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五千塊隻身流浪的學長給我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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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們幾隻到馬祖東引服役的菜兵,剛剛結束為期一週的調適教育,分發到各部隊後,等於是被人從菜兵同溫層硬生生揪出來,丟進一群學長環伺、個個對你磨拳擦掌的地獄第十八層。儘管連長很關心新兵的適應情形,嚴厲禁止學長欺負學弟,但你仍然可以感受到四周隨時掃來的輕蔑目光,非常不舒服。
然而,在眾多學長當中,阿元學長不但不嫌我們菜,還盡可能幫助我們熟悉環境、了解連上規定。我們有什麼地方不懂,他總是耐著性子教到我們會為止。漸漸地,我們跟他越混越熟,一群人閒來無事就坐在寢室天南地北地亂聊。
有一次,我們聊到年紀,我赫然發現他高中畢業便入伍,足足比研究所畢業的我小了七歲。和我同梯的新兵,也幾乎都是大專兵,得知他還不滿二十歲,沒有人敢相信。也許他的外表是老成了一點,但撇開外表不談,他的談吐、見識以及待人態度,感覺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歷練。
見到我們的反應,他笑了笑,開始述說自己的人生經歷--
跟那些屁孩級高中生一樣,阿元學長讀高中的時候並不了解讀書的意義是什麼,每天晚上和一票朋友鬼混到天亮。早上一進教室,倒頭就睡,睡到最後一堂課。起初老師還會叫他起來專心上課,但到後來根本懶得管他,任由他睡,反正不要干擾上課秩序就好。
某一節課,阿元學長睡得正香,忽然聽到老師怒吼了一聲:「余阿元!」
學長雖然不喜歡讀書,卻不是那種會頂撞師長的學生。因此,一聽到老師喊他的名字,他嚇了一跳,立刻從睡夢中驚醒,站起身來大聲喊了聲:「有!」
「你幹什麼?我有叫你嗎?」沒料到老師一個轉身,怒氣沖沖地朝他快步走來,抓起他的衣領怒罵。看到老師失控,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學長心想:「媽的,你叫我,我回應,有錯嗎?」一股無名火加上起床氣,讓他一時激動,把老師的手甩開,老師就跌坐在地上。
老師爬起來後,也不再和他糾纏,直接離開教室去找教官。這時,同學才告訴他,老師剛才是在訓斥另外一位同學,情緒已在爆炸的邊緣,並狠狠罵了一句:「難道你想像余阿元那個廢物一樣嗎?」所以,根本不是在叫他。
不過,他對老師動粗也成事實,誤會再怎麼解釋也於事無補了。經過校方和家長協調,暫時以停學處分,再看後續怎麼處理,不要讓他在班上影響其他準備升學考試的同學。
阿元學長在家閒得發慌,成天不是吃喝拉撒就是睡覺打電動。前兩個禮拜他過得滿爽的,但過沒多久,他漸漸厭惡這種生活,也厭惡起自己,時常愁眉苦臉,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終於,學長的媽媽看不下去了。有一天早上,她出門上班前,從皮包裡拿了五千塊扔給他,對他說:
你,拿著錢,出門走走去。我不管你走去哪裡,也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總之,你想清楚將來要幹什麼再給我回來!
阿元學長正愁不知道要做什麼,於是收下錢,簡單收拾一下,連手機也沒帶就出門去了,展開一趟沒有規劃也沒有方向的旅程。
走出家門,他到附近的客運站,隨便跳上一台客運就被載著走。
為了節省開銷,把五千塊的價值極大化,他大多是搭乘客運或台鐵區間車,想哪一站下就哪一站下。餓了,找一間便利商店買麵包或泡麵果腹;累了,在便利商店座位區趴著睡,或是睡在火車站的候車區;髒了,找一間公廁,打開水龍頭浸溼衣服擦拭身體。
就這樣,阿元學長靠著這五千塊,以將近三個禮拜的時間遊遍了北部及中部。我不記得阿元學長走過哪些地方,只記得他最後在梨山上花光五千塊,也錯過末班車。那時,天色漸暗,他一個人頂著寒風,走在通往山下但不知還有幾十公里遠的道路上。
入夜前,氣溫陡降,四周沒有任何民居可以求助。雖然阿元學長的體力已經透支,但還是勉強自己跑了起來,希望可以維持體溫並且儘早抵達山下。然而,他觸目所及,是一條看不到盡頭且漆黑無光的公路,讓他陷入絕望……
幸好,學長運氣不錯,一台巡邏車發現了他。員警載他下山並送他到火車站後,借了點錢給他搭車,結束這一趟旅程。
「你知道我他媽的這一趟旅程最大收穫是什麼嗎?」
阿元學長問我們。我以為他接下來要說哪裡的風景名勝讓他永生難忘之類的。沒想到,他語重心長地說:
當你一個人在外面走投無路,跟人家低聲下氣,甚至餓到、冷到的時候,你才會知道要好好為自己的人生打拼,不要擺爛下去!
回家後,阿元學長和媽媽進行了一場深談,決定回學校向校方懇求讓他完成學業。接著,一畢業,先入伍從軍,一邊思索退伍後的人生道路該怎麼走。
聽完阿元學長的故事,我這才領悟他的獨立與成熟是從哪來的--是在不得不獨立與成熟的環境中培養出來的!--當然,最大的功臣是他的母親。
這幾年,我看到不少親戚,即使兒女已經出社會,卻仍然捨不得放手讓他們離開家門到外面獨立生活,依舊把他們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他們的食衣住行。名義上是幫孩子節省開銷,但實際上,那些經濟方面有父母在背後頂著的人,不知生活的艱難,通常是賺多少花多少,到頭來也沒存到什麼錢。
我一個親戚,他的兒子已經五十出頭,兩個小孩也唸國中了,卻始終沒有離開家獨自生活過。當初兒子結婚,他們不讓兒子、媳婦搬出去的理由是幫他們省房貸,多存一點錢。可是,二十幾年過去了,別說存到錢,甚至還負債呢。
在家裡,兩個老的包辦所有家事,捨不得讓兒子及媳婦做,年紀一把了還在照顧下一代及下下一代。這陣子,他們大概是快要做不動了,頻頻跟其他親戚抱怨兒子不獨立,沒有長進。
說真的,我很想請教他們:
你把孩子放在一個不需要獨立成長的溫室裡,他有必要獨立成長嗎?
每當看到這些弔詭的親子關係,我便不由自主想起阿元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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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洪俊彥。我從不無照駕駛,卻是體制外的小小無照教師,從小學作文到大學寫作--能教就教,不能教就學,學不會就動手寫,寫到有心得再教…… 喜歡書寫飲食經驗、鬼怪短篇、雜感趣聞、叭啦叭啦……等題材。透過我的作品,你將會走訪教育現場、命案現場以及菜市場。歡迎參觀選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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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我遇到幾位恐龍家長。也許,在他們的認知裡面,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子女好;但在我看來,他們其實正在殘害幼苗,還不如撒手不管。其中之一是--垂簾聽「課」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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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認識「外星人」的時候,我們這群傻呼呼的大學生也把這位笑容比彌勒佛還燦爛的主管,當成是一位好相處的大姊姊。工作之餘,她會關心我們的課業和未來……然而,我們漸漸發現:在她對我們的教誨和關懷當中,有一個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那就是--台大。
「人有遠慮,必無焦慮」,這一場疫情,雖然是誰都料想不到的意外。但我在錯愕之餘,冷靜下來反省--其實,兩、三年前,就不斷有人提醒我注意遠距教學的發展趨勢;可是,當時的我,實在懶得多花時間心力去學習陌生的技能。因此,我現在的焦慮,並不是疫情造成的,而是我自己缺乏遠慮所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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