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請珍惜願意為你下廚的人

*文章寫於2020年9月1日

周六早上收拾打掃完，搭火車轉捷運回到家已經下午一點多，我翻冰箱想找點食物吃。爸爸問我是否還沒吃，我稱是，然後想起這時間點爸爸應該吃過了，我仍該禮貌性問一下爸爸是否吃過了。 「我吃自助餐。」爸爸說。 「哦。」我在冰箱裡翻出芋粿巧，準備熱鍋來煎得酥脆酥脆。 「我可以煮麵給妳吃啊！」爸爸見我在廚房瞎忙，站在旁邊跟我說。 「你中午都嫌煮麻煩去吃自助餐了，還要煮麵給我吃？」我笑著說。

在家裡過了一夜，我又搭著火車回到住處，為了隔日上班收心。正煮完晚餐和兩個便當就接到阿慧表姐的電話，問我要不要跟阿公視訊。我看阿公久違地上來北部一趟心情極好，我們一邊視訊一邊瞎聊，說起我現在一個人住要自己準備食物，又沒人照顧好是可憐。 若想把房子出租勢必有許多考量，我也認真考慮過，但怎樣也不比跟家人一起住好。不想認真討論這個問題，便隨口唬爛問阿公要不要跟我住，我可以煮三餐給他吃。結果阿公也不知道是唬爛我還是認真，九十二歲的他回我：「不用！阿公煮給妳吃，阿公煮得很好吃！我很會煮飯！」

我理性上知道實際操作上的困難，畢竟我現在住在沒附電梯的傳統公寓頂樓，對老人膝骨不利。同時我腦中閃過阿公種種令我受不了的食性，比如說食物不冰又不加蓋、該冷凍的食物放冷藏、過期太久的食物還是照吃，我每次回南部都不太敢吃他桌上的東西。儘管如此，他說他可以煮給我吃，心裡聽了還是覺得暖暖的。

因為我知道煮東西有多麻煩，就知道他們是抱持什麼心情為別人下廚的。如果有人願意為你下廚，請抱持感謝的心，不只因為煮東西很麻煩，也因為他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