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19|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大俠胡金銓-第一部曲 先知曾經來過】的大俠世界觀

    大俠胡金銓 宣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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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這部紀錄片後,我的感覺還滿複雜的,因為可以被探討的層面真的太多,畢竟歷史是人寫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有一體兩面的地方。

    武俠片風潮的始祖
    我想胡金銓導演推動武俠片革新的地位是無庸置疑的,從武俠動作來說,將京劇的武打動作放到電影中是非常有遠見的作法,京劇的武打動作乾淨俐落,可以讓觀眾一眼明白在極度簡單的畫面中,發生了什麼樣的打鬥與糾葛,且武生的動作簡潔有力,他們有著武術的基本功加上舞蹈的韻律及美感,直至今日,回到30年前,港片的盛世之中,武打也以七小福為首,而七小福也是正是京劇武生出身的一群師兄弟,到了今天,我們有了吊鋼絲以及特效的加持,依然能看出演員、武生、武師在做同一個動作時,表現的方式依然有很大的不同,最具代表的演員應該是中國新生代男星-鄭業成了。

    中式畫風的構圖、西式手法的表現
    一個中式的畫面與西式的畫面到底有甚麼不同,這也是胡金銓導演給了一個全新的詮釋,導演將中國山水的意境帶進了電影,用芒草、石堆、河流、小橋、煙霧、光照,代表了時空背景,也同時有中式美感,這樣的風格也一直到了新浪潮,甚至到了現在都還在被使用。
    在每一個鏡頭的運用上,同時看到的西方的前、中、後景概念,也看到了黑澤明、希區考克的影子,這在當時的華語電影應該是一大挑戰,也是一個新的嘗試。

    大量動態的運鏡
    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個點就是,在過去用著超大機器還能有這麼多動態運鏡的攝影師,破除了過去只有定鏡的方式,胡金銓導演有非常多動態的畫面以及多角度的拍攝方式,透過鏡頭的移動,也可以看到角色之間與空間的變換方式,也直接從畫面裡面感受到角色之間的關係。

    田調資料的運用
    胡導演拍攝的雖然都是古裝戲,但卻在整體畫面、服裝、梳化,都有明確的考較,透過大量的故宮繪畫資料,一個場景應該對應到哪一個朝代,所以應該是怎樣的服裝搭配,這都是該被考慮的,即使到了現在的電影拍攝,仍有很多畫面與資料是從大家生活中的印象所來,而非是真正去深入田調考究而來,所以當年才會有「大尾2」的原住民抗議事件、今天「台北女子圖鑑」的罵聲。

    無限的想像與創意
    電影是一個想像的世界,當年胡導演的電影幫大家開了一個新的視野,透過鏡頭,我們看到了他想像的武俠世界,而這個世界是我們想不到的,所以他成了典範。全世界著名的大導演都用鏡頭說了一個他們想像中的世界,例如史蒂芬·史匹柏的每一部鉅作,都有著我們想像不到的世界,超乎想像的大白鯊、從天而降的外星人、有智有勇的考古學家、變成觀光的恐龍世界;麥可·貝想像的機器人世界;詹姆斯·卡麥隆眼中的生化人與未來…等。但創新的想像是很困難的,且要找到願意投資你的想像的投資人,還要找到能夠聽懂你的想像的製作團隊。
    除此之外,在光影與色調的變換、陳設與質感的設計、演員眼神的運用(也是京劇的影響),這都是胡金銓導演所留下電影文化,也算是中式電影的新領域。

    框架之外的新框架、無法突破的天花板
    但這樣的拍攝方式對台灣電影遺留下來的東西,其實對後來的影響非常重大,例如,台灣電影大概是全世界最愛用空景轉場的 (也是全世界最不遵守story board的),還有前面所說的,運用一些長時間的定鏡頭來代表時間轉移,這在現在依然是很多導演喜歡的手法,在70年代,對比當時的生活步調,胡導演的電影是當時一種快節奏的表現,但時至今日,生活的步調有巨大的不同,符合現在資訊發達,網路通暢,喜歡看短視頻的年輕一輩,或許真的需要再思考,怎麼運用新的方式來交代這些背景,成了新的考驗。
    胡導演拍攝電影的費用與時間,是以藝術品的方式在製作,例如在拍攝俠女一片的時候,花費了2000萬元,光是拍攝就耗時3年,換算成現在的物價根本就是天價,現在的製片公司、電影也不可能花3年的時間拍攝一部天價劇情片,更不用說這樣的過程中會消耗更多的預算與人力。
    其實胡金銓導演真的是一代宗師,也是影響許多大導演的重要人物,我認為創作者都應該去看看胡導演的故事,也想想自己在各個視角上是不是有想的足夠,是不是需要增加一些眼光,而非只是一昧說著自己想說的東西。
    (題外話,一個有形的、有視覺的劇本,是相對容易被製作成電影或者劇集的,但現在的劇本太多都會是思惟上或者心理上的變化想像,主要訴說情緒與思維的東西真的很難拍,除非是大IP改編或者超強大陣容,否則不容易有市場,如果剛好有作家或者編劇看到,希望可以理解一下公司在企劃考量的時候,這些都很容易被當成思考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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