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燈光柔亮，吊燈的光透射在水晶杯裡像破碎的月亮。
Milk站在角落，手裡舉著酒杯與人應酬。她不擅長這種場合，話不多，指尖卻在杯緣上輕繞，掩飾緊張。
忽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滑入她的鼻息。那不是香水，是費洛蒙。純粹、自然、帶著無法忽視的吸引力。
她抬眼，看見Love在人群裡。灰白色的禮服襯得她乾淨利落，舉止端莊。她與企業家對談時微笑的弧度恰到好處，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Milk胸口一緊，那氣味太熟悉，像被命運輕輕拉扯。她體內的Alpha訊號素隱隱躁動，努力壓制才維持冷靜。
Love似乎感覺到了那道視線，轉過頭。
兩人目光在半空對上。
一瞬之間，時間像被延展。費洛蒙在空氣裡交錯，一柔一烈，短暫而精準地共鳴。
「Milk小姐？」身旁有人輕喚。
她回神，笑了笑：「抱歉，我失神了。」
Love走近，她身上的氣味更明確了，玫瑰裡藏著一絲木質的冷調，像冬夜裡的暖氣。
她開口：「聽說妳是調香師？」
「是。」Milk回答，「香水，也做費洛蒙平衡劑。」
Love抬眉，微笑：「那妳應該懂氣味的吸引力。」
Milk的手頓了下，低聲回：「吸引，有時候不是氣味的問題。」
「是人。」
Love輕笑，舉杯與她輕碰，「那有沒有機會合作看看？」
她語氣帶著點隱藏的測試，卻也真的想跟鼎鼎大名的調香師合作一次。
Milk避開視線，唇角微彎：「當然。」
「那改天，我們再約吧。」Love低聲說，語氣淡，卻在Milk心裡留下漣漪。
宴會尾聲。Love被請上台介紹合作項目。她聲音穩定，語調清晰。
Milk站在後排，看著她，心裡被輕輕撥了一下。那不是仰慕，而是熟悉，像曾在夢裡聞過的氣味。
掌聲落下時，Love下台與她擦肩而過。那一瞬，Milk的香氣與她的氣息再次相撞，雪松與玫瑰短暫混合。
Love停步，轉頭：「妳的味道……很特別。」
Milk一怔，沒想到她會開口。
Love補了一句：「讓人安心。」
「那就好。」Milk微笑，「我調香時最怕自己的味道讓人覺得被壓迫。」
Love注視她幾秒，唇角輕動，卻沒說話，只是點頭離去。
她走後，空氣裡仍殘留她的香氣。Milk閉上眼，讓那味道一層層滲進呼吸。
幾天後，試香會議室。
桌上整齊擺著數十支玻璃瓶。Love穿著白襯衫，專注地查看標籤。
Milk推門而入，Love抬眼：「妳遲到了。」
「抱歉，路上塞車。」
Milk將試香瓶放在桌上，「帶了幾款新的味道。」
Love手指停在一支瓶上，「這支是妳的味道吧？薰衣草。」
Milk笑，「沒想到妳記得。」
Love的聲音柔了些：「怎麼會忘，那天宴會整晚都一直聞到。」
空氣微微顫動，費洛蒙細微地流動。
Love打開瓶蓋，輕聞，眼神柔軟下來：「這香氣很溫潤。就像妳一樣。」
Milk低聲回：「那我是不是該說，妳的玫瑰味有點危險。」
Love笑了，比那夜柔和：「危險？我從不知道Alpah會覺得Omega危險。」
話音落下，空氣靜止。
Milk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兩人融洽的費洛蒙氣味中放大，撲通撲通的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