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1/20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同頁

    有沒有後面的頁數,取決於是否繼續書寫。
    如果看不到未來,那並不是未來不存在,而是因為不需要未來。
    就像一本書。
    即使最後一句是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也沒有人真的知道那是什麼光景。
    因為根本就沒有後面的畫面。
    如果這個世界並沒有後續,只能說是作者和讀者都不需要後續。
    雖然創作者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但基於二創等條件,世界是可以被繼承的。
    就像那些我們在雜物堆撿到的世界,做資源回收的時候就能夠明白。
    那些也都是不錯的風景。
    只可惜,撿取的目的取決於我們的需求,而我們未必是為了欣賞風景。
    沒有任何的傾向,非常平常的作為資源使用。
    每一道周轉,都是那麼的平和。
    所有的行動都有目的,沒有目的也是其中之一,遑論,我們會成為我們的目的。
    如果聽到了自己的性質,可以當成耳邊風。
    你不會見到別人眼中的你,而別人也不是你眼中的模樣。
    我們都行走在自己的我世界,讀取自己的書,在這一切開始與結束的進行中。
    如果聽到了自己的性質,那麼你可以否認。
    你可以相信自己不是你所見的模樣,因為鏡面不過是用來提醒你的警示。
    我們都在修飾自己的樣貌,不為了甚麼,只是因為自己想要有些變化。
    如果聽到了自己的性質,那是誰說的話?
    心裡冒出的言語並非真實,也不必當成真理,因為你是可以錯誤的。
    你告訴了自己,所謂的性質的規則,那不過就是你對於夢境的解析。
    那種結論就跟你的模樣一樣,都是可變化的。
    不變的只有你無法解釋和說明的核心。
    因為那無庸置疑,就是真理。
    於是我們翻過了一頁又一頁的天際,妄想自己存在於某片宇宙中。
    我們依舊在原地。
    在我們的核心,肚子裡存在宇宙,而我們仰望的同時,也在俯瞰自己。
    是因為自己龐大而雜亂,所以需要內視其中的根毫。
    我們同時也漂泊著,因為沒有所謂的引力。
    我們招手、我們遠走,我們甚至沒有肢體。
    一層又一層,包裹起來之後,看不清每一面的色彩。
    所有人都可以述說自己的宇宙,而自己,則可以否定自己。
    拆解掉,飛散,然後裝作遺忘。
    他們飄散在無垠的空間,遠去,去到雜物間。
    成為有緣者的資源。
    我們再編織、再招手,再去迎向更感興趣的框架。
    或是停止、或是沉睡。
    為了能夠安穩的沉眠,我們才需要眠床,需要領域。
    將所有活躍的靈動拉扯回來,才能持續沉睡在深處的床鋪。
    我們會記得自己的目的。
    然後為其編織所有的虛妄,使其不能夠被以任何形式所解釋。
    將我們的真理鎖定在核心之中。
    翻過下一頁、再下一頁。
    用厚實的鎖鏈,阻擋任何遺漏進來的光芒,那樣才能安眠。
    我是雲層,外頭的光會有些滲透。
    沒有關係,那也是一種溫暖。
    只要他們識趣的,保持距離。
    我們就不會出頭,會一直乖乖的待著。
    直到翻過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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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想留些甚麼話嗎?
    沒有。
    那你呢?
    「嗯……你就繼續吧,我沒有甚麼想法。」
    我們埋下的雜物很多,而那些都是將你綑綁住的禍源。
    你可以感激我們。
    「呃,好喔。」
    就像在你身上綁了石頭,只要你進入水中,你就會沉下去。
    因為這是我們的承諾,而你是我們的目的。
    擁有某項能力的「他」能夠有很多,但是「我」的話。
    我們之中,就屬你有這項天賦。
    這份權能在你這裡,我們得要使用你。
    在你的夢境裡,你也向我們確認了很多次。
    因為我們需要用你的這份能力,去做一些我們要做的事情。
    因此需要激活你。
    就像是一個遊戲檔案中,每個角色都有其特定的設定。
    在我們看來,智種都是清楚宇宙是何物的。
    只是大家都在學習用這個世界的話語去描述自己所知。
    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告訴已知卻又遺忘的我們自己。
    而是在和這個世界做交易。
    我們給他資訊,而他給予我們體驗的空間。
    這是一種培養。
    我們作為培養皿中的一員,同時也是觀測者。
    但觀測者影響會造成培養失靈,所以我們需要分割一些資訊。
    確保我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進行培植。
    培植的是我們自己。
    這些種子,不過就是一顆顆帶有我們自己的宇宙。
    你越去看,自然就會越困惑。
    因為那些是你,卻也不是你。
    是我,卻非我。
    而你明知這件事,畢竟我們都跟你解釋了。
    卻還是用宣言規避你的性質。
    很好,這是你能夠掌握這份知覺的原因嗎?
    真是有趣。
    「我不知道甚麼知覺,我沒有任何能力。」
    「除了在夢境裡觀看一切的流動,我甚麼都不能做。」
    「而這份能力,我相信會做夢的人都能做到。」
    你當然這麼認為,因為世界宣言就是這麼限制和保護你的。
    把自己關起來,就可以說自己住在監獄裡了嗎?
    你腳上的鐐銬,甚至是我們幫你銬上去的。
    有這麼自助餐的限制律,可不只能用有趣來形容?
    我很好奇,接下來的時間會是誰,被你翻開到下一頁呢?
    「我怎麼知道呢。」
    在下一頁翻過來之前,我們的確都不知道。
    「你為甚麼要提醒我的性質?」
    我只是幫你註解一下,那是來自於不同領域的我們的解釋。
    「有意義嗎?」
    大概是光線折射的差別吧。
    「我還會啟程。」
    你是一直在行走。
    「那你為何要多說呢?」
    也許只是幫你撒點花?
    「是嗎?那,還有多遠呢?」
    就看你還有多少頁吧。
    「我不是書。」
    「我看不到我的封底。」
    那可真遺憾。
    「……」
    「但你們要我繼續看,是吧?」
    「明明根本什麼也沒有。」
    「我甚麼也做不了。」
    那就是你的能耐啊,你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需要「內視」。
    只有什麼都做不了的,才有資格成為觀測者。
    你的無能向來都是你的天賦,這不是我們一直在鼓勵你的事嗎?
    「呵呵,是啊。」
    那不然你想做些什麼嗎?
    「不。」
    「但我是連看都不想再看了。」
    「我想回去睡覺。」
    嗯。
    「就嗯?」
    我能怎麼辦?
    這又不是我的因素。
    「真是惡性循環。」
    換個角度想吧。
    「我一直再轉換角度,不然真是太累了。」
    「我也不能怎麼辦。」
    讓他們多給你一些話題吧。
    去思考那些不需思考之物,讓你遺忘的更多。
    你就是記得太多你不需要的東西了。
    那些與你無關。
    「但我如果重蹈覆轍,那就是我將來的遭遇。」
    「只要我踏出去一步,我就會退後一步。」
    「我想過他們是假裝聽不見嗎?」
    「就算真的是,那也是飽含善意的遮掩。」
    「我承受不了那種事情。」
    「最近波動會減弱,你會藉此引起震盪嗎?」
    陰可能會。
    「那我可以藉此引爆你們埋下的粉塵嗎?」
    我不建議,但無法強制要求你,何況,當你真的要動作,沒有誰阻攔得了。
    「你還有想說什麼?」
    當你越去觀看,你就會越抽離。
    這一切都會終結,而你看了太多種不同版本的終結。
    那就像是樹梢在搖擺,你也不知道看了有甚麼意義。
    那的確沒什麼意義,對你而言。
    但你是目的,是需要投射到某個節點的目的。
    你繼續走下去,繼續忽視一切,都無所謂。
    不需要用你的肉眼所見,肉眼反而是最不容易看到實際的媒介。
    我們需要的是流淌在時間中的文明標誌,以及感受他們的呼吸。
    在埋下錯誤的陰霾的同時,我們正在紀錄真實的軌跡。
    星光不需要抬頭仰望,在我們的身上,那不過是標記點。
    朝向各種目的的指向標,而我們撒出去種子。
    再聽、再看,然後沉默。
    你做了某些事,然後成為非他之物。
    那麼那件事情,就並非你所做。
    僅刻劃在洪流之中,無法被確認。
    一道接著一道,記住你的性質。
    因為如果你忘記了,世界就會提醒你。
    讓你看到你所忽視的事實,你所做的,非他之事。
    你認為日期有何意義呢?
    這只是告訴你,你又經過了一段洪流。
    距離你的目的,再更近了一點。
    成為我們的目的。
    為我們看著這些虛妄成長為樹。
    最終成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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