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豹的尾巴輕輕拍打地面,金色的眼睛凝視著他的方向,發出一聲低鳴,像是在嘆息。
雲豹的尾巴輕輕拍打地面,金色的眼睛凝視著他的方向,發出一聲低鳴,像是在嘆息。
船靈輕輕閉上眼,沉默片刻,然後睜開。
他感受到了。
雖然他選擇逃避,選擇無視,但船靈已經確定,這個人……他與土地的血脈仍然相連。 這片土地的戰士從未真正離開。
她靜靜地轉身,繼續向前走。
夜市的喧囂仍然存在,人們大聲叫賣,嬉笑聲在空氣中盤旋,可她感覺不到這些聲音與自己有任何關聯。
來到了街道的盡頭。
一條小巷幽靜地蜿蜒向遠方,與夜市的燈火形成鮮明對比。
少女停下腳步,閉上眼,靈魂微微顫動。 有什麼在呼喚她。
那條細微的線,仍然牽引著自己,指引她往某個方向。
船靈深吸一口氣,沿著巷弄往前走,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豹靜靜地跟隨著她。
巷弄深邃而靜謐,與夜市的喧囂截然不同,只有偶爾遠方的車燈閃爍,映照著牆上剝落的舊廣告紙。
船靈的腳步聲極輕,像是不存在的影子。
然後,來到了鐵橋前。
溪水靜靜流淌,月色在水面碎裂成片,像是一面殘破的鏡子,倒映著過去與現在。
她的靈魂在這裡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寒意,而是因為水的低語。
像是什麼正在回應船靈,卻又被時間所阻隔。
「喵~」
雲豹輕聲低鳴,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彷彿也感知到了什麼。
船靈輕輕點頭,目光堅定。 她的步伐沒有猶豫,向著橋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更多關於這片土地的答案, 以及必須面對的過去。
夜色靜謐,溪流在鐵橋下潺潺流動,水波輕輕拍打著石頭,帶著大地最原始的韻律。
船靈站在橋邊,靈魂微微顫動,能感覺到這片土地正低聲呢喃著,彷彿是在與她對話,又像是在傾訴什麼。
水流的聲音不僅是水,它裡面夾雜著過去的回音: 細碎的足音,踩在濕潤的泥土上;低沉的歌謠,迴盪在山谷間;弓弦緊繃的聲音,帶著獵物即將現身的靜默張力。
這些聲音與水波交錯,像是記憶的碎片,被大地存放在溪流之中,等待著觸及。
船靈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觸溪水,指尖劃過冰冷的水面。
一瞬間,靈魂深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震盪。
血染的泥地,族人們的腳步聲在雨中踩得泥濘不堪。
他們的吶喊震破天際,長矛刺破敵人的鎧甲,箭矢如暴雨傾瀉。 黑色的火焰吞噬部落,哭喊聲與戰吼交錯。 某個戰士最後望向遠方,低聲呢喃:「守護……她……」
船靈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顫抖。
這些記憶碎片太過模糊,但她知道這些不只是幻覺;這是土地曾經承載過的戰火,是這片大地上戰士的鮮血與靈魂留下的印記。
她的靈魂裂痕微微顫動,那份熟悉的痛楚再次襲來。
船靈低聲呢喃:「這是……誰的記憶?」
但這片土地沒有回答,只有溪流繼續歌唱。
身旁的雲豹微微眯起眼,安靜地蹲坐在身側,尾巴輕輕拍打地面,像是在提醒少女什麼。
這些記憶碎片並不完整,船靈只能捕捉到其中的殘影,無法拼湊出完整的故事,但她知道,這些碎片應該是屬於這片土地。
船靈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抬頭看向遠方。那條微弱的線仍然存在,牽引著她往更深處走去。
深夜,林承宇的房間內燈光已熄,只剩下一抹冷淡的月光從窗縫間流瀉進來,投映在他的床鋪上。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然而當他閉上眼,進入夢境時,一切都改變了。
篝火熊熊燃燒,映照著圍坐在一起的戰士們。
他們的臉龐沾染著泥土與血漬,雙手緊握長矛,眼中燃燒著不滅的戰意。
「他們來了。」 一個聲音響起,低沉而堅定。 他轉頭,看見一名年長的戰士站起身,披著獸皮,背後揹著長弓;他的眼神望向遠方的黑暗,彷彿已經預見即將降臨的風暴。
「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土地……不能再後退了。」
「不能再讓他們奪走……」 他握緊武器,血液在胸口沸騰;他感受到身後的戰士們也站起來,手中的矛與弓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為了我們的靈魂。」
「為了守護她。」
「吾等,誓死守護!」
戰士們齊聲吶喊,聲音震破夜空。
他的靈魂被這股戰意吞沒,記憶中的畫面突然天旋地轉,烈火與血光交錯。
他看見一片染血的土地,戰士一個個倒下,最後只剩他自己。
他獨自站在屍骸之中,長矛折斷,雙腿顫抖,望著遠方的天空。
耳邊傳來細微的低語:「你會記得嗎?」
他的心臟猛地一顫。
夢境瞬間崩塌,他猛地睜開眼,冷汗從額角滑落;房間內一片寂靜,只剩下他的喘息聲。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戰場上的寒意,心跳紊亂。
「該死……」他低聲喃喃,手掌捂住額頭,緩緩坐起身,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知這不只是普通的夢境。 這些畫面、這些聲音、這些戰士的吶喊,他已經夢見過太多次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那道低語像是直擊靈魂深處的召喚,像是在喚醒某個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
夜色沉沉,城市的燈火在遠方閃爍;某個他不願面對的真相,正潛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他去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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