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變人 康納

#底特律變人

#ooc注意

#第二人稱視角敘事

康納×讀者

𝓗𝓮𝓪𝓻𝓽

• 「那你呢？康納，你現在實際上是什麼？」漢克掏出警用手槍直抵康納的面門，剎那間，他的眼神突然狠戾起來。 好像面前這個人，是他的審問對象，不是經歷過生死的警探搭檔。 大雪紛飛，這個冬天好像越來越長了，一片片雪白飄落在康納的鼻尖，他好像真的被漢克這番舉動嚇到了，雙目無神。 漢克甚至不知道，此時康納的腦中，閃過的究竟是驚慌，還是對於他徒然為之的行為分析，那雙棕色眼眸他越來越看不清了，不知是天太冷，還是康納的反應過於機械，漢克的身體又哆嗦了幾分。 其實不用那麼過激的，漢克想著。 「你期望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安德森副隊長。」這個回答似乎超出了漢克的意料，他原本以為，康納的回答會更“生硬”一點。 「你原本可以對那兩個女孩開槍的，但是你沒有動手，為什麼？康納？你的鈦幫浦調節器有良心嗎？」接下來呢？這台RK800裡面還有什麼？他的鈦液裡，是不是也在日積月累中留下了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比上個問題更難回答，康納明顯的呆滯起來，他皺眉，此時此刻，他用自我檢查系統掃描了不知道幾遍，但似乎無法想出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樣做。 -軟體不穩定- -軟體不穩定- 康納額間的LED燈環瞬間轉成異常的黃色，接著迅速的轉了幾圈，就像上網時網頁加載那樣，漢克知道，康納又在困惑了，多了LED燈環，他好像能輕而易舉的知道康納的目前狀態。 即使就連康納自己也沒有發覺。 「我......我只是選擇不開槍而已。」這個行為背後的目的彷彿變成一團亂碼，在康納的感應器裡飛來飛去，他橫衝直撞的想在引擎裡尋找解答，但好像沒有比這更適合的答案。 “呵”漢克輕笑一聲，一股濃烈的酒意襲來，他雙頰泛紅，玩味的看著眼前的機器人。 他好像，沒自己想的那麼糟糕，即使他只是一台機器。 ----———— 漢克毫不意外的又醉倒了。 康納一手撐著漢克的身體，一手將他甩進車裡，接著起身坐回駕駛位，車門合起，他看著副駕駛熟睡的漢克，思緒又飄回了剛才。他直視前方 是阿，他不開槍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一片銀裝素裹，柔嫩易碎的白雪砸碎在車窗前，一遍一遍，反反覆覆，康納感覺自己的鈦幫浦調節器被震懾了一般，他能感受到它在鼓動，他雙手握拳，腦裡的思緒紊亂，與異常仿生人的對話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他們只是覺得這不公平而已。」霎時間，他想到了妳與他初見時，妳對他說的話。 康納也不知道為何，最近想起妳的次數似乎無止境的增加了，明明妳的身份，是專門處理人類警察情緒異常的心理醫生，明明只有在漢克需要時他才會見到妳。 但是沒有辦法，妳彷彿透徹一切的雙眸好像被他的記憶體深深刻在腦裡了，即使在被異常仿生人爆頭後，重新上傳的記憶裡，妳的面龐也無法忽視。 康納知道，他身體的種種行為都在告訴他自己 他想記得妳。妳不是能輕易刪除的存在。 黃色LED燈在快速加載後變成了極不穩定的紅色 他踩下油門，朝漢克的家急駛而去。 將漢克放倒在床上後，康納不理會在腳旁使勁撒潑的老狗，他理了理自己的領帶，燈環此時已從紅色降成黃色，他目光炯炯。 「抱歉相撲，今天沒辦法陪你玩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康納粗略的摸了摸相撲的狗頭，便朝門外的車走去。 筆直的水泥路已經蓋上了一條長長的白地毯，他一腳踏過，康納早在剛才就為自己訂了一輛計程車。 「感謝您訂購模仿生命無人駕駛系統。」車內響起機械般的感謝後便向目的地駛去 後照鏡映出他淡然的表情。 與他混亂的黃色LED燈環顯得格格不入，他從未停止思考過，但他相信，妳或許能給他一個答案。 ——————— 昏黃的檯燈旁，妳正坐在落地窗前，白雪靄靄，妳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後將杯中的黃湯一飲而盡，興許能讓身體暖和點。 妳失眠的不知道第幾個夜晚。 想來可笑，明明是心理醫生，但卻連自己的失眠症都解決不了，昏暗的窗前映出妳蒼白的臉，妳抬頭朝外望去，一個不尋常的身影倒映在樓下。 是一台計程車，妳不禁陷入沉思。 誰會在凌晨2點的街道遊蕩？ 隨後，車上的身影令你的困惑又增了半分，那個身形怎麼那麼像漢克身旁的跟屁蟲RK800？ 妳下意識的揉搓雙眼，想更仔細的確認，奈何高度太高，那人的步伐跟著遮雨棚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定是醉了。 沒錯，妳篤定的想著，手卻朝桌上的威士忌移動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嚇的妳險些將威士忌摔碎在地。 妳疑惑的走到門口，想透過電子貓眼看清門外的來人。 剎那間，那頭棕髮也朝鏡頭晃了晃，他肩上披著一層雪白，連髮絲也染上了一層白霧，妳不禁看的有點出神，腦中混沌，妳甚至無法將他的五官拼接在一起 「醫生，妳在嗎？」康納又敲了敲房門，更大聲的又問了一次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開熱像儀確認妳的活動跡象。 妳解開門鎖，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來這？漢克出了什麼事嗎？」妳還是有點遲鈍，下意識的又灌了一口威士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是我，醫生，妳說過有什麼問題都能來找妳的」妳穿著一身寬鬆的衛衣，底下的棉褲似乎長了半截，為什麼要穿不合身的褲子？看著妳又喝了一口酒，動作跟漢克醉懵的身形一致 “我好像跟酒鬼有種特別的緣分”康納喃喃著 半晌，妳的視線才逐漸清晰。 OK，好的，剛剛的直覺沒有騙人，站在妳家門前一臉無辜的仿生人的確是康納，那個呆呆的機器人 妳輕笑一聲，他的LED燈環又從藍色跳成了黃色，又朝妳走進了一步。 「你有問題應該是去模仿生命的維修中心吧？為什麼是找我？」妳頭歪了半寸，嘴角勾起，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不止半個頭的仿生人。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康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顯然他的思緒並沒有在這場談話中，他想將你拉回門內，他的系統在提示他，妳的體溫調節開始不穩定，妳攝入的酒精量似乎有點超出身體的負荷。 -軟體不穩定- -軟體不穩定- 他的燈環閃黃的轉了幾圈，他沒有回答妳的疑問，反而將妳拉入妳的家門內，反手關上鐵門，妳對他過於自然的舉動感到驚訝。 燈光晦暗，只有客廳桌上的小夜燈隱隱泛黃，他的表情沒有變化，妳看著他的側臉，被黃光襯的閃閃發亮 妳一定是醉了。 「我想這個問題只有妳能回答我，醫生」他又叫了一次妳的名字，低頭看向妳 妳有些發懵，手下意識的想在生飲一口。 「醫生，妳的身體無法在繼續負荷了。」他似乎能看出妳這幾天的失眠，以及妳非常糟糕的身體狀況，他的臂膀擋下了即將入口的威士忌，將它從妳的手上奪了下來。 妳忽然清醒了過來 「你好像沒搞清楚，現在似乎是你有求於我。」妳不想理會他言語間透露的關心，伸手想奪回那半瓶威士忌。 他拿著威士忌的那隻手又伸高了一些，場面有些滑稽，他也不想理會妳的埋怨。 LED 燈環又轉了幾下。 「如果妳能解答我的問題，我會將威士忌還給妳的」康納的手輕扶妳因朝上伸展而不穩的腰部，一邊將妳的身體拉回適當的距離。 妳能感受到腎上腺素正在快速的分泌，妳的心跳也狂顫不止，紅暈漸漸的從脖子延伸到臉頰。 「好啊。」妳忽略了他的貿然闖入，眼下的問題好像是應該解決他搶走妳家所剩無幾的安眠飲料這件事，妳扶了扶額，試圖讓灼燒感下降幾分，接著朝落地窗走去。 妳對這台先進的原型機又多了幾分疑惑，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真的把康納的臉模及聲線做的很合妳口味。接著，妳又想到了昨天收到的消息。 漢克跟他昨天剛從仿生人夜總會回來的事。 康納望著妳有些矮小的背影，將酒放回桌上，他的眼角掃過桌上那隻鴨鴨夜燈，隨後又落在了妳身上，他將他和漢克的偵查結果及那兩個仿生人女孩的事情告訴了妳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為什麼不開槍？」妳此時很想轉過身看看這台機器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妳顯然有些興奮，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對於漢克拿槍指著康納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更或者 是對於這台偵查型仿生人做出的選擇感到訝異，妳看著身前的落地窗，試圖從反射中看到他的表情，卻只看到了他那個不斷閃爍的LED燈環 正呈現黃色。 「你覺得呢？你為什麼不開槍？」妳回身，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微彎的眉毛，看著他的表情。客廳裡靜的只剩牆上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他依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妳的學歷和腦袋告訴妳，他對這句話的困惑達到了他的反應器無法處理的地步 妳看著他的眉毛從舒展到緊皺，看著他的燈環從黃色跳成紅色，他垂眸，視覺系統裡映出妳的身影。 妳將問題又拋回給了他，此時此刻，他的反應器好像重重的捶了他一下，有什麼感覺閃過了他麻木不仁的鈦幫浦調節器。 康納沒有回答，妳看著他微啟的薄唇，他的聲音好像過了一會兒才鑽進妳的耳窩 「如果我，沒有情感，沒有血肉......」妳的眼神中映出他落魄的身影，明明是機器人，但在開口時，肩膀卻明顯的向下捶了幾分，肩上的雪因溫度升高有些融化了，消失在他垂落的眉宇間，轉成水氣，沾濕了他的工作服 他身上RK800的字樣被雪水浸濕，在妳眼中變得模糊起來。 他頓了頓，似乎沒把話說完，似乎正在組織語言，他眼眸深邃，妳不知道他是在看妳，還是在透過妳看那兩個仿生人女孩，他是在思考宇宙的奧妙，還是在思考他的工作的確失誤？ 半晌，他又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句 「如果我，沒有情感，沒有血肉，那我跟屍體的區別，是什麼？」這是妳第一次，聽到他自稱自己的名諱有所變化，妳也是第一次聽到他有這樣的疑問 一定是這瓶威士忌太烈，才會讓今晚的所有都變成第一次。 妳愣神，似乎沒想到他又將疑問拋了回來 是阿，正如漢克所問，康納啊，康納，現在的你，到底是什麼？ 若真如初見時，他所說的，是一台偵查型警用仿生人，那又怎麼會對那兩個女孩手下留情？ 又為何將自己與屍體比擬在一起？ 妳看著他眼神逐漸閃爍，看著他眼中映出妳漲紅的臉，看著他正品味著關於“痛苦”的情緒。 這一定，也是他的第一次。 妳笑了起來，開始慶幸自己今晚的失眠，隨後搶過桌上的威士忌，又猛灌了一口。 妳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仿生人了。 康納想劫胡時已慢了一步，他看著妳搖搖晃晃的因大幅度動作又靠近了他一些，妳有些失衡，他下意識的想攬住妳的腰肢。 妳披散的髮間散發出一股清香，他的思緒又跳回初見，妳走過他身旁時，他也聞到了這股異香，連同妳的眉眼，妳的模樣，一起被他寫進了程序裡，放在了他自己的腦內空間中。 頃刻間，他從眾多香水中調出了這股香味的名稱 “傾心” 妳光滑白皙的脖頸在舉手投足間若隱若現，他看到了妳淺淺的笑意，康納的拳頭又握緊了。 此時腦內除了混亂的資訊和妳的面龐，還閃過了另一個沒被他捕捉到的念頭，他的處理器似乎有點超出負荷，無法適當抓住那個想法。 妳在他還在沉思時伸手覆上了那個，妳一直很好奇的東西。 康納的鈦幫浦調節器。 在他的肚子上方，正隱隱的跳躍著，熱呼呼的，妳貼上他的人造皮膚時他甚至退了幾步，對於妳的行為表示疑惑。 妳原本正思考著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可就在這一刻，好像有了答案 妳抬眸，對上了那雙咖啡色的眼睛，他眼神飄忽不定，妳看著他，好像在看著一個真正的男人。 「你有一顆，溫熱的心臟。」妳的語調很輕，輕到他差點捕捉不到，空氣很安靜，好像連時間都停在這瞬間。