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鑑」「第三世界」人物誌•母親的叮嚀

《醫療間‧母親的叮嚀》 進入醫療間後，貝拉替桃樂絲檢查了一番。 她的手法乾脆利落，很快便確認沒有外傷。 「妳們可以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看一下其他弟子的狀況。」 貝拉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之後——醫療間突然安靜下來了。 --- 桃樂絲與愛麗絲的母親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女兒身上。 「妳，有什麼話想說嗎？」 桃樂絲低著頭，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節泛白，卻沒有回答。 母親凝視了她幾秒，緩緩開口： 「妳知道嗎？剛剛……妳不該接受那場挑戰的。」 桃樂絲肩膀微微顫抖... 「對方的體格，比妳強上好幾倍。」 母親語氣冷靜，卻如同寒風般刺骨。 「而且他是男性。 條件不對等的情況下，妳為什麼還要答應？」 桃樂絲咬著唇，眼神閃爍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 母親瞇起眼，像是要看穿她心裡的想法： 「是因為我在旁邊嗎？還是因為妳被激怒了？」 桃樂絲依舊選擇沉默... 桃樂絲垂下眼，指尖因過度用力而顫抖。 母親嘆了口氣，聲音終於放軟了一些： 「……這樣也好。 有時候，人就是需要這份勇氣。 即便知道可能會輸，還是要往前走。」 她伸手輕輕搭上女兒的肩，語速放慢： 「失敗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因為害怕失敗， 而選擇『逃跑』或『放棄』。」 愛麗絲忍不住低聲插話，眼睛紅紅的： 「可是……姐姐剛剛真的很努力了。」 母親側過臉望了她一眼，眼神罕見地柔和了些：「嗯，我知道。」 隨即，她又轉回桃樂絲身上，目光再次變得銳利。 「記住，男性與女性的身體，本就存在差距。 再怎麼努力，都有一道鴻溝。這不是妳的錯。」 桃樂絲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有一瞬間的不服，但很快又垂下去，胸口起伏加快。 母親繼續道：「差距不等於絕對。 妳並非毫無勝算…… 只是，妳得懂得如何做出選擇。」 她的手從女兒肩上收回，放在自己胸口，聲音低沉： 「在這個世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遇到無法戰勝的敵人……能逃，就逃。」 說到這裡，她眼神忽然閃過一絲複雜，像是在掩飾什麼： 「作為母親，我希望妳選擇逃跑... 這是我的私心。」 她停頓，視線在兩個孩子身上掃過。 「因為妳不是一個人…… 妳還有我，還有愛麗絲。所以，要活下來。」 空氣凝滯了一瞬。 接著，她語氣驟然一冷，聲線如刀： 「但作為傭兵，妳必須記住——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這聲音像錘子般敲在桃樂絲心口。 她指尖顫了一下，卻努力挺直了背。 母親的語氣繼續壓迫下來： 「任務的成功與否，決定了隊友的價值。 任務完成，隊友的犧牲才會有意義。」 桃樂絲緊抿著唇，呼吸急促，良久才低聲回道： 「……我明白了。」 —— 母親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臨走前，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留下叮囑： 「妳和愛麗絲在這裡休息。我去找貝拉談談……等妳恢復了，再來找我。」 門闔上，醫療間再次陷入靜謐。 愛麗絲輕輕扶著桃樂絲的手，低聲說： 「姐姐，我覺得……妳真的很厲害。」 桃樂絲怔了怔，眼神終於微微柔和下來。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妹妹的手握得更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