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底,我失去了在台南的工作。
一切就好像說好的,租約也到齊了。命運就像幫我安排好的結束,讓我沒有租約的壓力,選擇回到了故鄉休養。
小手術的修養,在家蹲了一個禮拜。我住在鄉下,晚上八點一到,周邊是寂靜的黑,朝向窗外探出頭,還可以仰望星空。
我是一個停下來就會陷入生存恐懼的人,我的直覺中心除了18、50閘門沒有開,其他都開好開滿,於我而言,生存恐懼是我人生極大的課題,我無法真正的休息,因為害怕沒有明天。
直覺中心的非我,我時常陷入其中,當我休息了一段時日後,就會開始想要找工作賺錢,這不代表我已經窮困潦倒,只是因為老本在燒的不安全感,導致我的恐懼認為,我在未來的某一天將活不下去。
過往的經驗,當我離職後,我就會開始做兼職的工作,偶爾接設計案賺錢,挺隨興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住在家裡,物慾又極低,也沒有其他生活開銷,我可以就這樣活著。
就在年末的時候,我接到了來自台中的一通電話,是關於醫療保健相關的設計案,當時候為了錢,違反了內在權威而接下,這個合約為期三個月,以月薪支付我的設計包套,我不用進公司,有需要碰面開會再北上討論,其餘都透過通話解決。這看似很誘人的條件,包裹著毒藥的糖衣就讓我展開了非我的旅程。
在設計討論的過程,最痛苦的就是面對搞不清楚狀況的業主,雖然常常發生,這種機率極高,也知道如何應對,但發生了還是難免情緒憤怒,偶爾會想這些沒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在這樣的位子拿到高收入,到底是怎麼了呢?
業主與他的小跟班,都不是設計領域的人,卻覺得自己很懂設計的型。說到這邊,或許明眼人就可以知道,接下來的事件發展過程。在無法達成共識的狀況下,我跑台中的次數越來越多,而每一次的內容都會被業主們自己推翻,縱然有錄音,也還是徒勞無功。
當我已經覺得想擺爛的時候,接到了顯示者朋友的電話。
「妳要不要搬來台中?」
顯示者負責的是醫療公司的產品成分專業,與我的業務內容不相干,在她看著我與公司合作的狀況下,提議我搬到台中,相對的花費也比較小,對於我未來的職涯發展也比較好。
薦骨沒有回應,我隨口回了再考慮。
時間又拉扯了一陣子,台灣的過年是個分水嶺,離職潮,就業潮,都即將爆發。當時候我又面臨了一次直覺中心的恐懼,讓我開始思考要搬去都市生活的計畫。
現在回想起,顯示者的發起,會留在腦海中,縱然我沒有回應,也會等待時機到來給予回應。生產者的等待回應,屬於當下的任何人、事、物。
於是我又接到了一通電話,顯示者這次又說:「妳可以找6/2顯示者啊!她合約好像也要到了。妳們可以一起住。」
她只是做了告知,也沒有問我要不要,這就是顯示者的霸氣,傳達完訊息後,要不要做就隨意我了。
掛上電話,我的身體先做了行動,直接找上6/2顯示者,與她詢問租屋的事情。這件事也很順利,我們就開啟了台中找屋之旅。
或許,我們兩個都很衰。所以這趟找屋之旅並不順利,找了一個月也沒有看見想要的房子,錢也依舊燒著,時間也依舊追著。
我還記得,我們鎖定的區域,是台中市北區或西區,這個決定也是因為工作在這區域。我們在找尋的過程中,看了四、五間,格局糟糕透頂,非常的恐怖,我們現在回想起,都會納悶這樣的房子,真的有人要租嗎?
在我們很絕望的時候,身邊的朋友說:「妳們要不要去拜拜啊?」
我們互看了彼此一眼,確實!找了房子一個月,至今看的屋況都很糟,而且是連續的,沒有一間是能夠簽約的!也真的該去廟裡走走了。
但是去廟裡拜拜這件事,顯示者去參拜了,我卻忘了。
房子找到絕望之際,我們也心身俱疲,我決定坐上車回嘉義,回到家後也不敢耽擱,直接再度打開租屋網。一打開就看見了,在台中北區的某一間,格局和內容都很符合我們的需求,只是沒有上傳照片,而房東與顯示者同性,我內心想:這麼巧?
於是我打了通電話給顯示者,告訴她這個訊息。
當晚,我就接到顯示者的告知,她看完了房子很喜歡,請我隔天再來一趟,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當天簽約。
我隔天就北上簽約了。
事實上,我看到房子的時候,真的已經是我們目前找到最好的了。雖然稱不上令人滿意,但依照我們目前的任何考量下,已經是很好了!
我們簽約了,有房子住了。
一切,都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