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手冊》3-6. 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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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討論命運這個主題,我們不可避免的一定要討論到自由意志,自由意志被人類視為在各種可能的方案中進行選擇和決定行動的能力,人類之所以獨特,就是因為具備選擇的能力,而當命運出現無限多個選擇時,是不是每一個選擇都會產生一個平行宇宙?而當下是否只是多個宇宙中其中一個分支?

意志的產生

  人類是由意識與物質組成的複合體,在1-1. 歡迎你成為人類!裡,提到自我在這兩者結合之後產生,而這個自我正是意志的本質-獨立的意圖。意志指的是一個人有目的地決定、控制、推動自己行動的心理能力,當一個人用他的自我做出決定,他就屬於擁有意志的狀態,而意志力也就只是一個人對選擇狀態的堅持能力,如此可見,意志可以說是一個人展現獨立性的能力,姑且不論他是否被教育與環境影響,當一個人展現出自己的意志時,我們就能將他視為一個獨立的自我。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們可以假說人類的命運是由我們的自由意志所控制的,人有能力自主地做出選擇與決定,而這些選擇不是完全被外在環境、命運、神祇或內在機制所決定,這樣的假說讓我們的生命充滿不同的變化,如果早上不左轉選右轉會如何?不去上班會如何?出國流浪會如何?似乎我們每做出一個決定,這個宇宙就多一個分支,像是電影《媽的多重宇宙》中的主角一樣,在多重的不同後,她可能成為電影巨星,也可能只是一個自助洗衣店的老闆娘。

《媽的多重宇宙》,一位中年婦女捲入了一場瘋狂的多重宇宙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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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個假說似乎與我們前面提到的概念有所矛盾,我們在3-3. 蝴蝶效應提到命運是由你的慣性力所控制,只有利用微小、大量的做功(行動)才能讓慣性力的方向偏移,所以只是一次的單獨選擇,並不能左右你的生命慣性、改變命運,這樣一來我們真的具有所謂的自由意志嗎?還是我們的選擇終究只是一個虛幻的自由?

虛幻的自由

  自由意志的重點在於自我能夠不受控制地自由選擇,每一個選擇都影響著未來的命運,但這與我們在3-2. 跳出迴圈中提到的命運光錐也有所矛盾。我們提到光錐的大小會影響我們的命運範圍,也就是說在改變光錐之前,不管選擇如何,我們都只會在光錐的範圍內打轉,也就是說只要光錐不改變,我們大多數的選擇是無法左右我們的命運的。

  這麼說來自由意志好像沒有這麼的自由,我們以為的自由選擇其實被我們過去的價值觀、外在的環境以及當下的情況所限制,我們的意志就像一隻困在寵物籠的老鼠,在牢籠裡過著自由的生活嗎?那倒未必,意志真正的自由來自於能跳脫所有物質限制的自由,那就是選擇體驗的自由

  「他們可以關住我的身體,但不能關住我的心。」電影《刺激1995》(The Shawshank Redemption)中,主角安迪·杜佛瑞被誣陷入獄,面對漫長的牢獄生活,入獄後的他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因為他的心不在牢中,牢籠或許限制了一個人的行動,卻無法控制一個人怎麼思考、感受、盼望或夢想。「你的心態決定你的處境」這種看似心靈雞湯的格言,卻實在地說明了自由意志的真正核心。

安迪·杜佛瑞為肖申克監獄撥放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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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1-2. 虛幻世界中提到,意識具有創造虛像的能力,即便是完全同樣的狀況,只要創造的虛像不同,對意識來說的感受就不同。一顆平凡無奇的樹,只要加上歷史故事、偉人傳記,就能變成一個朝聖的地點,一杯平凡的咖啡,只要冠上嚴選、限量、大賽冠軍的封號,那感受就變得不同,我們在物質次元的所有感官,都是由這個虛像所創造出來的。對自我來說,真正自由的不是擁有自主的選擇權,而是擁有能創造虛像、自由選擇體驗的能力

  由此可見,自由意志的自由來自體驗上的自由,當我們改變自己認知時,所有物質上的限制都會跟著改變,但3-3. 蝴蝶效應的慣性力不是有說,物質都具有慣性力嗎?那身為物質存在的人類怎麼能夠說變就變呢?

真實的我

  人是意識與物質的複合體,我們在意識上可以透過改變認知來跳出迴圈,物質上則可以用改變慣性力來跳出迴圈,而當我們的意識狀態改變時,物質狀態的改變則需要多一點時間。

  例如當我們學習藝術時,你可以快速學習、認知與理解油畫的美,但你並不能在當下就複製並展現相同程度的作品出來,因為即便意識上的你已經準備好了,物質上的你還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與打磨。這樣意識與物質的時間差,就讓很多人在生活上造成認知的錯誤,誤把自己現在物質上的狀態當成意識上的狀態

  就像是《刺激1995》中,其他囚犯因為現在的處境而認知自己只是一個囚犯,但在被關之前他們可能是某個人的父親、老師、員工、老闆,這個被關的狀態不能取代他原本的身份,只是暫時將物質的部分限制在一個區域而已,因為意志不需要用物質的狀態來定義自己,只要你能夠清晰地知道,現在的物質狀態與真實的自我並無關係,你就能維持你意志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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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自由

  雖然每個人都具有自由意志,但真正讓意志保持自由的人其實不多,那要如何善用並保持你的自由意志?我們需要記得這兩個觀念:

1. 意志的改變只在一瞬間

  人的意志是流動的,不論物質的狀態如何,我們隨時都可以調整自己對世界的認知。要記得任何外在的狀態都不能定義你的意志、你的自我,只要你有想要改變的想法,你的意志就是全然的自由。當感覺到自由度不夠時,就必須拓展你的光錐,用更多不同的角度來認知世界,你的自由度也會因此擴大。

2. 不要用當下的選擇定義意志

  我們的每一次選擇都代表著前進的方向,就像是在爬山登頂的路上,可能會經過無數個岔路,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會累積大量的選擇,但每個選擇充其量只能代表當下的我,並不代表我的本質。有時我們在當下做出的選擇是錯誤的,就會覺得自己的本質也是錯的,但那只是當下走錯路,隨時可以回頭或者改變方向,意志的本質是自由的,不受選擇的影響。

  只需要注意以上兩點,就能維持意志的自由,要注意真正的自由不是來自物質的狀態與當下的選擇,而是能夠自己選擇體驗狀態,當心是自由的時候,就沒有人是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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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定了-Think with 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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