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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左京亮請你到府邸一聚。」親守剛離開便有一名武士走來。
「那請你帶路吧。」「這邊請。」武士鞠躬後向了右邊走去,親守與安東連康跟隨在後面,武士領兩人來到右京亮宗心的府邸。
「歡迎。」宗心說道。
「叔父。」
「孫次郎,來請用茶吧。」
「是。」親守對於叔父宗心還是很尊敬的。
「明天便要出兵了,孫次郎初次領軍,不知道有何想法?」
「...想法?」
「行軍一般速度一日20里,此去豐前所需5-6日,但可能錯先機。如果急速行軍4日便可以到達,但士兵會因疲勞而影響作戰能力。」
「孫次郎認為如何取捨?」
「嗯......」經驗尚淺的親守不曾想過些問題,他想了想說:「如果士兵不能作戰,即使搶得了先機又可以取勝嗎?」
「未必。」
「那錯失先機,士兵能作戰又否能取勝?」
「要視乎戰略與戰術誰較優勝。」宗心暗自偷笑,想不到親守居然反問,他繼續說:「回歸到行軍這個問題上,孫次郎覺得如何?」
「那首先要確保士兵在良好狀態繼而進軍。」
「怎樣才算良好狀態?」宗心反問道。
「行軍的速度不能太急也不能太鬆懈,應以略快的速度,保持士兵的良好狀態,若果出現疲勞要適當的休息。」
「兩軍對陣,如何分別優劣?」
「嗯...是將領的指揮...」
「那士兵的強弱是如何區分?」
「是...紀律嗎?」
「是士氣,兩軍對陣勝負關鍵在於士氣,是為勇者勝。」宗心又問道:「還記得戰略與戰術嗎?」
「戰術...乃決定戰爭取勝的手段,以正示敵以奇制勝。而戰術之先在於戰略,戰略乃是決定所有勝負的思想重心。」親守一字不漏地說道。
「很好,別忘記,戰術乃因時而制,時機不對戰術也無法奏效,錯失先機也可能是一種失誤。」
「如果現在要出兵馬岳城,應當用什麽戰略 ?」
「兵貴神速,速戰速決。」親守想了想後回答。
「如何速戰速決 ?」
「趁敵人不備突襲。」
「倘若敵人已有準備,突襲不成功,該如何?」
「這...要全力破敵。」
「這個並非上策,強行攻城的話意味著犧牲許多士兵的生命作代價。」宗心看了看親守繼續說:「孫次郎知道我們豐後士兵的善於打什麽戰嗎?」
「這個...我不知道。」親守搖了搖頭。
「是野戰,我們豐後的士兵在野戰中都有出色的能力。作為大將要了解士兵的強弱,知人善用。」
「所以...是要先引敵人出城進行野戰嗎?」
「沒錯,敵人潰敗後必定士氣低落乘機追擊,如此勝負便可以分。」
「明白。」
「若中途有家臣或者士兵動搖,該如何?」
「以嚴正軍紀,以言振軍心。」
「哈哈。」宗心笑了起來,他感到十分欣慰, 親守對他所教的都謹記於心。
「孫次郎,身為主將,是三軍的精神之柱,必須具有決斷力。」
「是。」
「請早作休息吧。」
「是的,叔父。」
「野戰嗎?」親守步出宗心的家宅後喃喃自語。
這時,一名年輕武士急步走來,那人正是由布惟刑。
「少主,城主到處在找你。」惟刑樣子也是十分著急。
「走,這就回去。」親守急急上馬。
親守與連康、惟刑急促促趕回了本丸。
「父親,我是親守。」
「孫次郎嗎?進來吧。」親家帶著咳嗽說道。
「父親身體還好嗎?」親守走進去後坐了下來。
「不必擔心為父。」親家依然是咳個不停。
「不知道父親找我是...」
「這場戰爭本身不該由你去了,只怪為父...」
「代父上戰場,也是一種孝道。」
「你有這份孝心,我也十分欣慰。」親家停了停又繼續說:「但這次場戰爭是有關本家的未來,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孩兒誠恐。」
「家門到你祖上一代便已經中落,大殿對我族更是存疑心...」
「我相信森下備中守對你教導有方,但切勿輕敵,戰爭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必勝...」
「孩兒必定必定平定叛亂歸來,不辱家門名聲。」
「孫次郎...」
「是。」
「對家臣必須恩威並重...這次也是你樹立威信的好機會...」親家愈說話咳嗽也愈來愈嚴重。
「孩兒謹記。」
「那為父就...放心...」
「父親!」
親家咳嗽得十分劇烈,
「快!叫醫師!」
親家病情反覆,在藥物調理後便休息了,親守對其還是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