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再見之後

我後知後覺了。

過了幾天我才嚇然驚覺，原本的打掃阿姨換人了，記得禮拜一還有看到她，想起來的確有看到他們在指導新來的阿姨要照料的地方。但過了二三天我才意識到，之前的打掃阿姨沒做了。

才意識到這件事，走出化妝室剛好看到餐廳的阿姨，就隨口問了一下她：「咦，之前那個打掃阿姨怎麼沒看到了？」

「對啊，她星期一當天才被通知要調到處，星期二就換人了。」

「怎麼那麼突然啊！本來想問問新的阿姨，後來想想還是問妳們。」我有點驚訝的說。餐廳和清潔都是發包給外面專業的公司處理，是兩個不同的公司。

「這種事當然是她們內部的情況，問內部不會跟妳說什麼原因啦，她就非自願被通知調到別的地方，她自己也很不開心。說實在，這個阿姨打掃的很認真，中午也會幫我們順便整理餐廳環境，結果現在新來的中午就出去吃飯了，我們只能自己整理環境，忙碌很多。」餐廳阿姨有點可惜的說。

「是啊，那個阿姨打掃的很勤快，常常看到她一直在走動整理環境。現在換新的人打掃，感覺有點不同了。」

原來星期一是看到打掃阿姨的最後一天，再也來不及跟她說再見。還好聽到她是轉調到別處，不是因為什麼原因被迫離職就好。

打掃阿姨年紀應該超過70了，這幾年都是她負責2,3樓的環境，她滿頭白髮，行動有點不方便，跛著一邊的腳，還是看到她勤快的身影在樓層間穿梭各樓層巡視環境。雖然也跟她不算熟的關係，但只要有照面過都會點頭打招呼，記得在過年前，碰到面時就跟阿姨說聲新年快樂，簡單一句問候，她看起來好開心，彷佛很高興有人記得跟她說這句話，她沒有被人忽略。映在她臉上的喜悅，至今想起來仍很真實。

習慣性把紙盒的容器會先清洗一遍再丟進回收，她總是會說：「不用，直接丟就好。」不過我還是會按習慣先清洗過再扔；每次丟垃圾時，看到她已先裝上新的垃圾袋到垃圾筒，我就會把垃圾丟到她已先拿出來的垃圾袋裡，她看到了，她就會對我說「謝謝」。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丟到新的垃圾袋和舊的垃圾袋裡有什麼差別，不過在我丟到舊的垃圾袋時她對我說謝謝，那我應該是做對了吧？

這些就是少數對話的日常，很簡短，存在我的記憶裡。

沒來得及跟打掃阿姨說聲再見。

「謝謝阿姨幾年來的付出，讓我們有個乾淨的辦公環境，阿姨妳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