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在接近2025最後的月份,我好像又夢見他們。

九重葛盛開的模樣
近一到三個月來都是如此,反覆夢到過去同一段時光裡的人,但相處的時空背景都不是源自舊的記憶,是來自新的故事,或者可以說是新的篇章。好像自己都與夢中過去的人們一同踏進了未來,沒有老套的離別戲碼,僅僅是彼此依然駐足在對方生命的軌跡。

我逐漸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懷念過去、
還是那些曾經住在時光裡的。
最近讀到張西的散文裡談論自己的脆弱,她說 :「在我身上,脆弱是一種對於未知的害怕; 它如此普通,普通得可能只是一句質地粗糙的話,裡面有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的真心,如此而已。」反覆閱讀著她正定位著屬於她自己的脆弱的過程,她與我相同的是,總在尋找自身上的答案時,願意交出真心與背後遮掩起來、藏得秘密的地方,剖得乾淨俐落。
這過程於我來說,是理性的,理性地可怕。看自己的方式如同外科手術,穿著綠掛病人服,躺在冰冷的檯上任由燈光將身上照的一覽無遺,身上畫過的記號筆痕要是地圖,沿著劃開就能找到藏得隱密的脆弱。而自己也同是執刀的人。

我
曾經K向我提過,我對待熟識與陌生的人態度非常不同,當下我並沒有反駁,則是在停頓一分鐘之後說:「只要裝得嚴肅的話,就不會有人來接近我了呀」
那時K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後來也是用打哈哈代過去了。
這是過去留給我得印記,而我始終還是怕被傷害、或者失望,只要我不再對他人過度保有期待,越能最大風險的降低失望所帶來的傷害。時光看似溫柔的將美好都儲存在裡頭,美好到我甚至忘記那些背後悄悄蔓延的枝藤,在我身上纏起厚厚的繭,一層一層,任由時光加固。脫不下來、也忘不掉。

記憶是由一連串的蒙太奇構成的,
而時光總無關乎悲喜,將它們都擰在一起。
有人說,這是一種人格面具,是我們為了適應社會、滿足他人期待,而呈現出來的“社會性外在人格”。而我卻認為這一層面具是之於人格面具底下的一塊布,人格面具是柔軟的、是迅速的,而這層布是堅硬的、無法釋懷的。

也許我始終卸不下的那層繭,正是我的脆弱吧
写真:fujifilm speed 200
カメラ:Nikon f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