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的生活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平靜。鄧布利多和艾爾瑪的指令很明確:等待通知,並做好準備。
我和史可比默契地選擇了順從。我們不再像往常一樣,為了尋找答案而四處奔波。相反,我們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一起,試圖在日常生活中深化彼此的「絕對連結」。
我們會一起去圖書館,不再是為了尋找時間魔法的禁忌知識,而是為了溫習普通的課程。我們會互相幫助解題,輕聲討論課本上的內容。這份看似普通的學習時光,卻讓我們之間的默契和理解更深一層。偶爾,我也會偷偷遞給他一些甜食,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愉悅,那是少數能讓他暫時忘卻痛苦的時刻。更多的時候,我們只是靜靜地待在一起。在公共休息室,我們會坐在壁爐旁,我讀著書,他則可能望著窗外發呆。不需要言語,只需要感受彼此的存在,便能獲得一份平靜。我們的友誼在這種無聲的陪伴中,變得更加堅不可摧。這份連結並非單純的感情,更是一種深植於靈魂深處的共鳴,就像鄧布利多和艾爾瑪所說的那樣。
按照鄧布利多的指示,我們每天都會在指定時間去校長室領取一份魔藥。魔藥的味道有些苦澀,但喝下後,我們都能感受到一種溫和的暖流在體內流淌,讓精神疲憊感減輕,焦慮也得以緩解。這讓我們能更好地休息,維持最佳的狀態,為即將到來的挑戰做準備。
這段日子,我們的生活似乎被一層薄霧籠罩,表面平靜,內裡卻暗流湧動。每一次平靜的對視,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在無形中加深著我們的連結,為那場最終的儀式積蓄力量。我們都清楚,這份寧靜是短暫的,而當通知來臨之時,便是我們真正面對命運的時刻。
我堅信,在我們這樣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那份「絕對連結」已經深厚到足以應對任何考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快,彷佛世界都在催促著我們做出最終的決定。
大約一個星期後,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當我和史可比正在圖書館角落裡安靜地閱讀時,一隻巨大的、銀白色的鳳凰,輕巧地降落在我們面前。鳳凰優雅地伸出爪子,上面綁著一張卷起來的羊皮紙。
這是鄧布利多校長的信使。
我輕輕取下羊皮紙,小心翼翼地展開。羊皮紙上,鄧布利多校長那熟悉的筆跡清晰地寫著:
西尤斯與史可比,
儀式準備妥當。今夜子時,請至有求必應屋。
阿不思·鄧布利多
信件簡短,卻字字千鈞。我們的命運,將在今夜子時,於那間充滿秘密的有求必應屋中揭曉。這一天終於來了,我感到既緊張又解脫。
我和史可比對視一眼,眼中都映照著對方複雜的情緒——有緊張,有堅定,也有對未來的未知。
收到信件的那一刻,圖書館的喧囂彷佛瞬間消失,只剩下我和史可比的心跳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平靜籠罩了我,這不是因為無所畏懼,而是因為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今夜子時,有求必應屋。」我輕聲重複著信上的內容,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刻進心底。
史可比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恐慌。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給予無聲的支持,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彼此的心意早已相通。
我們悄悄地離開圖書館,回到拉文克勞的寢室。這幾個小時,將是我們生命中最為寶貴的時光。
我們沒有去探討儀式的細節,也沒有再去揣測命運的走向。相反,我們選擇了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平凡。我們一起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我給史可比講著一些麻瓜世界的趣事,他則安靜地聽著,偶爾輕聲提問。我們分享了最後的午餐,像平時一樣,儘管食物的味道在你們口中變得有些模糊。
下午,我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但沒有拉上床幔。我們只是靜靜地躺著,望著天花板,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在心底蔓延,這份寧靜並非來自於對死亡的無視,而是源於我對史可比的深愛,以及願意為他付出的決心。我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史可比焦慮的臉龐、第一次見面時的彆扭、湖畔的淚水,還有他緊緊抱住我的溫暖。這些記憶,無論未來如何,都將是生命中永恆的寶藏。
黃昏時分,我們各自沖了個冷水澡,換上最乾淨的校服。這是一種無聲的儀式感,彷佛在為一場重要的旅程做準備。鄧布利多提供的穩定心神的魔藥,我們也按照指示在晚餐後服用。那股暖流在體內流淌,讓我們的精神狀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與平靜。
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時鐘指標緩緩指向子時,我和史可比從床上起身。我們對視一眼,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
我們悄無聲息地離開寢室,穿過漆黑的走廊,朝著有求必應屋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堅定,像是在走向一場註定的命運。
當我和史可比走到有求必應屋前,那扇隱藏的橡木門已經悄然顯現。我們推開門,踏入了這個神秘而充滿魔法的空間。
房內不是堆滿雜物的儲藏室,也不是練習咒語的訓練場。此刻,有求必應屋已經變成了為「逆轉符文儀式」而準備的聖殿。
房間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由發光符文組成的魔法陣。這些符文以古老而複雜的圖案交織在一起,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光芒,輕輕地脈動著,彷佛有生命一般。魔法陣的邊緣,點綴著許多細小的水晶,它們在符文的光芒下閃爍著,折射出夢幻般的光影。
在魔法陣的周圍,鄧布利多校長和艾爾瑪·葛林戴華德已經等候多時。
鄧布利多校長依然穿著他那寬大的銀色長袍,神情肅穆,手中握著他的魔杖,杖尖發出微弱的光芒。他的目光落在魔法陣上,眼神深邃而專注。
而艾爾瑪·葛林戴華德則站在魔法陣的另一側,她的火焰般紅發在藍色的符文光芒下顯得更加鮮豔。她穿著一身莊重的黑色巫師袍,手中拿著一個古老的羊皮卷軸,上面同樣繪滿了複雜的符文。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那銳利的眼神卻透露出極度的專注和一絲疲憊。她似乎在最後檢查著魔法陣的每一處細節。
除了他們兩人,屋內再無其他人。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魔法氣息,帶著一絲古老和莊重,也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緊張。
我和史可比站定在入口處,目光從魔法陣、鄧布利多,最終落在艾爾瑪·葛林戴華德身上。這一切都預示著,最終的時刻已經來臨。
儘管內心翻騰,但此刻,我們選擇將所有的主導權交給鄧布利多和艾爾瑪。他們的專業和對時間魔法的理解遠超我們兩個入學霍格沃茲不到幾天的小孩,此刻,遵從指令是最明智的選擇。
屋內的魔法符文發出微弱的嗡鳴,如同無數細小的聲音在低語。艾爾瑪·葛林戴華德放下手中的羊皮卷軸,轉過身,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們兩人身上。
「西尤斯·布萊克,史可比·馬份。」艾爾瑪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響起,帶著一種清冷而莊重的力量,「你們的準備,已經足夠了。」
她輕輕抬手,指向魔法陣中央的兩個符文點。
「請進入魔法陣,站在各自的定位符文上。史可比,你的位置在西側;西尤斯,你則站在東側。」她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指令。
鄧布利多校長此刻也看向我們,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鼓勵,示意我們按照艾爾瑪的指示行動。
我和史可比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沒有絲毫猶豫,我們緩緩地邁開腳步,走向魔法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虛無之上,周圍藍色的符文光芒在你們腳下流動,空氣中彌漫著古老而強大的魔法氣息。
在進入魔法陣前,我忽然停下了腳步。史可比也隨之停下,疑惑地看向我。我轉過身,面對他,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的聲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緊張的空氣,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
「無論如何,我都在。」
這句話,包含了所有未說出口的承諾、犧牲與決心。將自己的存在,完全地與他綁定。無論結果如何,無論誰將被抹除,我都會與他並肩面對,直至最後一刻。
史可比緊緊回握住我的手,他的眼中淚光閃爍,但沒有再說一個字。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充滿了信任、感激,以及一份同樣堅不可摧的決心。
隨後,我們再次面向魔法陣。我將史可比的手握得更緊,像是要將彼此的生命力融為一體。然後,我們一同踏入魔法陣,分別走向各自的位置,不得不把手鬆開,各自到了該站的定位符文上。
當我們的腳穩穩地落在發光的符文之上時,魔法陣的藍色光芒瞬間變得更加明亮,嗡鳴聲也隨之增強,彷佛整個有求必應屋都活了過來。一股強大的魔力流動開始在腳下湧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從符文中升起,徹底包裹著我們二人。
鄧布利多校長和艾爾瑪·葛林戴華德也同時抬起了魔杖,指向我們。艾爾瑪手中的羊皮卷軸在光芒中緩緩展開,發出古老的咒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