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前一章节所述的那一类比丘,头陀十三支是必要的修持,尤其对那些致力于迈向「道」、「果」及「涅盘」的比丘,更是他们生活中很重要的部分。头陀支对于佛陀时代的比丘们也是必要的修持,这一点古今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一些比丘喜欢在旱季的时候住在树荫底下,然而由于他们都暴露在没有屏蔽遮护的空旷处,以至于每晚经过露水的浸润之后,他们的蚊帐及伞帐都被露水弄湿,而且还发霉及退色。因为在寒冷的季节里露水都很重,蚊帐及伞帐每晚都会彻底被弄湿,每天清晨时分,他们必须把所有东西都摊在阳光下曝晒,但就算这样,这些东西依然会发霉。不管霉菌生长在衣布的什么地方,都会形成一块无法清洗掉的小黑点,而且一直留在衣布上,直到把衣布给毁掉。由于衣布长时间处在空旷处,很难防止霉菌的孳生,只好每晚被露水浸湿之后就先风干,然后拿到阳光下曝晒。
这些森林头陀比丘也会很认真修持经行,从中获得宁静与喜乐。每一次他们都会经行约三到五个小时左右,直到他们感到疲累为止,然后他们会坐下来静坐好几个小时,之后才休憩。这些认真修持头陀业处的比丘,在他们全心投入修持之际,都将见证每一项头陀支的功德以及可从当中获得多少利益。因为每一项头陀支都是协助那些修行人按部就班达到更高成就的方法,且没有任何一项是通往道、果及涅盘路上的障碍物。它们都是锻炼修行者的修行方法,使其在法中变得勇敢及充满法喜,也帮助修行者变身为以各种手段削弱及驱逐心中烦恼的「战士」。
那些只住在房屋及建筑物中且从未走出舒适圈到森林中修行的人,不可能体会森林中发生的各种事情。他们只可能看到我们大家在屋中曾遇过且相当熟悉的事物,然而,他们也可能从未想过这些事物会带给他们哪些不利的影响,以及他们又该如何从这些困境中摆脱那些不利的因素。他们必然日复一日遇到过去曾发生的相同事情,并无时无刻且毫无例外承受从这些事情所缘生的苦,即使他们有能力避免,他们就是没有那个心探索其因缘。
以相应于头陀真正目的的正道住在森林中人必然是一个「战士」,也必然是一个真正为了断除心中各种障碍心结的斗士。他不只是像一直住在森林中且对森林熟门熟路的动物,他住在森林的目的是以解脱为最终目标而内观自己的身心,并观照各种环境下所缘生的各种情况。
对于头陀比丘而言,森林中的一切敌人当以恐惧为首,这种型态的烦恼会使心沉沦,并使人不想再待在森林中。可一旦他领悟这种烦恼是通往道与果的障碍物,他就必须赶紧将从心中其清除并驱离,直到彻底根除为止,只留下无畏与勇气。之后,他便可以前往任何地方,并居住及躺卧在任何地方,且无惧于死亡(对死亡的恐惧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烦恼),而他将可以在他自己的经验中清楚体悟到头陀行的功德价值及重要性,而这也是世尊之所以将森林住的头陀支当作一种日常修行的理由;此外,森林住也的确很有功德价值,因为它可以使人不会分心走神及涉入与其有关的因缘。一般而言,易使心掉举、被掩没以至于沉沦的因缘都没有机会恢复及显现,因为哪怕是短暂的片刻,心也能够作主。在所居住的森林中欣赏各地的自然景观并非是使心绪纷乱、掉举、焦虑并迷惘的因缘,而那些因缘就好像那些能激发念想及想象力,一旦被其中任何一种侵扰,就只能等着「使人昏昏入睡」,因为从这些因缘中「吸入」太多各种毒素,越是日日夜夜被这些因缘所扰,就越难以估计此人在昏迷倒地之前还能支撑多久及承受多少次。
在心中忆念头陀支并审视其背后意义的比丘,无论可获得何种体悟,都必将在其体悟的程度内见证到森林住头陀支的价值与功德,因为头陀法是一种以极其美妙的方式庄严佛法的美丽装饰品,而在那些护持、不放弃及不放逸的佛教徒之间,没有忧伤或缺乏欢乐。这一项头陀支也会庄严那些持续持守它的比丘,使其成为法与律中的清净梵行圣僧,无论里里外外都不会受到负评与指谪。
森林大学
像森林、山丘、洞窟、悬崖峭壁、坟地、丛林及偏远的山林等这一类不受干扰、远离村庄等等的自然环境,都是可为一心致力于解脱的比丘带来正念、正智、禅修知识与善巧的好地方。这一类的比丘不喜欢分心与纷乱,因为这些都是阻碍他从苦中解脱的障碍与敌人。在佛教中,这一类地方一直都很受青睐,在佛陀成佛之前,他便在森林中这一类的地方修行,直到他圆满成就了无上菩提,成为无畏死亡的勇者,之后他才走出森林开始弘法,去教导那些堪受教导的众生。而听闻佛法并从世尊那里获得适合他们根器(波罗蜜)的修行方法的声闻弟子,也都纷纷出离并开始投入修行。他们追随世尊的足迹,直到正念、正智及禅修的善巧生起,这等于是使他们从无始以来生生世世欺蒙他们并使他们下堕地狱及其他恶道的诡诈烦恼中觉醒,他们在森林中、山丘上、洞窟中、悬崖峭壁、坟场、废弃的空屋或大树荫底下等偏远及渺无人烟之处修行,然后挣脱并彻底摆脱了心中所有肮脏可憎的秽物心结。这些都是直到今天修行者在心田中栽种不可动摇的如来善根的地方,如果将这些地方与现代的学术机构做一个模拟,则类似于知名的大学,在这些知名学府中的学生可攻读学士、硕士或博士等学位,又或者可专攻他们有兴趣的科目,当他们毕业学成之后便可返乡造福其国家、社会及人民。
上述提及的这些地方在佛陀时代都被视为很重要的修行道场,甚至到今日对于已臻不同修行成就的「学生」们而言也都一样受到重视。他们在这一所「森林大学」里,在朝向解脱的每一个历程中都将竭尽所能运用正念及力量,换言之,他们各自在不同的成就中都达到相应的「学位」,直到他们抵达最高的成就为止。他们在那些类似于大学的森林道场中所获得的修行学位,分别是预流道果(初果)、斯陀含道果(二果)、阿那含道果(三果)、阿罗汉道果(四果)以及无余涅盘。在最后的学位阶段,这一名学生将摇身一变成为伟大的老师,因为不管是谁,只要能达到最后的学位,对自己与他人而言都堪称是「无上福田」,而且三界中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高、更殊胜的成就了。
因此,若以世间法的角度来看,山林及丛林这一类的地方堪称为是培育佛教的创始者大师如来的大学,世尊在创立佛教之初便以简略的训诫将这一类地方的修行制定为“Rukkhamūla–senāsana”(树下住),并将这些地方留给诸比丘及其他修行人。后来,世尊将头陀支的数量逐渐增加到了十三支。
这些所谓的「大学」,都是佛陀时代诸比丘真心喜欢驻留并竭尽所能学习及修行的地方,他们就这样从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一级一级地往上升,一直升到最后第四级,也就是究竟学位,接着他们为了减轻佛陀的负担,代替大师如来将清净真实的正法传给他们的同修,因为靠着森林与山丘等如此有利的「大学」环境,所以佛教的发展很兴盛,惠及了无数的人。因为它们都已证明对大师如来及其达到最后阶段的声闻弟子具有伟大的功德与价值,而这些声闻弟子也都成为值得受世人殷勤恭敬、供养及顶礼的「大师」,不论在行为或心灵方面都是世人的典范,而这一项传承一直延续到了我们今天,我们都将这些「大师」们生活及心灵的准绳,以他们为榜样,在被大家公认为「真人」的层次上使我们了解到作为一个人的重要性。
如果我们把训练头陀行的森林大学与世间的大学拿来做一个对比,如果,要建立一所森林大学,我们可能要考虑的是这所森林大学该提供甚么样的课程与课表?我们或可以在佛教的十三头陀支与十四蕴行中找到很好的指南,这些项目可以为兴建大学的适合地点与创设这样的一所佛教大学提供指导说明,因此,头陀行的律仪为这样的修行地点提供了很好的指南,比如:「森林住」、「树下住」、「坟间住」、「游访坟冢」、「接受别人安排的任何住处」、「没有遮蔽的露天住」以及住在其他适合修行的地点,比如住在洞窟里、悬崖峭壁及无人居住的空屋里。
至于,想要在这样的一所大学里得到课程原则的指导方案,也就是修行的方法,僧团便能够在这一方面提供一些协助。是故,弟子们应只取用从坟场取得的粪扫衣,只穿用三衣,清净托钵乞食,只食用从钵中取出的食物,日中一食,拒绝托钵以后才送来供养的食物,在固定的夜晚不躺卧睡觉(不倒单),此外还有禅修基处的四十种业处也与头陀支一起都被摆进了课程中作为教学辅助教材。
总而言之,佛教是一所有许多分部知识学院的完整宗教,自从大师佛陀开始向世人传法以来,佛教就已经是一所大学了。这所大学有许多驻点,并有许多可供学生选择学习与实修的课程。而在这些驻点中,佛陀最推崇并认为最重要、最高的大学分部当属森林、大树荫底下、坟场以及住在露天空旷处,此外还有其他许多特殊的分部驻点,包括洞窟、悬崖峭壁、山顶或山坡上、山谷或森林的边缘等等,以上这些也都是属于受世尊所推荐的特殊分部驻点。这所「大学」所提供的各种锻炼课程,都是根据我们前面提到的在各种情况下应一直持守的各种头陀支,也就是说,只取用从坟场取得的粪扫衣、只穿三衣、每日托钵乞食、每日午前一餐等等,此外,还有四十种业处的禅修,比如安那般那念(容后讨论)便是其中之一,这些修行课程的内容都不会让那些各自采用不同方式的修行人感到失望,因为这些课程可引领修行人各自获证第三、第二、第一以及最高硕士的学位,而这些都是对那些有志努力完成其学位的学生们的表现所赋予的一种头衔。
这所大学占地幅员相当的辽阔,不像「世间」大学那般狭小与拥挤。学生的人数可能非常多,有男有女,有出家人,也有在家人,不分社会地位、年龄及教育背景,也不问国籍、种族、肤色。它一年四季都敞开校园大门,每一周的每一天,甚至白天及夜晚,它都开放给学生来上课。事实上,自佛陀在将近2600年前创立这所大学以来,这所大学一直都在招生,而世尊便是在这所大学任教的第一位教授。打从佛陀一开始收弟子,便从最基础的层次开始教学,并帮助弟子们一步一步在法上融会贯通,直抵心智大师的层次。
世尊的弟子有四众,分别是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但现今已经没有比丘尼的传承,因此我们或可以十戒尼或八戒尼来代替。第一批从这所大学毕业的毕业生是佛陀初转法轮时的五比丘(Pañcavaggīya),第二批是耶舍尊者与其六十位朋友,第三批是加入僧团前曾为拜火教祭司的迦叶三兄弟及其信徒们,一共有一千零三位比丘。这三组毕业生都从这所大学的各个分部完成了解脱学分的训练课程,他们都成为了硕士,也都成为了佛陀座下的「助理教授」,称之为声闻阿罗汉。他们协助佛陀传法度人,分担了一些弘法的责任,减轻了佛陀的重担,而给予他们的回报就是各自的弟子们或多或少的成就,若站在无私慈悲的角度来看,他们会认这已经是很足够的回报了。但如果我们从世俗的功利角度来看他们传法的报偿,那么从世尊到最小的沙弥每个人在每个月也是只平等地获得三十钵的食物,这真的是一个平等待遇的好例子。很难找得到能对这个世间一直怀有无尽慈悲的大师们,他们对苍生的慈悲永不退减。
因此,身为佛教徒的我们可以肯定地断言隶属于佛教的修行学府及其各种教学的「课程」都是由佛陀亲手创立,他亲自教导所有的声闻阿罗汉,使他们日后都能代替他向外界教学,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大学」及最重要的教学,在宇宙三界之中无与伦比。就连天神、干沓婆、帝释因陀罗、梵天、阎摩、夜叉、龙神和迦楼罗(大鹏金翅鸟)等天龙八部都对世尊表达了礼敬和顶礼,接受他为最重要的老师和最伟大的大师,并经常以如下的偈语重复赞美佛陀的功德:「... satthā devamanussānaṁ...」。
即便连佛陀本人,也就是佛教的导师,他也是在这所「大学」中开悟解脱并获得解脱知见,这都已经在前面都提过了,这也是他之所以一再赞叹「森林学院」功德的理由,当一个善男子出家成为比丘之后,世尊会教他五种业处并给予他教诫(关于比丘生活模式的指导),比如住在树荫底下,以此作为指引修行的一般方法以及他们应该做的一些事情。这些也是以精进力砍断茂密、盘根错节的森林的一种手段,换言之,也就是心中的各种杂染烦恼,这些都是围堵并阻挡心智看见通往「道」、「果」及「涅盘」的烦恼,他们以世尊交给他们的正法武器将心地给清理干净。然而当沙弥出家时,佛陀只有教他们五种业处去对抗各种邪恶的魔罗,将其摧毁并从心中彻底清除。佛陀并没有教他们住在森林与山丘的相关教诫,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年纪都太小,做不到这些锻炼,因此佛陀并没有派他们去前线作战,对他们来说暂时还没有那个必要。在佛陀的时代成为声闻阿罗汉的人非常的多,他们几乎都从我们刚刚讨论的森林学院中开悟解脱。
世尊与所有的声闻都从获得究竟学位的山林中毕业,他们在这所「大学」里所完成的课程都与解脱(vi-mutti)有关,于是当他们向外教学弘法时,他们可以完全确信且有充分的信心,对那些已完全证悟并对解脱知见都已完全精通娴熟的人来说,他们所传的法没有任何更改、虚假或模棱两可之处。这与世界各地的知识与学生有很大的不同,然而我们所提到的这所「僧伽大学」却面临招收不到学生的窘境,这很可能是因为这所学院给予学生更大的空间自己照顾自己,而不像世上其他大学一样有人去照顾、指导及管理学生。换言之,在本学院或任何一所分部的入学、住校及训练,都任由学生自行选择与决定。同样的,在本学院所开的各项科系与训练课程中,每个人都有权选修他认为适合自己的科系与课程。阿阇梨及其弟子都由他自己选,因为阿阇梨及其弟子都是一体的,如果阿阇梨自己在以善巧训练其追随者这一方面很严格且资源丰富,那么彼此都能稳健地迈向平静与喜乐。之后就算他进入一处充满野生动物及老虎的森林中,他也将无畏无惧,能安详地待在彼处,能平静且愉悦地欣赏由各种动物所发出来的声响,他可以全神贯注聆听这些动物们用它们的「天籁」所演奏出森林小夜曲,而且每一种动物都有其独特的方式。这种音乐不像人造音乐那样必须花钱才能欣赏,它可以深入并捕捉人心。如果心仍处于亢奋掉举的状态,只等着探出头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很可能会被音乐的风暴给吹得四处乱窜,这是最没有威仪的状态,这也会使自己放逸沉沦,并破坏自己的功德,导致失去自制,并以一种极其真实的方式造成损失。
另一方面,森林动物的音乐是一种令人放松的摇篮曲,每一种动物都在各自的专属时间演唱,它们所发出的声音会勾起并触发心灵深处的悲悯情怀,令人愉悦地倾听。然而不管头陀比丘身在何处,一切的动物,不管是两足的、四足的、有翅膀的或没翅膀的,都会聚集在他的附近,而他待的时间越久,聚集的动物似乎就越多。有时候,这些动物会用自己的语言呼唤周遭的朋友,它们的声音响彻整座森林,这一点就跟我们人类一样。对于有心识的众生来说,很自然的都会想到同类,尽管每一种动物都有其与生俱来的独特语言(人类也是如此),但它们不会说人类的语言让我们了解它们的意思。它们呼唤同伴所发出的声响,对比丘而言就是所谓的音乐,而且这种音乐一直持续着。早上的时候,某一种动物会发出呼叫,过一会儿另一种动物又接着呼喊,然后到了下午依然有其他的动物彼此呼叫,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它们彷佛是在轮值上班一样,当前一个动物完成工作之后,就由其他动物接替继续,虽然它们实际上就如家禽般自然啼叫一般啼叫,这对它们而言是很自然的现象,然而森林中还是有很多的动物会在不同的时间出没四处觅食,它们会发出很独特的喊叫声,即使在夜晚,当许多动物像白天的动物外出觅食,也从不安静行动,因此它们的喊叫声可以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未间断过。
在我们上述所提到的学术机构中按照佛教的教育方针与方法生活与锻炼,远比从教科书中所学到的方法要难得多。然而如果能忍受这些学习与修持方法的艰困,最后必将得到大成就,获得大功德,自己的心中会很清楚地知道坚持到底的价值与意义何在。
凡是不像真正战士那般坚强与勇敢的人都不太可能待在那里,因为那里一直都像是一处修行锻炼所,即使那里没有人会去胁迫或威吓任何人,除非,因为面对未来的焦虑不安所缘生的选择与意愿,才能迫使此人发自内心继续前进。
当以前述的方法完成了佛教的修行,见证了诸行是苦的威力,便能充分体悟到佛陀及其圣弟子们的精进力是何其的勇猛,也将看到他们的血统才是身经百战的真正战士的血统。
以一种清楚的觉知及见证的方式来彻底摆脱疑盖与不确定感,这个意思是说,有的人心中有恐惧,但如果他未曾经历过恐惧,那么此人就不可能觉察到其应使人深入思惟的特别之处;有的人有苦,但如果他未曾经历过苦,便无法觉察到其应使人深入思惟的特别之处;有的人以各种不同的方法精进修行,包括经历很多的苦难,但如果有人未曾经历过这种锻炼及苦,便无法觉察到其应使人深入思惟的特殊之处;有因来自艰苦训练所缘生的痛苦与折磨,但如果未曾经历过这些事情,便无法觉察到其应使人深入思惟的特殊之处;而这就是通往幸福之道,或多或少的幸福都是缘生自此人所完成的锻炼与训练的结果而定,但如果此人未曾经历过这一点,便无法觉察到其应使人深入思惟及大为惊叹的特殊之处。即使只是相信这些事情真的如别人所描述的那般,都依然未能触及内心深处。然而当时机因缘成熟,自己实际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就会有两个「因缘」出现,分别是以各种方式训练和锻炼自己,以及接受随之而来的各种痛苦和不适;还有一种「结果」产生,也就是从各种训练中获得从最低到最高的层次的快乐,然后便能亲自见证到它是一种让人应深入思惟的特别之物。事实上,有人可能会说这使人从内心深处去觉察,也让人从内心深处看到苦的状态对人造成的毒害有多深。如此一来,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制定的那些因缘所带来的功德,所有的各种怀疑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需再去问别人。因为所有的答案对他自己而言都显而易见,无论是有关善、恶、快乐和痛苦的一切,这些都缘自于他自己。
对这个世间大慈大悲的佛陀希望世人及其他有情都能自己实际修行、证悟并体验他所说的一切,他不希望大家不假思索单纯地接受他说的话,就好像从他人那里听到能为我们带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一样,即使听来的消息内容是真的。因此,依照适合每一个人在每一个层次与阶段上的修行,应该就是一种觉知及见证,他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心中亲自体验到这一点。这远比从别人那里听到及获得的知识要好得太多,因为世尊的目的是要每一个人为自己而做、为自己而觉知、为自己而见证,这样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资产与宝藏。之后,绝对没有人胆敢从此人身上夺走这些财宝,也无法使他损失一分钱。
世尊的用意就是要修行人自己走入森林里,就算会遇到如老虎等野生动物,他自己也应该这样做,当他遇到老虎时,他应该清楚觉知自己有多害怕,他所采用的各种逃避或治愈的方法应该是从他自己的正念和正智的善巧中所缘生的方法,他训练和锻炼去承受这一类事件的心应该是他自己的心,而他从训练和锻炼中得到的身轻灵和心安适应该就是他自己心中的功德,这远比听到别人的功德好消息要好得太多。由于这种训练及锻炼,心就是深入贯穿「道」与「果」之物,所以让你的心有所突破吧。在朝向心解脱的过程中,且让你自己的心成为解脱心,而不是听到别人因他们自己的努力而解脱才使心获得解脱。我们的宗教也应该成为那些有兴趣推广并保护它的人的特殊财富,一般来说这个宗教就是一切有志于修行和照顾它的人的全体共有财富,但由于它在你自己的心中从发展到完成,于是乎它变成了你自己丰富的财富。我们可以说这样的人很有善巧、也很聪明,他以自己的正念与正智引领他自己穿越世俗及生死轮回,并抵达涅盘,从而符合佛教的导师大师如来的宏愿,佛陀以如此的内观及能力教导他的弟子,目的是让那些前来并停留在无上菩提的庇护下的人可以获得善巧和正智,使他们都能深入贯穿「道」与「果」,成为最究竟的圣者,并摆脱从无始以来与他们为敌的一切恶法及杂染。
当他们已经到了大智圆满的程度时,他们便在佛教的僧伽大学圆满完成了学习和训练,他们在余生之中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其他地方学习任何的东西,这就叫做「所作已办、梵行已立」,佛陀及一切声闻阿罗汉在心中圆满成就的就只有这一点,他们并没有从别处学到任何其他东西,而是在自己的心中学到,因为只有心才会被迷惑而导致生死轮回,所当心中的学习已圆满成就之际,一切都已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