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11/10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蝶與蝶(七)

Chapter7
  雖然並沒有明顯的時間劃分,但參與的大家似乎就這樣約定成俗地將飛各日分成上下兩場──上半場是認親時間,酒通常才剛拿到手,大家也是帶著禮貌和微笑地自我介紹;下半場則是氣氛逐漸曖昧,吊點開始有人玩起了飛高高,寬衣解帶鞭子皮拍也似乎變成再自然不過的場景。
  ──桃董大酒家自然繁盛依舊。
  桃董不只懂桃,桃董還懂玩。
  就如同那句俗話一樣,一手布朗尼一手皮拍,桃董讓諸女靠在牆邊,掀起裙擺翹起屁股,像是巡視自家王國的老油條一樣一邊走過一邊用手指滑過那青春挺俏的臀瓣──接下來,則是暴君的時刻。
  隨著桃董拍手示意,秘書兩百一和總是以「觀察者」自稱的阿寶便開心地一個一個餵食──含著,而不是吃下去。
  相比之前的左擁右抱,現在這各有千秋的白色肉桃們顯然在畫面上更具破壞力,尤其是倚靠著牆邊失去了視線之後對心理的壓迫更甚,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駐足偷看自己的屁屁;也不知道桃董的拍子什麼時候、又會以什麼力道揮擊而下;而最糟糕的是嘴裡的布朗尼同時也變成玩樂的道具。
  「知道規矩吧?牙齒輕輕咬著蛋糕,如果妳們吃痛不小心咬下去的話……」桃董伸出腳輕輕示意,而兩隻早已準備好的小貓則是發出銀鈴的呻吟聲。「那不只蛋糕,連妳們都會是她們的食物囉口桀口桀口桀。」
  這是桃董大酒家的定番保留項目之一。
  兩隻嗷嗷待哺的小貓分別躺在沙發上,當排排站的屁屁們超過忍耐極限之後布朗尼自然會因為反射被咬斷──接下來就是充滿色慾和食慾的粉色畫面,女孩子在這種場合跟同性之間總是能夠玩得更加瘋狂。
  尤其今日的兩隻貓咪擔當都很危險。
  抖抖喜歡甜食,在刻意被餓了一個上半場後她對布朗尼的衝動和慾望可不是僅僅靠著掉落物就能夠滿足的,完全可以想見掉下來的瞬間她就會撲上去──畢竟沒有人規定只能吃掉下的那半塊,對方嘴裡的布朗尼自然也算在獵食範圍中。
  另一位菲洛雖然沒有抖抖那種對甜食的過度執著,但身為一個小小腹黑,這種能夠光明正大調戲姐姐們的愉悅項目她當然是不會錯過的──
  桃董的手在臀浪之間前進。
  ──當皮拍劃過空氣的瞬間,遊戲開始。
  每個人耐痛的程度和對痛覺的表現方式都不太一樣,當然也有瞬間出局的──這自然讓兩隻小貓瞬間撲上去搶成一團,畢竟在這個過程中能夠合情合理地和其他女孩子瘋狂蹭蹭──真的是瘋狂蹭蹭,寵物模式雖然因人各異,但在酒精和氣氛的催化下平常想做卻不敢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完全不受拘束。
  「momo出局。」桃董說著,手卻沒有要停下的樣子。
  當第一個出局者誕生後,場面很快就變得更加混亂。根據規則,布朗尼被「搶走」之後便應該要退出遊戲,但有誰會甘心就這樣退出呢?剛剛被親了那麼多下不用報復給下一位嗎?剛剛被蹭了那麼多次不偷摸其他人嗎?就這樣看著大家被打嗎?當然是要騷擾她們啊!
  這只是女孩子之間玩鬧的小遊戲而已,誰也不會太過認真忍著不叫──除了那些真真正正的鐵屁股。
  於是遊戲比別人想得都還要快進入尾聲。
  桃董的面前,只剩下兩對屁屁。
  春天二人組中的天天似乎還能繼續支撐,但提早一步倒下的姊妹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她?一時之間各種少女幽香糾纏而上,在固定她姿勢的同時也不停搔癢著天天的敏感部位,痛感和搔癢帶來的麻刺感夾攻之下一蹴而就,鐵屁股軍團痛失一人。
  小小的沙發卻如同粉紅色的泥沼一樣,踩踏之後盡是軟糯,玩到這種程度沒人會去在意自己是不是走光了,胸部是不是被人碰到了──而之前只穿著內衣褲的玫瑰姐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混入其中,桃董大酒家再一次鶯鶯燕燕,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桃董橫刀立馬,不羈地咬著嘴邊的布朗尼,面露胸色。
  最後的反抗者渾然不懼,甚至還在喘息之間輕輕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此時卻併發出不下桃董的氣勢。
  明明穿的是可愛的連身裙,內褲是憨厚的小貓,如此憨態可掬的模樣卻猶如鐵屁股界的惡鬼──她以微米之名行走江湖多年,被綁過也被打過,現在為了優勝者的願望而挺立於此。
  她想被桃董的奶子悶死。
  大戰,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候,一句不容質疑的「滾開」打斷了這場對決。
  連子霆窩在廁所思考人生。
  他在思考張以蝶那段關於蘋果的論述,同時也在平復剛剛遭受到的桃色進攻──而讓他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生氣的,是後者。即使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即使身處不那麼清淨的環境,他還是能夠記得張以蝶是如何將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化成武器,在沒有直接套弄、撫摸的前提下就讓自己心神接近失守。
  邏輯在面對色慾的時候,就這麼容易死去嗎?
  邏輯在面對作弊仔的時候,就只能夠躺平嗎?
  ──但他越是回想,記憶裡的張以蝶卻越來越清晰。她的頭髮如絲搔在他身上的觸感、她的體香無視周圍的氣味霸道地鑽進自己的鼻腔、她的胸部……那份柔軟卻富有彈性的,之前只存在於電腦螢幕中的「胸部」,更是直接佔據了連子霆的回憶畫面。
  他感到難為情。
  更加難為情的,是脹痛到幾乎快要無法走路的下體──剛滿十八歲的他對這種真實的刺激幾乎沒有半點抵抗力,可偏偏現在的情況完全不適合、也沒辦法處理這份腫脹。
  特別是在有人輕輕敲了廁所門之後,他知道自己得離開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一離開廁所,就看到同行的林桐被人拉著說話。
  「她這是遇到認識的……不對,是純粹搭訕……不不不,不對。」
  他不覺得自己因為這次的「同行」就有管束同學交友的權利,但隨著他走近一步之後,他很確定林桐的反應並不正常──不是單純地不想搭理對方,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
  她的身體在顫抖。
  她在害怕。
  她哭了。
  當自己反射性站出那一步時,連子霆又知道了一件事。
  ──邏輯在面對憤怒的時候,同樣是沒有用的。
  維持林桐情緒的那條線,壞掉了。
  她本來就是抱著無謂的妄想而活著的──她比誰還要清楚那只是名為移情的錯覺,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做些什麼,早就應該從各種途徑聯絡到對方;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堅定的拒絕,但當對方脫口而出那粗暴到極致甚至可能根本沒經過腦子的回答之後,她的情緒還是崩毀了。
  ──如果那條線壞掉的話,乾脆全部都砸爛也挺好的?
  現在的她,有更快、更有效率的辦法。
  林桐厭男,甚至恐男。
  她知道自己的外型從不低調,她知道在網路上接近自己的那些男生總是抱有某種意圖──而她更清楚這種女性困境是男生一輩子永遠也無法體驗的感受。
  她冷漠地聽著那些話語,任憑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發情,然後將一個又一個的帳號刪除。
  ──作為工具使用,這就是極限了。
  但她從來沒有和人在現實中見面,她清楚那些惡意在面對面的時候會以什麼型態表示,尤其是在飛各日的下半場,這個充滿曖昧與情慾的所在。
  那些鬣狗嗅到寂寞的味道比她想得還快。
  林桐其實聽不清楚對方嘴裡吐出的字句是什麼,但她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臉還有身體充滿興趣;對方不停地說著什麼豐功偉業,像是炫耀一樣將自己過去那些醜陋的部分化為冰冷的數字──他其實也不在乎林桐有沒有聽進去,他只想要從這漂亮少女的手裡拿到聯絡方式。
  當然,如果對方願意在飛各結束之後直接續攤,那就更好了。
  他試圖問詢林桐的星座,但對方只是搖頭;他想要問林桐會不會跳舞,但收到的依舊是搖頭;他其實知道少女對自己並沒有興趣,但他更清楚一個落單的女孩子在這種情境下通常沒有辦法直接拒絕來自一個男人的搭訕──尤其她看起來是如此地柔弱,尤其會獨自前來這裡的女孩總是在渴求著什麼。
  ──儘管我們都知道那不是事實,但這並不妨礙噁男的腦內認知充滿著汙穢。
  他試探著,靠近了對方一步。
  林桐沒有退開──並不是渴望被觸碰,而是她大腦當機了。
  只是一步的距離,就讓她感受到無盡的恐懼。對方身上那讓人厭惡的氣味清晰地傳了過來,在說話的吐氣咬字之間似乎是想要營造曖昧的氣氛貼得更近,甚至對方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試圖攬著林桐的肩膀……
  以旁觀者的角度而言,她只要拒絕就好。
  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求救這件事有多麼困難。
  更何況林桐現在只想要破壞自己,她需要有人來破壞自己。
  ──又或許,她需要的是有人來拯救自己。
  對方幾乎是肆無忌憚地開始聞嗅她的髮香,而手指更是囂張跋扈地沒有經過同意就往她的腰臀曲線帶過去……
  但就在對方的手要接觸林桐的肌膚時,一句冰冷卻飽含怒意的話語在飛各日混雜的空間中清楚地響徹而出。
  連子霆並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他也不知道這個逐漸走入垂暮的成句。
  「──我說,放開那個女孩。」

嗯……對,字數又爆了,所以依照之前承諾的一樣我有把速度維持住。
比較遺憾的是這章沒有很正式色色,但反過來想下一章全部都是色色,讚讚。
桃董大酒家的戲份之後大概會分散到各場活動,這就看情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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