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及其活動場域所在的意義

松本 長野/攝影Ken
1-2b 對向一種結構的文化批判,以及對向文化自身的心靈危機之省思
就以我所見的日本印象,其中記憶至少是與一種群像相關,有別於一種在大學語文學科所要定義的文化理論,亦即一種關於文化背景的資料統計,針對於個殊而有規定的探索,使我意識到了有關生命在信念與思想兩者的游動性質,當兩者被併同普遍地思考時,不只是說明了回憶與記憶所有的侷限性,又同時相對一側的是有關於行動的敘事與指向。
前段所做成的文化理論的批判,由於其針對了一個廣泛流通於大眾社群的印象,在進一步的擴充至一個對於旅遊的批判,從而就一個文化層面作為那種日本整體印象中,其由內分別而出的個體、或著是一個社群。
在我所看見的,或著我說是就己身凝視所見:從東京的各樣風格潮流的街頭,如果僅僅是專注於器物自身的問題;那麼,對於其背景相關聯的,各種流動,以及具有抽象理念的存在就不一定是重要的。然而,作為一種理解的思想路程,文化—旅遊批判指出:正當我對於器物、或是種種其他的存在(ことーもの)相互產生的圖像進行、推展思考時,箇中所不得避免的問題,又回歸了記憶與回憶的侷限性。
如果說對於人們使用器物的概念要提出進一步的追問;或說我們去理解一個器物的生發靈感,在他所獨有時間性下所散射出來的許多印象上指明存在;那麼關於這種知識的特性就是將器物與生產他的技術問題相互連結。
這裡,技術問題的重要所在又會與一個宏觀的日本歷史整體的精神相關。對於一個人從屬於任一空間的種種行動,在我就此判斷人要何以成就的概念,日本歷史揭露了其自身內涵的矛盾與衝突。對於日本古典時代的貴族政治形成,其內容說明了一個跨越多樣地理的種種區域社會,如何藉以宗教與戰爭力量交錯進一步推擠出一個更加精確的國家概念;而要在其過程中,有關於一個人的意義所要成就,亦即那種作為人契合世界的關係所在的世界性,首先關係到了一個人從屬於如何的社群,即與他相互承接的那個族群,在以一個神話世界之下他—他們又被給予如何的傳承?被賦予了什麼樣的技術來建構一個更加完整的使命。
因此對於一種更加深遠概念所見的人,由於他所有技術的發功全部歸屬於一個更加龐大的歷史社群,就其價值是要如何顯露?是以如何所成?他者並非看向了他的整個生命歷程,更重要的反倒是在一個作為大寫集群的符號上:一個關於他們的成就。一個作為氏族的符號,標記了為其獨屬的社群意義,同時也標記了其成為一個完整世界下的所有故事。
然而就以這種世界觀的活動,不僅僅是透過在歷史上種種的參與與反抗活動進而呈現出來;同時作為一個文化上最為神聖的主體概念,亦即我們所要在一個群集之內尋得一個人的何以有價值的問題中,技術以及種種器物的生成之功效與否,其牽涉一個被預設整合的群體;即便是就現代日本社會,對以一個人的評判固然牽涉到我要如何看待其一切行為舉止,然而這種純粹的感官經驗所延伸出來的許多評判價值,卻又是作為一個有關類的明確道德判斷。就這裡開始,我所要指明的批判內容,不只是就政治哲學的嚴肅態度看來,而是面對一個關乎社會與文化以類與個人生命連綿活動的巨大張力而說起的。
因為就以日本的種種印象,那些充分而緊密地為現代社會所聯繫的文化寫真,他不只是指出了日本自始會與東方主義(Orientalism)相互牽扯的歷史問題;同一時間也明確將現代性與文化詮釋之間所有的糾結對立表現出來。
首先,正當這種文化寫真一方面深入了一個更加廣大而通俗的訊息市場,參與了一個與現代勞動社會所乘載的數個交易頻道,有關人要使用他所有的工具概念——那一項要將他的意義生發出來的一種技術及其觀點,就會在一個更加變動、複雜的實際社會下,漸漸變得虛無飄渺而隱蔽了其重要的閃現光明。緊接在另外一個方面,藉以這種文化寫真在與人們所在處境(那些為他們眼見的傳統情感)而伸展出來的種種世界想像,以及與他相互共生而又從人要在政治與歷史發出的云云提問與綿延思想,當要面向於一個要人流淌生命情感的實存世界,其所從一個人不斷激發的熱情,從來不是遵守了一個大寫的空無印象,反倒是指明了一個自身努力做工的世界。
在由任何一個漫畫家的生命過程上,其努力創作不休的世界觀並非遵守了某一種特定而已然設定的文化理念及法律。相反,在當代的創作與技術關乎了一個更加寬闊的世界活動,在他,他反而懷帶著更加激烈的技術熱情,企圖將技術與任一種生活印象結合,要從各種生活印象隨他的創作表露出來的,是期盼一個宏大世界生命的參與及關懷,對以一個作為整體世界的價值之下,他能為人接納與思想的空間,從而成就了他所要的那種神聖場域。
補記

展覽海報/製作Ken
我寫到這裡,對以日本文化批判所做的種種思考與紀錄排列,有關理論寫作所有繁雜的基礎準備或許是告了一個段落;但藉以這篇文章的閱眾來說,我想真正重要的不一定要是對話,但至少是說基本的啟發,乃至於是旅遊經驗的批判,對我來說,對於動機的探討或思考、紀錄都是值得而可貴的。
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