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資格收費?我的文章有達到付費文章的門檻嗎?」
在上禮拜發佈「談寫作:想靠寫作變現?認識金流機制,以及面對收費的心態」之後,我陸續看到有幾位寫作者針對「收費」一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些疑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對自身文字價值的質疑與不確定才會被提出。
這不是壞事。因為當你對「收費」這回事謹慎看待,其實也透露出你深深明白收費所需承擔的責任;你很重視讀者的權利,擔心自己無法讓他們得到與費用對等的內容,你的心中是有讀者的;然而另一方面,當我們過度檢討自己,也可能會判斷失準,導致制定收費計畫時顯得綁手綁腳。
收費的難題,不光只是寫作者該如何適切選擇平台提供的金流服務。更重要的,在於寫作者該如何面對、看待,以及認可自己的文字。在這篇文章,我同樣希望能藉由我在方格子三年來的經驗,提供各位一些幫助。
如果你還沒讀過我們前面談了什麼,可以先讀這篇:
這次的文章因為與前文一樣,我預估篇幅會很長,因此我列出了幾項主標題。
你可以透過電腦版網頁Ctrl+F、或是手機版Google瀏覽器右上工具列的「在網頁尋找」,來尋找對應標題。
(對,這段是複製貼上的。)
- 錢的責任與分量
- 信任:平台方與寫作者的關係
- 文字類型的收費基準
- 如何提出付費寫作計畫
- 經營付費專題的策略
- 我的經驗談
另外,由於我連續兩週都寫篇幅太長的談寫作了,所以我決定本次談寫作將在七天後(11/30,含發佈日)設為vocus Premium限定閱讀。
錢的責任與分量
在文章一開始,由於同樣都是在談付費的問題,因此我認為有必要再重新提一次在「寫作變現」一文也提過的觀念,那就是錢的責任與分量。
「當你讓讀者掏錢了,你就得回應讀者的期待」──相信讀過前文的人應該都記得我有說過這段話。如我所言,訂閱制,或者任何需要讀者付費購買閱讀權限的收費模式,都是一種「契約」的訂立。當你開了價,並承諾提供特定內容給讀者,那麼你自然得履行契約,將內容於特定期限內刊登出來;而內容的多寡,有時也依據你開設的價碼,來決定你到底該呈現多少內容給讀者。
這即是錢的責任。
在該篇文我也分析過,假設你規劃一個月兩篇兩千字的文章,訂價100至150,在我的觀點裡這樣是合理的;而當你開價越高,你所要許下的承諾也就越多──或者精確一點來說,你的承諾,得要是符合這價位,是有這份「價值」的。
這便是錢的分量。
信任:平台方與寫作者的關係
為何我需要重提錢的責任與分量呢?因為它與接下來我們要談論「信任」有關。
當讀者付費訂閱你的專欄,這其實是信任的展現。讀者信任你提出的方案與計畫說明,他們深深相信你會確實提供說好的內容;而當你履行了承諾,那麼這段契約關係就實現了。你在讀者眼中會是有誠信的作者。
然而我們目前談論的信任,是建立在讀者與作者之間的信任關係。
在經營品牌的過程中,我們往往會忽略居中為我們搭建橋樑的另一位信任角色,那就是「平台」。
平台為我們做了什麼呢?
以方格子為例,當你想推出付費專題計畫,那麼平台方可能會想知道你想寫什麼樣的主題,預計發文頻率與每月文章數量,有沒有額外的回饋方案等等;在確認你的題材類型與發文頻率後,平台方通常會評估最適合你的方案、訂價與經營策略給你參考。你可以採納,也可以選擇照自己的想法走。
通常來說,平台方的建議都有其數據與經驗依據。因此他們提出的建議都有極高的參考價值;但除此之外,平台方之所以需要再三確認,除了未來專題推出時能更準確推到受眾面前,也希望你是能夠長久經營、且是能夠獲得讀者信任的寫作者。你的寫作計畫與訂價策略之可行性,都關乎著你與讀者未來的契約關係能否長久穩定。
除了得盡可能讓作者被看見,同時還得維繫讀者的權益,讓讀者付出的費用能獲得所期待的回報。如果今天發生消費糾紛,好比說某作者的專題擱置很長時間沒有更新,那對讀者而言這筆錢是白繳的,他們會向平台方抗議,屆時平台方就得協助處理退款事宜。這是平台方在基於信任作者的情況下得承擔的風險。
儘管在提供收費服務時會再三協調、提出建議最適方案,但很大程度上,他們還是遵照作者的想法來決定最終的收費模式。因為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必須相信作者有能力與誠信,能夠履行自己提出的契約內容;這點就拿Matters的圍爐訂閱來說也是如此。圍爐不是說開就想開,但只要你去提出申請,平台方也會盡可能提供協助。
說到這裡,如果你還沒搞懂我想表達什麼的話:
作為寫作平台,無論如何都是站在信任寫作者的立場提供服務;然而寫作平台的服務對象不光是寫作者,還有讀者。
當你因為拖稿停更,文章內容不符合讀者期望等造成讀者權益損失的行為,平台方就得承擔你(作者)造成的負面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我需要從錢的分量與責任,一路談到寫作方與平台方的信任關係。
寫作者得先對得起自己的文字,接著要對得起讀者,寫作者與平台方的合作關係才能長久,藉以維護「內容有價」的環境,使之延續。
會在正式開始談論「收費的時機,與選入付費文章的標準」以前,花費那麼長的篇幅聊心態問題,其實理由都與前文一樣,我們都得清楚瞭解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使用著多麼便利的服務;然而也許是因為網路世界高度自由與方便的特性,反而讓我們忽視「金錢的往來」是需要負上責任的。
這點請銘記於心。
文字類型的收費基準
在上文談論「錢的分量與責任」時,我有談到「內容的多寡,有時也依據你開設的價碼,來決定你到底該呈現多少內容給讀者」──這樣說可能有些籠統,而且會閱讀這篇文章的寫作者可能來自各種領域、擅長的題材也不一樣,因此在這一環節,我想就文字類型來分別說明不同題材的寫作者,該如何決定收費基準。
▲文學
無論你是寫科幻,奇幻,輕小說,純文學,散文,詩等等文學創作類型,如果你是期望在像方格子這樣的寫作平台開啟收費,那麼我會建議你的作品得是「至少經過一次修稿、且故事內容完整的作品」。
這麼說其實沒什麼根據,完全是我習慣的作風。
但在我的觀點裡,收費等同於要「對得起讀者」。因此我們當然不可能交出沒經過任何修飾的創作內容。我相信凡是文學寫作者都非常明白,一篇作品在初步完成的階段並不算「完整」。初稿後的作品往往存在許多劇情銜接的Bug,用字錯誤與語句缺乏合理邏輯等情形;只有繁複的潤稿與Bug修正、從頭到尾確認故事的完整性,才能稱得上是大概,或許,可能,應該,完整的作品。
通常文學類作品的訂閱金額會較一般話題型專題低上許多。多數作者會將訂價落在40~60元左右;也有作者是直接提供完整作品,採取方格子的單次購買方案,價格多是參考電子書市,從一百以下到幾百元左右都有。
文學作品的訂價方式應該是最讓人苦惱的。因為一般在書市,文學作品的訂價並不是說特別高。因此到底該選擇訂閱制還是單次購買,以及每個月該收多少錢,或者單次購買的訂價該如何參考,都是需要頻繁的觀察與自主評估來決定。
文學創作者的讀者是最難聚集的,因此我認為不太能期待等到先有忠誠讀者,再來考慮收費。尤其在現今存在許多玩法的網路世代,閱讀已經不侷限於實體書了,如何利用作品招攬讀者才是首要之務。像我就是將今年完稿的《神之子與狼之女》,以及目前不斷拖更的《劣童遊戲》劃為vocus Premium。
文學創作者收費關鍵有二:
- 完整的作品內容 由於文學讀者通常傾向閱讀完整的故事內容,最好是能一次從頭讀到尾,因此如果你交出完整的作品內容,會更容易被接受,讀者付費的意願也較高。推薦使用單次購買。
- 穩定的創作計畫 「穩定的創作計畫」其實就與所有類型文字無異。只要你能在承諾時間內更新連載,那要開設收費計畫自然是沒問題;只是就如我說的,訂閱制有更新壓力,要得到訂閱讀者的支持很不容易。又如果你寫的是小說,或具敘事連續性質的文學創作,那麼讀者其實會更傾向等待你更新完畢才付費。而故事題材,鎖定客群,也是必須考量的部分。 因此像我自己經營奇幻長篇連載,我雖然開了訂閱,但我發現臺灣的奇幻市場不高,因此我早就放棄靠它來經營付費專題。未來再從長計議。
▲圖文、漫畫
在談訂價以前,我認為圖文創作者比起一邊創作一邊收錢,其實更應該要優先思考你的作品是不是更適合先從免費開始打造品牌形象。
我相信各位都認識亞拉繪製的「貓貓蟲咖波」。
貓貓蟲咖波最早其實是在巴哈發表的短篇小漫畫,我最早知道咖波也是從巴哈時期開始的(當時還意外知道有聲源的咖波小動畫是亞拉親自開口配音);後來貓貓蟲咖波輾轉開設社群網站增加能見度,也推出LINE貼圖、與角色授權公司合作製作商品,直至現在還開設實體快閃店。
咖波的成功或許不是每一位圖文創作者能夠複製的。但我身為貓貓蟲咖波早期的讀者,我非常清楚貓貓蟲咖波的成功並非一蹴即就,這個品牌也是藉由免費閱讀慢慢打造,進而發展具商業價值的角色品牌。
在現今圖像、影像更容易受到歡迎的網路時代,其實對圖文創作者而言,免費閱讀會是更具優勢的經營方向。但如果你想經營付費專題,那麼我會建議你一定要思考清楚你的訂閱方案具備哪些誘因。
圖文創作者最大的優勢,就在於能夠繪製、製作繪圖製品來回饋給讀者。舉凡每月電子明信片,壓克力吊飾,小畫集等等......圖文創作者的訂閱計畫其實更著重在回饋方案會較具吸引力;至於內容方面,可以參考最後的「共通的參考指標」。
漫畫家由於作品與小說一樣是具備敘事連續性的,再加上圖像優勢,其實限制部分內容為付費限定即可。
▲觀點(理財、影評、政治、ACG......等等)
由於理財、影評、政治以及ACG等題材都屬於觀點類型文字,因此我放在一起一次講。
觀點類型的文字非常吃重寫作者的專業性。身分職業,品味,經驗,以及綜合以上條件所組成的觀點......越是能夠透徹分析,以常人無法領略的角度切入探討主題的技術越高明,又或者你的意見能提供實質幫助,那麼要經營為付費專題的機會也就越高。
但反過來說,如果你並非專業領域出身、沒有經年累月的經驗,甚至你的觀點一點也不特別,只不過是把別人講過的話搬過來換自己講,光是要博取讀者共鳴可能就很不容易,更別說想收錢了。
關鍵就在於你的核心思維並不成熟到足以產出水準良好的文字,你的能力根本無法支撐你走進這個市場;當專業性與文筆比你更好的寫作者現身,高下立判,你的文字甚至會被拿來比較優劣,在這領域馬上就沒有任何地位。
由於在專業性上是具備門檻的,內容也容易受到挑戰,因此如果是打算以觀點類型文字為經營目標的寫作者,我會建議你優先做好心理建設,透過發佈免費文章試探水溫;假設你的文字迴響很好,也藉此累積讀者追蹤,那麼確實可以考慮走向收費。
觀點類型的收費模式其實就比照我在「寫作變現」談論訂閱時提過的建議參考:
▲生活
生活文字我想是寫作入門門檻低、收費門檻卻很高的類型。
生活文字可堪稱是近年文字風潮崛起最受歡迎的一項類型。我不太確定為什麼大家這麼愛看他人的生活方式,箇中理由或許是我們生來就對他人的隱私感到好奇,或者平時的私人生活太過苦悶,因此嚮往他人具有質感與品味的生活方式;又或者純粹是把他人的人生當作一則故事輕鬆閱讀──無論如何,生活文字人氣高,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而之所以會說生活文字入門門檻低,是由於生活文字完全聚焦在「個人」,因此生活文字完全就是在表達寫作者自身的情緒,感官體驗,思考,生活儀式等等心境訴說。任何一位沒有寫作經驗的寫作者,只要經過約兩至三個月的時間持續練習,就能慢慢建立起這種訴說寫作的表達習慣;也因為內容因人而異,有些寫作者的文字質感雅致,有些滑稽有趣,有些如品讀詩歌般美妙,生活文字作者很容易找到自己的讀者群,建立起一定規模的支持者。這也是生活文字作者走入收費的優勢。
儘管生活文字上手容易,但要達到收費標準的門檻卻很高。理由並非是因為生活文字通常傾向輕鬆悠閒,所以讀者不願意掏錢買閱讀權限。生活文字正是因入門門檻低,加入的寫作者也眾多。如果走向收費,讀者或許會轉向其它仍保持免費的寫作者,畢竟選擇多;除此之外,喜愛閱讀生活文字的讀者通常一次追蹤許多作者,若是有多名作者開放收費,那讀者通常會做出取捨;更重要的是,生活文字讀者習慣在免費閱讀環境下與作者無隔閡的互動,開啟收費,可能會讓這些讀者失去興趣。
也因此,生活文字其實需要作者積極與讀者建立非常緊密的閱讀關係,才能藉由互動與默契慢慢塑造有價支持的友誼情感。而這也是生活文字作者如有考慮走向收費時可以觀察的趨勢。
在訂價策略方面,我認為生活文字的彈性非常高,因為這類型的寫作者特色在於高產量,如果僅純粹考慮文字價值,那麼訂閱價格區間於60至150元都是可以考慮的。如果另有回饋禮物,那麼價格可將回饋禮物的成本含入計算。
▲共通的參考指標:
在這環節的最後,無論你是什麼類型的文字寫作者,我提供一個共通的參考指標,協助大家能夠「快篩」自己的經營狀況,來決定是否有資格走向收費,或者是否該將文章列為付費文章。
- 文章至少每月穩定產出,且字數都在1500~2000以上
- 具一定規模的讀者追蹤
- 題材、文字特殊性
- 能做到清晰的文字梳理,而非亂章無序的流水帳
- 所有文字忠於個人的思維,而非受他人左右(意即不是把別人講過的話照搬過來,而是有自己的解讀觀點)
- 清楚自己擁有,或未來可以掌握的受眾
此外,要判斷自己能否開始收費還有一項指標可觀察,那就是從過去文章受青睞的程度,來決定收費的可行性。因此累積作品也很重要。
而關於「一定規模的讀者追蹤」可能會讓人困惑。
以方格子的狀況,在追蹤人數達到百人以上,其實就可以開始考慮收費;但另一種情況是,即便你的追蹤沒破百,可能僅維持在五十人以上,但這批讀者中有高比例是穩定且忠誠的讀者,與你的互動性也很強,那這情況其實也能考慮收費。你可以藉由試探性詢問讀者的意願。
如果你的讀者追蹤是能夠每月、每週、每天穩定成長的,也可以開始著手規劃具長遠發展機會的付費出版專題。
必須一再強調的是,即使你確實達到上述標準了,開啟收費後你不見得就能賺錢。不論是任何類型的文字,其實都仰賴寫作者自身累積的價值有多高;然而要判別這點非常不容易,在缺乏充足的讀者建議情況下,寫作者必須對自身保持自信,相信自己的文字具備「內容有價」的價值。
儘管這麼說很自由心證,但現實是我們真的只能透過肯定自己、給予自己信心與機會;只要你不害怕嘗試,犯錯,與失敗,通常都能跨過內心對收費的障礙,走向創作人生的新階段。
接下來的內容,會比較趨向方格子使用者。如果以下建議在其它內容平台也適用,那麼你也可以參考我接下來的建議。
如何提出付費寫作計畫
當初我向方格子提出「奇幻寫作事」的付費專題計畫時,我事前準備了介紹文案,主題單元,文章試寫,發文頻率,發文量與預計開始時程,因此初期我們很快就訂價的部分開始做討論,專題也在計畫提出後一個月正式上線。
想要簡化申請付費專題的等候時間,我建議在一開始提出想法時,盡可能將自己的想法表達清楚,讓平台方能夠完全理解你到底想要實行什麼樣的寫作計畫,以便於提供更完整、能直指需求的意見;同時在商討訂價時,也能藉由平台方的經驗,很快得到最適合的訂價方案。
因此,若是你想提出付費寫作計畫,我建議你要準備:
- 【完整的寫作計畫】 其實在寫作變現一文關於「制定收費的建議」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
在面向平台方的角度,清楚說明你的專題核心是什麼,有助於平台方了解你的經營定位,依據題材類型提供寫作、訂價等角度的經驗意見。
- 【文章試寫】 讓平台方知道你確實有執行這項計畫的能力與企圖。
- 【發文頻率與內容含量】 依據每月發文次數與內容字數,平台方會提供訂價方案。通常平台方給予的建議都是依據相似、同類型文字作者的經營經驗與讀者接受度來決定,有很高的可參考性。 另外針對內容的部分,平台方也會建議適切字數給予參考;像我之前寫麵包專題時就爆字數,被建議把文章拆成三等份、平均兩千字。然後就變成三篇都爆字數了。所以能得到發文策略的建議也是很重要的。
- 【回饋方案】 如果你有任何如加入作者私人社團,贈送小禮物,修稿服務等回饋性質的活動,我建議一定讓平台方知道。除了能協助宣傳,並在製作訂閱方案時加上說明外,若是未來「不小心」引發消費糾紛,平台方也能及早理解狀況。但很大一部份的責任仍是作者自己需要承擔的。
就如我所言,平台方是基於信任的角度來協助作者。因此即使你不做這些事,平台方仍然會盡可能提供幫助,圓你一個寫作變現的夢想。
若是你想加深平台方對你的信任,那麼平時的發文內容,更新頻率,其實就能夠充分體現你是否具備付費寫作計畫的執行能力。因此為什麼我從寫作變現到這篇文章都一再強調要累積作品量,那是因為過去的文章就是你的履歷,它能帶來的益處是涉及多個層面的。如果平台方能夠基於這點信任你,那麼讀者肯定也會。
經營付費專題的策略
經營付費專題最大的難題,我想就在於「如何讓讀者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即便方格子有提供付費牆功能,但付費牆僅能提供部分內容,吸引效果依然有限。因此,許多收費作者都會適時提供完整的免費文章,或者期間限定的免費文章,讓讀者能夠進一步了解自己。
▲策略提供免費文章
在釋出免費文章時,你可以自由決定是要呈現完整的內容,還是保留部分深度的觀點,並在免費文章內提出誘因,讓讀者為了更加了解你的觀點而付費。
呈現完整內容的好處是,讀者能夠在閱讀文章當下,清晰認識你的文字風格與詮釋手法。
這個作法比較推薦中小型作者使用。一般而言,中小型作者仍缺乏名氣、沒有極強大的聚焦能力與吸睛經驗,因此盡可能呈現完整的觀點樣貌,會更有利於讀者認識你。
保留深度觀點、在文內提出誘因,則是稍微需要引導技巧。你可以藉由段落觸及專有名詞、特定觀念或者與當前話題有關聯的事件,附上相關付費文章的連結供讀者參考、決定是否付費──這種免費文章通常宣傳意圖較高,因此內容品質、文字精度會稍略低;你仍可以將文字表達控制在高水準,只要你最後能勾起讀者的閱讀興趣,就能起到提高其它文章觸擊率的額外效果。
▲付費牆的利用
儘管我認為付費牆試閱的效果可能很有限,大多數讀者只要一察覺到是試閱內容就會關掉網頁,但付費牆仍有它的用途。
如果你想在付費牆提供試閱內容,除非文章意圖完全限定給訂閱讀者,否則請不要只放兩三句話,試閱內容開放最好至少四百至五百字以上。
對於來訪的讀者而言,即便他們不會因為你的試閱開放夠多就立刻付費訂閱,但至少在他們眼中,你是有誠意想讓讀者理解你是如何、想要探討什麼樣的題目;可當你吝嗇到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麼以初次印象來說,對你的感受可能不會那麼好。
付費牆除了可以提供試閱,你也能置入延伸閱讀連結,好比說附上可能與該文有關聯、可以免費閱讀的文章,以便讀者即便讀不了這篇付費文章,也能從其它管道認識你的文字。
▲社群宣傳
不論你習慣使用Facebook、Instagram、Plurk、Twitter都好,在發佈文章後請別忘記到社群網站宣傳你的作品。永遠不要妄想自己什麼都不做,文章也能夠在茫茫網路大海中被讀者相中。
對中小型作者而言,主動出擊是必須的。當你本身就已經沒有名氣了,又怎麼會認為讀者理所當然應該要認識你呢?因此,除了宣傳之必要,在宣傳時製作圖片文宣,展示部分內容,甚至說明你撰寫此篇文章的意圖是什麼,都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我的經驗談
在文章的最後,我想就文章開頭有提及、關於面對「收費」我個人的心路歷程。
我先挑明的說,即使你做足再多準備,你還是會對自己的文字產生懷疑。這道理就跟「好文章」的定義一樣,只是在進入收費後,這層面的壓力更大了。
當初我經營「奇幻寫作事」,幾乎每個月都在質疑自己的文字能力夠不夠好,也很擔心我寫出的內容相對於開出的價格,不怎麼合理──即便當初擬定的訂閱費用,是與方格子溝通後確認可行的。
即使如此,我還是每個月固定更新文章。這是我許下的承諾,所以我理所當然要履行;沒記錯的話,我甚至每週都有更新內容,有時還包含「奇幻閒談」的額外文章,完全超出原先「一個月二至三篇文章」的規劃;並且每篇文章都花費三到四天的時間準備,有時甚至得到圖書館尋求靈感,以豐富我的專題內容。
後來該專題前後經營六個月,不僅順利告一段落,也在最後一個月因轉型單次購買方案,而陸續收到許多讀者購買的通知;甚至曾有讀者告訴我,我的文章帶給他不小的幫助,也讓我非常開心。
此外,我也注意到大概進行到系列主題「演一齣奇幻好戲」時,我的文字功力明顯有比過去進步許多,也逐漸找到我喜歡的文章體例與寫作風格,這都是經營該專題意外的收穫。
即使在「奇幻寫作事」專題結束幾個月後,我有回頭修改許多篇文章,也確實發現有幾篇讓我不太滿意,因此花費好幾個禮拜的時間讓文章內容更加充實、並公告給所有讀者知道;但以結果來說,我自己是蠻慶幸有開啟人生第一個付費專題。
在這篇文章,儘管我分享了許多如何收費、什麼時機適合收費的觀點,但說白了,我的觀點不全然是準確的,我也沒辦法真的替你們評斷什麼樣的文字可以收錢。
以我的經驗來說,在寫文當下,你其實沒辦法準確預估到自己的文字夠不夠好、是否值得收費;因為不論好壞,在未來你或許還是會感到不滿意。而這份不滿意的感受,便會成為鼓勵自己寫出更好文章的動力。
因此若要我提供一個簡單明瞭卻實用的建議,我會覺得:擔心歸擔心,各位仍要盡可能積極回應讀者的期待,也回應對自身的期許,並學會面對錯誤與改進──這是我能給大家最好的建議。
啊對了。
奇幻寫作事299元,付費即可永久閱讀。
我到現在都還有更新哦。
再次強調,這次的談寫作我會在11/30日設為vocus Premium限定內容。
會一連想寫兩篇與「寫作變現」有關的文字,其實純粹是希望每一位寫作者在考慮收錢時,能盡可能多思考一些細節。就我的觀察,有些人的寫作功力其實不錯,也很有自我要求的精神,但他們大多太缺乏自信;有些人則是完全相反,自信心爆炸,但文筆與觀點卻不怎麼樣。
其實對寫作者而言,不論是寫作功力也好,自我肯定也好,面對寫作的心態調整才是最重要的。就如前文所言:
你是否有足夠的耐心與願意自我檢討的態度,來面對寫作這回事。懂得凝視自我,才能成長。進而從寫作中,獲取物質與精神上的滿足。
一再提醒,希望這份提醒能在各位的寫作人生起到幫助。
文末,祝福因為抱懷寫作變現夢想而閱讀本文的諸位寫作者,能及早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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