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把它寫完了!有點感動🥹
這篇真的寫好久,非常的費力。可能是因為要建構這些氛圍,對我精神的消耗實在太大了,每次寫的時候都會很想睡覺,導致我都只能寫一點點🤣。有一次,我寫到真的睡著了,結果醒來發現我的手壓到了鍵盤,手機上面打了一大堆「秘密」,大概有二十個「秘密」吧?我看到的時候真的笑了,哈哈哈。
不過這篇一樣黑暗、暴力又情色,請斟酌觀看。
最後我得說一下這首歌,我是偶然搜尋到它的,本來一開始我不是聽著這首歌在寫的。結果我一聽到它的前奏,我就有一種「就是它了!」的感覺,因為腦中自然流淌這個故事的畫面,一幕接著一幕,我當時就馬上知道,這個故事我非寫不可,它會很精彩。
「叮鈴——。」 「叮鈴——。」 微弱的鈴鐺聲,自遠處的森林傳出。 「叮鈴——。」 「叮鈴——。」 「⋯⋯。」 「砰——。」 在走出森林的瞬間,男人倒下了。 數百個帶血的金色鈴鐺,自男人的嘴中傾吐而出。 「諸位看啊!那是裹滿腥紅鮮血的聖鈴!」 有人驚叫。 「叮鈴——。」 「叮鈴——。」 滾滾鈴響,奪走他最後的生命氣息。 這是五人即將步入的血鈴之森。 傳說在血鈴之森的深處,有一位美麗的血鈴鐺仙后,她因詛咒陷入沉睡。 即使萬千鈴鐺齊響,依舊無法讓她甦醒。 只有找到不會響動出聲的鈴鐺,她才會自長眠中甦醒。 然而,這樣的鈴鐺僅有一個,還藏匿在無數顆鈴鐺之中,要找到它簡直是大海撈針。 除了美麗仙后以外,還有巨量的金銀財寶,散落在森林各處。 這讓勇士們不惜冒死,也要進入森林深處。 當然,他們步入森林小徑的時候,也不會忘記取下沿途勇士屍體胸口的黃金項鍊。 因為他們都堅信,自己會是活著將項鍊帶出來的那一個。 就像剛才吐出鈴鐺的男人一樣,他們都曾充滿自信。 然而,從來沒有人自血鈴之森裡活著出來。 這是喬、羅登、斐洛、克羅克、納濟斯,即將步入的血鈴之森。 他們各懷著不同的目的。 喬長得其貌不揚,歪嘴斜眼,但是他十分貪戀女人的美色。他一聽仙后是個美女,就想娶她為妻子。 斐洛則是一位學者,他奉了國王的命令,進入血鈴之森調查鈴鐺的源頭。 羅登是一位守衛,忠厚老實,他是為了保護斐洛而同行。 納濟斯跟克羅克都是為了錢,但兩人的目的,還是有明顯的區別。 對渾身肌肉的克羅克來說,金錢只能稱得上是次要目的,比起財富,他更注重榮譽——他想成為第一個活著走出森林的男人。 納濟斯就單純一點了,他一點都不想出名,他只想擁有一生用不完的錢,在賭場過完自己的下輩子。 除了斐洛跟羅登兩人相伴同行以外,其他人都互不認識,他們也只打算走到血鈴之湖以後,分道揚鑣。 說起那血鈴之湖,就不得不提到那則駭人的傳聞。 也就是第一位走入血鈴之森的勇士。 與其說走入,不如說他是不小心誤入其中。 他是一位畫家,受森林掛滿金色鈴鐺的松樹景緻吸引,不知不覺帶著畫板,走進森林深處。 他越往深處走,腳下的鈴鐺就越來越多。 最終,他來到了血鈴之湖。 湖面有著肅殺的暗紅色煙霧。 雖然說是湖面,但這裡其實並沒有半滴湖水,只有千萬顆鈴鐺在湖中湧動起落。 鈴鐺撞擊的巨響,讓他的耳膜極度不適。 但這壯麗的畫面,他一點也不想錯過。 他打算選一個好地點——陽光充足、構圖優美的地方。 他小心地朝著湖的中心走去。 一開始,鈴鐺只在他的腳踝處,很快地,它們已經沒過了他的小腿。 他選好位置,將畫板置於小手臂,拿起碳鉛筆,在畫板上勾勒山的形貌,還有湖的區域。 抬眼,低眼,抬眼,地眼。 然而,紛亂吵雜的鈴鐺聲,正緩慢地侵蝕他的理智,讓他感到頭暈目眩。 再一次的抬眼,他看見湖的對岸,有一個美麗的女人,端莊地仰躺在石桌上,似乎睡著了。 她有著一頭烏黑長髮,穿著豔麗的開衩紅裙,紅、黑絲帶纏繞著她的脖子、手臂與小腿,身上還掛著許多鈴鐺。 他感到困惑。 因為那女人原本不在那裡。 「她是誰?」 奇怪的是,他的手好似有自己的意識,竟然停不下來,自動將那女人畫進了畫裡。 「怎麼會!」 他的筆觸越來越狂放。 一撇、一捺、一撇、一捺。 鈴鐺攀上了他的身體,環住他的腰際。 他淒厲尖叫著,但手仍未停止。 他奮力抗拒這股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碳鉛筆倏地飛了出去,消失在血鈴之湖中。 所幸,他完成了大半草圖。 再來是上色。 「⋯⋯。」 他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糊塗,將礦物顏料放在岸邊了。 一位沒有色彩的畫家,該如何上色? 答案很簡單。 那就用「畫家」來上色。 他無法控制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鮮血流出。 他以自己的血,替女人身上的紅裙襬上色。 及胸的鈴鐺,也在他的手臂繪上了青紫瘀傷。 被上萬顆鈴鐺簇擁的肺,讓呼吸都成為了奢侈。 顏料似乎有些不足。 因為抹過畫布的每道筆觸,末端都帶著漸隱的斑駁血跡。 「⋯⋯。」 「⋯⋯。」 畫好了。 一位優秀畫家,繪出了美麗的畫作。 鈴鐺們為畫家獻上如雷掌聲。 畫家在掌聲中迷失自我,癲狂地大笑,最後,獻上了自己的生命。 那幅畫在鈴鐺湖面載浮載沉,被推送到了湖岸邊。 人們後來在一位勇士的盔甲裡找到它。 當人們在森林入口,發現勇士的屍體的時候,他全身被鈴鐺擠壓的扭曲變形。 奇怪的是,那幅畫卻完好無缺。 彷彿它有意讓人們知道這座湖,還有那女人的樣貌。 血鈴鐺仙后的傳聞,因此傳遍了王國上下。 她的絕世美色,就連國王都想一窺姿容,所以他假借維護人民安全的名義,數度派人進入血鈴之森。 斐洛本來是不想去的,因為他早已看穿國王的心思,他根本不是為了人民,只是基於個人的獸慾使然。 更何況,國王獲得情報的方法,對他來說可謂是殘忍至極。他幾乎把屬下的生命,當作是一次性使用的蘆葦吸管。 國王要求士兵將森林的見聞記錄在羊皮紙上,藏在靴子裡面,等到他們死了,屍體在森林入口被人發現,國王就會命人回收羊皮紙。 舉個例子,曾有個勇猛的士兵繞過血鈴之湖,幸運地走到了血鈴鐺仙后身旁。 他在羊皮紙上寫下:「血鈴鐺仙后有著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玫瑰色澤,身材姣好,五官精緻,帶著成熟女人的性感韻味。」 寫完以後,他才注意到石碑上的文字。 它寫著:「濤濤鈴浪,惟其緘默,無聲之物自有聲之物中誕生,血鈴之后自靜鈴之響中甦醒。」 他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他還是抄了下來,放在靴子裡面。 他本有機會成為第一個活著出去的人,但就在回程的途中,他肚子餓了,剛好看見樹下有個野餐籃。 野餐籃裡面有小麥麵包、起司、莓果、香梨跟蘋果酒。 他僅僅嚐了一小口麵包,就中毒身亡了。 即便如此,國王還是能理直氣壯地告訴其他士兵,這些犧牲是必要的,這都是為了王國,為了讓人民過上平安快樂的生活。 「用上百具屍體堆疊出來的保護,是如此『珍貴』,又是如此『動人』。」 斐洛忍不住在心裡這樣抱怨。 他跟一個叫羅登的守衛,一同走進了森林。 雖說如此,但斐洛一直覺得對不起羅登,因為他知道此行的終點是「死亡」。 當國王命令斐洛調查血鈴之森的時候,幾乎沒有半個守衛願意幹這件差事,只有羅登自告奮勇願意護衛他,這讓他很感動。 所以斐洛已經決定了,如果他們遇到什麼危險,他想先確保羅登能活下來。 至於他自己,怎麼樣都沒關係。 當然,他沒把這件事告訴羅登。 他們兩人跟著另外三個人一起在森林走著。 斐洛習慣隨時保持思考的狀態,然而,每當有人踢到鈴鐺的時候,他的心都會不自覺地揪一下,有幾次甚至「呃」了幾聲。 他甚至懷疑其中一個男人是故意的,他一直持續把鈴鐺踢到他的附近。 有個好色的男人名叫喬,他和其他四個人走進了血鈴之森。 老實說,他只是站在克羅克的身邊,他就有點嫉妒他。 克羅克有一身魁梧的肌肉,那二頭肌壯碩的程度,像是能舉起兩頭牛。 雖然克羅克的臉也沒有多好看,可還是比喬帥多了。 「但那又如何?」 「等到我娶了血鈴鐺仙后,當眾親吻她柔軟的唇瓣,那場面,再帥的男人都得站著眼紅。」 喬自我安慰道。 喬在走路的時候,都會故意踢幾下鈴鐺,還會故意踢到守衛的面前。 因為那傢伙太冷靜了,他想看他嚇破膽的樣子。 可惜的是,他根本不為所動,這讓喬覺得很沒勁。 至於那個披著斗篷的傢伙,他左邊口袋鼓鼓的,喬覺得他要不是個小偷,就是個守財奴。 因為真的有錢的人,身上根本不會帶這麼多錢,錢都在僕人身上了。 有個壯士名叫克羅克,他和其他四個人走進了森林。 克羅克剛走進去,就感覺有個人用異樣的眼光在看他。 那種窺探感,讓他心裡很是不爽,他不知道那傢伙到底在看什麼。 要是在森林外面,他早就一拳揍在他臉上了。 但他知道這森林並不安全,所以他試圖分散注意力,他看著守衛身上的盾跟短刀。 他自己也帶了一把短刀,刀柄的纏布浸過橘子水,他認為這樣能夠避邪。 順帶一提,他覺得那個學者,可能也需要來點橘子水——因為他走路一直發出叫聲。 他也不知道他在叫什麼,他推測學者可能是讀書讀到腦子壞了,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打算讀書。 有個守衛叫做羅登,他跟隨學者斐洛一起進到血鈴之森。 或許是守衛的職業習慣使然,當他進入森林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觀察其他人。 他發現他認識其中一個人,雖然那個男人披著斗篷,但他還是認得他。 那個人就是納濟斯,羅登曾經在賭場抓過他一次,原因是他詐賭了其它人。 只是納濟斯可能不認識他,因為當時他戴著盔甲。 「這個人可能不太能信任。」 羅登下了這樣的結論。 他看了一眼克羅克。 克羅克的體型很好,身上有多處刀疤,腰上有一把小刀。 「這個人最好別惹。」 最後,他看向了喬。 喬看起來有點「蹩腳」,他沒有罵他的意思,但他整個人展現出來的感覺,讓他覺得喬不是什麼好人。 至少不是一個正直的君子。 有個貪財的人,跟著其他四個人走進了森林,他名叫納濟斯。 要不是因為他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又威脅再不還錢就要取他的小命的話,他其實很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進來這鬼地方。 當然,他沒讓債主知道他身上還有錢,這是他要去買酒用的,他的人生已經夠糟了,沒點酒是不行的。 而且,更糟的是——還和這群全身是汗臭味的傢伙一起。 尤其是那個手臂粗壯的大個兒,他身上有一種發霉柑橘的氣味。 他不知道這味道哪來的,總之糟透了,渾身嘔吐味的醉漢都比他好聞多了。 這裡面比較沒有什麼味道的,可能就是那個學者,他身上只有書跟墨水的味道——但也沒好到哪去,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傢伙。 對納濟斯來說,書不能掙到多少錢,但賭博卻可以。 「錢就是錢,就算是骯髒的錢,也還是錢。」 那個學者甚至雇了一個守衛,他猜測他可能把自己一整個月的薪俸都花完了,真可憐。 就這樣,這五個人一同進入了森林。 他們越是往前,越能感覺到前方的鈴響聲越來越燥動劇烈。 似是閃電翻攪雲霓,彷若巨浪撥弄船隻。 很快地,他們抵達了血鈴之湖。 「我的老天!全都是鈴鐺!」 斐洛驚呼道。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些鈴鐺?」 克羅克一派輕鬆地回覆。 在鈴鐺巨響之下,他們互相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真的不打算一起行動?」 斐洛詢問道。 「不需要。」 克羅克迅速地否決了。 老實說,喬跟納濟斯都想要,因為這能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但他們覺得說出口太丟臉了,而且他們兩人壓根兒都不想保護別人。 所以當克羅克逕直朝著森林西邊走去,而斐洛跟羅登往東邊離開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悄悄地跟上了。 納濟斯跟著克羅克,雖然他不喜歡克羅克的氣味,但這跟是否要跟著他是兩回事,他覺得克羅克看起來很可靠。 他在賭場見過不少硬漢,他知道克羅克絕對不會是懦夫那種類型。 而喬選擇跟著羅登與斐洛。 因為他的目的地跟他們是一樣的——血鈴鐺仙后的身邊。 喬已經開始想像自己是個王子,用親吻的方式喚醒她。 「她會愛上我,迷戀我,哀求我跟她結婚,因為她從沒見過像我這樣勇敢的男人。」 喬自言自語著,然而,他才剛這樣說完,就撞上了一棵松樹。 這個動靜,讓他有些緊張,因為他是偷偷摸摸跟在他們身後。 眼看兩人沒有回過頭,喬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沒有發現。」 然而,他低估了守衛的警戒心。 「別回頭,斐洛,有個傢伙偷偷在後面跟著我們。」 羅登壓低了音量。 「羅登,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先觀察一下他,如果他不安好心,我們就甩掉他。」 「明白了。」 於是他們繼續朝著血鈴鐺仙后的方向前進。 斐洛幾乎無法靜下來思考,因為那片鈴鐺湖真的太過吵雜。 羅登遞給了斐洛耳塞。 「哦,謝了,幫了我大忙!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因為國王的打呼聲很大聲,所以我們身上都會帶著。」 斐洛塞上耳朵,他很高興自己終於又可以安靜的思考了。 喬已經走累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前面兩個人可以一直走,完全都不需要休息。 他可以理解守衛的體能本來就比較好,但他居然連那個成天坐板凳的學者都不如? 他無法讓他們停下,但他還是可以找棵樹歇一下腿,再跟上他們。 當坐在樹下的時候,一條繩子倏地纏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倒吊至樹頂。 他驚呼了一聲。 羅登轉過頭,他發現喬困住了。 但他沒有立刻行動,因為已經選擇進入森林的勇士,應該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否則他就最好別進來給人添麻煩。 「幫幫我,求求你!我很抱歉跟著你們,如果你們需要任何協助,我賭上性命也會幫你們的。」 喬掙扎著,向羅登哀求道。 「⋯⋯。」 「你最好說到做到。」 羅登凝視了喬的雙眼,他看得出他很真誠。 「嘿,斐洛,我先幫一下這個麻煩的傢伙。」 羅登對著斐洛大喊了一聲,就走回頭路,解開喬身上的陷阱了。 他用小刀割開繩子,喬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謝了,兄弟,如果我能幫上你們的話,我願意幫忙。」 喬說的是真心話。 他本來還想投機取巧,但他很清楚:這個森林完全不是他一個人能走出去的。 羅登轉過身,他立刻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忘記他給了斐洛耳塞。 因此斐洛並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前走。 斐洛走的比羅登想的還要快,他已經看不到斐洛的背影了。 「該死的!」 羅登不是罵斐洛,而是責怪他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失職了。 羅登跑了起來。 就在他看見斐洛的背影的時候。 一個巨大的黑影,自樹叢中迅速竄出。 是一隻巨大的棕熊,脖子上掛著一串鈴鐺。 「啊!!!」 斐洛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棕熊追了過來,巨型熊爪重重劃開斐洛的胸膛,血流如注。 「滾開!」 羅登抱著必死的決心,衝上前跟棕熊對峙。 斐洛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拔掉耳塞,向羅登大喊。 「羅登,你快走!讓牠吃我!」 即使是面對過許多生死場合的羅登,聽到斐洛這番話仍然難以接受。 「不行!我怎麼可以丟下你!」 「這樣我們都會死,羅登,拜託你,你必須活下來。」 「⋯⋯。」 「咚——。」 有顆石頭砸到了棕熊頭上,牠看起來有些腦怒。 「嘿,大笨熊,來⋯⋯來追我!」 喬又陸續扔了好幾個石頭,渾身顫抖地吶喊著。 老實說,喬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跑得過這頭熊,但斐洛是因為他,才受了重傷。 他必須做點什麼,否則他會良心不安。 棕熊順利被喬引開了。 但是喬的腳並不利索,這頭熊很快地就追上他了。 但這一次,羅登不會再錯過機會了。 他狠狠地刺入棕熊的後頸,棕熊痛苦地將他甩開,最後朝著西邊逃走了。 羅登也因為撞在樹幹上,暈過去了。 喬試著喚醒羅登,但沒有什麼用。 一旁的斐洛也失去意識了。 這讓他感到有點孤單。 他開始後悔進到森林裡了,他從沒想過這裡這麼的危險。 另一邊的克羅克,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寶箱在離他不遠的坡上。 但一大堆橫躺的圓木,硬生生擋住了通往寶箱的道路,他得越過它們,往上攀爬。 沿途雖然都有一些散落的硬幣,但是克羅克知道那是陷阱,會遭致不幸,他沒有撿起來。 然而,有個人卻對這件事渾然不知。 納濟斯默默跟在克羅克身後,一個不漏地,將那些硬幣全撿起來了。 他怎麼可能放過這些硬幣呢? 他的口袋越來越沉重。 克羅克矯捷地翻過那些圓木,有時候他會選擇從圓木下面通過,但次數很少。 因為要是一不留心那些圓木,他就會被壓死。 納濟斯的體力並沒有克羅克那麼好。 不僅如此,硬幣的重量,又讓翻過圓木這件事,變得更加困難。 克羅克早就意識到納濟斯笨拙的行動,還有他發出的金幣聲響了。但他當作沒聽見,因為他覺得那傢伙是個貪婪的蠢蛋。 他是對的。 納濟斯才爬了一下,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但他不肯放棄那些金幣。 說什麼也不願意。 老實說,這些還不夠他花,他覺得那個寶箱裡面,肯定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堅持是種美德,人們不都這樣說的嗎? 他會為了那些寶物,再堅持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頭頸部流著鮮血的熊,痛苦地在山頂四處衝撞衝。 克羅克沒有正面迎戰,而是躲起來觀察這頭熊。 好幾塊圓滾的巨石跟圓木,被牠推下了山坡。 納濟斯閃避不及,就這樣被巨石壓斷了雙腳。 他痛苦地呻吟著,試圖移開那些石頭,但一點用都沒有。 「救救我!錢都給你!」 納濟斯無助地朝著克羅克大喊。 因為他現在不要那些錢了,他只想要活著出去。 但克羅克沒有回頭去拯救他。 對克羅克來說,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裡的。 他也沒有善良到,會想拿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別人。 更何況,那頭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過來,要是在他救他的時候,被熊偷襲,這可得不償失。 所以克羅克毫不猶豫地,向著寶箱繼續前進。 納濟斯痛得流下了眼淚。 他回想著他這輩子,幾乎沒做過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直都是喝酒跟賭博,甚至連婚都沒結。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挽救的方法了。 克羅克來到寶箱的前面。 寶箱的構造很奇怪,它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直徑20公分的繩環。 然而,無論他怎麼撬開寶箱,寶箱都不為所動。 他想過把整個寶箱搬出去,但它實在太重了。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寶箱下的石牌寫了字。 「兩人齊心,箱閥俱開;一人奪魂,珍寶俱現。」 克羅克沉默了一會兒。 寶箱的開啟條件需要兩個人,並且一個人會招致不幸。 他需要納濟斯。 但他想要活著出去。 所以死的絕對不能是他自己,雖然很對不起納濟斯,但他別無選擇。 克羅克回頭去找了納濟斯。 「嘿,兄弟。」 他試圖讓自己不要那麼有目的性,先讓納濟斯能信任他。 「幹嘛?拿著你的寶藏滾吧!」 納濟斯已經看到了剛才的克羅克有多無情。 「聽著,我會救你出來,錢你也可以留著。」 納濟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但克羅克找錯人了,長年在賭場裡廝混,納濟斯的疑心可比一般人還要重。 「不了,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納濟斯故作絕望地說。 他想要知道克羅克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 「老兄,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納濟斯很熟悉謊言的氣味。 「⋯⋯。」 克羅克別無選擇。 「好吧,我就老實跟你說吧。」 「那個寶箱,他需要兩個人才能開啟,只有我做不到。」 「所以你要我幫忙你?」 「如果我說不呢?」 「那個寶箱很沉,裡面的東西,我會分你一半。」 「只有一半?」 「⋯⋯。」 「三分之二。」 「好,成交。」 納濟斯才不想只拿一半。 他用一雙腿為代價,如果只換到一半的金銀首飾,根本不值得。 少拿幾個可能就是萊姆酒跟葡萄酒的區別了。 克羅克用力推開了大石頭,背起納濟斯,奮力爬上了那些圓木。 他雖然全身都是結實的肌肉,但這個過程,還是讓他的體力,有點吃不消。 經過一番努力以後,兩人來到的寶箱的前面。 納濟斯這才看到的石牌上的內容。 他猶豫了,尤其是看到那一句「一人奪魂,珍寶俱獻」。 他真的要為了這些,賭上自己的命嗎? 他賭過很多東西:自己的信用、名譽、親人的信任、朋友的關心——他也同時失去了它們所有。 他又看著自己癱瘓的雙腿,他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就算這樣活著出去,也只會因為還不清債務,而被債主抓起來處以酷刑。 還不如賭上一把。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賭注。 「我們該怎麼做?」 納濟斯問了克羅克。 克羅克沒有回覆他,只是蹲下身子,自顧自地觀察著地上的寶箱。 他拉了幾下左右的繩環,寶箱依舊沒有反應。 「一起把手伸進去看看。」 克羅克對著納濟斯說。 然而,即使他們把手伸進繩環,寶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真奇怪。」 「究竟要怎麼打開這個東西?」 克羅克陷入了困擾。 「該不會⋯⋯。」 納濟斯不願意這樣想,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繩環大小⋯⋯比起套在手上,更適合套在人身上的另一個地方。 他們彼此看了一眼。 納濟斯看見克羅克的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他似乎也在緊張。 他們同時將繩環套在了脖子上。 寶箱上的鈴鐺,劇烈晃動著,在他們同時戴上的剎那,閃爍著詭異的紫色光線。 「等一等。」 克羅克對著納濟斯說。 「我想要你那條繩子,我們交換。」 納濟斯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跟克羅克交換了。 他們一同推開寶箱。 然而,寶箱打開的瞬間,讓兩人氣炸了。 裡面放了一堆石頭,還有一個壞掉的鈴鐺。 正當克羅克要開口辱罵的時候,他脖子上的繩子倏地收緊,勒痕越來越深,讓他無法呼吸。 「克羅克!」 納濟斯驚慌地拉扯克羅克頸部的繩子,但一點用都沒有。 克羅克滿臉漲紅,最後窒息死去了。 留下納濟斯一個人。 他賭贏了,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但是,為什麼他覺得如此的空虛⋯⋯? 納濟斯將克羅克的屍體放平,為他闔上眼睛。這個時候,他這才發現克羅克腰上有一把小刀。 「我怎麼沒早點發現!」 他懊悔地割下連結克羅克脖子的繩環,在森林裡挖了一個坑,埋葬了克羅克。 他不懂,為什麼這顆鈴鐺要被鎖在這樣的寶箱裡面。 難道它很值錢嗎? 值得用一條人命換? 「⋯⋯。」 納濟斯是個賭徒,終究不是個劊子手或是屠夫。 在這裡等著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他決定去找其他人。 他拿起壞掉的鈴鐺,放進口袋,最後用僅存的一對雙手,拖著沉重的身子離開。 「⋯⋯。」 斐洛死了。 喬很確定。 就算他將臉緊貼在他的胸前,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老實說,他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這輩子還沒看過別人死在他面前。 他有點不知所措。 還好羅登很快就醒來了。 當羅登知道斐洛的死訊以後,很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這讓喬也有些內疚,他從來都沒喜歡過這種感覺。 「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斐洛死了,我想幫他完成他的使命。」 「可是你知道他是來調查什麼的嗎?」 喬看了羅登。 「我知道國王要什麼。」 「他想喚醒那女人,並將她帶回皇宮。」 喬心頭一驚。 「這怎麼可以!」 他心想。 「那可是我要娶的女人,要是被國王帶走了,我豈不是白進來了!」 喬開始盤算了一些事情,但他還是裝作配合羅登的樣子。 「那我們快走吧!時間不等人,讓我們在天黑前出去森林。」 喬指著女人所在的方向,催促著羅登。 兩人來到了女人所在的地方。 喬望著那片湖裡的鈴鐺,頓時湧上一陣噁心的感覺。 所以他試著把目光轉向美麗的事物——血鈴鐺仙后。 看著那個美人兒,他心底生了骯髒的慾望,他很想在這裡對她做「那種事情」。 可惜羅登在這裡礙事。 他得想個辦法支開他。 就在這個時候,好像老天聽見他的祈禱一樣。 樹叢有了動靜。 羅登馬上禁戒起來,因為他擔心又是那頭熊回來報復。 向前一步,兩步。 他小心地用劍尖撥開樹叢。 他看見身上沾滿泥巴,在地上爬行的納濟斯。 「啊!!」 羅登嚇倒在地。 「發生什麼事了?」 羅登恢復平靜以後,蹲下身子與納濟斯說話。 然而,喬一點都不關心那個守財奴。 特別是⋯⋯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時候。 喬趁著羅登跟納濟斯不注意的時候,掀開了血鈴鐺皇后的裙底。 「哇⋯⋯好白,好漂亮。」 他將雙手深入撫摸血鈴鐺仙后的大腿根部,感受柔軟的觸感,他自己也有了生理反應。 但他不滿足於此。 他的雙手,貪婪地覆上她豐滿的胸部,揉搓,甚至將手探入仙后的胸罩內部,觸碰她的乳首。 他忍不住了。 「該死,這女人太完美了,我想要她。」 喬解下自己的褲襠,接著爬上石桌,趴在沉睡的血鈴鐺皇后身上,俯身親吻她的嘴唇,一邊享受她性感的身體。 他想進入她的體內,在那裡留下他們愛的證明。 即使她還沒有醒來也沒關係,反正她都會成為他的老婆。 他輕輕摩擦著他的肉棒,接著脫下了仙后的內褲,在她熟睡的時候,將自己的肉棒,放進她的小穴裡,反覆抽插。 「好舒服。」 喬扯開了血鈴鐺仙后的裙子,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讓他更加興奮。 喬全身顫抖,抬起了血鈴鐺仙后的一條腿,猛力撞擊。 也因為鈴鐺的聲響實在是太大了,完美掩蓋了他侵犯血鈴鐺仙后的聲音。 與此同時,羅登與納濟斯有了一致的結論:他們認為搖動這個壞掉的鈴鐺,或許可以喚醒血鈴鐺皇后。 「要試試看嗎?」 納濟斯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就試試看吧。」 羅登點了點頭。 喬射出來了。 射在了血鈴鐺仙后的體內。 「好爽⋯⋯。」 他很久沒跟女人做愛了,甚至是這麼美麗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天天都跟她做愛。 然而,就在納濟斯晃動鈴鐺的剎那,他們先是聽到喬的慘叫聲,再來是東西掉落的聲音。 聲音似乎是從羅登後方的石桌傳來的,他有些不安。 他跟納濟斯,將目光都看向了血鈴鐺仙后。 他們知道那個聲音是什麼了。 喬的頭,被血鈴鐺仙后斬了下來,掉到了地上,滿地鮮血。 連同他的生殖器一起。 他的下半身,血腥又裸露。 看著暴怒又衣衫不整的血鈴鐺仙后,羅登和納濟斯相當震驚,喬居然做了這種事情。 血鈴鐺仙后站起身,喬的精液自她的大腿下流,她則用劍砍下喬的四肢,又用高跟鞋不斷踩踏喬的軀幹。 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知道,要是自己發出了任何多餘的聲響,他們也會一樣被她殺掉。 血鈴鐺仙后洩憤完以後,將她的鮮紅色裙擺,重新整理過一次。 她拿著劍,逕直朝著兩人走來。 「怎麼辦!」 納濟斯慌了。 羅登抽出劍,膝蓋微蹲,用這樣的防禦姿態,站在了納濟斯前方保護他。 血鈴鐺仙后走到羅登面前,停下了腳步。 「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來?」 「也是為了那骯髒的慾望嗎?」 她的聲音鋒利無比。 「⋯⋯。」 「⋯⋯。」 「我是為了帶走妳,來到這裡。」 羅登誠實的說了。 「你瘋了嗎!她會殺了你!」 納濟斯小聲的在羅登耳邊說。 「那你呢?」 血鈴鐺仙后舉起劍尖,指向納濟斯。 「我⋯⋯我是陪著朋友來的。」 「謊言。」 血鈴鐺仙后無情地拆穿了他。 倏地,一條纏著鈴鐺的毒蛇,落在納濟斯身上,纏住了他的身體。 納濟斯驚慌失措地驚叫。 羅登將蛇劈開,不料,蛇因此變成了兩條,分別咬了納濟斯的左右手臂。 很快的,納濟斯的皮膚轉為紫色。 他死了。 「⋯⋯。」 剩下羅登與血鈴鐺仙后兩人。 「我說我要帶走妳,妳可以把我殺掉。」 血鈴鐺皇后看著羅登的眼睛。 「鈴鐺告訴了我,這不是你真正的慾望。」 「你是唯一心靈乾淨,沒有帶著私慾,只有『守護他人』這樣純粹意圖,進來森林的人。」 「你並沒有打算取走森林的任何東西,對吧?」 「是的。」 血鈴鐺仙后說得是事實。 羅登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拿走森林裡的任何東西了,他只想著要保護斐洛的安全,雖然他失敗了。 「我不會殺了你。」 「你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 「但要是你動了任何的慾念,你的下場,會跟他們一樣!」 羅登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血鈴鐺仙后叫住了他。 「還有一件事。」 「她將壞掉的鈴鐺,交給了羅登。」 「用這顆鈴鐺,讓那些人記住你今天見證的血腥。」 「讓那些滿口謊言,擁有貪念與慾念的愚人,看見他們因畏懼死亡,而瑟縮躲避的膽小姿態。」 「只要擁有這顆鈴鐺,血鈴之森,將護佑你的平安。」 「遵命。」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進去這座森林了,除了羅登以外。
(附上一張我專業認真繪製的故事大綱!我可是靈魂繪師😏(驕傲的小眼神),我還幫石頭畫上了表情😐,應該看的出那是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