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軍人節|回憶30年前的草綠服年代,1711T 報到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今天是九三軍人節,每年的此刻就可以在臉書看見大叔們曬出當年小鮮肉的照片,個個英姿煥發、氣宇軒昂,話當年的勇猛絕對說不完。世界各國都有類似的軍人紀念日,用來表彰過往拋頭顱、灑熱血,為國為民衝鋒陷陣,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感謝之意。今日我也不免俗的陷入回憶,成功嶺、衛武營、金門,想當年啊…

成功嶺

當年在成功嶺營區接受大專兵集訓的兩個月裡,白天晴空萬里下的驕陽狠毒,行軍打靶衝山頭、三行四進跑五千...絕不馬虎的教練操演,毫不留情地紮實精幹,總覺得連上那位長相酷似阿諾的剽悍中士,似乎明天就要開始帶領大家反攻大陸!就在「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練」的口號下,留下了軍事洗禮的三溫暖:汗水、淚水及歡笑。

那段時間唯一特別的事,乃我身為地虎連的排頭,教室位置坐最後一排(有生以來唯一一次),部隊行軍前末端的弟兄都會來拜託走慢一點,後面跟的很辛苦,原來個子高的是這樣的感覺。

晚餐後就寢前,才是一天之中難得輕鬆的時候。若逢外出假期前夕的周末夜,想到隔日終於能外出當死老百姓,更是興奮的輾轉難眠。畢竟光是嘴巴吃東西、眼睛吃冰淇淋,就能讓一群假和尚開心不已,更何況有熟門熟路的弟兄,早早邀約去見世面了。

至於成功嶺口耳相傳、穿鑿附會的鬼故事,其中以「西側廁所」的傳說最為著名。據聞許多年前,某一回成功嶺開放民眾懇親的時候,有名身著紅衣的女子遭受侵犯並被殺害,而後發現遭棄屍於某處營區的西側廁所,於是「西側廁所」就成了成功嶺弟兄口耳相傳「最知名的風景」

據說夜間當班站哨時,隱約就會聽到女人的哭泣聲,若有人不信邪去廁所查看,下哨後躺回床上睡覺,竟然會感覺有人在拉著他的腳,類似的傳聞與版本內容,開始一代接一代的交替流傳。
▲ 當年成功嶺使用五七式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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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武營

入伍報到的新訓中心有句順口溜:「血濺車籠埔、淚灑關東橋、魂斷金六結、亡命成功嶺、地獄在龍泉、官田休息站、快樂斗煥坪、新中風景區、歡樂衛武營」;而我的戶籍地緣關係,順利進入「快樂衛武營」為期一個月的新兵訓練。

一般暑假期間也是大專兵入伍的旺季,有些一般兵的變態士官,專門會針對大專兵「加強磨練」,也許是心理作祟,或許是瞧不起弱雞,也有的就是愛玩兵,這讓甫入營的菜鳥產生心理陰影,連續一個星期都沒辦法順利上大號

我的運氣不錯,被編入連隊的長官是好好先生,特別囑咐士官幹部要循序漸進,用愛的教育帶兵。所以當戶外下起大雨,隔壁連的在中山室練體能、刺槍術,我們則進行裝備保養、練唱軍歌。即使同樣身在「快樂衛武營」,還是有天堂地獄之別啊。

新訓的四週時間,前三週南部接連下起豪大雨,少有間歇陽光露臉的機會,等到最後一週需要驗收體能戰技階段,我的連隊抽到免測上上籤,開始外派公差,到附近社區清淤掃垃圾,充分展現軍民上下一條心的關愛。

到了下部隊前分發的抽籤時刻,我「如願」的抽到 90710 郵政信箱,當時心想反正沒有女朋友,趁這個機會到金門歷練一番,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離開衛武營轉往「壽山前送營」,眼見同梯難過而我心平靜,在等待船期的10多天,度過白天打掃環境,夜晚欣賞電影的歡樂時光。


金門后扁、國興堡、南陽坑道

這個故事從一群20初頭大男生忐忑不安越過黑水溝開始,一座153平方公里的小島,一段守土衛國、報效國家的前線時光,有數不清、算不完鬼怪靈異的傳說,有睡不著、思鄉念舊默默落淚的夜晚,有菜鳥、破冬、破百、紅軍的階段,有只求平淡、安全下莊的保守念頭⋯

抵金(319師)的阿兵哥,往往先進駐南陽坑道的基幹營,接受下部隊前的銜接教育,先調整適應一下,以免一時無法接受外島軍旅生活。雖然住在坑道內的日子不長,但寬敞到足以讓戰車、吉普車暢行的坑道,很難體會當年挖鑿花崗岩艱苦的工程,不禁要向當時的老兵敬上千百萬分致意。

歸建回到連上成為最菜的阿兵哥,分配到海防第一線的哨所,剛開始站哨準備接 1-3 衛勤時,大我沒幾梯的學長,被老兵叫起來「訓練」,不是騎摩托車(半蹲)就是舒跑(單腳舉手站立),三不五時就被一腳踹倒。那陣子入寢我都還會擔心忽然被扯下床位。好在大專兵的哨長關照、有眼緣的學長維護,我才沒有發生被老兵下馬威的情況。

走過草綠時代、迷彩換裝的階段,夜半全員緊急集合聽說被老共圍島,擔心1995閏八月有當不完的兵;見證全副武裝戰備就寢的台海緊張情勢,從射口一窺火網交織照亮夜空,真槍實彈壯觀的火力展示。

退伍前夕下基地的日子,連上其他弟兄精實按表操課,夜行軍、刺槍術、跑五千,老兵的我雖然造冊的身分是狙擊手,明明眼力不好的我,結果175公尺射擊的考核不及格;等到晉升破月的紅軍後,負責站哨、打飯、洗碗的留守人員,整個軍旅生涯我算輕鬆平安的安然度過。

▲ 1711T上兵伍長獲頒優秀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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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金馬金鐘如戲的人生,想念我與哥兒們的精彩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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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的公司遭逢變故,忽如其來的變化不只是生活作息,年過五十的人生階段碰到這個意外,除了幫自己加油打氣外,同時告訴自己向「茶葉蛋」學習,蛋殼表面越多紋路的越好,經由裂縫才能越入味,口感也會更好吃。如同職場人生一樣,當見識越廣歷練越多,每個燙手山芋的修練,都是路上無限美好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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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正常人一樣擁有一般的肉身體質,看見大家肉眼所視的物體,愛聽鬼故事裡的不尋常的情節,此刻若有些風吹草動,自己嚇自己總是免不了的,這時候的直覺反應往往是憋住呼吸,再看看對方有沒有影子,然後,躡手躡腳悄悄通過,彷彿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 ... 小時候對神鬼之間的領悟,除了慎終追遠的清明節掃墓儀式
六月下旬,我嘗試寫了一個微小說試試手感,從序章到第四集,依據個人經驗與天馬行空的思路,開始進行《未婚前生子的鄰居,​22年後孩子找上門》的挑戰。故事起源:鳳凰花開的畢業季節,春風滿面牽著稚女的中年大叔,忽然遇上陌生年輕人自稱是他未曾謀面的兒子,錯愕無言的荒唐反映後,藉由鄰居的角色,倒敘的回憶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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