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藍營戰狼型人物反咬建制藍、知識藍」;其實是一個重要指標,代表中國國民黨內部的權力與敘事重組正在進入『後藍營時代的重整期』.
下面分三層來講這個現象的政治意義與心理動力:
🧩 從「戰狼」到「紅衛兵」:藍營內的激化
蔡正元、邱毅這兩人都曾是國民黨時期的「戰鬥型代言人」——
以強烈反台派、反民進黨為主要戰場。 但他們後來的路線逐漸滑向「紅統民粹化」:
- 把「反民進黨」升級為「親中、反美、反西方價值」;
- 把「黨內忠誠」替換成「效忠中華民族」或「效忠中共論述」。
這樣的轉變有兩層原因:
(1) 長期被建制派「工具化後又棄用」的怨氣
在2000~2010s 的媒體戰爭時期,蔡正元與邱毅對國民黨有極高的戰術價值:
- 他們敢嗆、敢罵、能上政論節目、會製造話題;
- 可以幫建制藍「外包髒話」,讓理性派維持溫和形象。
他們是「黨的防火牆」——
建制派不用親自開火,就能讓他們在第一線攻擊綠營與媒體。 然而,這種「戰狼角色」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政治合作,而是工具性關係。
只要進入選舉-要吸引中間選民,國民黨的知識藍就會立刻與這些戰狼劃清界線:
「那是個人發言,不代表黨立場。」
「我們要回歸理性中道,不需要口水對抗。」
對蔡正元、邱毅這些人來說,這等於在說:
「打人時要你上,選票要進場時就把你丟。」「嫌我太兇、怕我嚇跑選民。」
他們長期被用於攻擊民進黨、消耗輿論戰,但從未真正進入決策核心;這種被利用又被拋棄的情緒長期累積,某種程度也轉化為對「建制藍」的強烈敵意與報復衝動。
「當體制不再接納我,我就要證明體制比我更不純、更軟、更腐爛。」
(2) 政治市場需求轉向
在國民黨失去執政權、主流媒體話語權衰退後,轉向自媒體的「極端的紅統言論」反而更容易獲得流量與中國媒體的關注.
他們從「國民黨戰將」轉變成「兩岸紅媒的流量戰士」.
「中華民族」這種宏大敘事,反而提供了新的身份舞台。
「國民黨不要我沒關係,北京還需要我。」
一旦脫離原本國民黨建制派束縛,他們更激烈、更戲劇化,紅統化、戰狼化反而讓他們獲得「更大的舞台」。
⚔️ 攻擊的對象:是整個「建制理性藍」
趙少康、郝龍斌、甚至朱立倫這一派,代表的是國民黨仍想保持理性政黨的最後堡壘—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相信:
- 國民黨不應該被中國牽著走;
- 要能與國際溝通,尤其要跟美國維持好關係.
- 對中要保持接觸,但也要小心地保持距離.
但對蔡正元、邱毅這類「激進派(或紅統)」來說,知識藍、建制派這種姿態是軟弱的。
他們需要一個更「革命式」的敘事來鞏固自己的存在:
「建制藍是軟弱的,只有我們(激進派)才是真正反民進黨的。」
這讓他們成為一種黨內紅衛兵,透過民粹跟極端化言論來淨化「尚存一絲理性」的, 藉此重新定義「藍營忠誠」的標準。
因此,當趙少康談「中國介選」時,他觸碰到這些人最不能接受的禁忌:
趙相當於在暗示「北京也可能做錯事」,或者是教北京怎麼做事.
🧠 藍營內部的「認同再分裂」
目前藍營在「對中&對美」出現了兩種路線:

也可視為國民黨內部的統戰內化:
同時原本應該是爭議中心的鄭麗文,目前並沒有親自回應「中國介選」「境外網軍」等爭議,因為不論她說什麼都會立刻陷入兩面火線:
- 若強硬否認,可能引爆更多媒體追問、激起「越描越黑」效應;
- 若尺度沒拿捏好,會讓藍營內戰狼派懷疑她「在切割北京」。
所以最安全的策略,就是
「由別人罵、我裝不知。」
蔡正元與邱毅在這裡扮演「代理攻擊者」的角色,他們可以用極端言辭攻擊趙少康、郝龍斌, 同時讓鄭麗文保持「我沒介入,是他們太激動」的表面中立。
這其實是非常典型的「混合式輿論操作(hybrid narrative warfare)」:
- 正規候選人(鄭麗文)保持理性姿態;
- 外圍輿論發動極端攻擊,把焦點從「中國介選」轉移到「趙少康 vs 戰狼派的罵戰」;
- 然後再由其「媒體友軍」放大這些形象、製造民調領先氛圍。
這種戰術在政治學上又被稱為「plausible deniability(可否認空間)」,即「我受益,但我不負責」。
鄭麗文既能享受蔡正元與邱毅為她洗版、壓制對手, 又能對外宣稱「那只是個人言論」。
💬 結語:
蔡正元與邱毅對國民黨建制派的攻擊、論述都更接近中共的輿論戰策略,「讓建制派被妖魔化、讓更好操控的人上台等」。
所以當趙少康說「邱毅是紅統、不值一駁」,那其實是一句極為準確的政治診斷。 而趙與郝龍斌的困境也在於:
若他們強調防中國滲透,就會被黨內激進派罵「通敵(與民進黨立場一致)」;
若他們保持沉默,那會被這境外的強力宣傳一波帶走民意風向。
這正是當前國民黨建制派的最大悲劇,把攻擊矛頭指向中國時候會失去一部份支持者,把矛頭指向綠營時候又罵不贏競爭對手.
知識藍究竟有沒有足夠的智慧走出這樣困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