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信件] 第一天上工喝醉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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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後,我從席歐家回來,吃了麗塔炒的燻鮭魚炒飯還有我在回來的路途中買的泡芙,洗澡時順便泡個浴缸,然後抱著小栗子窩在被褥裡,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好不真實。

  隔天在學校像個新來的轉學生一樣熟悉新的環境,跟新認識的同學一起吃午餐,什麼新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有我是新來的。

  下課後去操場找正在打籃球的席歐,只是想跟他說一句「我要去打工囉」這樣子。

  站在場邊看著那群男孩子,在冬天的夕陽底下灑著汗水,呼著雲霧般的空氣,皮膚沒有過多的色差,就是體力過剩的男孩子們。

  好不真實。

  再過不久之後,我就要去用這把墨綠色的鑰匙去到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珍奇異獸、奇花異草的世界裡打工。

  啊!他走過來了!

  「呦!我要去打工了!只是想過來跟你說一聲而已。」

  「嗯!妳等我一下!」

  本來正準備要轉頭離開的,席歐突然叫住我,然後跑去跟朋友說了些話再過來我身邊。

  「傑希,我陪妳走過去。」

  「咦?」

  「只要找到一扇門對不對?」

  「是啊,可是我過來只是想聽你對我說聲加油。」

  去過了那樣的地方,我以為我已經天不怕地不怕了,結果面對這種事情還是緊張得不得了。

  「對他說吧!席歐!」

  「嗚呼~大帥哥~」

  「說答應他!」

  等等?!我又不是告白!

  而且你們再喊下去我真的快要尷尬死了!這群臭男生!

  席歐瞪了身後那群一眼再看著我,便說:「傑希,對不起。今天已經答應別人的約了。」

  「沒有關係的,我只是因為第一天上班有點緊張,感覺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會比較輕鬆一些。」

  「傑希,妳從以前就是這樣講話完全不害羞耶!」

  我們邊走嘻笑地往體育場後面的器材是走去,因為這個時間點除了告白或分手的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閒雜人等。

  「上班的時間是禮拜一到禮拜四對嗎?」

  「嗯!其實希亞拉說並沒有缺人手,但是為了幫助我找到這把鑰匙的擁有者或造物者,她認為這些時間是最合適的。」

  還有那一枚戒指!

  「那妳有跟其他人提過這件事嗎?」

  「當然沒有!一般人聽到怎麼可能會相信呢?」

  聽完席歐突然伸出手,用指頭輕輕的抓住我的髮尾。

  「那麼這是我與傑希之間的秘密囉!」

  「席歐你?!我要去上班了,明天學校見!」

  這個人突然是怎樣,幹嘛肉麻起來了啦!

  「嘻嘻!COPY THAT!」

  就算是背光我也看得出來這個人從來沒有把眼神移開過,瞇著翡翠色的眼睛,直到通往異世界的門關起來為止。

  席歐以為我會在門敞開時就轉身離去,沒想到我的雙眼直直的凝視著他,而他也就自然的望著我離開。

  當門完全闔上的時候,席歐片刻呆著,輕輕地眨了眨眼後抬頭盯著豔紅色的天空,他正在思考著未來有沒有機會也去那個世界打工。

  想著、想著他跟著害羞了起來,雙頰不自覺地與天空的景象同步了。


  「咦?姆怎麼在這裡?」

  「那天小桑花們在水裡找到的。」

  「嘛——真是的!」

  姆一看見我就跳到身上,不過我還真是第一次在那雙死魚眼裡看到充滿感慨的情緒。

  回到了亞瑟雅(Athiea)酒吧,希亞拉準備一套我能夠穿的衣服。

  寬鬆的白色襯衫外面再套上咖啡色的馬甲背心,下身是高腰的百褶裙,沒有太多的裝飾反而像是我平常會有的打扮,不過這雙寬到不行的靴子真是深得我心。

  然而席亞拉說我先學會點餐以及送餐就好,其他複雜的事就先不必插手。

  現在正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她為我調了一杯名為Gin Tonic的經典調酒。長方體的冰塊放進一個圓柱形的玻璃杯,再來打開一瓶鑲著綠色鑰匙的琴酒倒進去,最後加聽寧水以及檸檬角。

  這位我很景仰的狐狸大姊把調完的酒挪到我的面前,說句「喝完就上工囉」然後就走掉了。

  可是希亞拉,這個超級大杯耶!


「嗚嗯!這好清爽!雖然有個草味不是很喜歡,可是還能接受。」

  我邊喝邊環顧四週,這裡的人對於看到我反而會有驚喜的反應,而不是有過多的驚訝。

  倒是對旁邊的這位感到好奇,我瞄了一眼但果不其然的被瞪了回來。

  「為什麼葛蕾格會在這裡?」

  沈默了半晌,他開口說:「50幾年前也有一個人類出現在這裡,米娜......妳的奶奶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我知道奶奶一直是個了不起的女性,不過還真是才華橫溢呀,竟然讓兩個男人為她思念。

  一口接著一口的暢飲,忽然間碰的一聲,手上的酒杯不知為何的感覺變滑了,感覺有點握不太住。

爾後在接下來發生了一連串在未來的我完全不敢回憶的往事。


  「嗝......嗝喝!」

  「喂妳怎麼了?」

  「嗚嗯......你吵死了!你奶奶他奶奶的!喂!追不到她是你的問題,被一個精靈搶走肯定超不爽的是吧!人類出現在這裡到底有多稀奇,你才插在牛糞上的鮮花!」

  「哇......傑希酒量這麼差的嗎?」希亞拉聽到動靜後抬起頭來說道。

  這時地板、樑柱和屋簷開始震動,葛蕾格不發一語的坐在原位,然而希亞拉見狀後立馬衝向他的位置,她喊道:「葛雷格!收回去!」

  地鳴依舊沒有停止,葛蕾格轉頭看向我,把手中的酒杯搶走喝完就走掉了,剩我獨自發光發熱。

  當他走掉之後不久地震也跟著停止了,我此刻才驚醒發覺到不對勁,衝向他的背影要跟他道歉並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

  「喂!傑希妳還好嗎?」馬林抓住我問道。

  「馬林!這個問題錯在我,傑希妳先好好休息吧!」希亞拉嘆了一口氣。

頭快要炸裂了,好不容易找到願意幫助我的人、不想讓馬林跟希亞拉擔心我,我恨我自己呀!

我抓著希亞拉的手鎮定的看著他說:「我還可以!」然後就轉身從小精靈身上端走一盤菜。

「傑希!」

「哈哈!讓她去吧!她說她可以的!」馬林依舊豪邁的笑著。

「碳烤蚱蜢烘蛋是哪位的?!」這是什麼鬼菜?

「真是有活力的小妹妹!妳很酷喔!」

周遭瞬間燃起一股活躍的氣氛,亞瑟雅(Athiea)再次回到混亂又吵雜的樣貌。

「哈啊!真懷念啊!」

希亞拉感嘆才沒幾秒,發現我正要喝客人的酒,她立刻用狐狸尾巴擋下那杯酒,順便敲了我頭。

「客人的酒不能喝,這是規則!」

「我以為這是水......可是希亞拉給未成年喝酒……。」

「沒錯這是我的錯……不準強詞奪理!」

狐狸尾巴再現敲了我的頭。

經過了一場混亂後,我小心翼翼地走去問了希亞拉關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原來葛雷格當時就離開了。

我立刻拿起包包問她去了哪裡,但是心裡明明也曉得,卻還是想問個清楚,是讓自己感到心安理得嗎?

我真的好糟糕。

借了廁所的門去往巨神木那兒,希亞拉告訴我不要放在心上,用「請使用」的手勢就讓我先下班了。

我合掌心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去找那位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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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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