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隨筆#27｜當母親說，我們都曾經是母親

夢境，以可供知覺的殘影，鑲嵌在即將甦醒的潛意識瞬間。⠀⠀⠀⠀⠀⠀

總是發生於約莫六點多，意識探進景象漆黑卻畫面分明的邊緣交融之處。⠀⠀⠀⠀⠀⠀

順從著神情的仰望，每天折射出不同的意象。⠀⠀⠀⠀⠀⠀

這是榮格所說促進自性的指引，亦是佛家講的第八識阿賴耶。⠀⠀⠀⠀⠀⠀

今日清晨的圖像呼應日常現實。是一張自己的個人星盤。夢中的眼光聚焦在第八宮的宮頭星座射手，其守護星木星飛入第十二宮。⠀⠀⠀⠀⠀⠀

如是。八宮、十二宮、八宮、十二宮、八宮...。如是。鏡頭重複。⠀⠀⠀⠀⠀⠀

意有所指的，銘心牽繫著一道訊息：「你的八宮不只是繼承親族業債，更綿延自逐一於多階段重生的新本我，透過持續向內追尋、開放生命、從有限中轉換角色，顯化出相應的智慧真相及有力資產。」⠀⠀⠀⠀⠀⠀

午間和母親通話的內容裡，向她解釋了什麼叫作「眼睛業障重」。⠀⠀⠀⠀⠀⠀

當一個人受到慣性積累而不自覺時，不只是辨明方向的眼睛，而是整個人都會栽在既定的自動模組裡，反射式的思想、感覺、情緒、行為、之於各種人事物的解讀如同環狀迷宮，難以觸及迴圈以外的繁榮及寬裕。⠀⠀⠀⠀⠀⠀

母親和妹妹在三個月前，終於成功抵達薩提爾（Satir model）親密關係工作坊，在這之前，於內於外、於動於靜、既是努力亦守候相當長的時間。⠀⠀⠀⠀⠀⠀

而在那之後，一份愛的真實贈禮就這樣延續下去，她們接著在一個月後，啟程參與初階工作坊。直到現在，仍有私下詢問如何做到，說起來簡單，確實一切並不容易。⠀⠀⠀⠀⠀⠀

尤其是家人。如果你也曾困頓於家族系統演進上的失衡，你會明白當我們終將愛的滋養，澆灌在如家庭成員的僵化角色中，那種滋味多麽豐美。⠀⠀⠀⠀⠀⠀

人們所需要的歸屬感，往往遠超對於健康及活出覺醒的渴望。⠀⠀⠀⠀⠀⠀

否則孩子窮其一生遵循父母/世代的信念、或多數人家裡面，拋下完整自我的犧牲者劇本，不會這般重複出現。⠀⠀⠀⠀⠀⠀

「媽媽，你的小孩都好愛你喔。」電話這頭的我說著。⠀⠀⠀⠀⠀⠀

「對啊，只是每個人都用不同的方式。」她明顯掛心長年受苦卻不自知的手足。⠀⠀⠀⠀⠀⠀

接著說，「我常埋怨宇宙對我不好。」⠀⠀⠀⠀⠀⠀

什麼時候也會宇宙來宇宙去了呢？我在心裡竊笑。⠀⠀⠀⠀⠀⠀

「走到老年了，才給這麽多難題。」⠀⠀⠀⠀⠀⠀

聽到這裡，我不得不站出來客觀呈現一下。⠀⠀⠀⠀⠀⠀

「宇宙已經對你很好了，只是你想要用你的方式被對待。以為那樣才是好。」⠀⠀⠀⠀⠀⠀

「而且不是走到老年喔，題目早就寫好放在那裡，只是你現在才面對而已。提早面對提早幸福。」⠀⠀⠀⠀⠀⠀

媽媽竟然這樣回應：「同意！」⠀⠀⠀⠀⠀⠀

這會聽見這樣的說法實在太欣喜。⠀⠀⠀⠀⠀⠀

她老是嚷嚷自己沒有改變，可這樣的回答不正是最令人雀躍的改變嗎？原來人們一直在傳統規訓之中錯認自己，亦在現實處境低估生命的潛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的後來，我們身份表徵是為母女，同時也是精神上、具體落實姊妹、朋友、師生、女人之於女人的傾訴及照顧。⠀⠀⠀⠀⠀⠀

而我也漸漸隨著家運上一個篇章的完滿、卸下勇闖未知/選擇的任務。⠀⠀⠀⠀⠀⠀

「上輩子可能你比較像我的媽媽喔。」當她這樣說。突然一個領悟⠀⠀⠀⠀⠀⠀

曾幾何時彼此的為難、撕裂、期待，僵持不下於種種矛盾、複雜又難以言喻的纏結，早已從個人情結的影子鬆開，轉化至更全然的陰性量能，於此流變、形塑著當前的自己。⠀⠀⠀⠀⠀⠀

當母親說著我也曾給過她生命。現在的我則欣然接受人們說自己像你。⠀⠀⠀⠀⠀⠀

此時此刻清楚明白，我們從分離到個體、從個體到一體，作以不斷於整合之路的女性和女性，肩並肩在一起。⠀⠀⠀⠀⠀⠀

「我不是媽媽，我是妙理姐。」⠀⠀⠀⠀⠀⠀

這是自從開始學習之後，一位媽媽學會尊重自己的需求，在自家客廳宣示回到自己的標語。⠀⠀⠀⠀⠀

今天，你是女兒、是女人、是四個孩子的啟蒙女性，更是我們發展人性獨特的親密。⠀⠀⠀⠀⠀⠀

願你身體健康，練習有意識地快樂，不再有任何自責及愧疚，媽媽，母親節快樂！謝謝你！

▎此為05/14臉書舊文：〈 當母親說，我們都曾經是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