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純粹的快樂

更新 發佈閱讀 7 分鐘

我本來自覺這陣子對快樂的觀點有了階段性的進展,可以寫出自己的想法了,想不到昨天看到一部短影片頓時更升一級。


起因是脆上的一條留言寫道:「每次回家爸媽都在問我工作如何,卻從沒問我快不快樂。」,這使我意識到我這一輩子從未快樂過,我的高中老師、大學同學、好友阿亮都是這麼評價我的,「你有開心過嗎?」,高中老師甚至用「沒有人味」形容我。


起初我並沒有努力要去製造快樂,因為我認為這應該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只是一直都沒發生;我也沒有因情緒低落而感受不到快樂,就是單純沒發生快樂的事而已。所以臉也不需要動到笑肌。然後我的生活就逐漸乾淨,也安靜許多。但我還是不快樂。


而且,作為一個超高敏感人,已經對外界無法交流感到痲痹了,也不想花時間在人身上。白話一點,不想交朋友。


可是我並不是沒有快樂的時候,但是我的人生基調就是帶著一層灰。所以那些快樂都有刮痕。並且我認知到時間是流動的,活在當下是一種奢侈,甚至是不太可能達到的狀態,只能盡可能靠近(關於活在當下會另寫一篇文章分享我的觀點)。這推翻了我一直以來的人生觀。總之,在這個前提下,所有快樂皆參雜著某些微妙。過去的殘影、對失去的恐懼、以及對未來的焦慮。甚至擔心此時的快樂某天會變質;換言之,就是帶有無常的色彩。


然而,我認為人依舊能夠憑藉努力得到、或靠近「純粹的快樂」(不是無常快樂)。對我來說純粹的快樂就是「毫無牽掛地開心」。這不代表我否定了無常快樂,有時無常快樂能教會我們珍惜、不被擊垮。因為那代表我在困境下仍然能夠連結到希望,所以才能有笑容。不過,我還是會想知道純粹快樂的感覺。


原本文章的草稿到這裡為止,我正思索該如何解釋什麼樣的事屬於純粹的快樂,以及為什麼我們需要純粹的快樂。就發生了一個情感糾葛事件。這個事件讓我發現學不會教訓使我不快樂、自我譴責,同時也讓我意識到目前為止我對「人生快樂與否」的議題一直停留在情緒層面,我雖一直想辦法讓自己「變好」,卻總是毫無進展。更慘的是我知道失敗的原因卻無法停止(各方面來說我都不夠自律),所以我開始認真思考我需要的是什麼,就是純粹的快樂。


但昨天,我看到一個影片,是心理學家凱莉·麥克高尼戈爾的演講片段,裡面有段話促使我進一步思考快樂的議題。

她說:「如果你正在輔導某人,或者你在對一個你關心的小孩、摯友說話,當他們遇到挫折時,你會對他們說什麼?你可以把這些話也說給自己聽。……試著換個方式,用第二人稱的語氣,好像你在對一位摯友說話,溫柔而理解地和自己對話。」


我試著操作一下,發現不知道該對自己說什麼。我人生的困難並不是需要情緒、價值觀支持的言語,那些我已練習到小有成果。我需要的是行為、思考模式上的支持,而我的反應說明了我缺乏這方面的自我支持能力。我不需要安慰的話,那不能真正幫助我。我需要面對現實,以他人角度。


我說:「我想我會說,妳確實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想要用即時回饋的方式得到一點對人生的掌控權,即使這個方法帶來負循環。而妳確實內心空洞,所以我希望妳能夠真正的專注在自己身上,做我說過,所謂純粹快樂的活動,就是會讓妳享受且別人無法奪走的。去接觸、進行那些真正會留在妳身體裡的、能讓自己得到發展的計畫。去學習能夠延伸自己創造力、能進一步完整表達自己的項目。

所以有句話是真的,安全感必須向內尋求。妳與自己的關係充滿了不安,而妳試圖抓住一點穩定、試圖證明妳有愛自己、妳是被愛的,所以妳用短暫的快樂去安撫自己、欺騙自己。可是這些並不能療癒妳的內在,時間到它們都會離開。」


我自問,這個試圖用短暫快樂掌控生活節奏、緩解焦慮的人(我),要的是什麼?有時候我們對自己說很多有道理的話,但那個真正「在消費、在狂歡、在抽菸喝酒」的那個你,反而沒被問過:「你真的想要什麼?」


我回答:「她(我)想要前進可是陷入了惡性循環。她想成長,她應屬於成長停滯焦慮。而她有資源可是卻無法開始,我不懂為什麼。」


經過一連串問答後,我發現市面上那些教你如何快樂的文章,都忽略了一件事:當一個人處在自卑或意志力薄弱的狀態時,推薦他做屬於延遲回饋的活動多半是無效的,因為他沒有動力執行。想想,他之所以選擇了即時回饋的娛樂,要的就是快速看到自我價值。但延遲回饋的活動無法提供這項需求,必須等待長時間才能獲得成果——獲得自信。而讓身心俱疲的人忍耐做這一切很容易半途而廢。也就是說,必須把負面的即時回饋活動替換成正面活動,從而建立內在認同感,了解自己有影響力、有參與感,長出動力再嘗試延遲回饋活動,最終可以得到純粹的快樂。

(在此正面即時回饋活動和正面延遲回饋活動不多做說明)


可是,一個天生血清素、多巴胺分泌不足的人,例如我,難道光照以上所說的執行,真的可以得到純粹的快樂嗎?真的可以延續嗎?


思考到這邊我恍然大悟,我感覺自己從一開始就從錯誤的起點思考了。重點從來就不是快樂這個詞,這只是混淆你的包裝,重點是去選擇不要做事後會討厭自己的事!因為快樂這個短暫情緒消退後,你終究要孤身面對自己,而這時的你,是懊惱還是後悔還是討厭?


所謂純粹的快樂是如同我上面所講的,別人無法奪走、永遠留在你身上,豐富你人生的事物。


如果你能堅持拒絕錯誤的關係,錯誤的人跟腦中誘惑的信號,持續選擇純粹快樂並串連,可以讓個體進入一個理想狀態——不討厭自己。這才是快樂的真實樣貌。


我稱這是理想狀態的原因,是因為單純不討厭自己、不因他人的言語懷疑自己產生動搖,對自己有穩定的認知,光是維持這種心理素質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有開始不討厭自己,才有可能慢慢接觸幸福。


然而,如果一定要「幸福」才能認可整個人生過程,只是過度嚴苛、過度追求完美而已。幸福跟活在當下一樣,是個奢侈的狀態,單單只是片刻感受幸福、感受當下,不代表我們活得失敗,相反地,我認為這才是現實,所以我們才會意識到要對珍貴美好的事物感謝。


話題回到不討厭自己,我目前覺得比較好實踐的方式就是對自己說:「我做了這個事/決定之後,我會討厭自己嗎?」


之所以不使用「愛自己」,是因為這個句子會有很多種解釋方式,而這三個字解讀方法有很多。也沒有包含到我想說的,譬如:當你處在一個困惑的人際關係時該怎麼做決定。


因此使用「我會不會討厭自己?」是一個更簡單的判斷問法。


以上內容僅為一己之見,旨在拋磚引玉,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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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 Demi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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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可能沒有解藥。但是有其他神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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