戒》篇、《呂氏春秋.貴公》,都比《列子》稍詳,文句不盡相同。〔朔雪寒駁:又說《列子》「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又說「《管子.戒》篇、《呂氏春秋.貴公》,都比《列子》稍詳」,所以所謂偽造者的行為模式在哪?一下子刪,一下子增?怎麼取捨?標準何在?其實這種羅列根本毫無意義,因為完全沒有對文字進行細部的比對,不知道差異,也不知道差異形成的成因!很多差異是後代抄錄者有意識的改動,最常見的就是改詞,用當時流行的詞改掉原典的詞!但這裡既然什麼差異都沒說,只是在那邊講增加評論、稍詳,毫無任何意義可言!因為沒有讀者可以從中看出誰具有任何所謂的後出跡象!〕
三十三、「齊景公游于牛山」章,又見《晏子春秋.內篇諫上》,文字與《列子》絕大部分相同。又見《韓詩外傳》卷十,文字稍簡略。陪侍而泣者,《列子》作「史孔、梁丘據」,《晏子春秋》作「艾孔、梁丘據」,「艾」、「史」形近而訛;《韓詩外傳》作「國子、高子」,蓋傳聞而有異。〔朔雪寒駁:論時間,《晏子春秋》成書時間與《列子》極為相近,而兩書都詳細列出參與者實際姓名,這等細節一到了西漢的《韓詩外傳》就變成了「國子、高子」了!實際上,〈韓詩外傳.卷十〉已經對這個故事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造!而就故事本身而論,《晏子春秋》是首先記錄者,因為這就是晏子自己的故事!而《列子》則是短期內的轉錄者,因此很多細節不會消失,因為很多信息對相近時代的人而言都還有意義!不過這些,疑古派自然都是一無所知的!此段詳細剖析參考〈晏子春秋〉一節!〕
三十四、「魏人有東門吳者」章,楊伯峻說:「《戰國策.秦策》應侯答秦昭王亦用此事,偽作《列子》者蓋本之。」二文內容完全相同,差別只有兩個字。東晉苻朗《苻子》亦有類似故事,或許是模仿《列子》。〔朔雪寒駁:疑古派對於歷史年代的無知與無感是出了名的!這一點錢穆的疑古謬論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了!〈晉書.苻堅下.苻朗〉:「後晉遣淮陰太守高素伐青州,朗遣使詣謝玄於彭城求降,玄表朗許之,詔加員外散騎侍郎。」、〈晉書.列傳.謝尚〉:「既而安奏苻堅喪敗,宜乘其釁會,以玄為前鋒都督,率冠軍將軍桓石虔徑造渦潁,經略舊都。玄復率眾次于彭城,遣參軍劉襲攻堅兗州刺史張崇於鄄城,走之,使劉牢之守鄄城。兗州既平,玄患水道險澀,糧運艱難,用督護聞人奭謀,堰呂梁水,樹柵,立七埭為派,擁二岸之流,以利運漕,自此公私利便。又進伐青州,故謂之青州派。遣淮陵太守高素以三千人向廣固,降堅青州刺史苻朗。」則苻朗在淝水之戰之後投降東晉,淝水之戰發生於太元八年(383年)結束後已在隔年。苻朗的著作《苻子》必然完成於死前,苻朗是在投降後數年而死。而《苻子》可以是其生前任意可能時刻完成,試問這時候《列子》失傳了嗎?或者按照譚家健等疑古派的說法,魏晉人、張湛偽造出來了嗎?或者問,這時候張湛死了嗎?當然《列子》未曾失傳,苻朗自然可以參考;但若要扯苻朗參考的是偽造的《列子》,請先搞清楚《列子》何時被偽造出來再說!至於「苻朗《苻子》亦有類似故事」未知所指!「魏人有東門吳者」參考〈換詞改造.魏人有東門吳→梁人有東門吳〉一節詳細剖析!〕
《楊朱》篇(1章)
三十五、「楊朱見梁王」章,故事又見《說苑.政理》,除個別文字外,幾乎完全相同。
關于《楊朱》篇,錢鍾書有許多精采的評論,如說:「《列子》托于楊朱,牽合『為我』、「不拔一毛利天下」之說,詞愈肆而意加厲,且泛作橫流,遁入傍門。保生全身進而娛生恣體,因身去名進而以名利身。莊之引而未發、動而尚機者,列遂擴充至盡,酣放無余。老莊有列,殆類荀卿之有李斯。」可供理解莊列先後參考。〔朔雪寒駁:錢鍾書的主觀謬論,參考錢鍾書一節反駁!〕
《說符》(23章)
三十六、「列子學射」章,又見《呂氏春秋.審己》,內容基本相同,只是最後一段《列子》壓縮了十幾個字。〔朔雪寒駁:所以現在列子又壓縮了啊!一下子擴充、一下子壓縮,這個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到底想要幹嘛?他的一致的行為模式何在?所謂壓縮實為後來者呂不韋的擴充!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三十七、「宋人有為其君以玉為楮葉者」章,又見《韓非子.喻老》,故事基本相同,唯「玉」作「象」。兩文都有「列子聞之曰」云云,只是《列子》最後多了一句:「故聖人恃道化不恃智巧。」許抗生認為,可能是韓非摘自先秦《列子》。又見《淮南子.泰族訓》。《論衡.自然》篇稍約略其辭,「玉」作「木」。〔朔雪寒駁:這一章嚴靈峰的反駁基本上已經指出後期改造者改造失誤的問題,因為只有「玉」才可能呈現出「楮葉」的細節,尤其其中的綠色!而所有改造者越改越糟,象牙只有白色、木頭更搞不出綠色,這些都是後期改造者遠離原始語境,只想改造而不顧實際是否可能的案例!後出改造者每況愈下的案例,《老子與先秦諸子下》收錄有上百條案例!而嚴靈峰這個發現,譚家健這裡選擇不說了!而許抗生說「可能是韓非摘自先秦《列子》」,試問先秦以後《列子》何時失傳?〕
三十八、「子列子窮,貌有飢色」章,又見《莊子.讓王》篇,只多一個字。又見《呂氏春秋.觀世》和《新序.節士》亦完全相同,最後都有一段評論。嚴靈峰認為《呂覽》「集著此篇的作者中亦可能有列子後學在內。」「劉向除了抄襲《呂氏春秋》外,又改以儒家的觀點來作評論,又豈《列子》之本意哉!」愚以為,魏晉輯《列子》者乃取自《莊子》。正因為《呂覽》《說苑》的評論不合道家思想,所以輯《列子》者才棄而不取。〔朔雪寒駁:從頭看到尾,越能發現譚家健是在模仿錢鍾書,只要有機會,都得找個理由來打《列子》!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三十九、「晉文公出會」章,基本情節又見《說苑.權謀》篇而稍加增飾。蕭登福說:「劉向既校理過《列子》,且為《列子》做序,則《說苑》《新序》之同于《列子》者,當是劉向采其說以成書,而不可能是《列子》抄劉向書。」⑨(按,劉向序是真是偽歷來有爭議。)〔朔雪寒駁:所以所謂的爭議是誰製造的?疑古派!證據在哪?因為劉向說錯了鄭國君主的年代?而且就算我們退一百萬步來說,就讓今本劉向序是假吧!請問這能否認劉向、班固著錄《列子》這兩件事?不能!但譚家健等疑古派就是想用劉向序的假來說劉向沒校理過《列子》,但就算這樣吧!班固記載《列子》還是一個事實擺在那裡!就算讓疑古派否定劉向序的真,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而只要這個事實存在,試問《列子》何時失傳?其次,劉向《說苑》、《新序》一堆與「列子」直接相關的故事,從何而來?劉向不是列子時人,請問他怎麼知道列子的故事?那些只有《說苑》、《新序》單獨與《列子》交集的故事,始終只有一個來源,那就是《列子》!〕
四十,孔子自衛返魯,見厲水丈人章,與《黃帝》篇情節重複,均見《莊子.達生》,但總結的經驗不同。《黃帝》篇及《達生》篇都說是:「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與齋具入,與汩俱出,從水之道而不用私焉。」《說符》篇則說是:「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從以忠信。忠信錯吾軀于波流,而吾不敢用私。」後者似乎摻雜了儒家至誠則神的思想。又見《孔子家語.觀思》、《說苑.雜言》,其經驗皆與《說符》相同,而有別于《莊子》。〔朔雪寒駁:所以上面還說「魏晉輯《列子》者乃取自《莊子》。正因為《呂覽》《說苑》的評論不合道家思想,所以輯《列子》者才棄而不取。」結果現在又說「後者似乎摻雜了儒家至誠則神的思想。又見《孔子家語.觀思》、《說苑.雜言》,其經驗皆與《說符》相同,而有別于《莊子》。」所以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究竟想要幹嘛?一下子儒家,一下子道家!都隨便疑古派隨便說!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取捨的標準在哪?說穿了,無非都是疑古派為了找裡而找理由的胡說八道!詳細剖析參考〈孔子家語〉一節!〕
四十一、「白公問孔子」章,又見《呂氏春秋.精諭》,內容相同,文字稍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與《列子》完全相同。〔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四十二、「趙襄子攻翟」章,與《呂氏春秋.慎大》完全相同,又見《國語.晉語九》及《淮南子.道應訓》,後者文末有:「故老子曰:道沖而用之,又弗盈也。」〔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先不論呂不韋如何能知道春秋末年的事情,就說實際上這一篇呂不韋的版本仍然出了錯誤,劉安的版本也有錯!只有《列子》還保留了正確的說法!如果是偽造者偽造的,要怎麼解釋這種只有今本《列子》才講對的情況?根據錯誤的文本還能逆向復原?疑古派不妨繼續鬼扯下去!〕
四十三、「宋人有仁義者」章,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內容相同。唯《列子》作「問孔子」,《淮南》作「問先生」,篇末尚有:「夫禍福之轉而相生,其變難見也。」《列子》刪去。又見《論衡.禍虛》,亦作「問孔子」,篇末有云:「此修善積行,神報效也。」然後是王充的批駁。〔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直白的說,劉安是改造版本,而王充是照抄。如果要扯偽造者,試問為什麼他一下子以劉安為準,一下子又以王充為準?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
四十四、九方相馬故事,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完全相同,「九方」作「九方堙」,篇末有云:「故老子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列子》刪去。嚴靈峰認為,《莊子.徐無鬼》有一段徐無鬼與魏武侯論相狗與此文開頭秦穆公謂伯樂問相馬之事相近,「此亦疑《莊子》取《列子》之文,衍之以為寓言。」愚以為,此文基本情況是九方相馬,似與《莊子》無關。〔朔雪寒駁:由於莊子實際上已經大量化用《列子》的典故,如果徐無鬼與魏武侯的故事是莊子編的,自然可以說是受到《列子》的影響!但如果不是莊子編的而是實際歷史,那便與《列子》無關了!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
四十五、「楚莊王問詹何」章,又見《呂氏春秋.執一》,議論多于敘事,「詹何」作「詹子」。又見《淮南子.道應訓》,文字與《列子》完全相同,篇末有:「故老子曰:修之身,其德乃真也。」《列子》刪去。〔朔雪寒駁:說「《列子》刪去」,試問理由是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劉安用《列子》的故事來解釋《老子》,這是《淮南子》一書的通例!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或《《文子》公案徹底終結》!〕
四十六、「狐丘丈人謂孫叔敖曰」,又見《荀子.堯問》,內容基本相同,但文字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內容完全相同,最後有:「故老子曰:貴必以賤為本,高必以下為基」。《列子》刪去。又見《韓詩外傳》卷七,內容相同,文字稍有差異,首尾均較《列子》多幾句話,最後歸結為:「詩曰:溫溫恭人,如集于木。惴惴小人,如臨于谷。」又見《說苑.敬慎》開頭有大段描述性文字,故事性更強,而思想觀點基本上相同。看來,該故事被多家引用,而與《列子》最近的是《淮南子》。〔朔雪寒駁:所以講到現在,《列子》抄了一大堆文章,請問所謂的偽造者究竟是要偽造哪個時代的古籍?而這裡又說「《列子》刪去」、又說「首尾均較《列子》多幾句話」,而絲毫不知這些多出的內容正是《淮南子》、《韓詩外傳》的內在通例!只要稍微研究一下這兩本書就能看出,但疑古派自然沒有這種水準!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或《《文子》公案徹底終結》!〕
四十七、「孫叔敖將死」章,又見《韓非子.喻老》,情節稍簡略,無孫叔敖與其子之對話,又見《呂氏春秋.異寶》,與《列子》完全相同。又見《淮南子.人間訓》,文字稍有差異。〔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四十八、「牛缺遇盜」章,又見《呂氏春秋.必己》,較簡略,且描述多于論說。又見《淮南子.人間訓》,論說多于描述。《列子》蓋綜合二書而成。〔朔雪寒駁:這一則是少見的三本書用詞體現出各自時代特色差異的一則,且牽涉到土地歸屬等歷史知識。結果譚家健隨便就來一句「《列子》蓋綜合二書而成」!本篇論文除了這種胡說八道之外,真的毫無營養可言!詳細剖析參考〈換詞改造.趙君→萬乘之主→王者〉一節!就能知道疑古派的沒營養的無知的胡說八道跟真正的考證的差距究竟在哪裡!〕
四十九、虞氏腐鼠中游俠章,又見《淮南子.人間訓》。輯《列》者刪去最後一句:「此所謂類之而非者也。」增加了:「皆許諾,至期日之夜,聚眾積兵以攻虞氏,大滅其家。」故事情節更完整了。〔朔雪寒駁:所以現在偽造者又刪又增的,對一個遊俠的故事這麼上心,目的何在?〕
五十、爰旌目與狐丘之盜章,又見《呂氏春秋.介立》,作者對爰旌目不食盜食采取肯定態度。《列子》與之內容完全相同,但最後增加:「狐父之人則盜矣,而食非盜也。以人之盜因謂食為盜而不敢食,是失名實者也。」見解與《呂覽》相反。又見《新序.節士》。「爰旌目」作「袁旌目」,并贊為「潔之至也」。後來,清人汪中專門寫了一篇《狐丘之盜頌》、極力贊揚盜賊為仁者。錢鍾書認為,汪氏之見與流俗推崇梁山好漢為忠義相同。〔朔雪寒駁:大凡任何有用的差異都會被疑古派忽略,因為本來疑古派的水準就不夠,忽略也是正常!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一、「柱厲叔事莒敖公」章,又見《呂氏春秋.恃君覽》,故事完全相同,最後說:「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厲人主之節也。行激節,厲忠臣,幸于得察,則君道固矣。」對柱厲叔為證明君主失察而自己輕生的做法大為贊揚。《列子》最後說:「凡知則死之,不知則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厲叔可謂懟以其身者也。」批評他是因為怨恨而不顧自己生命的人。唐人盧重玄《列子解》說:「彼終不知己也,乃死其身,以明彼之不知己,豈有道者之所處乎?名之累愚多若是矣,與夫全生寶道者遠矣。」《說苑.立節》作「莒穆公有臣曰朱厲附」,故事完全相同。但無評論,從全篇主旨看,作者是肯定其行為的。蕭登福說:「由此可見故事文字雖同,而(各書)論見則異。故事僅作陪襯,與抄襲無關。」〔朔雪寒駁:說與抄襲無關,其實是對先秦諸子的無知!先秦諸子本來就盛行暗引,暗引的內容遠遠多於明引!這在當時是基本的文學技巧,其時之人不以抄襲視之!如果要把這種暗引全當成抄襲,先秦以降不知道誰不抄個幾句?這一章其實透露出非常多與重要的信息,顯見各文本的差異,但因為疑古派與相關學者對此一無所知!因此只能繼續主觀的胡說八道了!〕
五十二、楊布打狗章,又見《韓非子.說林下》。錢鍾書說:「按《列子》取《韓非子.說林下》楊布之狗事,以喻行己接物之道。」〔朔雪寒駁:這一則「韓非用自己習慣的語彙改動了列子慣用的語彙」,但疑古派一無所知,就是隨便說說,因此譚家健也只是又引錢鍾書那些不成熟的主觀看法來充場面!對於考證毫無助益!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三、「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章,又見《韓非子.外儲說左上》,作「客有教燕王為不死之道者」,基本內容相同而文字稍簡略。《列子》于《韓非子》原文之外,又增加「有齊子亦欲學其道」。「富子聞而笑之」,胡子又批評富子三段,讓幾種不同意見并存。〔朔雪寒駁:所以還是富子?誰是胡子?它們的代表性何在?所謂的偽造者為什麼要用兩個大家都不知道的「X子」來進行評論?目的何在?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四、齊田氏祖于庭,有獻魚雁者章,又見《孔叢子.連叢下》,作「季彥見劉公,客適有獻魚者。」錢鍾書認為,「《列子》此節似亦潛襲儒書以陰申佛教(按:指戒殺生論),孔臧之于異端,不啻齋盜糧矣。……若夫空空妙手,竄取佛說,聲色不動,蹤踪難尋,自有《列子》在」。〔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孔叢子〉一節!〕
五十五、「人有枯梧樹者」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宥》,故事完全相同。《呂覽》最後評論說:「此有所宥也。夫請以為薪與弗請,此不可以疑梧樹之善也。」使主題更鮮明了。〔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六、疑鄰竊斧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尤》,故事完全相同。《呂覽》最後評論說,「其鄰之子非變也,己則變矣。變也者,無他,有所尤也。」于義為長。〔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七、「白公勝慮亂」章,又見《韓非子.喻志》頗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故事與《列子》完全相同,唯文末云:「此言精神之越于外,智慮之蕩于內,則不能漏理其形也。是故神之所用者遠,則所遺者近也。」《列子》則云:「意之所箸,其行足躓株土舀,頭植木,而不知也。」精神專注某一點時,可以暫時忘掉形體痛苦。〔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八、「齊人竊金」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宥》,故事完全相同,文末評論說:「此真大有所宥也。夫人有所宥者,固以晝為昏,以白為黑,以堯為桀,宥之為敗亦大矣。」《列子》刪去,蓋因主旨不盡相同。張湛注云:「此章言嗜欲不可縱,喪身滅性之大也。」故事又見《淮南子.汜論訓》,文末云:「志所欲則忘其為矣。」〔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這一章又體現出了各種後出改造者的斧鑿之跡!但當然疑古派一然依無所知!〕
綜觀《列子》58則故事,基本情節與先秦兩漢魏晉古籍二十三種相同。其中先秦12種,兩漢7種,三國西晉4種。有同一故事出現于多種古籍者,故總計互相重復者為97次。其中與《莊子》相同最多,為19次,其餘《淮南子》17次、《呂覽》16次,《說苑》9次,《韓非子》6次,其他書數量不一。通過統計可知,《列子》中摘抄或參考前人的58則故事,已占全部故事的53%。其中28則屬于完全相同僅個別文字增刪改變;20則故事基本相同,有一定的補充或刪減;10則故事大致相同,有較多發揮改變。除故事性文章之外,還有一些議論性文字也來自其他書,與《莊子》相同的議論即有5處。與《論語》、《周禮》、《尸子》、《黃帝內經》、《爾雅》、《易緯乾鑿度》等書語句相同尚有多處,不一一比較。〔朔雪寒駁:所以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到處亂抄,要偽造先秦古籍結果去抄「兩漢7種,三國西晉4種」?一個東晉人去抄西晉人的東西然後想要以此偽造成先秦的東西!這種沒有常識、無知荒誕的設想,除了疑古派真的沒人想得出來!但如果從道家經典《列子》從春秋末年戰國初年以來開始流行算起,他就該有這種影響力!結果現在疑古派全倒因為果!搞亂整個學術史與思想史,一群無知之徒手搓一堆沒營養的糞便謬論,硬要正常人吃下去!一堆讀者不僅吃得非常歡,甚至當遇到反駁者時還能自覺得挺身攻擊,連付錢都省了!非常可悲!〕
這樣說,是否意味著《列子》沒有價值,作者只是文抄公呢?答曰:否。確認《列子》基本上是魏晉人所輯錄、補充、發揮而成,絕不等于否認其在中國文化史上的意義,只是為了更准確地把它放到其所形成的時代背景中去考察,從而更科學地予以應有的評價。《列子》除雜取他書資料之外,還有大量的獨創成分,從而形成其獨特的思想理論體系,并作出了前人所不曾有過的貢獻。〔朔雪寒駁:從頭到尾,哪裡有什麼科學?譚家健對於科學是不是有很嚴重的誤解?〕
嚴靈峰先生也考察過上述許多故事的淵源,結論是那些古書抄襲《列子》。他反復強調一個基本觀點是:抄襲者只能照抄,怎麼會多出一些文字來呢?這樣提問,在方法論上就是站不住腳的。實際上,嚴先生在認為其他古書抄襲《列子》時,往往指出某書曾加以增飾或刪減。即承認別人抄《列子》可以增刪,又認為《列子》抄別人不可以增刪,豈不自相矛盾?〔朔雪寒駁:難得疑古派能看出別人自相矛盾!但卻始終看不出自己一派更嚴重的自相矛盾!為什麼嚴靈峰無法終結這個案子也很明顯了!邏輯水平不夠!〕
嚴先生說:「《呂氏春秋》、《韓詩外傳》、《淮南子》、《說苑》、《新序》、《家語》諸書,乃秦漢之世的抄襲專家,引此以證《列子》之偽,實際上乃本末倒置,不足為訓。」不錯,上述各書確系雜取前人資料而成。然而,確認這一點并不意味著抹煞上述各書的學術價值。這些書可以摘采前人、後人同樣可以從這些中摘取所需資料,此類事例在中國古籍中不勝枚舉。所以,不能因為《呂覽》等書抄了別人,就推論後人不可能抄他。〔朔雪寒駁:所以呂不韋是怎麼知道列子時的事情以及列子的事情的?是靠做夢還是幻想?呂不韋都已經開宗明義交代《呂氏春秋》抄錄了很多古籍的事實了,結果疑古派還要把《呂氏春秋》等書搞成原創!什麼考證?隨便說說就行了還考證什麼!〕
退一步講,《列子》與《呂覽》等書誰抄誰姑且置而勿論。那麼,《莊子》與《列子》相同之處那麼多,怎麼解釋?可否認為《莊子》亦為抄襲專家?嚴先生沒有這樣說。因為在先秦古籍中,《莊子》是最具創造性的。它繼承老子而又大大發展,它利用《論語》故事而後肆意嘲弄孔子,許多古聖先賢到他筆下,恍兮忽兮,面目全非。莊子吸納了眾多古代資料,但尚未發現其照章全抄之疑。唯獨對《列子》竟然抄襲了24處,多次竟一字不差。這種十分礙眼的現像,嚴先生都迴避了。姚際恒說:「後人不察,咸以《列子》中有《莊子》,謂《莊子》用《列子》,不知實《列子》用《莊子》也。《莊子》之書,洸洋自恣,獨有千古,豈蹈襲作者?」(《古今偽書考》)愚以為,說《列》抄《莊》是可以講得通的,說《莊》抄《列》恐怕很多地方難以圓滿。〔朔雪寒駁:這種主觀想法本身就很奇怪!一如前文所說,把《莊子》裡與《列子》重疊的地方刪除,再把《莊子》裡與《文子》、《亢倉子》重疊的地方刪除,再把惠施與莊子共同創造的部分刪除,請問莊子還剩什麼?還能撐起他的才華嗎?莊子的才華是由以上一堆文獻積累出來的!沒有這些,莊子還有多少才華?〕
徹底弄清《列子》的成書時代,需要深入討論的問題尚多。本文限于題目,其他問題,姑存而弗論。
朔雪寒駁
所以艱難的看完這一大段《列子》與其他書籍有重複部分的介紹,其實只是一大堆的模糊陳述以及疑古派持續的主觀論述加上重複論述(譬如引用楊伯峻、錢鍾書的主觀看法)!反正,主真派說什麼,就反過來說就行了!疑古派人多啊!而且列子公案裡,主真派相較於其他公案來說是多了一卡車了!但諸如嚴靈峰這在過往時期裡主真派最強的一位,其邏輯水平也不能合格,因此即便嚴靈峰其實已經發現了不少有用的東西,但畢竟多數還是未成體系、欠缺火侯的東西!疑古派隨便抓到一點就可以大作文章了!
疑古派的策略很簡單,繼續不停的引用一些學術界大佬的主觀看法,持續的把所有《列子》與其他文本重複的部分都咬成《列子》抄襲即可,也不用管這樣會讓虛構出來的偽造者陷入自相矛盾與無知無腦的境地!既然用口水就能抵銷主真派無力虛弱的反抗力道,還需要考證個什麼東西!遑論主真主偽兩派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考證!既然雙方絕大多數都是主觀論述,誰能治得了誰?至於那些基於客觀事實的論述,如高誘註解《列子》篇數、馬達用白話講張湛《列子》版本的由來,只要不提就行了!甚至很多錢鍾書已經提到的譬如《列子》與嵇康的文本重複,也不講了!免得製造自己的困擾,不小心就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
所以整篇看下來,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東西!甚至可以說,也是充滿了謊言(譬如兩個文本一字不差)!由於疑古派用這些招數就能統治學界了,因此根本也不需要去思考到底什麼叫做考證?考證是什麼東西?怎麼做考證!完全就不需要啊!看看當今學界多少人已經把《列子》當成假書了,還考證什麼東西!
嚴格說來,譚家健這整篇的目的就是企圖用疑古派慣用的爛招,把所有與《列子》有關聯的文本全部扯成《列子》抄襲,至於《列子》什麼時候失傳?那些不是生活在列子的時代的人憑什麼知道列子的事蹟、春秋時代的故事?為什麼偽造《列子》者要智障到去抄西晉人甚至東晉人(跨到東晉)的作品(以為時人都是智障?)?為什麼偽造者一下子以某人的作品的為主、一下子又以另一個人的作品為主?為什麼偽造者一下子全抄、一下子又從一兩個詞彙去擴展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以及為什麼偽造者能知道列子時代的事情?疑古派都不用解釋!反正,主真派也真的沒本事進行反擊了!這就是當前學界可悲可憐又無知無腦的現況!
譚家健這一篇也算充滿誤導性,當然這種誤導性的由來,有些可以歸結為作者自己水平嚴重不足所致!譬如明明文本差異很大,卻跟你扯一字不差!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或假裝不知道這裡面可以摸索出文本流傳演變的脈絡!即使從其指出的文本重複部分來說,也遠遠不是《列子》已經影響到的全部!甚至可以說譚家健刻意避開了與張湛同時人的相關說法以及明引!當然,先秦諸子對《列子》的明引都能被無視了(譬如韓非的明引),遑論先秦之後了!連明引都假裝看不出來,到底還要考證個什麼玩意!
既然全篇都是主觀看法,主真派有用的東西沒被提出來反駁(譬如嚴靈峰關於「楮葉」的看法!),沒用的東西就被拿出來消遣(譬如嚴靈峰抄襲者只能照抄的謬論!),至於有些文獻明明是濃縮化用、符號化使用《列子》的故事(符號化使用的前提就是有原型故事,否則沒人能懂那個符號是什麼意思!),譚家健也完全不提,只是模糊粗略的說有相關的東西就一筆帶過了,為什麼?請問劉安怎麼知道林類?誰是林類?林類代表什麼意思?諸如此類的,疑古派一蓋加以掩蓋!當然也有可能確實就是作者對這種信息缺乏認知所致,如果是這樣也不能深怪!只能感嘆無知真的很可怕!
總結而論,本篇都是主觀論述,沒有什麼值得提的!譚家健所提到眾多疑古派的謬論也都已經被徹底反駁了!其次,本篇也沒有引出所有與《列子》有關的文本,大概也就達到五成左右的程度!先秦以來引用、化用者之多,幾乎佔據文壇半壁江山,什麼建安七子、三曹、竹林七賢,一大堆當時著名的文人大官都或多或少的加以引用、化用!這些部分請參考〈引文類證據〉舉證與分析!本篇論文既沒有逐字比對分析,沒有提出理論解釋文字差異性的由來,也欠缺對這些寶貴差異性的認識!《列子》原典與抄錄者文本,其絕大多數的文字差異都是有很深刻的形成原因,不同時代的抄錄者偶爾也能留下屬於抄錄者時代的信息,譬如牛缺的故事即是!但這種分析就牽涉到考證與文字比對,絕不可能用本篇的論述方式完成!相關的分析與考證都可參考本書相關章節,這裡也就不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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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是網頁連載,為免讀者看不到真正的分析,因此特挑選幾篇附之於下,以供參考(這部分的內容在《《列子》公案徹底終結》中只會存在於其所在的章節之中):
一、從文本的版本歧異探索文本參考的來源:
《列子》或其他古籍,只要影響力夠大,引用者就會多。既然後面的學者也引用了《列子》,那麼更後面的學者在引用同樣的段落時,就至少存在多種選擇。由於《列子》、引用《列子》的文本也是文本,因此在流傳的過程中就可能產生訛誤,也就是說即使學者甲完全照抄《列子》,也可能在《列子》與學者甲的文本的流傳中產生差異,可能是《列子》的部分發生了訛誤,也可能是學者甲的文本發生了訛誤!在這種情況下,更後面的學者乙在引用時就有機會留下引用文本的印記,從而讓我們得以判定學者乙究竟是引用誰的版本(這個例子是:《列子》的或者學者甲轉引《列子》的)。這類例子在本公案有數十個案例之多,舉例如下: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引文類證據.劉安《淮南子》〉:
〈列子.湯問〉:
殷湯問於夏革曰:「古初有物乎?」夏革曰:「古初無物,今惡得物?後之人將謂今之無物,可乎?」殷湯曰:「然則物無先後乎?」夏革曰:「物之終始,初無極已。始或為終,終或為始,惡知其紀?然自物之外,自事之先,朕所不知也。」殷湯曰:「然則上下八方有極盡乎?」革曰:「不知也。」湯固問。革曰:「無則無極,有則有盡;朕何以知之?然無極之外復無無極,無盡之中復無無盡。無極復無無極,無盡復無無盡。朕以是知其無極無盡也,而不知其有極有盡也。」湯又問曰:「四海之外奚有?」革曰:「猶齊州也。」湯曰:「汝奚以實之?」革曰:「朕東行至營,人民猶是也。問營之東,復猶營也。西行至豳,人民猶是也。問豳之西,復猶豳也。朕以是知四海、四荒、四極之不異是也。故大小相含,無窮極也。含萬物者,亦如含天地。含萬物也故不窮,含天地也故無極。朕亦焉知天地之表不有大天地者乎?亦吾所不知也。然則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媧氏練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鼇之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辰星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
〈淮南子.天文〉: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天道曰圓,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圓者主明。明者,吐氣者也,是故火曰外景;幽者,含氣者也,是故水曰內景。吐氣者施,含氣者化,是故陽施陰化。天之偏氣,怒者為風;地之含氣,和者為露。陰陽相薄,感而為雷,激而為霆,亂而為霧。陽氣勝則散而為雨露,陰氣盛則凝而為霜雪。
〈博物志.卷一〉:
地天地初不足,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帝,而怒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後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注焉。
〈論衡.談天〉:
儒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女媧銷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天不足西北,故日月移焉;地不足東南,故百川注焉。」此久遠之文,世間是之言也。文雅之人,怪而無以非,若非而無以奪,又恐其實然,不敢正議。以天道人事論之,殆虛言也。
〈論衡.談天〉:
與人爭為天子,不勝,怒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有力如此,天下無敵。以此之力,與三軍戰,則士卒、螻蟻也,兵革、毫芒也,安得不勝之恨,怒觸不周之山乎?且堅重莫如山,以萬人之力,共推小山,不能動也。如不周之山、大山也。使是天柱乎?折之固難;使非柱乎?觸不周山而使天柱折,是亦復難。信,顓頊與之爭,舉天下之兵,悉海內之眾,不能當也,何不勝之有?
〈論衡.談天〉:
含氣之類,無有不長。天地、含氣之自然也,從始立以來,年歲甚多,則天地相去,廣狹遠近,不可復計。儒書之言,殆有所見。然其言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消煉五石補蒼天,斷鼇之足以立四極,猶為虛也。何則?山雖動,共工之力不能折也。豈天地始分之時,山小而人反大乎?何以能觸而折之?以五色石補天,尚可謂五石若藥石治病之狀。至其斷鼇之足以立四極,難論言也。從女媧以來,久矣,四極之立自若,鼇之足乎?
〈論衡.對作〉:
晉之《乘》,而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人事各不同也。《易》之乾坤,《春秋》之元,楊氏之玄,卜氣號不均也。由此言之,唐林之奏,谷永之章,《論衡》、《政務》,同一趨也。漢家極筆墨之林,書論之造,漢家尤多。陽成子張作《樂》,楊子雲造《玄》,二經發於臺下,讀於闕掖,卓絕驚耳,不述而作,材疑聖人,而漢朝不譏。況《論衡》細說微論,解釋世俗之疑,辯照是非之理,使後進曉見然否之分,恐其廢失,著之簡牘,祖經章句之說,先師奇說之類也。其言伸繩,彈割俗傳。俗傳蔽惑,偽書放流,賢通之人,疾之無已。孔子曰:「詩人疾之不能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論也。玉亂於石,人不能別;或若楚之王尹以玉為石,卒使卞和受刖足之誅。是反為非,虛轉為實,安能不言?俗傳既過,俗書又偽。若夫鄒衍謂今天下為一州,四海之外有若天下者九州。《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堯時十日並出,堯上射九日。魯陽戰而日暮,援戈麾日,日為郤還。世間書傳,多若等類,浮妄虛偽,沒奪正是。心濆涌,筆手擾,安能不論?論則考之以心,效之以事,浮虛之事,輒立證驗。若太史公之書,據許由不隱,燕太子丹不使日再中,讀見之者,莫不稱善。
從張華「折天柱,絕地維」、「日月辰星就焉」、「故百川水潦歸焉」這三句就能知道,是引自《列子》而非劉安,因為劉安的版本是「天柱折,地維絕。」、「日月星辰移焉」、「故水潦塵埃歸焉。」反過來說,如果是偽造者偽造,他不抄年代早的卻去抄近期的名人,不是傻了嗎?
王充的版本主要都來自劉安。按照列子原始的意思是共工「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都是主動的,由共工直接完成的,但如果按照劉安的版本,則共工只「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是共工觸山之後的結果。明顯,這與列子所要表達意思有別!而「不周之山」也與「天柱、地維」沒有關係!王充所引「《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加了「使」字,便代表了這種正常理解後的增字解釋!而其「故日月移焉」也採用了劉安的改詞版本!但〈論衡.談天〉的另外一小段:「然其言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消煉五石補蒼天,斷鼇之足以立四極,猶為虛也。」其中「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使用了列子的「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的版本。
二、符號化運用的案例:
符號化運用的前提是,作者假設大家都知道或可以知道這個符號的意思(但作者假設的前提所根據的事實或記載是可以在後代消失的,這一點是作者不能料想到也沒必要去考慮的事情。譬如作者運用了某本書的故事,但該書在更後來失傳了!)。以《列子》而論,書中有非常多的故事,描述或塑造了很多經典的人物,如林類。當後面的學者學者甲直接使用「林類」來表達某種道理而不再陳述完整的故事時,就是符號化運用。這時候的「林類」已經是一個代表其原始故事的符號!也就是說,必須先有原型故事才有符號使用的可能。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知識類證據.林類〉:
〈列子.天瑞〉:
孔子遊於太山,見榮啟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帶索,鼓琴而歌。孔子問曰:「先生所以樂,何也?」對曰:「吾樂甚多:天生萬物,唯人為貴。而吾得為人,是一樂也。男女之別,男尊女卑,故以男為貴;吾既得為男矣,是二樂也。人生有不見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己行年九十矣,是三樂也。貧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終也,處常得終,當何憂哉?」孔子曰:「善乎!能自寬者也。」
林類年且百歲,底春被裘,拾遺穗於故畦,並歌並進。孔子適衛,望之於野。顧謂弟子曰:「彼叟可與言者,試往訊之!」子貢請行。逆之壟端,面之而歎曰:「先生曾不悔乎,而行歌拾穗?」林類行不留,歌不輟。子貢叩之不已,乃仰而應曰:「吾何悔邪?」子貢曰:「先生少不勤行,長不競食,老無妻子,死期將至:亦有何樂而拾穗行歌乎?」林類笑曰:「吾之所以為樂,人皆有之,而反以為憂。少不勤行,長不競時,故能壽若此。老無妻子,死期將至,故能樂若此。」子貢曰:「壽者人之情,死者人之惡。子以死為樂,何也?」林類曰:「死之與生,一往一反。故死於是者,安知不生於彼?故吾知其不相若矣。吾又安知營營而求生非惑乎?亦又安知吾今之死不愈昔之生乎?」子貢聞之,不喻其意,還以告夫子。夫子曰:「吾知其可與言,果然;然彼得之而不盡者也。」
〈淮南子.齊俗〉:
智伯有三晉而欲不澹,林類、榮啟期,衣若縣衰而意不慊。由此觀之,則趣行各異,何以相非也!
劉安之前記載「榮啟期」的文獻只有兩本,一是〈列子.天瑞〉,一是〈孔子家語.六本〉:「孔子遊於泰山,見榮聲期」而〈孔子家語.六本〉寫的是「榮聲期」而非「榮啟期」,至於「林類」則只有〈列子.天瑞〉記載其故事!如果沒有這些故事,沒有人知道「林類、榮啟期」這樣的組合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劉安將列子中相近故事整成一句(並列人物)或排比句的案例並非僅有此例!還有「蒲且子、詹何」等。「蒲且子」在〈列子.湯問〉中本是「詹何」引出的一個故事中的主角,以用來向楚王解釋他的釣魚技藝。到了〈淮南子.覽冥〉已經被整合為一個對稱句:「故蒲且子之連鳥於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這些都是劉安受到《列子》啟發的創作!
三、改詞類案例:
後代文人在轉錄前代文人的作品時,通常不甘於照抄,而希望能在其中進行變化,以展現自己的才能或避免譏諷!因此,就可能產生改詞的行為。而後代文人所改的詞就有機會蘊含自己時代的信息,即便這樣的信息需要經過解讀才能顯現出來。舉例如下:
〈後期引文改詞、改造證據.趙君→萬乘之主→王者〉:
趙國上地大儒牛缺的故事,發端於〈列子.說符〉,歷經〈呂氏春秋.必己〉第一次改造,再經〈淮南子.人閒〉第二次改造。由於這是故事類文本,因此改造過程就容易留下常見的「細節遺失」後出特徵。關於牛缺這則故事,能討論的議題不少。除了原創記錄者列子,改造故事的呂不韋、劉安都在改造的過程中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印記!其中包含對於「上地」歸屬的不同看法,以及「趙君(列子)→萬乘之主(呂不韋)→王者(劉安)」在用詞上的差異,這些差異也反映了各自時代的特徵!先看以下資料:
〈文子.上仁〉:
老子曰:能尊生,雖富貴不以養傷身,雖貧賤不以利累形。今受先祖之遺爵,必重失之;生之所由來久矣,而輕失之;豈不惑哉!貴以身治天下,可以寄天下,愛以身治天下,所以託天下矣。……主興之以時,民報之以財;主遇之以禮,民報之以死。故有危國〔則〕無安君,有憂主〔則〕無樂臣。德過其位者尊,祿過其德者凶。德貴無高,義取無多。不以德貴竊位,不以義取盜財。聖人安貧樂道,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
〈列子.說符〉:
孫叔敖疾將死,戒其子曰:「王亟封我矣,吾不受也,為我死,王則封汝。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閒,有寢丘者,此地不利而名甚惡。楚人鬼而越人禨,可長有者唯此也。」孫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辭而不受,請寢丘。與之,至今不失。
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曰:「君子不以所養害其所養。」盜曰:「嘻!賢矣夫!」既而相謂曰:「以彼之賢,往見趙君。便以我為,必困我。不如殺之。」乃相與追而殺之。燕人聞之,聚族相戒,曰:「遇盜莫如上地之牛缺也!」皆受教。俄而其弟適秦,至闕下,果遇盜。憶其兄之戒,因與盜力爭;既而不如,又追而以卑辭請物。盜怒曰:「吾活汝弘矣,而追吾不已,迹將箸焉。既為盜矣,仁將焉在?」遂殺之,又傍害其黨四五人焉。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錢帛无量,財貨无訾。登高樓,臨大路,設樂陳酒,擊博樓上,俠客相隨而行,樓上博者射,明瓊張中,反兩㯓魚而笑。飛鳶適墜其腐鼠而中之。俠客相與言曰:「虞氏富樂之日久矣,而常有輕易人之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報,无以立慬於天下。請與若等戮力一志,率徒屬,必滅其家為等倫。」皆許諾。至期日之夜,聚眾積兵,以攻虞氏,大滅其家。
〈呂氏春秋.必己〉:
牛缺居上地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高誘註:牛,姓也。缺,其名。秦人也。秦在西方,故稱下之邯鄲。淤沙為耦,蓋地名也。〕盜求其橐中之載則與之,求其車馬則與之,求其衣被則與之。牛缺出而去。盜相謂曰:「此天下之顯人也,今辱之如此,此必愬我於萬乘之主,萬乘之主必以國誅我,我必不生,不若相與追而殺之,以滅其跡。」於是相與趨之,行三十里,及而殺之。此以知故也。孟賁過於河,先其五,船人怒,而以楫虓其頭,顧不知其孟賁也。中河,孟賁瞋目而視船人,髮植,目裂,鬢指,舟中之人盡揚播入於河。使船人知其孟賁,弗敢直視,涉無先者,又況於辱之乎?此以不知故也。知與不知,皆不足恃,其惟和調近之。猶未可必,蓋有不辨和調者,則和調有不免也。宋桓司馬有寶珠,抵罪出亡。王使人問珠之所在,曰「投之池中」,於是竭池而求之,無得,魚死焉。此言禍福之相及也。紂為不善於商,而禍充天地,和調何益?
〈淮南子.人閒〉:
秦牛缺徑於山中,而遇盜。奪之車馬,解其橐笥,拖其衣被,盜還反顧之,無懼色憂志,驩然有以處得也。盜遂問之曰:「吾奪子財貨,劫子以刀,而志不動,何也?」秦牛缺曰:「車馬所以載身也,衣服所以掩形也,聖人不以所養害其養。」盜相視而笑曰:「夫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形者,世之聖人也。以此而見王者,必且以我為事也。」還反殺之。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凡有道者,應卒而不乏,遭難而能免,故天下貴之。今知所以自行也,而未知所以為人行也。其所論未之究者也。人能由昭昭於冥冥,則幾於道矣。《詩》曰:「人亦有言,無哲不愚。」此之謂也。
〈論衡.幸偶〉:
俱稟元氣,或獨為人,或為禽獸。並為人,或貴或賤,或貧或富。富或累金,貧或乞食;貴至封侯,賤至奴僕。非天稟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俱行道德,禍福不均;並為仁義,利害不同。晉文脩文德,徐偃行仁義,文公以賞賜,偃王以破滅。魯人為父報仇,安行不走,追者捨之;牛缺為盜所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文德與仁義同,不走與不恐等,然文公、魯人得福,偃王、牛缺得禍者,文公、魯人幸,而偃王、牛缺不幸也。
〈淮南子.繆稱〉:
鐸以聲自毀,膏濁以明自鑠,虎豹之文來射,猿狖之捷來措。故子路以勇死,萇弘以智困。能以智知,而未能以智不知也。
〈文子.上德〉:
老子曰:鳴鐸以聲自毀,膏燭以明自煎,虎豹之文來射,猿狖之捷來格,故勇武以強梁死,辯士以智能困。能以智而知,不能以智不知,如勇於一能,察於一辭,可與曲說,不可與廣應。
〈老子.七十三〉: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
〈抱朴子.安貧〉:
昔回、憲以清苦稱高,陳平以無金免危,廣漢以好利喪身,牛缺以載寶灰糜。匹夫枉死於懷璧,豐狐召災於美皮。
〈抱朴子.守塉〉:
昔被衣以棄財止盜,庚氏以推譬厲貪,琉廣散金以除子孫之禍,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陶谷以多藏召殃。得失較然,可無鑒乎!
〈史記.趙世家〉:
烈侯好音,謂相國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人萬畝。」公仲曰:「諾。」不與。居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番吾君自代來,謂公仲曰:「君實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乎?」公仲曰:「未也。」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侍烈侯以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說。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師,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賜相國衣二襲。
關於牛缺的這則故事,〈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在文字上已經有不少差異!王充仍用「牛缺」,與〈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同,而與〈淮南子.人閒〉「秦牛缺」異。且〈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開頭重複一段都載明牛缺是「上地大儒」,事由是「下之邯鄲」,事發地點是「遇盜於耦沙之中」。但〈淮南子.人閒〉卻說是「徑於山中,而遇盜」,也無牛缺身分之資訊,事由已經被簡化改寫。古代的通常情況下,「遇盜」一般以「山中」這個地點最容易發生,於是劉安改原本具體的事件發生地點為常人能理解的「山中」。事實上,當今無人知道誰是「牛缺」,〈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所載若非其前之史料、新聞,實無必要編出牛缺是「上地大儒、下之邯鄲」等內容!而「上地」以及從上地到邯鄲何以能遇盜?為何在「耦沙之中」?等等資訊細節,在《淮南子》時都已經缺失了!一如「楚、越之竹」到了漢朝時因為「楚、越」的早已滅亡而被改為「南山」一樣。這裡《淮南子》只保留了牛缺,卻把遇盜的地點泛化為一般能遇盜的地點「山中」。
又根據王充所說:「牛缺為盜所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細看〈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三則故事,〈呂氏春秋.必己〉已遺失細節。〈列子.說符〉則明確點出此點。〈列子.說符〉:「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其中「牛步而去、歡然无憂𠫤之色」正對應王充「和意不恐」,僅此「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符合王充「和意不恐,盜還殺之」之時間順序。至於〈淮南子.人閒〉則改為:「盜還反顧之,無懼色憂志,驩然有以處得也。」其發生之時間順序已經失誤,與王充所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的時間順序已經不同。以上三本書都是王充所能見到的,而王充直取〈列子.說符〉之文本,符合先秦諸子與漢朝文人徵引古籍的一般做法。
而事實上,〈列子.說符〉既提到牛缺的目的地是趙國首都邯鄲,盜尚且稱牛缺將見到「趙君」,最終牛缺被殺後,是燕國人聽到消息後想要避免重蹈覆轍,才有了相關故事的記載,而燕國與趙國到達秦國的路途有重疊之處,因此不管是「上地、邯鄲、燕國」這些地點在地理上都是具有關聯性的。但到了〈呂氏春秋.必己〉雖然仍保留了牛缺是「上地大儒」等身分、事由,但「趙君」已經被泛化為「萬乘之主」,並且誇飾為「此必愬我於萬乘之主」。而燕國人的故事也因為與主題無關而被刪除了!因此,可以說故事源頭仍是〈列子.說符〉,只是幾經改寫,到了〈淮南子.人閒〉已經面目全非了!不僅「萬乘之主」再被簡化為「以此而見王者」之「王者」,燕國人的故事消失了,而牛缺反而成了秦國人。何故?原本〈列子.說符〉提到牛缺的故事後交代了後續其他人的反應,以此交代一個隱藏式的主題,而這個主題正與前面孫叔敖的故事以及後面虞氏的故事都有隱隱約約的關聯!而這後續的故事中燕國人聽到牛缺遇害的新聞後,告誡自己的弟弟不要重蹈覆轍,結果「俄而其弟適秦,至闕下,果遇盜。」顯然燕國人的旅行路徑是從燕國到秦國,遇到盜匪的空間是闕下,與牛缺的有異!只有遇到盜匪這件事是相同的!而〈淮南子.人閒〉把「牛缺」改為「秦國人」顯然與原始的文獻「俄而其弟適秦」有關,其最大可能表示這是一種依靠記憶的敘述或再創造!〈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都沒有「牛缺」之後「燕人聞之,聚族相戒」「其(燕人)弟適秦」的相關故事,而列子描述牛缺的故事正需要此故事來加以襯托!而且本是「燕人之弟」去秦國,結果劉安將事主牛缺給改成了秦國人!差異不可為不小!
「趙君」有兩種解法,一是趙國被承認之後至稱王前的稱謂,這一點從春秋末年韓、趙、魏、智四家勢力瓜分晉國時便已經可以成立,詳見《《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文子》公案徹底終結》、《《子華子》公案徹底終結》等章的相關討論。戰國時代稱王始於前353年齊威王,此後除早於戰國前便已稱王數百年的楚國之王之外,其餘五雄以及宋國都陸續稱王。其中值得留意的是〈史記.宋微子世家〉:「君偃十一年,自立為王。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里;西敗魏軍,乃與齊、魏為敵國。盛血以韋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淫於酒婦人。群臣諫者輒射之。於是諸侯皆曰『桀宋』。」此事件發生於前318年。而〈史記.趙世家〉:「(武靈王)八年,韓擊秦,不勝而去。五國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處其名乎!』令國人謂己曰『君』。」此事件也發生於前318年。這一點雖然與列子提到宋康王一事之時代吻合,但這時卻已經與莊子生存時代重疊了。且依據趙武靈王自貶的說法,則顯然貶回了春秋時代被稱為「趙君」的時代,其時國土之規模明顯小於戰國之時。〈說苑.政理〉:「仲尼見梁君,梁君問仲尼曰:『吾欲長有國,吾欲列都之得,吾欲使民安不惑,吾欲使士竭其力,吾欲使日月當時,吾欲使聖人自來,吾欲使官府治,為之奈何?』仲尼對曰:『千乘之君,萬乘之主,問於丘者多矣,未嘗有如主君問丘之術也,然而盡可得也。」根據孔子所說,則「千乘之君」之地位確實不如「萬乘之主」。因此可說,列子所述符合其時代氛圍與特色、細節。至於「萬乘之主」一詞在春秋末年即已經流行,老子、晏子、孔子、范蠡都使用過。但「萬乘之主」是一個泛稱,而「趙君」則是一個「特稱」,從「特稱」轉為「泛稱」則是一種細節遺失的客觀表現。至於劉安用「王」來指稱,則誇飾中不難看出其時代特色。因劉安之時稱王者(被封為王,如劉安自己就是淮南王。)一如戰國時代一樣,人數眾多。劉安等人下意識使用「王」來指稱牛缺可能遭遇之領導者,不能說沒有時代的影響在其中。且說牛缺是秦國人又說牛缺可能見到的是「王」者,即使以戰國時代來衡量,那也是在秦國之王稱王之後的事情,〈史記.楚世家〉:「(楚懷王)四年,秦惠王初稱王。」其時間正當前325年。如果按照劉安的說法,則劉安所述要能合乎事實必須發生於前325年之後,但如果按照列子的說法,則列子所述要能合乎事實只需在晉國六將軍縮減為四將軍之時即可成立,也即前492年之後。甚至在晉國六將軍的陣容成立之後,便能成立!
假設〈呂氏春秋.必己〉或〈淮南子.人閒〉是故事原本,那麼我們將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何以〈列子.說符〉要改為「趙君」。反之,我們卻能明顯看出其演變痕跡,並且有客觀理據足以解釋與支持這樣的文本演變歷史!〈呂氏春秋.本生〉:「今世之惑主」高誘註:「主謂王也。」、〈呂氏春秋.重己〉:「世之人主、貴人」高誘註:「人主,謂王者諸侯也。貴人,謂公卿大夫也。」高誘多處將「主、人主」解釋為「王、王者諸侯」,呂不韋引前人稱「惑主」,可以遍指周朝或東周的諸侯,但在高誘之時已經無所謂諸侯主的存在,因此註解為「王」。劉安與高誘只是在不同的層面上對相關的詞彙作出切合時代的反應罷了!但這種反應也恰好留下了時代的印記。
牛缺本是「上地」人,根據〈韓非子.內儲說上〉:「董閼于為趙上地守,行石邑山中,澗深,峭如牆,深百仞。」則「上地」本屬於趙國,根據〈史記.張儀列傳〉:「(張儀去楚,因遂之韓,說韓王曰:)大王不與秦,秦下甲據宜陽,韓之上地不通。下河東,取成皋,韓必入臣,梁則從風而動。」則張儀之時,上地已經屬於韓國。根據〈荀子.議兵〉:「兼并易能也,唯堅凝之難焉。齊能并宋,而不能凝也,故魏奪之。燕能并齊,而不能凝也,故田單奪之。韓之上地,方數百里,完全富足而趨趙,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史記.秦始皇本紀〉:「十八年,大興兵攻趙,王翦將上地,下井陘,端和將河內,羌瘣伐趙,端和圍邯鄲城。」則韓國的上地曾經又回到趙國手上,最終卻成為秦國的領土。但那已經是在張儀之後、荀子之時的事情了!而〈淮南子.人閒〉卻說「上地」人牛缺是秦國人,豈非正暴露了其後出的痕跡!高誘正是根據了這個錯誤解釋了〈呂氏春秋.必己〉的相關資料而稱:「牛,姓也。缺,其名。秦人也。秦在西方,故稱下之邯鄲。淤沙為耦,蓋地名也。」實則上地是趙地,牛缺是趙人。且〈淮南子.人閒〉最後又暗引老子「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化用自老子的「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以及用《詩》來做為這個故事的註腳,符合《淮南子》用一個故事來註解「老子、《老子》、《詩》」的普遍做法!唯一的差別是「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並非老子原文而是改文,也非明引。而其註解的重點也明顯在明引的《詩》。這一點與〈淮南子.道應〉主要以《老子》或「老子曰」作結是有差異的!這裡也體現出了劉安處理故事與「老子曰」或老子思想的不一致性!
〈列子.說符〉牛缺自道:「君子不以所養害其所養。」是牛缺以「君子」自居,而〈淮南子.人閒〉卻改為「聖人不以所養害其養。」牛缺竟以「聖人」自況了!在〈列子.說符〉盜匪不過稱牛缺「賢」,到了〈呂氏春秋.必己〉則盜匪的比喻升級成了「顯人」了,最終來到了〈淮南子.人閒〉盜匪已經稱牛缺為「世之聖人」了!到了東晉葛洪「牛缺以載寶灰糜、牛缺以載珍致寇」,也明顯對牛缺所被搶奪的東西進行了誇飾,把牛缺的「衣裝車」誇飾成了「珍、寶」,已經遠離事實了!相關說法越來越誇飾、細節的遺失也越來越多,同時「劇情」也便越來越荒誕了!若論合理性,自以牛缺自稱君子而盜匪稱其賢是最合理的也最符合人性的!且試問牛缺這樣就能當聖人的話,當聖人是否太容易了點呢?豈不可笑!且「盜相視而笑曰:夫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形者,世之聖人也。」正引自老子「雖富貴不以養傷身,雖貧賤不以利累形。……聖人安貧樂道,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是劉安自己的編造,至此,整個故事完全失真了!
因此,果真《列子》要抄襲《淮南子》,有必要補充這麼多「細節」?試問:如何補充?補充如何可行?而補充後的細節反倒與〈呂氏春秋.必己〉有部分相合!如此何不直接抄襲〈呂氏春秋.必己〉即可?這些都是疑古派無法回答的問題。即便這些都不過是古代改寫故事、文字時常見的客觀現象與技法罷了!
至於葛洪「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其順序也正與列子相合。而葛洪仍在張湛之前!
〈漢書.古今人表〉:有「牛畜」一人。牛畜的記載見於〈史記.趙世家〉,為趙烈侯時人,趙烈侯死於前400年(〈史記.六國年表〉),其生存時間與列子生存時間有所重疊,而趙國確實也有「牛」氏的人物。在當時,具有同樣姓氏的人以一個家族的成員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當然,牛畜的存在左右不了牛缺的存在,只是讓牛缺的存在以及其遇害事件在當時造成轟動更具有合理性!
綜合以上所論,這一則牛缺的故事幾經改造,大抵留下了幾種證據:
一、王充所說符合〈列子.說符〉,而不符合〈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證明王充的來源是《列子》。而王充介於班固與高誘之間!
二、列子(趙君)、呂不韋(萬乘之主)、劉安(王者),在這個故事中的相關用詞都符合各自時代的特徵,或後出文本改造前期文本的特徵(萬乘之主)。
三、趙國「上地」成為秦國領土,那是在張儀之後、荀子之時的事情了!〈列子.說符〉說「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往見趙君」,講的是上地仍是趙國領土的時候,符合列子所處時代的領土歸屬!而〈淮南子.人閒〉卻說「上地」人牛缺是秦國人,透露了改造者的認知是戰國以後的知識!
四、葛洪「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正是〈列子.說符〉兩個故事的次序,證明葛洪仍能看到《列子》。
五、後期改造者,將眾多列子的元素進行了誇飾修飾,而這通常是後出特徵。譬如將牛缺從自稱的「君子」(列子),誇大為「顯人」(呂不韋),最終誇大為「聖人」!又譬如葛洪將牛缺的「衣裝車」誇飾成了「珍、寶」。都是其例!
因此,這個故事中,列子不管在用詞上(趙君)還是在知識上(上地),都仍符合其時代特徵!
以上不過是列子公案中常見的幾種案例,所有歷代案例加總起來有數十個之多!關於文本差異背後的意義,這裡也無法全部舉出。有興趣可參考全書案例分析,或參考《考證概論》、《老子與先秦諸子下》(關於從老子開始的譬喻流變、演變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