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寧靜
就在暴風雨發生之前，
能不能誠實地都說出來，
哪怕一次就好，
誤觸開關的理由；
明明知道，
有些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最後你還是做了，
那麼後來呢。
你以為，
聽心裡的聲音就是正確的嗎？
你以為大家都在說的故事，
你就應該完全相信？
你以為發生的未發生的所有事情，
都能夠用漂亮的表面遮蓋住嗎？
你以為，
你可以負起按下開關的所有責任，
但還好今天，
今天你知道你不行。
你不懂，
人們走到同一條線上的理由；
你也不懂，
人們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你問人們是誰，
也許他們就在你每一天的生活裡，
和你呼吸著相同溫度的空氣。
你更不懂的是，
為什麼有些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
為什麼有些事情你非得知道不可；
為什麼，
有些事情就是會強迫你張大眼睛，
把最細微的裂縫都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你明明不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你明明可以活在溫暖虛幻的空氣裡就好；
你不明白那些直觀和客觀的意義；
你不明白變質與不變質之間的差別；
你其實都知道人們心中的最底層有什麼；
你其實都知道，
你其實都知道的。
但，
我想要告訴你，
你可以繼續走在危險的平衡上面，
因為按下開關的人，
必須要負起責任；
我想要安慰你，
當你用盡全力跑過無數昏黃的路燈之後，
在一條不知道名字的巷弄裡，
可以安心地吐，安心地哭，
然後安心地睡著；
我想要叫醒你，
你在睡夢中的囈語我都聽見了，
你說他和她和他，真的被你給嚇著，
所以我摑了你的臉，醒來大概會比較不痛的；
我想要阻止你，
就算你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相信的事，
也絕對不可以殺死自己，
那是認輸，是向傷害你的所有人認輸；
我想要和你說晚安，
因為我知道你已經累了，看看你臉上的倦容，
我真的好心疼好心疼你；燒盡了所有感性的你，
今天晚上，我拜託你一定要知道，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就算不是，也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你一定要再更愛你自己一點，
哪怕是一點也好，
千萬不要這樣遺棄自己，
答應我，好嗎？
哭過之後你對我說，
你覺得好痛好痛，我說那都是正常的：
你說，
你不想要知道那麼多事情，
我卻幫不上什麼忙；
他和她和他，誰睡著了誰還醒著，
就像一件事情的正反兩面不能夠兼得，
你說你聽不懂我的比喻，這次，
我得要告訴你，你其實都知道的；
你說後來的我們都去了哪，
我想了想，
突然想起還有蟬鳴的七月，
下意識地問了痛苦大概還有多久，
危險的平衡，
是否能夠如常地走下去；
你發現你的心已經不如以往的潔白無瑕，
你不能再用同樣的天真去面對每一個人；
在暴風雨中，用濕透的眼睛注視彼此，
直到每一個傷痕累累的靈魂，
都可以安安穩穩地，
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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