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for迴圈一面走訪一面移除list的元素

在寫《The Nature of Code閱讀心得筆記——使用Python實作》《The Nature of Code閱讀心得與Python實作》的第4.3節時，原書提到，在使用Java的ArrayList時，如果用迴圈一面走訪一面又移除其中的元素，那會有難以察覺的問題存在。寫個小程式測試的結果發現，Python的list也會有一樣的問題。如果不是原書有特別提到，還真的不會察覺這個問題，因為程式跑起來完全沒有異狀，看不出來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到底是個什麼樣奇特的問題，能讓人渾然不覺呢？看一下要寫的東西就知道為什麼了。

那一章是在談粒子系統(particle system)的模擬，其中一個效果就是粒子會在畫面上不斷冒出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會自動消失，所以粒子的數量會一直變動。這個用list來寫剛剛好，因為list有append()和remove()這兩個方法，可以新增、移除裡頭的元素。把那些不斷冒出來又消失的粒子放在list裡頭，每次更新畫面時，利用append()把新的粒子加到list裡頭，並利用for迴圈來走訪list裡頭所有的粒子，當發現該被移除的粒子時，就把那個粒子用remove()移除。

挺容易的，不是嗎？不過壞就壞在那個移除粒子的部分，如果沒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那每次更新畫面用for迴圈走訪list中的所有元素時，可能會有幾個漏掉沒走訪到，因而沒有更新那幾個粒子的狀態。因為畫面是一直在不斷更新的，這次漏掉沒更新狀態的粒子，下次可能就不會被漏掉，再加上畫面中一大堆的粒子，即便有幾個粒子的狀態沒有更新，還真的是很難察覺。那為什麼會這樣呢？用個簡單的例子來看，就會很清楚了。

下面這段程式，最後會印出什麼呢？是[4, 5]嗎？

a = [1, 2, 3, 4, 5]
for i in a:
    if i<=3:
        a.remove(i)
   
print(a)

這段程式的目的，是把1、2、3三個元素從a裡頭移除。不過，最後印出來的答案卻是[2, 4, 5]，也就是說，漏掉2沒移除。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當我們位於a[0]時，因為a[0]的值是1，所以我們把1這個元素從a中移除。這時候，a會變成[2, 3, 4, 5]，而我們還是在a[0]這個位置。

既然a[0]已經處理過了，不管實際上a變成什麼樣子，反正接下來當然就是要處理a[1]，也就是3。因為3<=3，所以把3也移除，a變成[2, 4, 5]。

a[1]處理過了，再來就是處理a[2]，也就是5。因為5>3，所以沒有被移除，最後剩下的，就是[2, 4, 5]。

稍微精簡一下這過程：

位置在a[0]，這時a=[1, 2, 3, 4, 5]。移除a[0]，也就是1，a變成[2, 3, 4, 5]，位置a[0]處理完畢。

位置移到a[1]，這時a=[2, 3, 4, 5]。移除a[1]，也就是3，a變成[2, 4, 5]，位置a[1]處理完畢。

位置移到a[2]，這時a=[2, 4, 5]。a[2]，也就是5，不用移除，a不變，還是[2, 4, 5]，位置a[2]處理完畢。

a[2]已經處理完了，接下來應該處理a[3]，但現在a=[2, 4, 5]，沒有a[3]，所以工作結束，for迴圈執行完畢。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知道，利用for迴圈來逐個走訪處理list的元素時，就只會一個位置一個位置依序地走訪處理過去，一個位置就只處理一次，不管已經處理過的那個位置中的內容，是不是有變動，絕不回頭處理第二次。這就是前面提到的，會造成有些粒子的狀態沒有被更新的原因。

造成問題的原因知道了，那要怎麼解決呢？解決的辦法，其實非常簡單，看是要用相反的順序來處理list的元素，或者是建立一個list的副本，然後檢查副本的元素而移除正本的元素，都可以。

用相反的順序來處理list的元素，也就是本來是由左至右依序處理，現在改成由右至左來處理，程式可以這樣寫：

for i in range(len(a)-1,-1,-1):
    if a[i] <= 3:
        a.remove(a[i])

因為會被移除的，都是已經走訪過的元素，所以也就不會有元素被漏掉沒處理到的問題。不過，這個寫法的缺點是不容易閱讀，而且萬一元素的處理順序不能改變，一定要由左至右處理，那就行不通了。

用建立副本的方式來寫，可以寫成這樣：

for i in a.copy():
    if i<=3:
        a.remove(i)

這裡的a.copy()，也可以改用a[:]。因為走訪的是副本的元素，而移除的是正本的元素，所以就不會有元素被漏掉沒處理到的問題。這個寫法比較容易閱讀，而且也不用擔心元素處理順序的問題。

解決了for迴圈邊走訪邊移除list元素的問題之後，應該馬上會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在for迴圈中，邊走訪邊增加list的元素，這樣會有問題嗎？這問題的答案是：會有問題，發作時的症狀會很明顯、很容易察覺，但是後果會很嚴重。欲知詳情，請看〈一個關於for loop和list的小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