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城
2019-11-30|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癮集】有病證明書

【6月3號~6月14號 病假 】 「這次又怎樣了？」他的班導拿著原子筆停在他的假本上。
他並沒有回答，只是雙手背在後面。 「算了，證明書呢？」 辦公室雖然沒什麼人，但了偶爾路過的老師還是側目了他們兩個。
他從口袋輕輕的拿出一張豪無折痕的紙張，眼鏡掉到鼻樑上的老師粗魯的就把紙張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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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RIs 抗強迫】
【Zoloft 抗憂鬱】
【Propranolol 抑制心跳】
【Anxiedin 焦慮失眠】
看著一張不大的紙，一次就列了快七種藥物，老師皺著眉頭微微的調了自己的眼鏡，然後看向手背在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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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端端一個男生，告訴我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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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才高中的學生，說自己有精神病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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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快要被你搞到有憂鬱症了」
老師先是把眼鏡脫下放在桌上，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盒香菸和打火機。
一手遮在火旁邊，點起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捲大捲的煙霧直直的往他的方向衝去。
直到煙霧散去他才又重新看見老師的臉，他隨意的撥了撥自己的一頭紅髮，希望頭髮上不要卡到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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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討厭菸味？」 老師放下香菸，把它夾在兩隻手指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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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啊…男生不像男生，像個小女生一樣，一點點小事就要心情不好，將來出社會要怎麼辦？」 「現在的年輕人抗壓性怎麼都這麼低啊」
他沒有回任何一句本該感到刺痛的話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長輩，散發出毫無感情的眼神。
冷冷的，安靜的，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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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現在的學生哦，好心給你人生的意見還要被兇神惡煞瞪」
老師又吸了一口菸，依然豪不遮掩的就往他的方向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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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來」
老師的命令，令他有點不安，但他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老師一手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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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啊，要懂得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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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手還沒熄滅的香菸就往他的手掌上戳進還扭轉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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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啊啊」 '嘶...' 等香菸的火光完全熄滅了，老師的手也才放開。
他微微的喘著氣，彷彿才剛回神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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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小痛，不需要叫，一點小事情而已，也不需要難過到要吃藥，男生要有男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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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大家都放學了」
他握著手中殘餘的菸蒂，微微的向老師敬禮了就走出辦公室了。
他走回已經關燈的教室，等警衛把樓梯的鐵門關下，他才又從教室走出長長的走廊。
陰暗的校園，陰暗的走廊，陰暗的他。
他搔了搔自己的紅髮，從口袋拿出香菸叼進嘴巴，打火機啪的一聲，漆黑的走廊出現火光一點。
空蕩的走廊上，腳步聲傳來回音，他走到導師辦公室，用卡片把窗戶的鎖滑開，爬上窗戶身手俐落的跳了進去。
他找到老師的坐位，把做好的特殊飼料倒給魚缸裡的魚群吃。
他彎著腰看著飼料飄落，被魚毫不猶豫的一口吞掉。
他起身輕捏著嘴裡的菸，深深的吸了最後一口，並把菸灰點進桌上的保溫瓶裡，張手就把亮著殘餘火光的菸蒂丟進杯裡。
聽到火嘶的一聲熄掉，他心滿意足的走出辦公室。
就這樣一天過一天，他每天都餵魚群特製的飼料，魚群長出尖銳的牙齒，橫衝直撞
剩下最後一個步驟了。
他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掌底端割了一道小傷口，他將流出鮮血的手掌靠近水面，魚群蜂擁而上全聚到了他的手掌底下。 「哼，成功了」
他冷笑了笑，把幾隻魚撈進保溫瓶裡後，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
隔天一早，他依然拿著假本來到導師室。
他今天毫無憤怒的，只是有點按奈不住心中的興奮。
眼前的導師只是又對他指指點點，隨意吐煙，接著他靜靜的看著老師拿起水瓶，一口把水喝了肚。 「呸嘔嘔！！」 感覺到水傳來濃濃腥味，一瞬間全嘔吐了出來，還有一隻魚在地上啪噠啪噠的跳。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一切，繼續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老師慘叫一大聲捧著肚子 「咳嘔！」吐出了第一攤血在地板
他慢慢蹲下
微笑的臉
從容的表情
看著臉色蒼白惶恐的老師 「謝謝老師，牠們應該很餓了」
隨後他慢慢站了起來
其他的老師試圖要去幫忙導師
他只是越叫越淒慘 「啊啊！」 導師的腸子血淋淋的被一條尖銳牙齒的魚從肚子衝破
衝擊的畫面惹得幾個老師尖叫起來
那條魚又延著扯出腸子的行經吃回去肚裡
接著導師的肚子就像是魚群的深海派對一樣
是Buffett吃到飽！
那尖銳又正在的牙齒彷彿在這麼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發出尖銳慘叫的導師彷彿幫魚群譜出一段交響樂 「快打救護車！」一位老師抓住他的肩膀把不知道拿來的手機塞到他手中
他按了幾個號碼就背對走出辦公室門口 「喂？」 _
他越走越遠 「是，我要一份總匯披薩」
慘叫聲越來越聽不見
_ 「蛤？新配方魚肉？」 _
他站停在原地 「不要，我最討厭吃魚了」
_
他接著繼續走 「噁心死了」
_ ' 噗通 '
他隨便把手機丟到水裡
理了理自己的紅髮
一直走到聽見魚群吃飽的聲音
一直走到聽不見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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