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短篇文藝小說 不消費佔人座位的女子(斷橋殘月派)

更新 發佈閱讀 6 分鐘

(每逢週二發表的短篇文藝/科幻故事)

一頁完五分鐘消閒文藝小說,都市裡的小故事,男與女的愛情互動。



羅力在咖啡廳內坐下看餐牌,近門處一位女士在看書。餐牌上琳瑯滿目,羅力自忖:「怎麼搞的,好像患了選擇困難症?」

正在猶豫之際,門邊的桌子卻傳來爭吵聲:「小姐,妳在這坐了很久了,但沒有點餐消費,請妳離開好麼?」


女士鐵青了面:「我有權坐在這裡,就是不走,你要怎樣。」


「那我要召員警了。」


羅力見狀馬上上前:「噢!我來遲了,對不起。」


然後轉向侍應說:「我要一杯美式咖啡,給她一杯拿鐵。都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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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走後,女士悄聲說:「謝謝妳!」


「不用客氣,好好享受妳的閱讀吧!」


羅力低頭滑手機,兩人默然無語。手機微聲的響了兩下,羅力接過電話後:「小姐慢用了,我有事要先走。」


原來羅力約了附近一家公司客戶商談一些訂貨細節,那電話是告訴他現在有空了,可以到公司一聚。工作很順利。快到晚餐時間,羅力跑進百貨公司內的美食廣場:「唉!實在太多選擇,真的會患上選擇困難症。」又是猶豫之際,瞥見遠處靠裡邊,先前見到的那位女士靜靜地坐著看書,顯然地,她面前並沒有點餐的痕跡。」


羅力坐到她旁,悄聲地對她說:「我請妳晚餐,要吃些甚麼?」

女士向四週張望了一下,老實不客氣地說:「我要那印度咖哩,羊肉,要配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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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力跟她點了同一樣的晚餐,女士的食相有點狼吞亮嚥。


羅力看看手錶:「我要趕回家加班作業,先走了,我是羅力。」


「十分謝謝你。」女士看來無意自我介紹。


羅力走在大街上,突然好像想起甚麼,又再回頭到美食廣場找女士:「不好意思,妳今夜有睡的地方麼?」


女士眼睛一紅,沒作答。


「妳可以考慮暫睡在我家。」


女士帶點疑惑,羅力說:「請放心,我不是壞人,租住在一大樓內,管理處有我的齊全資料,要在家作壞事是不可能脫身的。我是業務員,要觀察人,妳穿著高雅得體,但衣服有幾天沒洗了,頭髮塌陷,看來真的要洗澡了。我家有兩個洗手間,妳可以睡主人房,獨立浴室,我睡書房,我是正人君子,絕不會碰妳的。」


女士咬了一下唇:「為甚麼對我這麼好?」


「我是北漂,也曾得過好心人的幫助,我答應自己,如果遇上有需要的人,就幫他一把,我不得不承認,妳高貴大方,大概臨時遇上不幸事,然而困境總會過去的,反正我家沒甚麼值錢的,看妳的樣子也不是甚麼壞人。」


女士想了一下:「那好吧,我真的有一週沒洗頭了。」


「我的車在對街停車場,走吧。」「你知我是誰嗎?」「妳願意時才說,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女士跟著羅力慢慢地走:「我叫艾薇,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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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艾薇的房門沒打開,羅力放了一張椅子在門邊,上面有一份早餐,紙幣五千元,電子匙扣壓著一張紙條:「自己隨意吧,洗衣機在陽台,很易操作。黃昏六時半我會給妳帶回晚餐。」


這種情況有點奇怪,他們好像很有默契,很少碰面,都是隔著一道門,門邊的椅子就只有羅力寫下的字條,千篇一律的「晚上會給妳帶回晚餐。」


有時,羅力看著陽台上晾曬的女生衣服,總有一絲好奇,與及別的說不出來的思緒。


星期六晚上,羅力帶回一瓶酒,輕敲房門,艾薇探出頭來:「明天不用上班,今夜有興趣喝喝酒聊天看電視麼?」


艾薇點點頭。羅力為她遞上酒杯,艾薇接過後:「你想灌醉我麼?」


羅力笑了:「這些天如果要對妳做壞事,機會多的是。」又是一片的沈默。


艾薇終於問道:「想聽我最近的經歷麼?」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困難,如果不想說,就不用說。」

「你為甚麼這麼奇怪,肯留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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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力想了一下:「妳很高雅,但很倔強,第一次見妳的那家咖啡館,侍應真的是有權請妳離開的,聽妳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城市的慣常規矩,但又無法下台階,所以才會堅持妳的尊嚴。」


艾薇摸摸前額:「我是陸配,遇見你的那一天才來台北一星期,前五天丈夫在內地開的工廠遇上火災、他走了、這邊他的家人即時便把我趕出來,還口出惡言罵我是掃帚星,害死了他們的兒子。我身上只有一本書,在一些廿四小時商場流連了五天,就在咖啡館碰上你。」


羅力嘆了一口氣:「不幸的人。」沉默了一刻,羅力說:「我家住南部,兩年前獨個兒來了台北,遇見一些外地留學生收留我,在他們共租的房間置了活動的床舖,條件是我要教他們閩南語。幸運地很快找到業務員的工作,這些留學生回國去了,我的經濟逐漸平穩,租住了這裡........妳留在這裡住多久也沒關係。近來開始忙碌了,公司參展,夜裡很晚歸,妳自己照顧自己吧。」


幾天後羅力回家時看見大門上貼了一張字條:「我找到工作,是酒店房務員,一大早要上班去了。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 艾薇


星期三的早上,大門上又貼了一張字條:「有事要和你商量,今夜可否早歸,七時見 - 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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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羅力問:「有甚麼事嗎?」


「酒店大堂經理約我周六晚餐,我告訴他要考慮一下。」


羅力即時反應:「不要答應他,告訴他妳已有了男友。」


顯然地艾薇就是要讓羅力緊張。羅力繼續說:「週六晚上陪我一同晚餐好麼?」


艾薇笑了一笑,答的好爽快:「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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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有氣氛的餐廳,燈光迷人,空氣中飄送著浪漫的音樂,羅力心情緊張,看來他對這事已想了很久:「這裡環境看來不錯..........妳認識此音樂麼........作我的女友好麼?」


艾薇也是答的好爽快:「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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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Tai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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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華人界中只有五個人可以舉出十大全球輕音樂團是誰,余就是其中一個。本來專於輕音樂介紹,時代進步,後轉寫一頁過小說,亦試圖以「文創實驗」形式去書寫長篇小說,意圖將長篇拆成每一篇都是獨立小品,無需知道前面的劇情,這種「文創」是方便斷斷續續觀看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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