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於爺爺輩重男輕女的觀念,從小到大我一直拼命想證明:男生能做成的事情女生也可以。
越多人往我身上貼「女生該這麼做」的標籤,我就刻意塑造越多男生特質在自己身上。
於是,我看哥哥們喜歡玩什麼,我就一起。
大多同齡女生在玩什麼…(完了,我根本沒印象)
我玩大多男生愛玩的戰鬥陀螺、遊戲王卡牌、溜溜球;看大多男生愛看的七龍珠、海賊王、科幻動作電影;跟大多男生一樣縱橫在籃球場上(即使打得沒有哥哥們好)。
(滿滿的性別刻板印象,對,這就是我,不斷想掙脫,卻又不停地將它套在四面八方。)
還有情緒面的, 學大多男生直向思考、不顧形地大笑、想哭的時候壓抑自己的情緒、慣性把責任都往身上攬。 還做著那些「女生一做就會被貼上『女生不該這麼做、這麼做難看』的標籤」的事情:說髒話、學抽煙(抽一次就討厭上了)、跑山、騎快車等等。
「為什麼這些男生可以做,女生就不行?」— 這是我當時一直想透過行為咆哮給世界的聲音。
別人腦中根深蒂固的觀念並不會因為我這些行為而消逝,我得去思考,我想要的是什麼,而不是「為了唱反調」而為之。
其實那些玩具、科幻動作片跟球類運動,我都是真心喜歡的,直到現在還是喜歡。
在行為方面,我是女生,同時也可以是個男生。 不是野蠻粗曠,也不是嬌滴滴,而是不對自己做過多道德枷鎖與拘束。
所以那個鮮明夢境裡的誠誠 我解讀為「我體內的另一個男生/雄性力量」。
2024年1月28日
難得做了這麼一個清晰又感覺能夠觸及的夢。
於是,我把它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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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夢裡來。 帶著些許灰暗的色彩,但本質是明亮的光澤 夢裡我叫他誠誠,正是誠心的誠。 他笑起來很好看,但眼裡又帶點苦澀,好似是因為看到我笑而笑。 與他相擁時,我與他之間沒有多餘的空間,我的身體是完全貼著他的身體的,但現實中,我是很抗拒與人「不留空間的擁抱」的。 他跟我一樣,有脊椎側彎,但幸好不嚴重。 感覺他跟我擁抱時很安心。
可 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才會在凌晨三點時依舊待在室外, 獨自一人埋首在有年代感的Apple筆電前,
但我希望他一切都好。
他說他在等我, 是的,我記得我們曾經有約,那是什麼時候立下的約定呢?不知道。
畫面一轉,來到了一個陌生女人面前,我叫她「媽媽」。
她對我招手說:「來,幫我穿好這件衣服。」
我幫夢裡的媽媽穿上特殊設計的旗袍, 胸前還有個結要綁,那是我最不擅長的。
於是鏡頭拉近, 經過一番笨拙手法的操作後,我還是完成了那個結。 感覺那不只是表象的結,好像有什麼結在等著我去繫上。 之所以說「夢裡的媽媽」,因為她並不是現實中生育我的母親,我甚至跟她沒有見過面,她看起來是那麼嚴謹細心的人,正好襯托我的粗枝大葉。
鬧鐘響了,難得睡到鬧鐘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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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思考,誠誠究竟是什麼人。
在瞭解到,我可以不用成為很女的女生,也不用成為很男的女生之後,我豁然開朗。
我可以同時保有柔性與韌性。
所以夢境裡出現的誠誠—我解讀為「我體內的另一個男生」。
我擁抱他、接受他,允許他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幼稚,還有脆弱,不管他如何軟弱,我都愛他。
他一直在等我拋開二元性別對立,真正成為一個外柔內剛的人。
這篇雖然看似是對自己說的,但也想跟閱讀這篇的你說,你可以不用套上社會的框架,把自己變成一位很女的女人,或很男的男人。
拋開這些,除卻天生生理構造,你可以不為了誰,不為了證明什麼,只成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