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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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旅幽暗的角落放著一台電視,一位染著金毛的印度臉孔,翹著二郎腿。他雙眼空洞,卻又帶著一絲喜悅,一言不發。

那位話不多的越南朋友站在我旁邊,據說,眼前這位金毛孟買人終於脫離塔州西北方的工作地獄,現在正優閒地享受「文明」的世界。


剛好要前往那邊找工作的我,頂著下班的臭味在沙發上和他擠屁股。

出於好奇,我問了他幾句。

他眼神震懾,兩手一揮,代表友好的國際手勢,加入隔壁中國女生的勸說團隊:

"Are you fxcking crazy?! I just ESCAPED away from that shxt place"

見我還是那般好奇地傻瓜笑容,他決定將內容描述地更仔細一些。


" I looked at left side, no one. Looked at right side, think about what?"

" No one?"

"FUXKING NO ONE"

他的眼神碩大如星空,我第一次知道印度人的眼睛可以張這麼大。

隨後星空貌似著了火。


"...No, I won’t go back again. NEVER! "


從會客室回到房間,準備要一同前往的日本旅伴,停下滑到爛掉的手機,抬頭望向我,好奇地我問到的塔州西北角怎麼樣。我笑著,舉起比友好手勢更友好的大拇指。

" Everything is perfect"




時間滾輪推進一個月,此時的我正在快樂鎮跟同事快樂地騎著四輪越野車在山林中穿梭,在叢林裡滑胎,脫離懸崖的險境,卻脫離不了孤單。


我一周有四天待在工廠裡。吵雜的生產線上,我總戴著耳機,從剛開始聽著熟悉的島嶼天光,到後來總聽些人生故事…

我開始將孤單的負面情緒轉變到工作上,不只會跟機器大小聲,跟主管也沒在客氣。我人生中的第一位主管,眼神凶狠、處處罵人的馬來西亞中年人,也不敢跟我多說幾句。

澳洲的英文嗓子大概是這時候練出來的。



快樂久了,我開始思考人生之頹廢,與我在這裡的神聖「使命」。我準備了這麼久,踏上一段八千公里外的旅程,最後是否是為了躺在沙發上,與朋友們快樂地看著Netflix?


我最期待的一天不是假日,也不是生產線的那些日子,而是每週一天能開車近百里,到最近的一座城鎮做汽車學徒的時光。


翻修廠的規模不大,只有一位大鬍子跟胖弟弟,以外沒有其他員工了。那份工作的薪水少得可憐,老闆看似打從娘胎就忘記怎麼笑了,可是很奇怪地,我卻在那邊過得很開心。


大鬍子不常說話,我則將目光轉向胖弟弟,和比我臉還大數倍的肚子上。

胖弟弟從鐵皮製的噴漆房走出來,他的肚子上沾滿白色液狀物,也有可能是固體。

無論肚子上是什麼,我們先不論肚子上的是什麼…


我曾在機車行實習過一段時間,那種從經營到修車品質最優秀的,總是在我旁邊拖地。經驗以來,我見過最厲害的師傅,他們通常都看起來傻得像白癡一樣。


我就來當那個白癡。


大鬍子與他的得意作品

大鬍子與他的得意作品



他負責教我汽車的噴漆上料部分,我時不時取走他拿錯的工具,假裝我不知道這東西;並隨手拿個正確的,放在旁邊,再次假裝我不知道這工具。


無論是除漆、打磨,或是上漆,都是一份細心卻花時間的流程。每段過程都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打屁。我站在旁邊觀摩,點著點頭,這是進入狀況卻不想打破聽不懂的英文的最佳偽裝。


在這種鄉下地方,即便是在地人都不見得去過本島澳洲,更別說是東方。他們對台灣的印象仍停留在吃狗肉,以及新聞報導的中台大戰。

這位弟弟是個土生土長的塔州人,五年後卻要去日本進修。他常常問我東方是什麼樣子,此時的我會化身成說故事的大哥哥,比手畫腳地描述俺的家鄉。


「你的唯一真神是耶穌吧? 在北韓,他們的信仰是雪人胖胖」

「當日本人鞠躬時你要賞巴掌,這樣才禮貌」

「若以哲學的角度思考,中台統一對岸就是台灣最大的離島了」

「吃狗算什麼? 我大台灣用吉娃娃的眼睛做奶茶」


弟弟的瘋狂點頭鼓勵我繼續鬼扯下去。

驕傲的我,逐步將純真小弟弟帶入神秘的東方世界。




每次將近一小時的車程,足以讓我輪迴思索人生定位。在某次摸黑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決定做個不這麼快樂的健康人類。

如此偉大的目標便必然會面對常常換工作、生活不穩定的狀態。


我和那位日本人討論過,追求穩定的他決定繼續留在工廠裡工作,我則思索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一日很快就到了。



在澳洲,租合房有個潛規定,決定離開時必須前兩周和房東通知。我們的房東住在遙遠的塔州北方,平時的日常她幾乎管不著,有任何房屋狀況也都是簡訊回應,因為她從來不接電話。


我對她的最後印象仍停留在去她家拿鑰匙時。當時的她將鑰匙放在丈夫的車上,而她魁梧的丈夫遲到了一個半小時。待人回來,正悠閒抽著菸、帶著孩子走進亂糟糟的廚房裡,隨後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


"Kids, come to see Mr. Japan and Mr. Taiwan"


孩子完全不鳥我們,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玩XBox的中年大叔。看著地上神秘液體的衛生紙,那位大叔今天大概從沒離開地板過。

下一次聯繫她時,是在我某天從車廠回來的晚上。




剛回來的我回到房間,例行性地將所有東西丟到床上,便看到隔壁那位瑟瑟發抖的日本人蜷縮在床角,像是一張擰乾的抹布。


房子的安靜僅剩下時鐘的滴答聲,我接過冰箱的牛奶,嘗了幾口,便坐在客廳的火爐旁享受圍火的餘溫。大神經如我,絲毫沒察覺房子內充斥著詭譎的氣氛。

另一位兩米的澳洲室友突然衝出房門,像個爆走的巨人,著了魔般對著我破口大罵。隨後甩門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什麼事都沒做的我哪能受到這委屈?直接衝到他房間準備敲門跟他對槓。

此時,手機跳出幾則訊息。

是那坨蜷縮的抹布。


他跟我說那罵人的混帳可能吸了冰毒,這幾天最好不要惹他。還怕我看不懂,用超爛的google翻譯弄個我更看不懂的中文解釋。

我得說Google翻譯在中文這方面真的不太行。


我們將這個狀況向房東舉報,電話不通。

隔天,我和日本人躲在廢棄的健身房中,痴痴地看著手機上,房東留的澳式簡寫,得到的回應僅如「他沒有攻擊性」以及「你們必須習慣澳洲式的生活」。

氣得我超想摔手機,但是坑爹的我還沒錢買得起另一台。


我只能將怒火轉換成快樂的養分。第一位本地室友就是毒蟲真是太好了,容忍度超高的房東真是萬幸,我的手機還好好的真是…


中國貨真得讚,摔爛不心疼,還摔不爛,誰需要哀鳳。


冷冰冰的幾句簡訊,雖然知道是鬼扯,我仍禮貌性了道了歉,卻語帶保留不續租的這句話。我以不繳下次的房租換作無聲的抗議,畢竟已經繳了兩周的房租,理應我們還能在這邊待上兩周,對吧?


隨後,我將一封信塞到澳洲室友的房間內,用那破英文警告他,再這麼做就要給他嘗嘗「澳洲式」的法律。



這段時間,房東不講武德地斷瓦斯兩次,並在最後一周威脅式地要求我們立刻繳租或搬走。

看來房東的屎個性是全球化的,怎麼搞得跟在台灣租房沒兩樣。

這個人生經驗告訴我,低聲下氣在這社會上並不會受到尊重。這一次,我沒有打算道歉了。


我裝作好無辜的臉面向澳洲老伙,抱怨著房東的片面毀約與粗魯的態度。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快樂著。此時的我感覺就像一隻亂吠的小狗,任憑命運的鍊子牽著走。

我可不想玩這遊戲,當晚就搬走。


向來和平的日本人心不甘地跟我下榻一間旅館。再度躺在床上,我心裡百感交集。幸運的是,在搬走前兩天,我已經向工廠提出辭職,對於工作銜接上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我現在又是無業遊民了。




每次往車廠工作的路程中,足夠開車發呆的一小時,我開始珍惜城市的方便,或者說台灣的方便。早已嚮往那種似大不大的小城市生活,至少不用為了買雙襪子就要開車百里。

日本的旅伴在旅館內向我道別,我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他繼續住他的旅館,我有我的可愛小車車。

少了他的行李,車子瞬間空下許多,踏上我的旅行,一路往文明的東方前進。


我們這一個月的緣分暫時在這畫下句點。


再見了千頭乳牛,我會懷念你們追我追到撞電線桿的日子。再見了綿羊山丘,我會懷念按喇叭嚇到你們丟小孩的時光。再見了快樂農場,我會懷念…

不行,我真的好懷念快樂農場,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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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事家的「後院」越野

在同事家的「後院」越野




往東邊的路上必然會經過車廠,跟不會笑的老闆解釋我的狀況,並使用環島時常用的文明大法:看起來超可憐的抱佛腳。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到車廠報到。胖弟弟跟鬍子大叔看到我,眼神充滿笑容,我彷彿再度感受到澳洲的人情味。

而最有人情味的老闆,在工作不到一周,我被他炒魷魚了。


我得說這裡的人炒魷魚的方式很特別,平時開玩笑都是直對性取向、宗教、皮膚甚至人種直直打下去,卻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有如女友鬧脾氣般扭捏。而理由永遠是

「我今天生病了」


狠心如我棄老闆的生病而不顧,騎驢找馬尋找另一份兼差,哪怕那場病是一輩子,我卻還可以看著他開著越野車到處奔馳,這就是澳洲人的生病。


我再度回到起點,沒有工作、沒有旅伴、沒有住宿,只剩那台最初的女用小車。沒了這些包袱,也變得自由許多。一台小車車載著一輩子的家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到哪,直直地往嚮往的東邊前進。


之後的故事,也將從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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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魚頭,與許多剛出社會的年輕人一樣,也曾為未來感到徬徨。我踏上前往澳洲打工度假的路,並在露營車內生活數月。從此見識人們對於自由的想像,也從此踏入環遊世界的過程。 而當你在收看這篇沙龍,也代表你正在經歷我所經歷的事。或許你會和我一樣驚訝,世界之大何其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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