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是剩下的時間。
它提醒我們:人生並不是無限長的,「還能剩下多少時間」這件事,誰也說不準。
因此,有人會因為「餘生有限」,而更積極去追求想要的事物; 也有人因此而感到焦慮,害怕自己浪費、害怕來不及。關於餘生的代價
今天和公司的同事聊天,他們已經六十幾歲了,話題自然就聊到「老後生活」需要多少準備。
同事們算了一筆帳:如果 65 歲退休,每個月照護費用至少 4 萬,不含其他營養與醫療支持。若是活到 85 歲,至少要準備 1000 萬,才能過最低標準的生活。
聽起來只是數字,但當我把視角拉到自己這個年紀,隨著通膨和醫療成本上升,這個金額只會更驚人。
更不用說,如果老了還伴隨疾病、失能,或需要長期照護,所需的費用甚至可能「乘上好幾倍」。
我不禁脫口而出:「那我只希望,等我年紀到的時候,法律已經通過安樂死。至少讓我能選擇——是要繼續辛苦地活著,還是可以不痛苦地離開。」
生活的場景與心理焦慮
想像自己老了,坐在病床上,無法握筆、無法行走,只能依靠管子輸送營養,每天只是等待下一餐與下一次打針。
身邊沒有親人,醫療人員來去匆匆。
那種生活,真的還算「活著」嗎?
這種焦慮,不僅來自經濟壓力,也來自對失能、孤單與尊嚴喪失的恐懼。
心理學研究指出,對餘生的不確定感會影響老年人的幸福感與決策能力,甚至提前感受到身心疲憊。

關於安樂死的思考
安樂死這件事,其實在許多國家已經有不同的制度:
- 荷蘭、比利時:最早立法通過安樂死的國家,患者只要符合條件(無法治癒的疾病、極大痛苦),就能選擇有尊嚴地離開。
- 瑞士:雖然沒有完全合法化,但允許所謂的「協助自殺」,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會飛到瑞士尋求最後的自由。
- 日本、台灣:討論度很高,但目前大多只停留在「安寧緩和醫療」與「拒絕急救」的階段,還談不上真正的安樂死。
對某些人來說,這是一種「對生命的不敬」,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該活下去。
但對另一些人來說,這反而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尊重一個人能決定何時告別,而不是被困在痛苦的軀殼裡,或拖累親人。
我自己偏向後者。
因為想像自己老後,如果真的孤身一人,身體失去自由,心靈也失去尊嚴,靠著機器延續日子,那樣的「活著」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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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的選擇
其實,關於餘生的討論,遠遠不只是錢的問題。
錢確實重要,因為沒有錢連基本照護都沒有保障; 但更重要的,或許是選擇的權利。
我希望未來的自己,能夠在不痛苦的前提下活著;
更希望在需要的時候,也能自由地選擇「離開」。
而那樣的權利,會在未來真的到來嗎?
這不只是個人的意願,也涉及社會制度、法律與倫理的討論。
或許這個權利還需要時間才能到來,或許永遠不會。
但至少,我們可以開始思考:
- 我希望自己的餘生是什麼樣子?
- 我願意承受哪些痛苦?
- 如果有選擇,我希望如何告別生命?

「我們無法決定生命的開始,但或許該有權利決定它的結束」
餘生,不只是時間的剩餘,更是我們選擇如何活、如何告別的自由。
對於每一個人來說,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就是對自己生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