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忙錄的歲月】第11章　新的月曆

第11章　新的月曆

「今年秋冬裝因為有了妳的加入，可能會不一樣了呢！」Miranda總裁笑著對我說。
一邊吃著早餐，我一邊問道：「為什麼？」
「今年巴黎時尚週我們發表的秋冬裝那時還沒有妳，都是比較深色系的衣服，現在妳出現在我們這裡，用的色彩當然就鮮活多了。」
「不是很懂？！」
「來，我解釋給妳聽..」
她從小電腦裡叫出今年CHANEL時尚週發表的服裝的相片，一張一張的點給我看，這些衣服果然不是蓋的，每一件看起來都那麼華貴。
「看出什麼了嗎？」
「都很漂亮，但是不太明白您剛才說的話。」
「很簡單，我現役的模特兒都是白人，她們所能搭配的衣服就是比較深色系的，妳不同，妳的膚色深色淡色都可以搭，完全有不一樣的效果。」
「不怎麼相信..」
「看著喔..」
只見她比劃了幾下，好像是叫了個程式出來，把其中一張相片裡的衣服一點，那件深藍色的衣服就變成了米色。
「妳看起來如何？」
「也還好吧..」
接著她把那件變色的套裝換到我的相片上，又比劃了好幾下，變成我穿著那件變色冬裝，然後又把原來的變色相片叫出來對比。
「看出什麼了嗎？」
「我大概知道您的意思，應該沒有差很多吧？！」
「差多囉！就是因為沒有像妳這樣子皮膚顏色比較較深的模特兒，所以我們秋冬裝都只能做偏向深色系的衣服，淡色的衣服少之又少，白色系的更是一件都沒有，如果用雙色來搭配，底色也是選深色的。市場的認同感並不佳，時尚雜誌也不怎麼看好，那時我的挫折感相當的嚴重..」
「您是要我穿淡色系的衣服重新拍一些秋冬裝，是吧？！」
「嗯，這樣子衣服就會鮮活起來！」她點點頭，「還有啊，今年我們發售的新年電子月曆要出一份妳單獨的，從1月到12月還有封面，每張的服裝都不一樣，其中一張是妳跟那輛跑車的合影，還有一張是妳擔任櫃檯小姐的那套戲服，這些個，我都已經跟FERRARI和SONY他們溝通過。公司另一份新年電子月曆，妳也會有一張，加總起來總共要14張，我不趕緊把妳盯牢點，如果妳又有別的事離開，電子月曆就要開天窗囉..」
我輕輕的自言自語：「這棵搖錢樹現在可真是愈來愈會搖了啊！」

總部到底就是總部，尤其是Miranda總裁又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所以縱使我的冬裝早就製作完成，一到了她那裡，仍然是要修改好幾次才可以上鏡。而拍照的場地、燈光、背景等等，無一不是她精挑細選、一改再改，這跟之前A1 Emily的樣子真的是大異其趣，連我之前在A1做的套裝和運動衣，她都修改了好幾個地方，我倒是相當佩服這些在她身旁工作的人們，這麼挑剔的個性，換作是我可能會據理力爭到底。
電子月曆這一邊，除了原本的套裝和運動衣之外，秋冬裝、套裝和運動衣的都是有4張相片，泳裝的有2張相片。這整個禮拜，就在總店裡不停的試裝、做造型、拍照、攝影，只要不合Miranda的意，那就是重來，甚至整個被換掉。有耳聞其他有些模特兒相當的吃味，因為她們努力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的位置，而我就像是傘兵空降一般，短時間輕輕鬆鬆的就竄到她們頭上。尤其是今年預備販售的電子月曆，CHANEL之前可從來沒有發售過任何模特兒個人專屬專題月曆的先例，有些人嘴巴就相當的不乾淨，而這些話當然也傳入了Miranda的耳朵裡。
這天，腳才剛踏進總店，只見密密麻麻的人群，馬上就被總裁拉到了台上。
「這一位就是Christina Hoffman，」Miranda總裁用堅定的語氣說著：「她特殊的身份大家應該都很清楚，可是妳們知道她的悲慘身世嗎？她原本是不願意擔任模特兒，是我硬是把她請出來的，結果妳們都有看到，倒是妳們摸著良心說說看，哪一位能夠有她這樣子的成績？」看得出來有好幾位模特兒的臉已經揪了起來，嘴巴也在唸唸有詞。
「不服氣..還不服氣是嗎！前一陣子由她代言的FERRARI最新款世紀紀念版超級跑車2600X，也就是現在停車場停放那一輛白色的跑車，這輛車是限量的，價格可不是一般老百姓付得起。但是這999輛超級跑車在開賣之後的一分鐘之內全數被搶購一空，不相信的話，FERRARI總經理Neo的電話在這裡，哪個要打過去問？」她舉起她的小電腦。
整個辦公室這時間靜得出奇，隔了好久，Miranda才又接著說：「她的故事還不止這些，還要聽嗎？」
「總裁大人，」我趕緊阻止她，「別說..別說了，是我搶了大家的飯碗，對不起！對不起..」
「她那時如果沒有被A1的Emily留下來，幫我們拍這些照片和廣告，我想，有些人的飯碗已經砸掉，去喝西北風了吧！」她銳利的眼神瞪著某些人，很多人這時間已經低下頭，不敢看她。
「我拍完這些就離開，」我哭了出來，「總裁大人，不要再責難她們，這是她們的舞台，我不希望這樣..」
有好幾位化妝造型師已經衝過來抱住我，要我不要走，漸漸的，我被人群給包圍，好說歹說，我又軟化下來，眾人扶著我到一邊，只聽到Miranda把好幾位模特兒和造型師叫進辦公室，我知道這些人大概是要被狠狠的修理，我也跟著衝了進去。
「大人，不要罵她們..」我幫她們求情。
「別人這麼樣的對妳，妳還拼命的護著她們，妳們..妳們這幾個傢伙有沒有羞恥心啊？」她的手指著這些人，愈來愈激動，「好！我把事情說得更明白一點，因為恰逢明年是2600這個世紀初年，現在才7月，各家廠商都已經卯足了全力在做最精美的年曆，因為傳言很多人也是為這個整數年而想要留個紀念品。當初她代言FERRARI那輛世紀紀念超級跑車時，我出的錢最少，但是我開的條件就是用她做模特兒做年曆，為什麼有她單獨的年曆，不是因為我，這份年曆是3家公司共同擁有的，CHANEL、SONY、FERRARI，妳們懂了沒？那個電子年曆上會有3家公司標誌在上頭，妳們倒是說說看我丟不丟得起這個臉？！」她把電子月曆的設計圖摔在桌上。
停了一下，她話鋒一轉，「妳們以為我沒有想到妳們，真是笑話，真正公司的年曆是怎麼樣的，是12位不同的模特兒，Christina在幾月？我放在最後面－12月，妳們知道嗎？！」
「我錯了，請原諒我！」有人從後面抱住我，漸漸的，我再次被團團圍住，這些女孩都哭成一團，我也跟著她們一起哭。
「我說不准任何人，」Miranda這時大聲的說：「我再次強調是任何人！只要Christina她還是CHANEL服裝部的代言人，我不准任何人再說任何的閒言閒語，被我知道我可不管是多高多大的職務，馬上請妳走路！」
之後一群人回到了舞台，很多臉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們開始介紹自己和自己的職務，我一一的跟她們致意。早上的時光，我就和這一群漂亮的女生聊天，聊著聊著又聊到我的身世，我強忍著淚水激動的說著我的過往，這些女生每個都抱著我痛哭失聲。
「要是以後沒了工作，」第一個說話的是Mathilda，「沒有依靠，來找我！」
她應該是這些模特兒的頭兒吧，拍著微挺的胸脯向我保證。接著，其他的女生也陸續的說同樣的話，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在我面前的，每一個都是漂亮到不行的美女，跟我不同的就是：她們都是白種人。
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這些女生尤其愛聽八卦，當我說了一些從片場聽到的八卦時，她們都嘖嘖稱奇，聚精會神的在聽我說。
「聊完了沒啊？！」Miranda突然就出現在我們身後，「現在可真是好呵，變成好朋友，開始聊起八卦來了..工作沒有完成的趕緊給我去，尤其是妳，Christina！」
「好不容易聊得那麼開心說..」Mathilda嘟著嘴跑開，其他人也一轟而散。
「謝謝您，總裁大人..」我對Miranda輕輕的鞠了個躬。
Miranda露出奸詐的笑臉，好像意思是說：「怎麼樣，我的演技也不錯吧？」
我沒想到這個人也這麼頑皮，我也俏皮的用右手手指左右搖著，噘著嘴弄出不削的表情，那意思是：「我可比妳厲害多了！」
「妳這ㄚ頭真是調皮，快去舞台那裡啦！」

午餐時，看起來很多人想要跟我坐在一起，不過Rachael在我右邊，左手邊那位Mathilda沒有過來坐，其他人就不敢隨便放肆，這一幕我也看在眼裡，原來她們也是有階級的分別，只是我不知道她們把我排在哪個位置。
「Rachael，總店這些日子怎麼都沒有看到妳，妳到哪裡去了？」
「還說呢，總裁找人專門給小僕我上課，包羅萬象的，模特兒的、電影明星的，最重要的是有關經紀人的項目。」
「經紀人？」
「她跟小僕我聊天知道boss妳的身世之後，要小僕好好瞭解身旁的這些，到時候好好的跟著妳，做妳的左右手分憂解勞。」
「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真的瞭解了一些東西之後，小僕才知道：如果碰到不好的經紀公司或是經紀人，不但賺不了幾個錢，明星的壽命也會變得很短。」
「妳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
「小僕知道，但是至少讓我幫妳吧，boss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喲。」
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這樣一來，欠Rachael的就更多了。
「別談這些傷腦筋的事好嗎？SONY剛才傳了個訊息給我，要我通知妳：『偷心』現在全力的在趕片，希望在8月底之前能夠完工，屆時就可以參選A5的威尼斯影展，而妳是要參加9月初在A5舉辦的F1義大利大獎賽！」
「義大利大獎賽？！這是啥？」
「boss不會跟小僕說沒聽過F1一級方程式賽車吧？」我真的點點頭。
她拿著小電腦比劃了好久，「挪，這個是比賽的影片..」
我接過來看著小螢幕裡，那些尖銳的賽車引擎聲，我的血脈又開始噴張，眼睛一直盯著螢幕。
「這裡的工作結束之後，妳有兩個禮拜的假期，假期完畢之後就要到A5報到，有位教練會教妳駕駛一級方程式賽車。」
「為什麼要我參加這樣子的比賽？」
「是電影，已經幫boss問過了，下一部007已經確定妳是龐德女郎，是位女賽車手，電影公司要以妳最真實的一面去呈現。龐德的人選，公司現在還沒有完全定案，但剛好碰上F1難得的賽程，而且那是FERRARI車隊的主場，所以在兩邊商議沒問題之後才會讓妳參加比賽，還幫妳保了保險。」
「是喔..」
「妳不會害怕嗎？！」
「為什麼要害怕？」
「從有F1賽車開始，死在賽車場上的車手、工作人員還有觀眾不計其數，妳真的不怕的喔？」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老天爺真的要我離開，我不會倦念，而且能夠死在我喜歡的地方，那還真是不錯。」
「boss不會覺得遺憾？」
「所有我的親人，還有我親愛的，全部都離我遠去，還有什麼遺憾？」
「boss妳不可以這麼說！」Rachael哭了出來，吼了出來，附近的人都往我們這桌看，「現在那麼多人喜歡妳，不說別人，Christina就是我的..我的偶像，我不准妳做任何的傻事！」
我流著淚摟著她，「別哭，別哭..」
她在我的耳朵旁邊說著：「妳答應小僕，不准做傻事！」
「是！我的助手，」我不停的擦著她的淚水，「妳也答應我，別再哭了，妝都哭花掉，現在所有人都在看我們呢..」

經過一個多禮拜的努力，所有的拍照項目終於完工，相片檔案送交製作的廠商開始製作電子月曆，我難得的輕鬆時間終於開始。
告別Miranda和那一群漂亮到不行的模特兒，臨走之前我又再度前往巴黎飯店，答謝Cathy她們的幫忙。之後我再度進入星際碼頭，我故意選擇晚上比較沒有旅客的航班，踏上了往A1星的交通船。
連絡了Emma姐，她把我的鑰匙交給了警衛。之後Sally帶著我和Rachael回到醫院時，雖然A1星這時候才傍晚而已，可是我們早就已經昏昏欲睡，Rachael更是搶在我前面衝進浴室洗澡；之後等到我也洗完澡出來，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輕輕的抱著Rachael，看著她姣好的臉蛋，嘆了口氣，「我虧欠妳的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