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一直有“守拙”和“鈍感”兩個詞反復在腦海裡糾纏,查閱之後,發現我所理解的含義又與其現有的“定義”並非嚴絲合縫地重疊;卻又一時找不出可以更嚴謹表達我的理解的詞語,姑且先拿這兩個字面來說事。
前兩天同學聚會,見到外市兩個同是體制內的人。說實話,若非事先有人告訴我其工作單位,二廝的言行舉止,當真會讓我以為他們是社會上包攬工程的小老闆或包工頭。交談時不乏狂言,吃飯時戲精上身,生怕少了說一句話,都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依酒場江湖的“規矩”,難免會在酒量上較幾分暗力。二人咋呼半天,硬菜沒上齊時就把自己灌醉了,繼而舌根發直、話語漸少,才給旁人留出些說話交談的機會。
我思考半天,兩人為什麼讓人生厭,仔細想來,大概是源於其對自身“身份感”的優越性定位和對自己“有執法權力”的自我宣傳。
繼而想到“守拙”一詞,能守拙者,不露內秀,甘於外拙,心境修養至此,大概是不屑於在“自我表現”上下功夫的;可這樣的“守”和“拙”,偏偏各自都透出“鈍感”的味道,以一種滯拙之態示人,難免不招致側目。
但儘管如此,仍有一些人,守拙且鈍感。
不管別人眼光,只求內秀而無視外表者,可謂之可愛;別人知道你內秀於心,卻偏又不表現出來,有意藏之,偶爾透露絲毫出來,可謂之高明。以我目前的理解,此二種都是自信和境界的表現,我猜應該還有更深遠的淡泊滋味,只是我體味不到。一言以蔽之,守拙且鈍感者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