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農曆春節的前幾天。
分手後的第一次,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那個曾經牢牢記住,也曾經封鎖放進黑名單的電話號碼。
她以為早就深埋在名為記憶的平原荒漠,無以挖掘。
卻沒想到,輸入的瞬間竟然是連回憶也不需要,一切如此自然。 那天下午,他們講了很久很久的電話。
從尷尬的客套,到互相關心著彼此最近的生活。
再到後來,終於聊起了他們之間的那些回憶。 但她卻是直到最後,才終於問出了那個,促使她撥了這通久違的電話的那個問題。
今年過年可以陪我回家一趟嗎。她問。
不了吧,多尷尬。他說。 或是我們…。
還是不了吧,我們兩個,妳也知道的。
他用略為沙啞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欲言又止。
也打斷了她想像中,他們之間那最後一點點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氣氛太過於曖昧,又或是這樣的曖昧實在太過於熟悉。
她竟然成了他們之間,比較不理智的那個。
想到以前她總受不了他的衝動,碎念著要他三思而後行。
她不禁感到無比諷刺。 大概是六年的時間真的太長了。
他們終究還是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了某一部分的自己。
於是,她難得衝動了一次,而他則終於理智了。 在這通電話之後。
他們,也就這樣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分手後的第五個月。
在除舊佈新的時節裡,依依不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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