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准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他早上和下午都還有課,但應該是沒辦法去上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雙手。「為什麼?為什麼?2天前還在我懷裡,現在妳就跑去別人身邊?難道我抱的不是妳?如果妳要走,那妳為什麼又要把自己交給我?!妳拆掉了我所有的防備,拿走了我的心,也把自己交給了我,然後就轉身離開?我是玩具嗎?這樣很好玩嗎?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會痛,痛死了!妳帶走的不是只有妳的人,還有我的心!現在是什麼情形?我以為我跑贏了,結果在衝過終點線之後跟我說有種子選手!」
「我給妳的心是真的,我收到的妳也是真的,難道是我搞錯什麼了嗎?」因為宿舍隔音沒那麼好,顧准忍不住掩面痛哭。他真的好想再像那天一樣,可以盡情地在她懷裡放聲大哭。
予行勉強上完所有課,回到住宿處,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天花板。低下頭,雙手大力搓了一下臉,拿了隻菸到陽台抽。
點了菸,吸了一大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是昨天才在這裡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也沒有死掉嗎?怎麼今天就……一定是騙我的吧,我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就是死掉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妳在別人身邊?」他又大大吸了一口菸。
「妳知道常常要跟在妳這個縱火慣犯後面滅火有多辛苦嗎?不知道是妳這個縱火慣犯的手法愈來愈高明,還是我的森林愈來愈容易燒起來……那天我是真的要忍不住了,差點沒傷害妳妳知道嗎?妳說妳來自焚,本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第一次不用辛苦滅火,我有多高興妳知道嗎?」他又大大地吸了一口。
「那天妳說「愛的是我,不是我的什麼」的時候,我的心已經被妳砍得血肉模糊了。結果呢?妳竟然還說「讓我保護你」,直接讓我萬箭穿心。妳這種進攻方法,妳是要屠城嗎?我的心早就是妳的了,只要妳想,隨時可以拿去……妳是土匪搶壓寨夫人嗎?妳的壓寨夫人早就準備好隨時跟妳走了,妳好好迎接不行嗎?偏偏要用這種進攻方式……。」
「為什麼我會看到你在別人身邊?我一定是在作夢吧?對!我一定是在作夢!」予行拿菸往掌心燙下去。「好痛……原來……不是在作夢……」予行垂著頭,回房包紮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