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談】 君子不遠庖廚

幾天去買午餐，隔著櫃檯指自己想吃的菜，阿姨幫忙夾菜。

「你一定以為這個是地瓜葉對不對?」我指著一個菜，阿姨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

我搖搖頭，「這是杏菜。」

阿姨有些驚喜：「你不是沒在煮，竟然還知道這個菜。」

「其實大多數家常蔬菜我都知道。」

阿姨不知道的是，我從小學三年級就在廚房拿鍋鏟。那時候原本只是幫母親忙，後來母親問我要不要試試看開火煮菜，從煎蛋然後蛋炒飯，學成蛋炒飯，母親就說，「好啦，已經學成了，以後不會餓死了。」

「可是我還沒炒過菜。」

「就一樣啊，菜放鍋裡炒熟就行了。」

於是，廚房成為我的遊戲場和實驗場，只要不會受傷，母親樂於隨我玩。沒想到，兩年後母親因為父親工作型態轉變，必須隨著父親外出工作至深夜，於是為家人煮晚餐便成為我的責任。小學放學後，我先到姑婆家牽了腳踏車，急忙騎車回家，打開冰箱把今天想煮的各種食材拿出來，一陣洗切炒煮，熱騰騰的晚餐完成，還要招呼弟弟妹妹吃飯，需要補習時再出門去。剩下的飯菜，放進電鍋保溫，讓近半夜才回家的父母能有熱飯菜吃。

這樣的生活大概兩三年，起先弟妹們會覺得我煮的到底能不能吃而拒食，但後來他們還是從善如流(應該是不想挨餓啦!)，習慣了我的煮食。後來父母親不需要這樣奔波，約在我國二那年，母親問我要不要去住校舍體驗看看，我還真的去住宿了才停止。所以對於廚房會出現的家常菜蔬，我並不陌生。

自己搬到高雄獨立生活後，也順手要了母親的電鍋和炒鍋，有段時間經常因為工作壓力大而心情鬱悶，那時候最舒壓的方式便是下廚，而且不斷嘗試各種食材組合，或是挑戰更加精緻的精密烹飪手法。下班回到家六點多，花個心思煮飯，或許到近九點才能吃上一餐，但從那些準備到細慢烹飪的過程，就把一切壓力都放掉了。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對於花時間下廚不再感興趣，除了我家人，其實沒有多少朋友知道我會下廚。直到某一回，同事入厝要自己煮些菜餚來宴請同來慶祝的同事，這位同事其實不善廚藝，所以我們也抱著每一口都必須說「好吃」的決心，讓同事對自己的廚藝有更大信心。不料狀況是真的不行，簡單的炒青菜是可以應付的，面對魚和肉的烹調，同事一陣慌亂，於是很自然的我接過鍋鏟，看到甚麼就加甚麼，同事在一旁看到這樣輕鬆做菜的我，彷彿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完全想不到耶…」同事們這才知道我還是會做菜的。後來我入厝，也煮了一桌來宴請同事們，其實那一次很取巧的，做了一鍋羊肉爐，一道沙拉和一道苦瓜鑲肉，再炒兩個青菜，看起來就非常豐盛。但在同事眼裡，竟然連羊肉爐都做得出來，除役在同事眼中已經直接晉升「神級」。之後更少做菜，即便是有也是非常簡單的做一兩樣菜，反正能放進一個大同電鍋完成就好，放進電鍋後還能夠多些時間來做其他事，生活嘛，儘量不複雜，簡單簡便就好。

似乎對於烹飪是有些天分的，出外用餐或和朋友聚餐時，總是能吃出每一道菜的食材、調味或烹飪方式，如果要自己來復刻，應該也能做出相似度70%的相同菜品，這不是自滿，而是三十多年來的經驗累積啊!

當然結尾還是要來首歌。那麼，有沒有關於烹飪的歌曲呢?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