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6/07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影評|醉畫仙:瘋魔,是世代鮮豔的代價

前言-
導演林權澤曾在訪問中提到他認為韓國電影最完美的敘事架構就是保有韓國的特點,說道:綜合性地介紹韓國電影,一定要保障電影的表達方式,韓國政府不要反對電影人的行為。一個國家電影發展,最需要的就是自由得創作、自由得表現。
而在創作裡,述說著國家、或者世代下的脈動,就是林權澤在創作中的自由。從他的電影裡,甚至到過去領導著“光頭運動”,都可以看見林權澤對自己身處世代中脈動的發展,保持著某種密不可分的關係;林權澤見證了韓國六七八零年代,在各種政權下的樣貌。號招行動、電影是林權澤闡述心中對世代批判的方式,我想,這也是為何林權澤選擇將十九世紀亂序無章、內憂外患的朝鮮末期,映射在張承業個性中的原因。
我們在一個跳躍的敘事線中,看著朝鮮王朝末期一個天賦異斌的水墨畫家-張承業,在繪畫上,有著總能挑出制式框架,畫出超過只有非黑即白的生動與活潑感的美感,而能力所帶來的虛榮、滿足甚至對於自身過人能力的卓越,瞬間讓張承業沈淪於宛如酒池肉林般的深淵底下,沒有女人與酒精就難以作畫,最終,如瘋魔般,在自己的後悔與悲憤中墮落。

敘事的跨度-王家衛與林權澤

劇中在時間的敘事上有著與王家衛一樣的高度省略性,在《醉話仙》中的時間跨度大、林權澤也不選擇去解釋那些銜接戲與戲之間的過渡,抑或是被剪到顯得有些支離破碎,模糊了人物關係間的清晰度;張承業的每一個人生階段、婚姻、選擇至始至終都是若影若現般的存在,我們會知道此時的階段換了,但對於一切的來龍去脈,往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要在過了好段片幅後才得已在臺詞及身處環境中找到答案。
而導演這樣的意圖,是好是壞?就單純從觀眾的視角下解讀,或許模糊了故事脈絡,反之王家衛同為大量審略銜接戲,感受上仍然如水流般流暢的敘事;以《花樣年華》為例,從第一場戲周慕雲按房東的門鈴要租房,到開始搬家只花了一分鐘,省略出的時間,給我們去感受周慕雲與蘇麗珍情緒的鋪述迷離,同時為故事添加了一層唯美的氛圍,而比起釐清劇情,「感受」王家衛著重之處;如果說《醉畫仙》的重點也在「感受」不完全錯,但似乎說不過去。比起傳記片的定位,本片更像是以傳記片包裝,影射朝鮮民族文化的自覺與獨立才是本片想傳達的重點,但傳記片,是本片的定調,電影的定調應該凌駕於劇情發展的一切之上,所有的敘事方式、敘事風格甚至是導演個人風格,都需要依循著定調而發展,很顯然《醉畫仙》從其他攝影、美術設計等元素所下的功夫來看,本片比起看懂,似乎更加希望觀眾去「感受」這部電影,至於適不適合,就見仁見智了,也先不論這是否是導演的風格,上述以觀眾的視角來解讀,如果切換個角度以導演的態度來感受,透過張承業的個性來體現朝鮮民族文化的自覺是為什麼?又是好是壞?
貫穿全片的水墨元素

是幻夢?是希望?

張承業的天賦,究竟是亂世中的一縷希望?還是只是曇花一現的幻夢?我想,張承業從沈淪到漸漸自省卻早已化為腐朽的階段,是林權澤內心裡對這個世代持有著的希望的模樣、是李氏朝鮮末期垂死掙扎的一絲幻夢。
那個時代的模樣,隨著豪邁奔放的畫筆,擴散在畫面之中,不刻意卻滲透著自然且強烈的大男人主義、師生間論起書法的談笑風聲抑或是對美麗女子若隱若現的悸動,寫實得刻劃在螢幕下,我們自然乘著江華島灘上的風、仙岩寺的葉、筆墨下生動的鶴,感受張承業對於那個世代的珍貴、其天賦殞落的心痛與不捨;不瘋魔不成活這個代價,是可以改變的話,那麼十九世紀的朝鮮在失去自主權之前、在潦倒之於,還會有那麼點值得回味得色彩。
文/周藝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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