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EP7:門外的小孩(上)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自從下定決心要認真磨練寫作技巧,我將口袋大的行事曆換大了一點,多出的週記欄目方便我隨時記下一閃而過的靈感,讓我可以替他們排序、安排。
一個多月前決定固定更新的「人物故事」成了一個記憶開關,就像把故事從潮濕的衣櫃深處翻出來,拿到太陽下晾曬、拍打,離開柔軟布料的毛絮在空中閃著光,它們靜悄悄地離開,不出幾分鐘便不知蹤影。
記錄與書寫才因此顯得異常重要。

今天要寫的,是筆記中沒有被記錄下來的老朋友,也是我由始至終每個故事的人物原型——阿東。
阿東,一個總是被自己惦記卻始終不知該如何說起的青梅竹馬。是的,二十四歲的時光,我有一個認識了二十三年的兩小無猜。經過大人們的補充,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很自然地憶記小學到初中的往事。
不同於其他故事帶給自己的癒合作用,這次故事的每一米陽光都不溫暖,長達二十四年的時光,我們故事中最顯著標籤便是「惡意」。
/
我們在一個小地方相遇,恰巧地成為了幼稚園同學,恰巧地同住在一棟大廈,恰巧地成為了鄰居。這麼多恰巧都建基於兩家大人的親密,我們的母親曾一起買菜、打麻將、上理髮廳......他們親密得共享任何訊息,像是我們就醫的小診所、買燒鵝的店鋪、幼稚園家長的八卦,就算是藤條他們也喜歡買同款。
我們兩家的門外總掛著替彼此買的藤條,以及是日晚餐用不到的青蔥。
那扇鐵門並非一整塊不透風的板塊,門的上下都設計為直式的間隔,風可以順暢穿過,小孩的手掌也可以完整包覆每一支鐵槓。在童年的視線中,門是高大厚重的,就像故事書中的城堡大門,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推開,而阿東小小的身影成了視線的最舒適高度。
他蹲坐在門外落塵的地毯上,用小手掌握著鐵槓,巴巴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玩具。矮小的自己無法打開這扇大門,便只能隔著門將玩具傳出去。
大部份時間,母親還是會開門讓阿東進屋等待,單眼皮的他瞇著笑眼爬上沙發,與我一起將玩具破壞再組合。
飯桌上我問母親,是阿東犯錯了嗎?母親總用沉默來回答我的好奇心,她靜靜地為我們擺放碗筷,跳過我好奇的眼睛,然後牽著阿東去洗手。

小時候的我不懂,他家門內爭吵的動靜代表什麼,他眼中閃爍著的渴望代表什麼。半日制的幼稚園時光為我們空出了許多玩樂的時間,我們沒有被安排去課後興趣班,母親會帶我們去吃下午茶,兩個小小的胃口共享著一份西多士與紅豆冰;回家後她會分別替我們洗澡並換上乾爽的衣服,然後放任我們在客廳的牆壁塗塗寫寫。
印象中,阿東做過最蠢的事情就是在這個時期發生的,這件事還是母親後來跟我分享才知道的。
有次午睡,阿東趁著我與母親睡著便想到廚房找糖吃,但他卻不懂辨識糖與鹽,直覺地舀起一大把鹽往嘴巴送,結果鹹得不斷吐出來。被咳嗽聲驚醒的母親匆匆來到廚房,一邊倒水給阿東,一邊笑出淚花。
我想那時候,母親是真心喜歡阿東的。
惡意隨著我們成長的步伐滋長,倘若幼稚園的時光只是讓它冒出了芽,那小學的時光就是讓它長成大樹。
那時候阿東似乎被診斷出某些心理問題,他總會無故暴躁,不受控制地朝他人施展暴力。當時青少年的情緒問題還沒有被廣泛探討,沒有人教會我們抑鬱症是什麼,狂躁症是什麼;世界如同外界期盼的就是一張白紙,等待填上各種語言的白紙。
被嚴重低估的還有擴散在家中與學生之間的惡意。大家都壓抑著,等待著,一個可以合理指責阿東的時機。
這個時機出現了,阿東不受控地撞傷了一位女同學,就像拍死在牆上的蚊子必定留下痕跡,淺淡得近乎無法察覺的血留在我們課室的一面牆。
聽說女同學的額頭需要縫針,將會有一個小小的傷疤跟著她一輩子。
聽說肇事同學母親下跪道歉了,他將要被停學一整年。
所謂白紙的大家不會知道頭部撞擊牆壁的痛楚,也不會了解針來回穿過額頭的感覺,沒有目睹混亂發生的旁人卻言之鑿鑿地將所有描繪了出來。也正是因為這一張白紙,紅色成了大人教育我們的第一課,讓我們對肇事者築起防線。
母親也是,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不願提起阿東,搬家後更是不再與他們往來。
小時候,我總掰斷掛在我們門外的藤條,每當兩家父母回家,接獲的只會是斷成兩截的成品。母親總認為是調皮的阿東帶頭做起這件事,還在發育的表達能力引導我透過行為證明這一切,我只好將母親的紙鈔撕開並往樓下丟。這會是她最想使用藤條的時刻,我眼明手快地拿出已經掰斷的藤條,毫不猶豫地一把往窗外扔去。
母親終於相信了我的反叛,卻依舊喜歡向阿東咎責。

如今紋身抽菸喝酒無一不缺的阿東成了父母用來印證某些道理的負面教材。儘管母親一再表達她對不學無術的厭惡,儘管我心中完全無法苟同這套荒唐的觀念,我還是不知道用什麼例子去反駁。
難道是出現情緒病的他從來不傷害站最近的我?
難道是第一次出去淋雨被責怪是我出的主意?
難道是他總寫長長的信與我保持通訊?
就像兔兒扁薄柔軟的耳朵在溫暖的掌心持續發熱, 這是它們最敏感的地方,在善意面前,卻甘願將體溫渡給你。我很想告訴母親關於阿東的溫柔,是兔兒尖尖耳朵上的絨毛,你們卻總是逆著去撫摸。

有個看似不值一提卻深深烙印在我腦海的故事。
小學時我們會四人一組坐在一起,前面兩人後面兩人的組合,而每週的值日生由每一組自行決定。
一開始我們都用抽籤的方式,可一直被抽中的同學卻開始有埋怨。阿東便想了個摺紙抽籤的做法,將東南西北的摺紙遊戲改為我們的名字,由該週值日生進行遊戲,隨著口號結束揭曉人選。
現在我們都知道這個遊戲可以預先設定答案,但那時候大多是看不透的。阿東靠著盲寫和練習得出一套怎樣玩都可以抽中他的寫法。
現在看來,他的笨方法背後存在著很多惡意帶來的陰影。
他是特別的,但又不單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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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時間的廊道走來,每一片剝落的鱗片都閃著光,是我們之間最私密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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