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一個瀰漫藝術氣息浪漫氣氛之地,播放的柔和音樂使進來的人心情立即平靜下來,是許多人常來的地方,不論是課業壓力大的學生,還是工作繁忙的上班族都喜歡來到這喝杯咖啡看看雜誌,讓心靜一靜放鬆一下,暫時忘掉生活中諸多煩惱,是一個老少男女都適合的放鬆地點。
一名黑髮藍眸少年,身著已經敞開的學校制服襯衫,透出裡面的深黑T恤,靜靜地坐在咖啡廳角落,手下意識地拿起咖啡專用的攪拌匙,拌著年輕人較不願意喝的黑咖啡,雙眼欣賞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模樣悠哉又像是若有所思。
「天啊!都自己下課的。」一名長相秀麗的棕髮少女,腳踏深灰短靴來到少年所在的座位,隨手把書包扔至無人坐的椅子,拉了少年對面的椅子豪邁坐下,與外表天差地遠的行為,一旁來幫少女點餐的服務生看得傻眼。
即便傻眼,服務生還是盡責的遞給少女菜單態度熱切的問:「請問想點什麼餐點呢?」
少女瞟了菜單一眼,翻都沒翻微笑說:「一杯拿鐵咖啡,謝謝!」
「好的,馬上為你送上。」服務員回以微笑收起菜單離去。
「我說你會不會太扯,自己提早三十分下課。」雅靜話語裡十足的調侃。
利德不予回應,淡然喝了一口黑咖啡。
對於利德的淡然,雅靜感覺自討沒趣,另開話題說:「昨天你那身手,練了多久?」
「抱歉,無可奉告,不過……」利德放下了咖啡杯,「沒想到你亦是魔能師。」
雅靜嘖了一聲,「一堆人都隱藏實力,沒啥好驚訝的吧!」
「反倒令我錯愕的是,你的身法不禁讓我聯想起一種職業。」雅靜意有所指的說著。
「小姐,你的拿鐵咖啡!」服務生一手端著托盤一手輕巧的將咖啡放到雅靜面前。
「謝謝!」雅靜微微一笑。
等到服務生一遠離,利德眼神凌厲開口提醒,「這不是重點,言歸正傳吧!」
雅靜挑了挑眉,不以為意。
我是不是踩到他地雷了。
「你知道聖宇是什麼時候跟魔能師扯上關係的嗎?」
聞言雅靜提起咖啡杯的手放了下來,「你問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覺得昨天的魔能師盯上的是聖宇?」
「沒錯。」利德肯定十足道。
「怎講?」雅靜喝了一小口拿鐵咖啡潤潤喉。
「憑他直接暗襲的是聖宇,是凡人的聖宇。」
「那你、我,還有愷承呢?」雅靜不認同地說出當天在場所有人,「我們三個都在現場,憑他直襲的是聖宇,未免太過草率。」
利德似是早知道雅靜會這麼說,又說出了另一個判斷的依據,「你知道他偷襲聖宇的那招,力量有多強烈嗎?」
利德此言一出,雅靜才想起那個驚悚的畫面,那時她有稍微觀察了那些偷襲的飛刀,飛刀全長雖然不清楚,但刀沒入地上的部分幾乎占了整體五分之四,代表著其力道之大,才有辦法射得如此深,更何況那時他們所在的地是水泥地。
假設聖宇沒被推開的話……。
雅靜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利德繼續說:「他那招分明是要聖宇的命,也代表他很明確知道聖宇是凡人或者比他弱的人,所以我在想他應該注意聖宇有段時間了。」
雅靜歪頭想了想,發現有個地方其實不合理,反駁道,「不對呀!既然他觀察聖宇這麼久,為什麼不在他獨自一人的時候,除掉他,反而挑了一群人在的時候。」
「你說出重點了,因為這也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利德邊說邊拌著黑咖啡,「因此我才約你來討論這件事,順便問你聖宇有沒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雅靜思索片晌後說:「他是曾經問過我幾個詭異的問題。」
「說來聽聽吧!」利德持起攪拌匙置於咖啡杯盤上。
他……信得過嗎?
雅靜掃了利德一眼,低頭猶豫著該不該說。
利德看出了雅靜的躊躇,啞然失笑,「小姐,我跟他都幾年好友了,你認為我會害他嗎?」
雅靜心頭一驚,凝視著利德。
哇勒,他是會讀心術嗎?
「抱歉,習慣。」雅靜故裝鎮定道。
「有防備心是好事啊!」利德飲了一口咖啡,又說:「是說我要害聖宇,他早就不在了,那日也不必幫他躲過那刀。」
雅靜聽了利德的話語倒有幾分道理,於是說出那日聖宇詢問的她幾個問題。
「沙和霧啊!」利德聽完摸了摸下巴低聲喃喃,深邃的眼神讓人摸不清其心思。
片刻過後雅靜啟齒,「會不會聖宇說的人,就是前天的那人?」
「由目前得知的訊息,八九不離十。」利德語氣十分肯定,「你現在就先保護好他吧!」
「這不是廢話嗎?」雅靜笑語,接著腦中浮起另一人,「那愷承?」
「愷承我來。」利德扭了扭手腕,「雖然我很少幹這種事的。」
「另外……」利德一口氣喝完剩下的黑咖啡,放下茶杯提醒雅靜,「同時要注意另一個傢伙。」
雅靜明白這話涵義,睜大秀眸說:「你是說設結界的……」
利德打斷雅靜的話,「既然你懂,我就不多說了,除此之外我懷疑有第三者介入。」
「什麼?」
利德語重心長地解說:「結界的解除絕非偶然,結界是被破壞的,不然不會有破碎聲,因此我才說有第三者。」
「會不會那第三者是來幫我們的?」雅靜猜測。
「尚未查清楚前,別太早下結論。」利德拈起紙巾擦拭嘴角,之後站起身豪爽的揹上書包說:「那暫時先這樣吧!我等下還有事,先走了,這攤我請你。」
「沒關……」雅靜還來不及拒絕,利德便逕自到櫃台買完單,離開咖啡廳。
雅靜只好回過頭,繼續品嘗美味香醇的拿鐵咖啡。
「真是怪人一個!」她看著對面空的咖啡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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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高中我上了!」某人興奮說道。
「真的喔!」另一人難以置信回應,隨即失望地低下頭感嘆,「不像我沒上第一志願。」
某人拍拍這人的肩膀安慰,「沒關係嘛!你第二志願也不錯啊!」
教室滿溢放榜後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氣氛,有些人因上了第一志願而眉開眼笑,反之也有沒考上第一志願心情頗為沮喪的。
當班上同學興高采烈討論著自己所上高中,聖宇茫然獨自坐在位置上,桌上放著高中錄取單。
聖宇大多數的國高中生不同,並不是非常在意自己的課業,上哪間高中,是否考上第一和志願,這些事對他來說毫無半點意義可言,甚至認為這是無聊至極之事,尤其是這種無趣的學生日子,他經常在想上哪間高中還不是一樣,只是自己想不想讀書而已,因此幾乎可以用漠不關係來形容聖宇對課業的態度。
反而是前幾天發生的事,引起他的興趣,他沒想到竟能在現實生活中看到如奇幻電影般的場景,縱使雅靜跟利德後來都沒再提起那件事,不知道是忘記,或是刻意不跟他解釋,總之聖宇是越來越好奇他們那些能力及平時見不到的另一個「樣貌」。
「喂,聖宇!」聖宇冷不防地頭部受到一個重擊後,一陣疼痛襲來。
聖宇撫摸受創的頭部,轉過身向偷襲者說:「妳神經病啊!打那麼大力!」
「爽啦!」雅靜吐吐舌頭,拿起聖宇的高中錄取單,「是沒上第一志願喔,這麼鬱卒。」
雅靜看完錄取單欣喜的說:「我跟你同高中耶!」
「是喔!」相較於雅靜的欣喜,聖宇平淡回了一句,頭便轉了過去。
雅靜收起歡喜的表情,從前面位置拉出椅子坐在聖宇前,嘟著嘴說:「幹嘛!不爽我跟你同間喔?」
「你有看到我有不爽的表情嗎?」
聞言,雅靜左瞧又看,回覆聖宇,「是沒有!」雅靜再接下去說:「可是你幹麼這麼冷淡?」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聖宇一句話點醒雅靜,她恍然大悟說:「對喔!讀哪一間你根本不在乎嘛!但好歹跟我同間,你至少開心一下啊!」
「無聊!」聖宇趴在桌上,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見狀,雅靜不敢置信驚呼,「有沒有搞錯啊?等下體育課,你要睡覺?」
聖宇猛然抬起頭,「對吼!差點忘了!」
「那……陪我去籃球場吧!」聖宇還尚未應允,雅靜便起身拉住聖宇朝教室門口走去,絲毫不想給聖宇說「不」的機會。
不會吧!又來了。
聖宇心中是滿滿的無奈。
※※※※※※※※※※
「我說靜,我們這……這不會太明顯嗎?」
由於下節課為體育課,聖宇和雅靜一同徐步到籃球場。
他們倆人經常一起行動作事,有時頂多多個利德或寧兒他們,一開始有人懷疑兩人是不是情侶,但聖宇雅靜矢口否認加上平時他們的舉動都僅是朋友般的互動,沒有像情侶間的親暱行為,於是久而久之熟識他們的人對倆人常一起行動的事就習以為常。
曾經有幾個雅靜的愛慕者注意到此事,特地問過熟識聖宇他們的人,當然他們只說聖宇和雅靜僅是很好的知己罷了,兩人就此祕密交往下去。
殊不知自認為隱藏很好的兩人,事實上才是被隱瞞的人,直至前幾天才得知原來跟他們熟稔的朋友老早就看穿兩人的關係。
「會嗎?」雅靜不以為然:「反正一堆人都知道了,沒差了啦!」
你沒差,但我有差啊!不要到時越傳越大,連我媽都知道就不用玩了!
聖宇在心中叫喊著,臉上寫滿糾結、無奈跟煩惱。
雅靜瞧了聖宇一眼,「你臉色有必要這麼難看嗎?」
「既然你不要……我手放開囉!」雅靜識相的鬆開了聖宇的手。
聖宇如釋重負。
不然被班上其他人看到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好像許多人多看到了,應該沒班上的人吧?
聖宇左顧右盼,確認一下周遭的人們。
「話說回來,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畢業了,時間過得好快……」雅靜抬頭仰望天空感嘆道。
聖宇停止動作同意雅靜的說法,「的確,我總覺得自己才剛上國中沒多久而已,不知不覺已經快畢業了。」
「或許所謂的光陰似箭即是如此吧!」
一聊起即將畢業這話題,雅靜有所感觸的問:「你覺得我們班有沒有改變很大啊?」
聖宇思考一下子說:「是很多人變化蠻大的,但比不上你。」
雅靜笑容驟然消失,且沉下臉不說話。
聖宇暗自責罵自己。
該死,踩到地雷了。
短時間內,兩人都沒再啟齒,身為罪魁禍首聖宇的也不知該如何緩和氣氛。
兩人陷入僵局的狀態許久,直到雅靜打破沉默,問了一個莫名的問題,「你會後悔跟我在一起嗎?」
聖宇錯愕萬分,不解雅靜為何忽然這麼問。
「為什麼這樣問?」
雅靜重新掛上笑容說:「沒事,別想太多,只是想到以前。」
「這樣啊!」
果然又是以前。
雅靜的過去聖宇不清楚,甫進入國中時,雅靜的個性不是現在這般的開朗活潑不拘小節的,那時的她,個性陰沉,不愛與人接觸,對班上的漠不關心,一有人靠近她,眼神立刻流露出銳利可怕的殺氣,正常的人絕不敢靠近她半步,算是生人勿近的地步了。
後來雅靜的個性逐漸轉變成目前笑臉迎人樂觀模樣,和之前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但偶爾會因為不知是什麼事物刺激到她,瞬間又回到過往的個性。
原因聖宇猜測應與她的過去有關,關於她的過去聖宇一直不敢過問,他隱約覺得那可能是段不快樂的回憶。
本來聖宇打算利用散步的時間詢問那日之事,可是難得的機會被他搞砸了,現在氣氛實在不適合談那件事。
聖宇琢磨一會兒,終究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還是緩緩開口,「對了,我忽然想到那天……夜市裡的事,你們那些能……」
「宇!」雅靜乍來的叫喚,打斷聖宇支支吾吾的問題。
雅靜轉過頭來凝視著聖宇,眼裡是滿滿的擔憂,「有些事我不希望你陷入其中,你不該蹚這渾水的。」
「但總不能將我矇在鼓裡吧!至少給個說明嘛,你們那天不是說會給我個解釋嗎?」聖宇希望能了解他們的另一個「樣貌」。
「時機一到,我們會自動跟你解釋。」
聖宇心裡略有不平,雅靜這番話根本是哄給小孩子聽的,又像是間接說明他們壓根不打算解釋。
聖宇仍不死心說:「我又不是小……」
「聖宇,過來打球啦!」聖宇抬頭一望,身在籃球場上的炎跟同學們熱情的向他揮手。
朋友邀約聖宇不好意思拒絕,尤其是所剩不多的國中體育課,他打消追問的念頭,回頭對雅靜說:「我……先去打球。」
「好!」雅靜報以微笑,眼神流露的盡是不安跟恐懼。
不安聖宇從雅靜話裡能感受的到,恐懼就不知從何而來。
她……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