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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八月二十八日
我們在學校活動中心體育館的二樓禮堂坐成一片,一個班一個班席地坐得整整齊齊。每個人都在講話,聲音像一層又一層的紗網貼在我的耳膜上。
校長站在舞臺正中央,麥克風噼啪地抖過兩下。他開始講話。內容不外乎「新學期新氣象」、「學校的升學率很高」、「遵守校規」。我沒有專心聆聽,只是一邊戴著半邊的AirPods 2繼續預習昨晚用MP3錄在裡面的英文第一課課文;一邊看著他背後的正紅色布幕。那顏色像是被曬久了,布料邊角似乎已經泛白多年。
接著是各處室主任的致詞。學務處、教務處、輔導室……輪番上來講。每一位都拿著雷射筆,唸得井井有條。偶爾有人打呵欠,或者偷偷拿出沒被學務處集中管理的手機使用。班級導師們就穿梭在人群間,提醒大家「坐好」。
到中午,我們回到九班的教室休息。
就在這時,有一位穿著Adidas短袖上衣的男生前來與我搭話,可是我一邊吃著昨天和小阿姨準備的雞胸肉健身便當,一邊看著國一的生物《淋巴與心肺循環》的教學影片。
下午就是新生校園巡禮,就在這時,我看到了熟悉的背影。一頭跟我一樣紅棕色的短髮跟一股男士用淡淡的野薑花的香水味。
是他,我的龍鳳胎弟弟;更是在凱斯羅薩裡可以靠一枝鉛筆教大家做人的男人。
他,就是那位可以用一枝鉛筆受到媽媽青睞的長男。
王袑巧。
而因應校方規定「倒班放學」,由23班作為領頭班,1班則為押隊班。
放學之後我自己一個人搭捷運回家,走在人行道上的時候,那位穿著Adidas上衣的男生又主動靠了過來。
Adidas男生:「誒同學」
我:「嗯?請問你是..?」
Adidas男生:「我叫柯志任,這位是我的異卵雙胞胎弟弟柯志光」
我:「喔,請問有什麼事嗎?」
柯志任:「那..那個..我想要認識妳..」
我:「為什麼要認識啊?」
柯志任「因..因為我們都是同班同學啊,認識一下嘛!」
我:「喔」
於是,我就這樣跟柯志任和柯志光交換了聯絡方式。換完聯絡方式後便快步走向捷運站出口,因為還得回家繼續預習國一的課程。
上了捷運之後,我赫然發現柯志任也跟著上了這一班捷運。
而我也像當年在美國的時候一樣,把耳機藍芽連結到手機上,開始預習全新的課業。
出了捷運站後,我走在那條上放學必經的小巷子裡時,一股寒意瞬間從我腳底板竄上頭頂。
回到家後,我把書包還有衣服跟一切東西放下來之後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甜甜啊,最近有一批傢伙要從高雄當中繼站,記得跟妳小阿姨講。」
我:「抄收。」
媽媽:「指令抄收。」
電話很短,但是可以聽得出來媽媽那一頭無形的暴風雨襲來。
Day 2‧八月二十九日
我們仍然在學校活動中心體育館的二樓禮堂坐成一片,一個班一個班像昨天一樣坐得井然有序。每個人仍在講話,聲音像小時候吵著和爸爸一起去的傳統菜市場一樣嘈雜。
第二天主要是發下繡好學號的校服跟發下教科書,一本又一本的教科書疊得層巒疊嶂,疊得比我的身高還要高。
當天下午,我收到了柯志任的Line訊息。
阿任:「哈囉同學👋🏻」
曉甜甜不甜:「嗯?請問你是?」
阿任:「我是昨天放學的時候跟你要聯絡方式的男生」
曉甜甜不甜:「喔」
阿任:「我要怎麼稱呼妳啊?」
曉甜甜不甜:「我都可以,我家人都叫我甜甜;我的朋友們都叫我曉甜」
阿任:「哦~原來是這樣~我稱呼妳『曉甜』不會介意吧?」
曉甜甜不甜:「可以。」
阿任:「曉甜平常有什麼興趣嗎🤔」
曉甜甜不甜:「運動;泰拳;音樂..那一些的。」
阿任:「我在想要不要加入學校的男子籃球隊,一方面強身健體;另一方面把妹之類的。」
曉甜甜不甜:「喔。」
阿任:「誒妳很高冷欸..」
曉甜甜不甜:「嗯。」
而我們的第一次聊天對話就隨著日落而緩緩降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