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妃
聞若
星緒奈
紀盈
「早安！狗奴才，明明睡得比本女皇好，結果早上居然看起來還這麼疲憊，真是虛耶！」聞若一早就一如既往地挑釁我。
「還不是母雞女皇的關係，害我後來都睡不著，要怎麼賠償我！」我整個人相當疲倦，眼皮沉重得快要抬不起來。
「遜耶！楊徽！」聞若毫不留情地嗆我，語氣中充滿了戲謔。
我忍不住在心裡咒罵：果然是令人討厭的母雞女皇！這暱稱真的是她量身定做的，「道歉姬」這稱號和她比起來，簡直溫柔得不堪一擊。
「好吧！本女皇也想參加飛行季，只不過出去的話肯定會被認出來，畢竟本女皇確實有非凡的美貌，沒辦法！」她驕傲地揚起下巴，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
「這還不簡單嗎？這點事都還想不到嗎？」我故意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聞若露出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我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個紙袋，直接套在她的頭上，笑道：「紙袋套頭，煩惱沒有。」
聞若當場氣得把紙袋一把撕碎，「這什麼爛方法啊！」
「對哦！紙袋套頭的確看不到前方……等等，我這就去挖洞！」
「是挖洞的問題嗎？你這傢伙只會出餿主意。」聞若翻了個白眼，語氣中透著無奈。
「可是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呀！」我依然不死心地反駁。
「哪裡好啊？有本事你自己套著紙袋出去看看！」
「呃……先別說這個了。」我乾笑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所以妳現在到底打算怎麼出去？」
「我哪知道啊！」聞若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瞪了我一眼，「要是有辦法，我還用得著問你嗎？」
「女皇陛下，不如靠變裝出去如何？」古妃隨即提議，露出淡淡的微笑，「姐姐的化妝技術可是一流，經過姐姐的巧手打扮，肯定沒有人認得出來。」
「呵！還是古妃靠譜。」聞若滿意地挑眉，看了我一眼，嘲諷道，「狗奴才，你真是太嫩了，還敢和本女皇比？」
又不是妳提的主意，妳得意個什麼勁啊。
「要化妝啊？老實說，我不確定自己的技術行不行，不過我一定會盡力而為地幫忙！」我故意裝作信心不足地說。
「誰讓狗奴才你化妝了啊？」聞若露出嫌棄的表情，「你要是畫，本女皇肯定變成京劇的臉譜！還想動我，想得美！哩！」
「哩！」
聞若吐舌頭，我也不甘示弱地吐回去。這種互動，用文明的說法就是：禮尚往來。
隨後，聞若進了古嬪的房間讓她幫忙化妝，而我則和古妃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古妃，華邦那邊還好嗎？」我開口問道。
「還好。目前政局相對穩定，只是女皇陛下仍擔心餘黨的威脅，無法徹底放心。」古妃答道。
「我聽說，特工機構那邊，聞若還沒掌握住？」我又問。
「是的。當初這些特工機構都是先皇建立的，後來落入了姥姥派的掌控。」古妃繼續說，「女皇陛下當初基本無法掌控局勢，因此在繼位後這方面確實相當吃虧。不過，女皇陛下也提過，就算她掌握了這些特工機構，也不會特別信任他們，寧可下令解散，也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
特工機構指聽令於某人某派，因此未必是忠於華邦的，也確實聞若會這麼做也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總不可能留著這麼恐怖的敵人在黑暗之中。
「而且，奴婢還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現在的特工和楊纓大人她們那時候的完全不同了。」古妃語氣謹慎地低聲說道。
「怎麼個不同法？」我皺起眉，追問道。
「其實先皇在位時，就開始推動一個計劃：建立『複製人』，利用複製人調整者的概念，創造出比聞若女皇更合適的繼承者。」古妃沉聲解釋，「這些繼承者不僅擁有皇族血統，還被賦予調整者的能力。而那些未達到標準的失敗品，則被派往特工機構，繼續為華邦效力。」
「也就是說，妳們的先皇曾經計劃創造一個擁有皇族基因的繼承者？」我不禁感到一絲震驚，這種計劃的野心超出我的想像。
古妃點了點頭，「楊徽大人猜得沒錯。不過複製人技術華邦至今並未完全掌握，大多數實驗結果都是失敗的。但確實有少部分成功者如今效力於特工機構，這些複製人擁有不可忽視的能力。」
畢竟複製人技術遠比調整者的改造更為複雜，完全掌控它需要的技術水平遠高於當前的能力。
「調整者」雖然本身也有許多副作用，但至少華邦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技術，能大規模實施，當初來到中聯的調整者至少就有兩百多人，足見這方面的技術已相對成熟。但複製人技術，還是存在許多不可控的風險。
「那麼，會不會哪天有擁有皇家血統的複製人出現，來挑戰聞若的皇位？」我皺著眉，感到這個可能性令人擔憂。
華邦的重男輕女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對於聞若這樣的女皇，底下的保守派勢力顯然並不滿意。
如果真有一個擁有皇族基因、又是男性的複製人出現，那他很可能會被當作新的希望，足以挑戰聞若的地位。
「這確實是女皇陛下最擔心的事情之一。」古妃點點頭，眉宇間透露出擔憂，「因此陛下一直在暗中探查是否有這樣的複製人存在。但目前來看，存在的可能性並不高。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姥姥派也不會選擇硬推聞薰公主殿下上台，而是直接扶持那個複製人了。」
我隨即將手機遞給她，上面顯示著紀盈的照片。
「我懷疑這女孩是特工。」我低聲說，「她的腦波明顯是調整者的波動，比自然人要高頻一些。她的舉止也讓我感覺與眾不同。」
古妃看了一眼照片，皺了皺眉，「看起來……像是很普通的女孩。」
「外表或許是這樣。」我搖了搖頭，「但她的行為可不像那麼簡單。她總是刻意避開一些人，尤其是師父。恐怕是作為次代調整者面對初代調整者時，通常會感受到壓力，尤其像師父這樣的最成功的初代調整者，讓紀盈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我頓了頓，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而且，師父探查腦波的能力也不弱，我不認為她沒認出紀盈是調整者……也許師父只是在暗中觀察她而已。」
古妃點頭，但神情中仍有幾分疑惑。「不過……看起來她真的是普通的學生呢。」
「這正是問題所在。」我嘆了一口氣，「她給人的感覺相當神秘，刻意隱藏著什麼，一種……無法讓人看透的感覺。」
「至於我們這邊……最近也發現疑似調整者的對象。」古妃謹慎地看了我一眼。
「誰？」我眉頭緊鎖，心中不安感逐漸加深。
古妃稍微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斟酌該不該繼續。「就是……你們中聯現在最熱門的翼行學園偶像之一的星緒奈。」
我聽到這個名字時頓時一愣。「星緒奈？」我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妳確定？她是……調整者？」
古妃輕輕點了點頭。「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有一些跡象顯示她的身體素質遠高於普通人。而且，她的行為也帶有一種刻意壓抑的感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回憶起星緒奈在舞台上閃耀的身影。她的笑容看似無懈可擊，但如今看來，背後或許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作為一個特工，星緒奈的表現未免也太搶眼了，反而不像特工該有的低調。」古妃皺起眉頭，表情中帶著一絲疑惑。
確實，特工這個職業講求的是隱匿，他們可以是殺手、保鏢，也可以是搶匪、小偷，總之涉足黑白兩道，必須隨時扮演多種角色、隨時隱藏真實身份。
而星緒奈的存在卻是光芒四射的，她那份耀眼實在不符合特工的定位。
如果星緒奈真的是調整者，那她很可能也肩負著特工的任務。然而她如今的身份卻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學園偶像，這與特工的特質完全格格不入。
更讓我猶豫的是，那時我看她在舞台上唱歌、跳舞時，她那份投入的神情、如釋重負的笑容，似乎真的是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熱愛的事物中，而非有著其他陰暗的目的。
由於是通過屏幕觀看，無法直接感受到她的腦波頻率，因此我也無法分辨她是否是調整者。
只不過從她的外在表現來看，我下意識地認為她既不像調整者，更不像特工──她太陽光、太直率了，完全不符合一個有著雙重身份的人的特質。
「之所以懷疑星緒奈是調整者的原因……」
古妃將她的手機遞給我，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星緒奈的影片，都是她驚艷登場的片段。
影片中的星緒奈，展現了一系列驚人的翼行技巧。她以一個完美的V折逆旋瞬間登場，那靈巧、迅速的動作瞬間震撼全場。
隨著落地，她的呼吸依然平穩，臉不紅氣不喘，直接露出迷人的笑容，隨即接著開始演唱，聲音清澈而有力。
那一刻，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學園偶像。那種爆發力和體能，似乎超出了普通人應有的極限，而這恰恰是調整者特有的特質。她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完成了如此高難度的翼行動作，顯得自信而游刃有餘。
我不由得陷入了懷疑：難道這個耀眼的學園偶像，真的可能是一名調整者嗎？
「各位觀眾，晚上好！我是星緒奈！！很開心能在這舞台上向大家進行演出……」影片繼續播放著，星緒奈以她那清脆而熱情的聲音，向所有觀眾問好。
看著屏幕中的星緒奈，她的笑容純真，充滿活力，那眼神中的光芒無比真誠。她彷彿真心熱愛這舞台和這些為她歡呼的觀眾，給人一種純粹享受偶像生活的真實感。
我不由得心中生疑：如果她真的是調整者，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是滲透中聯進行某種洗腦行動？還是有著更為深遠的目的？
但無論怎麼看，星緒奈都不像是一個藏著陰謀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自然，充滿朝氣，像是一個真心追尋夢想的普通女孩。
我甩了甩頭，暫時將這些猜想放在一邊。眼下還是紀盈更值得注意，畢竟她就在我身邊，且行為舉止中隱隱透著一些神秘感。
而星緒奈這麼遠，她甚至可能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許根本沒有理由去懷疑她的動機。
總之，現在還是得多注意紀盈的一舉一動。隨著接觸時間的增加，我越發感受到她的危險。她的催眠術確實強大，足以輕易地操控人心。這種力量在她手中，讓人不得不保持警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