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掌心重生-5

看她好像快要被我打動，我拼了命的求她，最後她總算答應了。

幻青指定了一間咖啡館的戶外座位，她懶懶告訴我，她午睡剛起來什麼都還沒打點，剛才那通電話是在床上講的，她要一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場。

我：「沒關係、沒關係，妳慢慢來，再久我都會等妳…」

幻青輕輕嘆了一口氣，掛上電話。

我心裡充滿期待，知道她一定會教我如何與博玄好好過日子，就算要我等上一整天又有什麼關係…

回家原想換套衣服，至少見面時體面些，但看見鏡中的自己仍然憔悴，再想想反正穿什麼都不好看，昨夜鬧了一晚時穿的居家服隨便搭件外套就出門赴約去了。那隻完全沒電的電話，被我隨手一扔，落在沙發上…我的腦袋中已經深深烙上她的電話，我不會忘記的⋯

幻青其實並沒有讓我等上兩個小時，她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後落座，深沈的祖母綠色長大衣裡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衫，配上丹寧褲跟靴子。冬天戶外的座位其實有點冷，不過我大概猜出她要坐這裡的原因，果真她要了一杯熱拿鐵之後，纖長淨白的手指便點上了菸。

她只是看著我不說話，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但昨夜短暫碰面的不愉快，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薄薄的妝底，只上了睫毛膏跟暗色的唇蜜，看得出剛睡醒的慵懶，長長的捲髮隨意散著。她不是漂亮的女人，不是電視上那種會讓人目光一亮的美麗，但她美很有個性，也很有自信，有點細長的深邃眼睛飄著女人味，就是讓人無法忽略的那種⋯⋯存在感。

我不禁摸著自己的臉頰，想著上次化妝是什麼時候？博玄多久沒帶我出門了？跟她比起來我就像一個十足十的黃臉婆，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套穿了兩三天的居家服，愈覺得自形慚愧。

我當然知道女人要打扮，只是實在沒有心思…眼看這場面真的像極了黃臉婆面對小三，只是，就我知道她是連這小三也不屑當的。

她踢下靴子自在地踡縮在對面的沙發椅上，露出的一小截腳踝白晳，顯然精心保養過的腳指甲擦著暗紅色的蔻丹。

見她只是盯著我看邊抽著菸並不說話，我只好先開口：「對不起昨天說妳是酒店小姐。」

幻青有點冷漠：「我只是個上班族，叫我酒店小姐實在太抬舉我了…妳的臉怎麼回事？」

我摸著自己在冷空氣裡略疼的臉頰：「就像剛才電話上講的，為了這句酒店小姐，博玄把我從三樓踹到二樓，雖然他以前也打過我；但踹我…這是第一次。

昨天你離開之後，我拼了命把他扶上樓，他嘴巴一直碎碎念個不停，說他不要回家，其實他應該醉到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扶他上樓…等我們爬到三樓，我實在忍不住講了一句，就為了一個酒店小姐你不願意回家？

結果他動怒打了我，雖然醉了力道卻還是很大，他的右手撞到牆壁…因為手痛他更生氣，就抬腳踹我…我就摔下樓了⋯然後，然後他手骨折了，我還要去急診室接他回家，折騰了一晚才結束⋯」

我指著自己的臉，眼周有紅黑的淤青，一隻眼睛的眼白全是紅的，難怪之前在醫院護理師要問我那樣的問題…

幻青翻了翻白眼：「他以前也打過妳，那妳還跟他在一起？」

我有點無奈，也有點期待：「剛開始不是這樣的…我跟朋友去唱歌認識他，他對我很好，很殷勤，我想著難得遇到這樣對我好的男人啊，當然要好好把握…前幾個月濃情蜜意，真的很甜蜜啊…」我想起最初的熱戀時期，再想到現在這樣不堪的日子，又流下淚來…

幻青並不說什麼，只是靜靜看著我流淚，面無表情。半响，我冷靜了一點，她才開口：「妳約我出來，到底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