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二年十二月底,龍鑲軍與神策軍皆迎來了第一次擴編。
此次擴編,龍鑲軍除原先的第一到第四衛,還新增了第五至第十衛,全軍人數(不含輔助兵種)擴充至約兩萬人左右。
而神策軍則是在原有的左右衛、左右武衛的基礎下,新增了左右翊衛、左右威衛、左右驍衛,全軍人數(不含輔助兵種)擴充至約六萬人左右。
李大仁接任龍鑲軍第三衛指揮使後,開始提拔自己的舊部與親信。然而他深知,若讓整個第三衛盡是他一黨之人,極易引來御史與言官的彈劾,指其結黨營私、私建武力,屆時恐非貶為馬前卒這等輕懲可了事。
為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他將新補兵力與原有部眾打散,均分至四個營。四位營指揮使依序為:顧炎寺、張力安、朱勇與田文。其中,張力安為原二營指揮使,田文則是原補充兵營的指揮使,編排上也兼顧資歷與平衡。
另一方面,因戶部尚書頻頻上疏,陳述國庫空虛、急需江南各道稅銀充盈財政,武宗皇帝遂召集內閣大學士、各部尚書、魏國公與武定侯共同商議,決議以「打通大運河」為軍政首務。
正德三年一月三十一日,新年剛過完,朝廷就率先動手,
「內閣奉旨宣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歲兵燹未息,漕運不通,京師供儲日緊。戶部連疏奏聞,國用空虛,江南稅餉未能北達。欲解京中之困,必先開通運河;欲通運河,當先蕩平沿道諸逆。
茲命南軍都督、鄂國公常標為京都三大營指揮使並節制江西道諸軍,進討江西、安徽一帶寧王、遼王之餘黨,務令其兵潰勢散,不得北援洛逆。
又令南京將軍即日增兵徐州衛,堅壁固守,嚴整軍備,務須穩固守勢,以俟龍鑲軍南征。
特敕中軍都督龍鑲軍指揮使魏國公徐祈平,統領龍鑲軍第一、第四、第六及第八衛共八千騎兵,並率神策軍左右翊衛、左右威衛共二萬四千步兵,合計兵力三萬二千人,重兵進駐河南道衛輝府,扼守中原咽喉,為全局樞紐。
北軍都督神策軍指揮使武定侯郭軍,統領龍鑲軍第二、第三、第七衛共六千騎兵,及神策軍左、右衛共一萬二千步兵,合計兵力一萬八千人,駐防山東道德州,截斷敵軍西進之路。
龍鑲軍與神策軍其餘部隊、河北道大名、真定、保定、河間等四地各衛所之兵,由兵部尚書江昭統領,作為後援之備。大名府、真定府、保定府與河間府倉儲軍械,皆歸江昭節制,不得擅動。
凡此諸軍將校,咸宜體國奉詔,整軍厲兵,戮力同心,務期速戰速決。俟運路暢通,則餉道安穩,國本可固,民心可安矣。
欽此。」
二月三日,休整已久、完成各項訓練並通過整合測驗的第三衛,再次進駐德州城。
《前朝艷史:除夕前一天》
不過,在大軍出征之前,還有個重要的節日要過,就是新年。
對李大仁與趙元芯而言,今年的新年,意味截然不同。以往,李大仁總是輪流到弟兄家中吃年夜飯,雖然熱鬧溫馨,卻總覺得少了份真正的歸屬。而這一年,他終於有了個「家」,一個讓他想用心裝飾、想與她共度的地方。
他早早命人張燈結綵,剪紙、貼春聯,紅燈籠一串串高掛門前。但趙元芯還在服喪期間,依習俗不得張揚過節。這讓李大仁頗為為難,兩難之下,只得向她探詢。
「弟弟,展哥才走不到一年,我就與你……做出那等羞人之事。你就讓我依著老規矩走一遭,這樣我心裡也踏實些。不然要是傳出去,對你名聲有損,姊姊我也難做人呀~」她語氣溫柔,卻帶著堅定。
「好吧……就依姊姊的意思。」李大仁嘆了口氣,神情略顯失落。
趙元芯輕輕拍拍他的肩,笑道:「我的弟弟真是體貼懂事。」
這話才落音,李大仁忽地眼神一變,湊近了些,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笑意:「那……姐姐能不能答應弟弟一件事?」
「你……你該不會……」趙元芯臉上泛起羞紅,跺了下腳,嗔道:「才剛誇你幾句,你就動歪腦筋!」
李大仁抱住她,滿臉賴皮地說:「妳說這年要照妳的意思過,那年還沒到嘛,就先讓弟弟過過節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登徒子!要是讓你弟兄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你這指揮使還要不要當了?」
「哎呀,我那些弟兄啊,一個比一個不正經。要不是當初他們那麼會拐我,我哪會在天香苑……第一次就獻在姊姊手上?」
屋內炭火映著柔光,四下靜謐而溫暖。
趙元芯身上只著一襲單衣,裡頭束著淡紅色肚兜,鎖骨下方的柔肌在燈影中隱約浮現。李大仁目光火熱,心頭早已騷動難耐。
她終於低頭嘆氣,羞惱地問:「你這色胚!這次又要姊姊做什麼?」
李大仁湊近,壓低聲音,帶著掩不住的笑意說:「姊姊妳知道的嘛……」
語音剛落,他的手已探向腰間,解開束帶,褲子隨之滑落。他的身體昂然挺立,毫不掩飾渴望。趙元芯見狀,臉頰瞬間染上一層潮紅,肩膀微顫。
「你這冤家,又要人家……用嘴去含你那……威武雄壯之物,真的是……」她嗔聲細語,聲如蚊鳴,卻帶著一種被寵溺的委屈與默許。
她感受到他手掌輕落在自己肩頭,那熟悉的重量讓她不由自主地膝頭一軟,緩緩跪下。她雙手撫上那處炙熱脈動之地,指尖輕撫,掌心緊握。
含羞帶怯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語帶輕哼:「這可是過年前的最後一次喔……」
李大仁喉結一動,俯視著眼前的嬌容,笑得分外張狂:「那弟弟可得好好記住……讓姊姊難忘到年後都下不了床。」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垂下眼眸,紅唇微啟,吐氣如蘭,將那屬於他的、挺拔堅實的象徵,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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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說書人合起手中書卷,長吐一口氣,道:「《前朝豔史:第一次升官的大廳》與《前朝豔史:除夕前一日的荒唐》講到這兒,說到李大仁與趙元芯的關係啊,正史避而不談,野史只記些風花雪月,真正想知道他們如何衝破前朝禮法、怎麼……那個,嘿嘿,搞在一塊兒的,還得細讀這《前朝豔史》。」
他停了一下,咳了兩聲,像是要準備進入正題:
「如同我之前說過的,李大仁這人來歷可疑,不論是出生年月,還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通州衛,皆無記載,全都在前朝國史館那場大火裡燒了個一乾二淨。如今能確定的,不過兩件事。」
他伸出兩根手指,舉在眾人眼前。
「其一,李大仁外貌成熟,實際卻可能未足年歲,甚至……有冒名頂替之嫌,要知道前朝律法,男子十五為成年,否則怎能在未滿十五之齡,就坐上總旗之位?這可是要年滿才能領的差事啊。」
「其二,也是大家最愛聽的,他與趙元芯的那段情,很可能發生在他尚未成年之時。最關鍵的是,趙元芯知情,還默許。」
說到這,他壓低聲音、語氣曖昧:
「豔史中有一段,某日李大仁頑皮摔斷手臂,洗澡不便,趙元芯便自告奮勇要幫他沐浴。那時她怕將身上的衣物弄濕,只穿著肚兜與小衣,自以為對方年幼不諳人事,沒料到洗著洗著……李大仁就有了反應。」
台下一片壓抑的笑聲響起。
「豔史未明寫趙元芯當時神情,只記載她其後教了李大仁……自瀆之法,還說若排不出來,可到她家後院取洗淨的肚兜『借用』,用畢放回原處就成。」
說書人掃視台下,只見聽眾神色各異,有人滿臉通紅,有人掩嘴偷笑,有人則低頭不語,像還沉浸在方才那番旖旎之景。
他心中暗道:「還好這場有向官府報備、查了身份證,確保全場成年,不然老夫這一說,鐵定是要進牢房喝西北風了。」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喉,清了清嗓子,笑道:
「不過呢,《前朝豔史》這本書,早被後人修訂過一遍,還算克制。要看得更直白、更...嘿嘿,刺激的,」他話沒說完,拍了拍桌上的另一冊厚書,「還得翻這本《前朝豔史詳解》。」
此言一出,後排三名婦人臉頰飛紅,卻忍不住竊語:
「原來先祖爺爺這麼色啊……」
「那時趙氏還服喪呢,他就這麼……」
「那可是大廳堂啊!光天化日耶!」
「等等,你們不覺得先祖母也很……很主動嗎?」
「先祖爺爺還未成年,她就...那個...還教他……」
「還沒做些保護措施?萬一那時有了身孕,喪期裡可不好交代啊!」
一名婦人抿著嘴,臉紅耳赤地舉起手,鼓起勇氣問道:「那個……說書先生,您能說說,他們兩人第一次的事嗎?」
說書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仰頭哈哈大笑,拍腿道:
「好!那我便說一段《前朝豔史:李大仁的第一回》。」
他壓低聲音,語帶神秘:
「那時的李大仁,雖已滿十五,照律法是成年,但說到底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第一次在天香苑與趙元芯共赴巫山,剛動了幾下……便~~便一瀉千里,把處男之身全數交待在了姑娘體內。」
「啥?」
「這麼快?」
「哈哈哈哈哈!」
台下瞬間哄堂大笑。
說書人也笑得肩膀直抖,道:
「唉,硬度是夠了,可持久力嘛……終究還得磨練!還好趙姑娘心寬體貼,慢慢教、慢慢帶,嘿嘿,你們懂的~」
他擠眉弄眼,眾人笑聲不止,特別是那三名婦人,一邊搖頭,一邊臉紅得發燙,滿腦子全是「先祖艷事」的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